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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片刻,我有些笨拙的画了两个靠在一起的人儿,虽然糙了些,却还是看的比较清晰明显。
摸出挂在颈子上的竹笛,吹了两声,片刻后,一个带着面具的青衣男子便出现在了我眼前。
将干透的画折好放进信封递给他,我略有不好意思的挠头道:“辛苦了。”
“属下应当的,夫人请放心,一定尽快送到。”
话音落下,来人已然离开,我托腮出神,南柯留下的这个人,倒是颇有些当年东塘的风采。
想到东塘,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此人说是要去北疆查探南怀远的生死,却是一去没有消息,若是早早的回来留在南柯身边还好,若是投身到了南怀远身边,那南柯岂不是多了个轻功高绝又极其善于隐匿的对手?
心里有了记挂的人,脑子便会围绕这个人转个不停。我呆愣了许久,直到那负责催账的弟子来委婉的提醒我还有一座山的账本需要处理时才堪堪回过神来。
悲伤的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这日子过的实在有些不够诗情画意。按话本里写的,丈夫出战远征,当妻子的不是在每日忧心垂泪,便是在吟诗诉情,偏偏到了我这儿只剩下了满眼的账本。他日南柯回来,我真怕我一开口不是“你回来了”,而是“帐算完了”。
苦苦煎熬了七天,将将在我要烧了清凉馆的时候,齐玉终于“出关”了。我们二人彼此对视了一番,在见到对方眼中满布的血丝的时候十分默契的笑了一声,其中百转千回的滋味简直用语言难以形容。
出关后的齐玉在看了我一眼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十分狡猾的睡了三天三夜,于是我咬牙切齿的又算了三天的帐,就在我整个人都要不好了的时候,一则更不好的消息传了过来。
南柯大败北疆蛮军,活捉了他们的主帅,然后,亲手用刀捅了自己老子的心窝子。
这则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是这件事过去的三天后了。我拿着那个字条呆愣出神,几次站起,又几次坐下。我从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自己不能离开寒山境一步,南柯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他身边,我只要想起来心便会抽痛一下。
阖上眼眸,我一掌挥灭了烛火,暗色吞没了整个房间,也吞掉了我说不出的哀伤。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似梦非梦的,我一直有些恍恍惚惚,忽然一股骤然逼近的气息让我下意识的警觉弹起,床前黑影扑来,我一掌挥出却被来人稳稳接住,沙哑难听的嗓音响起,南柯的容颜在些微的月光中模糊的让我眼热:
“是我,江河。”
我愣愣的看着他,回过神来的第一个反应便是狠狠的扑了上去。南柯闷哼了一声,随即将我紧紧的揽在怀里,喷薄的热气洒在我颈间,烫的我低呼出声:
“柯儿……”
你怎么回来了,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心里可觉得难过……我有那么多话想说,然而南柯周身环绕着的低沉气息却让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紧密的拥抱,热烈的亲吻,南柯像是疯了一样的抱着我,眼中充血,像是头被抛弃了的幼兽,看的我心疼的说不出话来。
一夜纠缠过去,我睁开眼皮的时候南柯正在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眼中满是懊悔之色。
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朝他微微一笑,却不想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笑没笑成,气却抽了一大口。
“呵呵……”
轻笑出声,南柯忽然凑过来舔了舔我被咬破的嘴角,细致温柔的让我心口忍不住砰砰砰跳个不停。
“对不起。”
声音依旧沙哑难听,但比昨天却多了份儿生气。我忽然觉得话本里有时候写的还是靠谱的,什么男人的伤都要靠女人的身来治疗啊的……哎哟,脸红……
“嗯,收下了。”
我点了点头,小心的咧开了嘴角。
“江河……”
身子忽然被南柯猛的揽进了怀里,久久的,就在我忍不住想要推开这甚是烫脸且味道不是很好闻的烙铁的时候,南柯忽然开了口,声音低低的,呢喃一般,却带着抹不去的悲伤:
“江河,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
心脏像是被一只利爪猛的抓了住,我的眼眶蓦然酸涩难当。
没有回答,南柯的手臂骤的收紧了几分,重复的声音比方才高了许多,除去了悲伤,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江河,你要一直在我身边,不能离开我!”
我的身子一抖,随即仰起头猛的吻了上去,南柯被我亲的一愣,反应过后更热烈的回应了回来,我们本就坦诚相对,这一番摩擦下来,结果自是不必多言。只是不同于昨夜的暴虐疯狂,南柯这一次温柔的几乎让我忍不住想要流泪。我紧紧的回抱着他,心里难过的要命。
我想要留在你身边,我想要一辈子留在你身边,这个愿望不难,只是我的一辈子,太短。
相拥而眠,再醒来又是一番耳鬓厮磨,南柯以来两天,我竟没能踏出房门一步。
这期间,关于南柯为何会突然在这个时候杀回来,我没有多问,关于南怀远的事儿,我亦是没有在提起的意思。南柯的性子执拗,但却果断非常。做了便做了,尽管他的心里可能因为自己的决定而鲜血淋漓,但这个对自己素来下得去手的混小子却绝对不会因此而后悔,这是我欣赏他的地方,却也是让我心疼的地方。
“回来了,还走么?”
扭捏了半天,我到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南柯闻言,揽着我的手微微一僵,久久没有回答。我的心凉了下去,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
“晚上要吃什么?”
他不想回答便不说吧,我也不想听,免得听完之后心堵。我本就是贪慕了他的年岁,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强求的好。功名利禄,少年人总要追上那么一回不是,不然将来拿什么做资本和子孙后代炫耀呢。
心光一暗,我自嘲一笑,我不会有子孙后代,如此说来倒也省事儿了。不对,应该说死的早,什么事儿都省了。
挣脱南柯的怀抱,我扭身朝清凉馆走去,齐玉出来一句话没说就蒙头大睡,我又被南柯压在房里两天,到现在竟还没去问问那机关修复的如何了。
在我身后跟了两步,南柯停住了脚步没在上前。我心口一顿,却没有回头的打算,明明需要他的这份儿“识趣”,心里却堵的不行。气血不通,我到了清凉馆的时候,脸色估计已经十分的不受欣赏了,竟把出来迎我的齐玉吓的腿软。
“师,师父,请喝茶。”
我没做声,一口喝干了一整杯,将杯子随手放下,却不想力道没能控制得好,齐玉仅剩的一套茶具又被我弄缺了一只。
扫了眼已然碎成渣渣的茶杯,齐玉咽了口口水,悄悄往后挪了一步,轻声细语道:“师父,可是师公惹你生气了?”
“没有!”
或许是我的表情过于狰狞,齐玉看着我满脸的不信,一副想要揶揄我一番,却又怕我盛怒之下拿他当了出气筒的纠结模样。见他如此,我忽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的痛苦之上。
不动声色的调匀了气息,我示意齐玉再倒一杯茶来。“阿玉,你上次闭关,修为可有长进?”
齐玉奉茶的手忽地一抖,半天之后才勉强不那么咬牙切齿的回道:“拜师父所赐,虽然略有瑕疵,但尚算功德圆满。”
略有瑕疵?我眨眨眼,想要就此深入探讨几句,但视线落在齐玉那明显小了一圈的脸上不由心软了下来。
罢了,瑕疵就瑕疵吧,要是我,那就不是瑕疵了,估计直接得玩完。
“那就好,看你瘦这样,回头师父给你做点黄豆炖猪蹄补补。”挑眉一笑,我满意的看着齐玉跟吞了苍蝇一眼难受的望向我。
“怎好劳烦师父,炒个土豆丝就行了。”
我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这一辈子到目前为止,做的最成功的两道菜便是黄豆炖猪蹄和炒土豆丝,前者闻名于我对野猪的凶残,后者出落于我对土豆的利落。齐玉是唯一一个见证了这两道菜是如何做出来的人,自此之后,他便再没吃过猪蹄,对于土豆丝,倒是十分喜欢。
“好,土豆丝,你要吃酸辣的,还是辣酸的?”
“醋溜的。”
一道阴沉的声音蓦地响起,满意的笑容僵在脸上,齐玉缓缓的扭过头,然后惨白着又扭了回来,满面悲切。
大步迈进,南柯黑着脸坐到了我身边,嘟着嘴哼道:
“小爷要吃醋溜的,土豆丝!”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眼皮一抬,自鼻孔里喷出一声轻嗤,我扭着身子转过去不去看南柯一张黑黢黢的脸。这人啊,心情一旦不顺当,看什么是都不顺眼。
见我如此,南柯的脸更黑了,后牙槽磨的哧哧响却不肯甩手走人,厚着脸皮硬是挤到我身旁,在近点都要坐我身上了。我心里头火大,抬起屁股就想换个地方,不想刚一动作便被这小王八蛋给顺势撂到了腿上。
呸!你姥姥!齐玉还在呢!
一股热气冲了百汇,我扭头瞪了南柯一眼,伸手就要给他来两拳,却不想一着眼居然见了他微微泛红的眼圈。
“……”
“你不疼我了……”
陡然软下来的强调,带着点鼻音,南柯十分不要脸的将脑袋埋到我胸前。我举着爪子对着他的脑袋比量了半天,却终究没能下得去这个手。
太无耻了!简直太不要脸了!
我默默腹诽,一边鄙视自己的心软没立场,一边控制不住的放松了身体。齐玉早就识趣儿的没了踪影,我看着南柯这臭不要脸的样,又可气又无奈。
怎么就栽到他手里了呢!
我上辈子一定没做什么好事儿……
“行了,别撒娇了,挺大个人了,害臊不害臊。”
推了推默不作声吃豆腐的南小王八蛋,我的心情颇有些复杂,南柯却是雨后转晴,刚刚还耷拉着眉毛活像只被遗弃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