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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说美国兵醉酒扭屁股,英国绅士ROB则玩起了裸奔。这个高大威猛的英国绅士每次都是带头买单,小费给得从不含糊,一喝多就把裤子脱个精光,找我要报纸,卷成筒点着,夹在屁股里,然后学着被点着尾巴的猴子绕着院子一路狂奔。每次要等到火烧屁股了,才原地猛跳几下,手忙脚乱地把报纸甩下来。估计这个哥们儿在此之前就有这丰富的裸奔经验,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历经多次高难度动作,他都没有烧到要害。
ROB最初裸奔的时候,我们中国人还挺传统,不好意思地边看边乐。后来习惯了,他再准备跑,还在筹备阶段,大伙的照相机和摄像机就开始准备,一旦起跑,院子里镁光灯就闪成一片。有时候我不在,他找不到报纸辅助裸奔,就冲进厨房大喊:“小帅在哪里,他知道我要什么!”
有一回我不在,“萨达姆”实在找不到报纸,拿了个硬纸盒塞给ROB。结果由于器材原因,那次成了ROB最失败的一次裸奔。
我眼里的外国人 4。伊拉克 假 警察
在我们和伊拉克警察逐渐建立起良好关系的同时,也有伊拉克人冒充警察来混饭吃。有一回来了一群顾客,吃完饭以后,一个和他们一起来的伊拉克人拉着我的手穷摇,就是不走,嘴巴里絮絮叨叨地嘀咕说“明天还会再来”之类。
我热情地表示说:“欢迎你再来。”果然这个家伙第二天又来了,贼眉鼠眼地把我拉到一边自我介绍说:“我是警察。”我看着这个家伙猥琐的外形,心里想,长得这样的,肯定是伊拉克警察故意招募外貌难看的线人,想打入犯罪团伙卧底。
这个家伙看我没有怀疑,继续忽悠道:“我在给××老大做事,是他的红人。”我正奇怪那个老大怎么没听说过,“线人”兄弟的话头已经转了:“你们把生活垃圾扔在我家附近的垃圾箱里,夏天来了,挺麻烦的,能不能处理一下?”
原来是这事,我松了口气,说:“垃圾我也很头疼,你说怎么办呢?如果你能帮我处理一下,那就太谢谢你了,而且我会付工钱!”
伊拉克“线人”没想到进展如此顺利,中国人如此禁不起忽悠,当时就大喜:“可以可以,我帮你联系,首次40美金,以后每月25美金。”
从此以后,这个家伙就经常借着联系处理垃圾为名来蹭啤酒喝,活一点不干,酒钱一个子儿不付。最可气的是,这个贼眉鼠眼的家伙还好色,喜欢打女孩子的主意,常常指着女孩子问我有没有特别的服务——我看在他是伊拉克警方“线人”的面子上,我总是忍着告诉他:“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不乱来的。”
可这个小子还不甘心,总跳出来说:“我有钱,100美金,200美金?”最后我急了——你他妈有钱先把酒钱结了。这次刘磊也赶来了,态度强硬,迅速和他吵了起来。这个家伙拿出了《小兵张嘎》里胖翻译的劲头:“你们把垃圾扔在我门口,我喝几瓶臭啤酒还给钱?”
没等刘磊和我回敬他,英国绅士ROB抓住了他:“你不付钱别想走。”说着一推一搡,就把他扔在地上。这小子骂骂咧咧,兔子一样落荒而逃。
可能是英国绅士ROB长得比较和善的缘故,这个厚脸皮在被他教训了两天之后又来了。这次我们干脆不准他拿酒。可是看不住,一转身他就偷偷拿了。
于是我转身找了G…MAN,告诉他,那个小子是伊拉克警察,喝酒不给钱,你帮我把他轰出去,顺带帮我把以前的钱要回来!
G…MAN最讨厌的就是喝酒不给钱:我他妈这么猛的人都老实给钱,你个小破警察神气什么!他晃悠着就站起来走过去,边走边问我,这小子喝了多少?
“大概三四十罐酒。”我实在记不清了,这大概就是G…MAN他们一天的量。
G…MAN走上前去,半生不熟地冒出一句阿拉伯话和他问好,“塞拉马里空!”说完把他抱住,大大咧咧地问道:“你是伊拉克警察吗?”
那小子看过来一个美国壮汉,当时就愣住了,一听问话,马上就条件反射说了实话:“不是啊。”G…MAN一听,鼻子差点气歪了——早知道如此,和你小子废什么话,便拎小鸡一样拎住他,“你喝酒不给钱吗?赶紧付钱!”
假警察痛苦地掏遍了周身口袋,搜出3000个第纳尔,对我赔笑道,“剩下的下次付给你……”
我知道他没钱,厌恶地挥挥手。G…MAN一瞪眼,把他赶走了,从此他就再没有来餐厅过。后来阿木迪告诉我,这个家伙叫加法,真实身份是警察的天敌——小偷。不久后,这个家伙偷了巴哈的摩托车,被奥马抓住了,狠狠打了一顿。再后来,就天天看见他拄着个拐杖从我们门前慢慢走过——右腿被枪打断了,大概这辈子是不能再吃阿里巴巴这碗饭了。
我眼里的外国人 5。小费风波
阿木迪是史密尔的外孙,江森的儿子,才14岁,经常来跟我玩,打听一些国外的新鲜事。我每次调侃说他爸爸是阿里巴巴,因为给阿木迪买的东西特贵。他也不为他爸爸辩护,从这一点上,我看出他正直的一面,所以我邀请他来帮我。在伊拉克人中,找一个正直能干的服务员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阿木迪虽小,但在很多方面都比大人做得要好很多。
有一天夜里,正是忙碌的时候,我坐在厨房里等厨师做菜,阿木迪抹着眼泪进来了,塞给我一张单,哭着说,“这是我今天的最后一张单。他们说伊拉克人不好,这个单我不做了,我要回家。”
我一听着急了,这个点正忙,“你小子可不能跑,你还有小费没拿呢!”
“不要了,不要了!”阿木迪边哭边跑了出去。
我正在纳闷,门外大厅里一个就餐的美国女人进来了,看见我就问:“小家伙阿木迪呢?”我说他哭了啊,怎么回事?
美国女人吃了一惊,“啊,他哭了?”然后迅速追了出去,把阿木迪找了回来,死乞白赖地安慰他。阿木迪只是哭,就是不说话,一会儿趁大家没看住他又跑回家里去了。
这下让那个美国女人很被动,临走她掏出了20美金的小费,一定要我转交阿木迪。第二天阿木迪来上班,我给他,他死活不要。临到中午营业,那个美国女人和她的同伴又来了,我过去把20美金还给她,告诉她,阿木迪说你侮辱了伊拉克人,你的钱他不要。真正发生了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我听说这个女人和她丈夫保尔都特别喜欢阿木迪,想把他带到美国去念书,他们经常用各种诱惑劝说阿木迪,或许这次过分了点。
还有一次,麻烦也是因阿木迪而起的。那次来了4个美国公司的人,喝醉了开始打打闹闹,一把抓住阿木迪,指着我问他:“我给你的小费,你是不是给了Nicky?”
阿木迪很护着我,说了句“没有”,扭头跑掉了。那4个家伙以为是小阿木迪怕我,顿时有了除暴安良的心思,一下围上来把我挤在中间。我当时正拿着一把生锈的破菜刀在裁纸。一个老美不乐意了,一把抢过我的小刀,抓起我的手,用小刀扎在我的手心上,大声质问:“你为什么拿阿木迪的小费?”
4个家伙都喝了酒,我哪里受过这种欺负,当时又急又痛,眼泪都快下来了,一再告诉他们,我没有拿小家伙的钱。这时候,旁边的人也开始围上来,把他们拉开。我低头一看,手心被这4个家伙扎出了血。心里一阵委屈,躲在厨房,哭了出来。
没多久,刘磊下来,看见我眼睛红红的,问清了事情的原委,拉上我和阿木迪就去找那4个家伙算账。4个家伙这会儿大概清醒了点,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拿刀扎我的家伙掏出了50美金要塞给阿木迪。阿木迪一甩手走了。他又把钱塞给我,我也没有要。刘磊拍拍我的肩膀,看着他们:“你们打伤了人,不是赔钱就可以解决的!”
4个家伙讪讪地笑着,一边说明天带我上医院云云之类敷衍的话,结账跑了。第二天,他们并没有来。
我眼里的外国人 6。英国绅士和意大利小气鬼
我曾经接到的最大宗小费,来自英国绅士劳伦斯。他来自英国驻伊机关。一个寂静的夏日午后,他一身西装整齐地来我们餐厅,说要包场预订了一个60人的派对,10美金一人,60人包场,酒水另计。从营业额上来讲,这样的一场包餐最多做到1000美金,而当时正逢我们生意红火,做散客接纳反而可以做到近2000美金——考虑到派对的广告效应,我们还是同意了。
下午进餐时,劳伦斯叫来了两个美女雇员,搬了张桌子坐在大门口,守着花名册开始,签一个名,收10块钱。不到7点,人就来齐了,60多个穿戴整齐的英国人斯文地吃着饭。等吃得差不多了,劳伦斯端着一杯红酒上了桌子,兴致高昂地开始发表演说,谢谢这个谢谢那个,谢谢餐厅主人提供的良好服务,谢谢厨师做的中国美味……我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英国绅士的彬彬有礼,说一句话,要敬三次酒。
临走,劳伦斯非常满意地把我拉到一边,塞给了我200美金小费。我捏着200美金,边上奥马和祖拜的眼睛里都放出了绿光,我笑着抽出100留给厨房,剩下的,奥马50,祖拜40,阿木迪10块,分了个干净。
有了这次经验,奥马开始热切地盼望老外再开派对——终于在一个月之后盼来了一个意大利军官。这个家伙领子上缀着两颗金星,长得矮矮肥肥,有点像墨索里尼。在奥马期盼的眼光中,他走进了院门,找到我,说他今晚有个非常重要的宴会,要和他们的美国英国盟友开派对。
这个家伙拿了菜单,点了几个菜,然后抬头问我,能否包场?我看他的点菜标准,估计这小子不会太大方,就婉转地提出,我们可以为你划出专区。这个矮胖子不甘心,继续问,可以自带酒水吗?听他这么一说,我的心一下就凉了——想想派对的广告效应,还是OK吧!
到了晚上,呼啦啦来了50多人。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