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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风微熏,鬓边发丝轻舞,肌肤似有浮光流动,碧色衣袂翻飞间,袖边暗纹隐隐,似有兰花悄然伸展。
这个风仪俊雅的男子,承袭了皇室高贵端雅的外貌,又有一种超脱于一般皇室子弟的丰神气度,仅仅是坐在那里,便已使千里江山失色。
许是注意到她的注视,他缓缓转过头来,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定了定心神,沿着九曲桥向他走去,他的眸光一路追随,黏着在她身上,笑容慵懒,偏又优雅至极。
她装作未见,看向桥下的湖水,那湖面上竟也现那张倾城绝色的脸,她吸了口气,怎么眼花到这种程度。
决计哪里也不看,低了头往前走,不期然撞进一个怀抱。
一触及便知不对,足尖发力就要往后退,有人已张开双臂将她抱住,嘴里调笑,“原来宁主簿早已有投怀送抱之心,偏让我猜得好苦。”
手肘毫不留情地撞了过去,随后退出两步,看着前面捂着胸口痛苦得皱眉的男人,“殿下若是喜欢,随时可以来抱。”
“你这女人……”墨离抬手指着她,指半天,放下,“罢了。”
“殿下找我来所为何事?”宁天歌开门见山地问,也不与他浪费时间。
她需要确定与她猜想的是否相同。
墨离椅靠着桥栏,笑睨着她,“若有机会去天祈,你要不要去?”
宁天歌不动声色,果然,与她想的一样。
“能有机会一睹异国风情地貌,当然再好不过。”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下个月是天祈皇帝五十岁寿辰,作为邻邦,又有联姻,东陵理应前去祝贺。”
她看着湖水,“然后?”
“然后,”他兴味地望着她的波澜不惊,“我父皇命我作为东陵使节出使天祈,三天后启程,我就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身为殿下的主簿,刀山火海都要跟随,不是么?”她负手转身,笑了笑,“更何况,是这种游山玩水的好机会。”
墨离啧了一声,“你倒是懂得抓住好机会。”
“那是自然。”她大大方方地应下,心情甚为舒畅。
从烟波楼回来的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着这事,却不料想要什么来什么,一点都没有让她花费心思。
好兆头!
远眺湖面,目光一凝,眼角处见一侍卫大步走来,立于湖边禀报,“殿下,晗月公主在门外求见。”
墨离眸光一瞥,“忘了以前怎么跟你们说的了?”
那侍卫只觉得身上一凉,但依旧迟疑着回答,“属下记得,只是……晗月公主说,殿下若是不见,她就一直在门外不走……”
“随她去,她想要替安王府守门,就让她守。”墨离的声音已然冷了十度。
“是。”侍卫转身就要走。
“等等。”宁天歌将他叫住,“你去告诉晗月公主,就说殿下请她进来。”
那侍卫怔了一怔,可不敢冒冒然地就去回话,只得询问地望着墨离。
墨离侧眸看向宁天歌,不语。
“还不去?”宁天歌拖长了音调,语气下沉。
那侍卫见正主没说话,实在是不敢,然而这不是正主的主,在府里的地位却也不小,也是开罪不得的,又等了片刻,在宁天歌凉凉的目光里,只是冒着汗地去了。
“这可是你让她进来的。”墨离突然眸光一软,唇弧轻轻勾起。
“殿下,人家大老远地过来,若是见都不见未免太不通情理。”宁天歌负着手走下九曲桥,沿着湖边慢慢踱步,“再说,见一见,身上又不会少块肉,殿下怕什么?”
“怕?”墨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缓缓走在她身边,“你这是想让她把握机会主动争取么?”
她脚步一顿,看他一眼,“总得给人家一次机会。”
对面的眸光便有些深了,在她脸上凝定了许久,忽而一笑,“对,总得给人家一次机会。”
她扯了下嘴角,看着朝这边走来的身影,道:“今日天气不错,殿下陪着佳人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墨离长臂一伸,将她拉住,“陪我一起与佳人聊天。”
“殿下,这不方便。”她上前一步,挡住两人拉扯的手,另一只手背到身后去擒他的手腕。
“没有什么不方便。”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轻松地将她反擒住。
到底是她失了先机,再加上位置不对,她在前,墨离在后,她反着手想要挣过他根本就不太可能。
眼看着晗月快要走过,再拉拉扯扯下去反倒不好,她只得说道:“你先放开我,我不走就是。”
“不能放。”他松开她的左手,仍将她右手紧紧地攥住,与她并肩站在一处,悠然道,“我可不敢保证你会不会听话。”
“你以为我是你?”她眼皮一抬,不屑地瞟他一眼。
趁他得意之际,她抬起脚来便对准他的脚面重重一踩,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她朝走近的晗月露出微笑,心里很是痛快。
晗月也朝她一笑,但眼睛还是不可控制地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然想到今日墨离已愿意与她见面,还是将这点细节忽略过去。
“安王倒是懂得享受,府里有这么漂亮的一个湖。”晗月望着莲湖赞叹不已。
“公主过奖。”墨离握着宁天歌,另一只手也未闲着,轻轻地抚着她的手背,动作自然闲暇,似乎再为正常不过。
晗月的笑容一凝。
宁天歌手下暗暗用力,这男人在搞什么。
“不知公主前来可有何事?”墨离笑容不改,抚得越发温柔。
晗月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两只手,安慰自己,眼下已是一个进展,只要以后有机会嫁给墨离,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如此一想,脸上的笑意重展,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墨离绝艳的容颜,脸上竟现出一抹羞赧。
再高傲的公主,尽管有时骄横无理至极,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总也难免有会小女人的时候。
“听说安王不日便要出使天祈,为天祈帝君祝寿,晗月从未去过天祈,终日在京都未免烦闷,因此……想请安王带晗月一同去凑凑热闹。”晗月亦不扭捏,直接就提出了此来的目的。
宁天歌垂眸一笑,这晗月倒真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
说是凑热闹,真正的原因,是想争取与墨离相处的机会吧。
“这……”墨离沉吟道,“恐怕不行。”
“为何?”晗月笑容一滞。
“公主的身份……”墨离有些为难,“当初你哥哥将你送来的意思,想必公主也是明白的,你若是要出京都,必须由我父皇同意方可。”
“只要殿下去向皇上开口,皇上定然会应允。”晗月自知身份尴尬,面色一红。
她现在始知,在与墨离面对面说起这些的时候有多难堪,需要有多么厚的脸皮,以前一次次到安王府门前大闹,全仗着一股子骄蛮的公主气,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也不去想自己在别人眼里有多可笑,直到司徒景当着众多人的面戳到她被桑月退婚的事,她才意识自己其实比谁都可怜,之后便消沉了好一些日子。
对宁天歌的改观,是在宫宴让座的时候,而那日在御园的对话,让她顿悟。
有些东西,确实应该自己去争取,但这种争取不是死缠烂打,而是要用心。
墨离摇头,看了眼宁天歌,面露难色,“这可说不准,而且……”
宁天歌被他那一眼瞧得头皮发麻,直觉要招惹上是非。
“而且什么?”晗月紧问。
墨离脉脉如水地望着宁天歌,“公主与我们同去,会有所不便。”
晗月蓦然脸色一白,随即又是涨红,眼里尽是羞愤之色。
宁天歌抬脚就踩,又使劲了碾了碾,管他痛不痛,笑眯眯地看向晗月,“公主,没什么不便的。”
虽然她对晗月没有特别的好感,但毕竟无深仇大恨,何况晗月性格有所改变,对于一个公主来说也算难得,他刚才的话未免有些伤人。
墨离却似乎无知无觉,任她踩碾着,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眸子比春日里的桃花还勾人,“天歌,你不是刚刚还说,这次去天祈,我们两人总算没有旁人打扰了么?”
宁天歌蓦然睁大眼眸,张口就要否认。
若在平时无所谓,现在晗月就在眼前,这不是摆明了拆她的台,造她的谣!
墨离已附到她耳边,低笑道:“是你让晗月进来的,你就要为此负责。”
“墨离,不管如何,晗月是客,你不能让她太过难堪。”她压低了声音。
“是你的客,是你请她进来的。”他依旧低低地笑。
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全落在晗月眼里,她紧紧地抠着掌心,一波接一波的耻辱感不断冲击着她,什么叫自取其辱?
在安王眼里,她晗月什么都不是!可是,她还有她自己的自尊。
“看来是我欠考虑。”她深深吸了口气,傲然抬起头,展露出从小经受良好礼仪教导才能有的公主仪态,脸上的微笑透着冬日未尽的凉意,“安王,祝你与宁主簿此去一切顺利,待你回京之时,晗月若未回西宛,定当在城门外相迎。”
说罢,朝宁天歌点了点头,骄傲转身,在两人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去。
“这回殿下可满意了?”宁天歌缓缓抬头,晗月决然的背影中透出的那股酸涩她无法忽略。
“我这是日行一善。”墨离一指点在她唇上,不由她分说,“有些东西,如果能争取固然好,若争取不到,倒不如早些断了念头,才不会耽误了自己。”
“殿下此言固然有道理,但若是态度能改一改,我觉得会更好。”她冷冷地挣脱了他的手。
“我刚才的态度还不够好么?”墨离转到她身前,唇角浅勾,眸色如花,端的是勾魂摄魄,“你觉得我现在这样如何?”
她眸子一眯,眼角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