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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清晰意识到,他是一个男人,一个长期以来自己忽略的男人。
刚想推开他,便感觉到身子骤然一沉,他的拥抱随即而至。
看着缓缓凑近的俊颜,她心头猛然一跳。
他的眸光越来越深,渐渐融成一道棕黑的黯流。
怎么办?纳兰芮雪知道,如果此刻推开他,会彻底伤害他,可若不推开,她脑海里却满是另一个人柔软的唇瓣,温柔的眼光。
时间似乎停止,她只能听到自己“砰砰”乱跳的心声,以及他越来越近的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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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第二十六章,信任。(7800+厚道的作者求订阅,求收)
正文 :2014…8…20 1:13:02 本章字数:8183
许久,在她以为他真要吻上时,他生生顿住,唇角淡淡一笑。“骗了我好几天了,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见她怔愣,他褐瞳里泛过一缕精光,此刻两人的距离很近,所有的光芒都尽数落在她的眼中。
“如果不想让我吻你,就说实话,如果不说……。”他淡淡一笑,扣着她腰身的手缓缓移至腰带边,意图十分明显。“我会告诉你,我不是和尚。”
纳兰芮雪瞬间愕然,没想到心细的叶云还是发觉了。
只是,似乎又有什么不同?他眼底的的光芒是她从未见过的征服,清冷褪去,是一种淡淡的王者般的自信,似乎,跟北宫晟很像瞑。
“你……。”她还是想问他是谁。
“回答我!”他却率先表达。
她轻咬住自己的唇瓣,目光有些怔愣的看着叶云,他是如何发现的?她以为她已经隐藏的很好了璋。
见她迷茫,他淡笑道:“对于自己在意的人,哪怕只是衣服破了一角,也会发现,更别说你如此反常,虽然你做事一向拼命,可你向来善待自己,如此不顾性命,可是在为北宫晟做打算?”
纳兰芮雪惊怔,没想到叶云竟如此……精明,是她以前太过自负,还是他太内敛?
叶云放开对她的禁锢,起身两手支在床沿边,偏头向外看去。她虽然没回答,但她的眼神已经无声告诉了他答案。
良久,他才淡笑道:“不想跟你废话,若还当我是你重要的人,就告诉我怎么做。若觉得我不再重要了,便尽管瞒着吧。反正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雪儿,你有的时候挺精明,有的时候挺笨的。”他低笑,转头对望上她怔愣的表情,轻刮了刮她鼻头。“你不懂男人,既不懂我,也不懂他。”
不懂吗?她含泪侧过头,的确不懂吧,只是这样的叶云,让她心头一颤。
见她彻底怔愣的不开口,他微叹口气,淡淡道:“我还是先去给你弄点吃的吧,不知道他的信什么时候才能来,不管为了什么原因,你都要对自己好些。”
叶云离去,她静静的躺在床上翻思。
北宫晟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没办法,明知道对不起叶云,可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还是那个霸道狂妄的男人。
好担心他,好担心……。
***
北昌的晟王府很快被人换了新的牌匾。
硕大的金笔题字的摄政王府熠熠生辉,衬得原本就高大宏伟的府邸更威严凌霸。
后院的倚月阁内,两人面面相觑的静坐。
男子冷峻隽美,女子更是倾国倾城,明目皓齿,山水远黛,如玉的面容上秋水剪瞳盈光点点,让人一瞧便有心呵护,从穿着到气韵更是无一不透露着世家女子的高贵从容,但她又是如此的清透素雅,不觉得庸俗,只觉得高不可攀,犹如九天玄女。
慕容箐箐的话没错,她很美,美到放眼整个大陆,无人能一较高下。
只是,再美的容颜都激不起某人眼中刹那的惊艳。
宁羽然抬眸,忐忑的望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男人,他面色很淡,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幽深的目光让她看着如此心中惴惴不安。
良久,北宫晟轻瞥了下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淡吐道:“什么时候的事?”
她轻咬唇瓣,悠悠道:“三个月前,那碗药……臣妾没喝。”
声音如泉水叮咚,极是动听,但对他来说,是如此的刺耳。
三月前的那一天是他娘的忌日,他心情不好喝了很多酒,是她在照顾,醒来后便是如此。那一天,她也求过他,可他还是拒绝了。
他不想有孩子,虽知道她跟了这么多年,着实委屈她,但子嗣,他无法想象面对一个他毫无感情生出来的孩子,他能给予多少父爱。
就如同当年的他一样,父皇的漠不关心,他日日如炼狱。
药如期送到的时候,他看到她眼中的绝望,继而背手离开。
只是没想到,她竟阳奉阴违。
他冷冷一笑,幽深的黑眸泛过一丝精光:“所以你是打算买断你下半辈子?”
宁羽然惊愕对望,不置信的急忙摇头,不顾腹部隆起,“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在他脚边。
“王爷,臣妾不是有心要违背你的意愿的,可臣妾有什么办法?十四岁嫁你,如今都二十了,同时出阁的姑娘们都已膝下环绕,臣妾再不生养,就生养不出了。”
美瞳中泪簌簌而流,她哭的极其凄切,她心里有多苦,谁又能知道?
当年,她以侧妃位嫁给他的时候,艳羡了多少双眼睛,羡慕,嫉恨,妒火,接踵而至。
他是北昌人心中的神话,没有说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但高耸云端过后,便是无尽的深渊。
他娶了她,但真的只是娶了而已,没有如胶似漆倒罢了,但连举案齐眉都做不到。不过十四岁,她就品尝了什么叫望门寡。而如今,她饱受的冷眼与嘲笑,寸寸在凌迟她本就不坚强的心。
“这么多年了,臣妾这算什么?天底下哪里有女人不想要孩子的?臣妾做错了吗?到底是王爷的心太冷还是臣妾不知好歹?”想起这些,她心头的委屈犹如脱缰的猛兽,嘶吼狂啸。
“人前臣妾是人人艳羡的晟王侧妃,人后臣妾只能每夜流泪到天明,爱,你不愿给臣妾,孩子,你也不愿给臣妾。既然一切都不愿!当年为什么又要娶臣妾?”
秋瞳中满是无边的悲伤,颤抖的声音,哽咽的话语,让他心头一怔。
黑眸微暗,他淡淡道:“本王说过,因为你有那枚玉佩,本王也说过,除了位置,什么都不会给你。”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强迫过她,他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是她自己要选择这条路。
“哈哈哈哈哈哈!”宁羽然仰天而笑,眼泪顺着眼角流出,在冰冷的空气下迅速骤降温度,化作冷冽的水珠滚入脖颈。“一枚玉佩?臣妾陪了你六年,抵不过一枚玉佩在王爷心中的分量?”
“王爷,你的心好冷啊,你给了臣妾希望,又一步步将臣妾推入深渊,你问臣妾是否想买断后半辈子?王爷,不如你告诉臣妾,后半辈子臣妾该靠谁?”
凄凄离离的声音含着她无尽的委屈。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还是所有女人中最幸运的一个,不管怎么样,他到底会碰她,而不是像后院那些女人一样,自从入府,连他照面都没打过。
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只是他实在需要发泄时候的一个工具,没有情爱,直至现在,他连最零星的一个吻都没有给过。
但是他信任她,莫名的信任,这么多年。她知道起因,但是不知道原因。
曾经她以为,只要是他心中最信任的那一个,只要她耐心再等等,终究会等到他的回眸凝望。可当她怂恿慕容箐箐去南通找他,带回来让她久久哑口的消息。
她的夫君,她默默守候陪着的夫君,从来没吻过谁的夫君,在睢阳城的店铺内,拥吻一个女人,对那个女人说他嫉妒。
这让她愤恨,让她抓狂,让她嫉恨的能烧掉世间一切。
“这世间,你唯一能靠的就是你自己。”她的凄苦没有让他动摇半分,反而让他觉得,这么多年对她的信任似乎是一种错误。
见她微怔,似不太明白,他继续冷冷道:“慕容箐箐是你怂恿的吧?既然你已经知晓,就该知道这个孩子对本王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不!”宁羽然踉跄跌倒,急忙向后崴去。
额头的虚汗森森冷冒,她知道他有多心狠,以前蓉嫔也用这种办法偷偷作孕,后来等待蓉嫔的是一场杖刑与休书。
他不愿的事情,没有人能违背他的意图。
见他起身向外走去,她瞬间心凉如死灰,厉声哭道:“北宫晟!想想十四吧,他在天上看着你呢,让他看到你如此残害亲生骨肉,他会怎么看你!”
北宫晟身子一顿,幽深的黑眸底划过一丝暗流,转身一步步朝她走去。
半蹲在她面前,扣上下巴,淡瞟一眼惊恐至极的她,他唇角勾起冰冷嗜血的淡笑:“知道为什么不想要吗?本王讨厌算计!而你却将它做的淋漓尽致。你认为借助十四殁了,本王便会心软?”
顿了一瞬,他继续幽幽冷吐。“没错,皇兄是替你求情了,宁羽然,六年夫妻,你应该知道本王的为人,劝你以后最好少算计本王,否则,本王不确定将来如何对他!”
北宫晟眼神往她腹部一瞟,其意图不言而喻。
见她怔愣,他冷笑起身,一甩袖袍转身而出。
宁羽然跌坐在地上,青葱玉指缓缓覆上她的小腹,许久,她才骤笑,她赢了,她保住孩子了。
虽然他言语冰冷,但她知道,到底还是十四的死起了效果,虽然他嘴上不愿承认,可他的心头是对孩子极度渴望与珍惜的。
她知道,他太爱孩子,胜过爱一切。不要,是因为他担心给不起,一旦要了,他定会给孩子最好的,不管他爱不爱她,他都会非常爱这个孩子。
一定!肯定!
如期所料,三天过后,倚月阁内送来了大量珍贵的补品,以及经验丰厚的老嬷嬷。
最快不过流言,又只小半日,几乎整个淮海城都知道了晟王爷双喜临门,荣登摄政王高位的同时,北昌国第一美人宁羽然更暗怀珠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