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是他在看了眼夏轲另一只放在扶手上没有输液但却在刚才被扎了好几下肿的老高的手,还是收回了递过去的水瓶说
:“我喂你吧。”
夏轲当然是想说不用,但奈何嘴不能发声,只得顺从的张开了口含住那截露在外面的吸管。季安铭帮她托着水瓶,夏轲轻轻一吸,然后她就尝到了久违的水的味道。她小口的喝着水,清晰的能感觉到季安铭近在咫尺的呼吸,这样的举动实在暧昧。夏轲迅速的抬眼看季安铭,他却依旧从容淡定,只是因为她突然抬起头来就问了一句
:“够了是吗?”
夏轲只得将错就错的点头,于是季安铭收了水瓶站起来。夏轲在嗓子恢复过来后立马问道
:“你怎么把我送到医院来了?”
季安铭把剩下的半瓶水装回到塑料袋里放到地上,自己在旁边的位子上坐下来,向她解释道
:“姜老师过了年就退休了,我下午帮她搬东西。回来的路上碰见艾老师敲你宿舍的门,她说跟你约好了吃晚饭,结果敲了半天也不见你开门,打电话也不接。我想到下班的时候见你面色不好,怕你出事就找来宿管阿姨拿了备份钥匙开门进的屋。见你烧的不省人事,就送你来了医院。”
夏轲这才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说好了要去艾菱他们家蹭晚饭,又看着季安铭一副无语的表情,于是自嘲的笑笑
:“我命还真大。”
到底是年轻,输了液夏轲就感觉自己好多了,季安铭开车载她回去,快到学校的时候他突然开口说道
:“这两天上我家吃饭吧,你好好休息。”
夏轲想了想,就点头应下来。夏轲越来越觉得自己跟季安铭之间少了客套的必要,多了点水到渠成的互相信任。往往是他提了议,为她出谋划策,而她也开始选择没有理由的相信他。这到底算是件好事呢?还是坏事?夏轲自己也无从判断。
周末吃完晚饭,想到还要回去批作业,就不免抱怨道
:“现在小学生寒假作业的量怎么这么多,我改了快一星期了,还没改完,这样下去,估计又得加重病情了。”
:“你还有多少没改?”季安铭问道。
:“差不多还有三个班,你的呢?改完了没?”
季安铭点点头,又问道
:“要不,我帮你改点?”
夏轲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道
:“你怎么改,你教的是数学。”
季安铭沉默了一会面无表情的对着她说
:“夏轲,我之前在美国生活了六年,小学生的英语作业我自认为我还是看得懂的。”
夏轲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尴尬的一笑说
:“我忘了。”
眼下,理智告诉她不应该再麻烦季安铭了,可最后理智屈服于残酷的事实。当季安铭坐在夏轲宿舍的写字台前,跟她一起并肩改着作业的时候,夏轲有了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似乎昨天他们才刚刚认识,可今天却已经到了他大晚上的到她这儿来帮她改作业的境地。
看来这场流感病毒还真是促进事态进展的最好的催化剂,夏轲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季安铭关系融洽到这一步。她试图回想着过往的点滴:
第一次见面,他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在惊艳她的同时冷然的让她不舒服了一阵子。
季廿生病那回,他着急的找她出气,事后明明存了道歉的心却不肯承认。
运动会的时候,她受伤,是他帮忙处理了伤口,又细心的买来了药膏。
她胃病发作也是他帮忙送到医院却始终板着脸不肯给她好脸色看。
秋游的时候,他又跟着她一起送迷路的小朋友回家,成为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说她善良的人。
他们一起去做蛋糕,陪季廿去游乐园,在失眠的时刻分享关于人生的感悟,一起看过一场干净的雪,在新旧交替的时光里燃放过美丽的烟火,彼此看见过对方最卑微无助的时刻。他们认识不到一年,可夏轲却觉得所有的事情加起来,他们就好像认识了一个世纪般那么漫长。
这一刻的夏轲终于肯承认,在且行且逝的时间里,她像注定了般爱上了眼前这个面容清俊的男子。
在夏轲长久出神的凝望中季安铭终于抬起头来,然后非常大煞风景的对着内心作着激烈的情感体悟的夏轲说道
:“不要再看着我发呆了,不然这堆作业就真的永远也改不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草长莺飞二月天
季安铭在照顾夏轲的时候确实低估了流感病毒的威力,结果隔了些日子夏轲好的差不多了,他自己却开始打喷嚏咳嗽,连说话都带着浓浓的鼻音。
老师们中午坐在一起吃饭,一个熟识的问了正饱受病毒折磨的季安铭一句
:“季老师,怎么感冒了?”
夏轲那时坐在季安铭对面,心怀愧意的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却只听他淡淡的说道
:“一不注意就成这样了。”
那老师点点头感慨道
:“这种季节交替的时候最容易一不小心得流感了。夏老师前段时间不也感冒了嘛。”
夏轲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微微有些尴尬,但还是应和着点头称是,然后用喝汤的动作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可偏偏坐在角落里的艾菱这时冒出来说道
:“季老师的感冒不就是被夏轲传染的吗?”
几个老师吃饭的动作这时都整齐划一的停了下来,并且开始用别有意味的眼神打量他两,夏轲慌张间不小心被汤呛了一下,顿时咳个不停。季安铭从对面递过来一张纸巾,有些责怪的道
:“慢点吃。”
夏轲硬着头皮在众人注视着的目光中接了过来。心想,这下可真是有理也讲不清了。
因为怕传染给季廿,夏轲于是将功补过的提出可以照顾她几天。季廿自然高兴,她向来喜欢这个漂亮的女老师,虽然有时候对着自己的小打小闹她会表现出一丝不耐烦,可每一次到最后夏老师还是会如了她的意。这会儿她兴奋的跟夏轲说
:“我们晚上可以睡一块了。”
夏轲帮她整理好床铺开玩笑道
:“那你可别乱动,也不许打呼噜。”
这句话还是起了效果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季廿开头表现的很乖,安安静静的躺在夏轲身侧,但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小声问道
:“夏老师,我可以动一下吗?”
夏轲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她居然当了真,于是立马说
:“我跟你闹着玩呢,你怎么当真了?”
季廿动了一下,埋怨着道
:“你们大人都爱吓唬小孩子,以前我妈妈也是这样的。我不练琴的时候,她就会吓我说把我一个人关在家里。”
夏轲在黑暗中睁开眼睛来。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二次从季廿口中听到有关于她妈妈的事。上一次她一开口,说出来的就是她妈妈已经过世了的消息。夏轲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季安铭跟这个丧母的小女孩之间有什么关系。季廿在人前口口声声的叫着他爸爸,可那次在医院里他却一字一句的对自己说季廿不是他的孩子。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在季廿跟季安铭之间还隔着一个对夏轲来讲一无所知的女人,这些搅和在一起使夏轲更觉头痛。
:“能跟我说说你妈妈吗?”夏轲突兀的问着,她知道自己这么试探着一个小孩子到底有些不合适,可话已经出了口要收回也来不及。
小孩子没那么多曲里拐弯的心思,喃喃的说道
:“我妈妈啊,我记得那时我还住在奥地利,她原来还在一个乐团里拉小提琴,然后有一天她因为头天晚上喝了太多酒就错过了一场演出,以后再也不去了。”
夏轲伸出手帮她紧了紧被子道
:“那妈妈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了。”
:“才不是呢,”季廿反驳道“妈妈的脾气变的更差,她一直动不动就生我的气,在我面前哭的很凶,我害怕极了,就跟着她一起哭。可是后来她连哭也不哭了,每天都不说话,屋子里只能听见她的咳嗽声,没过多久,她就生病了。再后来,爸爸来了,我就被带到中国来。”
夏轲在心里万分同情起季廿来,这个小女孩的童年有一半的时间是生活在这样坏的环境下,可自己却还一直私心的以为她过着锦衣玉食般的生活呢。夏轲把季廿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慰着
:“季廿,你要相信,不论是你爸爸还是你妈妈,他们都是一样爱你的。”
然而听了这话的季廿却探起头来回答说
:“可我觉得,爸爸是爸爸,妈妈是妈妈。”
夏轲半天回不出话,只好拍拍季廿的背说道
:“睡吧,明天我们还得上课呢。”
第二天季廿放学回来眉头紧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夏轲刚从食堂打了晚饭回来,因为昨天晚上季廿的那番话,让夏轲不自觉的想要对她好些,方才买菜的时候她还特意挑了几样季廿平日里爱吃的。可这会儿,季廿看见这些可口的饭菜依旧提不起兴趣来,表情恹恹的。
夏轲放下摆了一半的碗筷问她道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季廿这才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夏轲。原来他们手工课要求每个人做纸风筝,规定了给两个礼拜的时间,这都第二个礼拜了,她连个架子也没搭,别的小朋友都找家里大人帮忙做的差不多了,可她问了爸爸,向来无所不能的季安铭居然跟她说不会做风筝。这下可把她愁死了,要知道教他们手工课的陶老师长的凶不说,还爱让没完成作业的同学到教室外罚站。
夏轲听完季廿的烦心事却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呢,不就是做个风筝嘛,夏轲小的时候,夏书良经常在春天快到的时候做一个给她放,她在一旁看的多了也知道个大概步骤,当下便拍着胸脯跟季廿保证道
:“包在我身上。”
季廿就等她这句话呢,得到允诺后欢快的跳了起来,并且不忘给夏轲戴高帽
:“我就知道,夏老师最了不起了。”
然后又眉开眼笑的去吃晚饭了,夏轲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在她身后提醒道
:“别忘了洗手。”
那只纸风筝夏轲连赶了两天的功,这期间还多次打了电话请教夏书良,这才算是大功告成。季廿把五颜六色全抹在了风筝上,看不出画的是什么,可鲜艳的像彩虹似的风筝,远远看着不仅漂亮还分外独特。陶老师也给她们的纸风筝打了个高分,季廿在把这个好消息跟夏轲分享的同时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