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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那个地方藏身,一旦被发现,无异于送死。
可她,却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伏身于最后一个蔽身之处,宁天歌静静地等待着机会,黑亮的眸子在暗夜中奕奕生辉。
她知道那人身边习惯性地跟着两个人,她必须确定那两人的具体位置。
马车的一面处于极盛的灯光之下,另一面背光之处却完全不在她的视线之内,无法判断那半边是否有人,她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寻找着最佳接近方案。
又一阵脚步声与铠甲摩擦之声经过,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有人大声说道,“你们都给我搜仔细了,若是让刺客跑了,小心太子殿下砍你们的脑袋!”
“是!”其他人齐声应着,已大步走到了马车旁,抬手就去掀车子的门帘与窗帘。
“他娘的,搜什么搜,这是安王殿下的车辇,你们也敢动!”随着一声骂娘,墨迹老大从马车那边骂骂咧咧地现了身。
他们果然在那里。
“这是太子殿下的命令,请你让开。”为首的禁卫军多少顾忌着墨离的身份,没有一把将墨迹推开。
墨迹却没这么好脾气,大眼一瞪,“我若是不让呢?”
“整个皇宫都要搜,没有人可以例外!”禁卫军首领脸色一板,冷声道,“现在刺客尚未找到,若是让他跑了,谁负得了这个责?”
“爷爷我一直守在这儿,哪来的刺客!”墨迹脸色也跟着黑了。
“不管有没有,都得搜!”
“我就不让,你想怎样?”
眼看着两人都要打了起来,一名黑衣女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冷着声道:“吵什么,让他搜不就得了。”
看到阿雪也现了身,宁天歌勾了勾唇,很好,总算是确定了。
墨迹嘀咕了一声,不甘不愿地让开了地方,禁卫军将整辆马车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查了个遍,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
“早就告诉你了,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刺客。”墨迹得了理,更是粗了嗓子。
禁卫军们也不理他,将余下的几顶轿辇搜了搜,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遂迅速离开。
墨迹哼了一声,退回到车后,突然摁着肚子嚷道:“哎哟,我肚子又疼了,还得再去趟茅厕。”
“早就叫你别乱吃东西,该你受这罪。”阿雪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了一句,“快去快回,别让人当刺客给抓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里你看着点。”墨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捂着肚子刷地一下跑出老远,几下就没了影。
宁天歌笑了,刚刚她还在想怎么把这两人引开,这会自己就先跑了一个,余下的一个便不是问题。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六章 绝配
将这边搜查完毕的禁军都已转移了方向,此刻这里安静异常,只有远处的熙攘声远远传来,她掂了掂手心里的钢珠,素手一扬,那银色的光芒就射向了马车后面的阴暗处。
“谁!”阿雪倏然转身,朝钢珠隐没的方向喝了一声。
宁天歌屏住呼吸等待着,钢珠的距离离阿雪较远,而且又是相背的方向,她可以肯定阿雪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阿雪不同于墨迹,她没有十足把握确定这样冷情的一个人会去管墨离之外的事。
阿雪果然没有动,只是紧紧地盯着那个地方,宁天歌微抿着唇,眸光朝四周一扫,毫不犹豫地将另一颗钢珠弹向斜对面殿檐下的梁木。
只听得啵的一声轻响,那钢珠在触到横梁时即刻反弹向另一个方向,直直地飞向了阿雪。
阿雪眸光一冷,一扬手,一道冷光便从她手中飞出,与半空中的钢珠两两相撞,叮当落地。
她沉着脸,朝那座大殿飞身而去,之前她并不想多管闲事,只当作没看见,但现在却无端地被人招惹,此事自然要两说了。
宁天歌缓缓吐出一口气,相比较那位磨叽老大,阿雪果真难对付多了。
提气下跃,如一缕风般从马车底下穿过,车帘轻晃间,她已处身于宽敞奢华,兰香幽幽的车厢内。
自上次为了司徒景在车内加了个软榻之后,因空间有限,夜明珠都被撤去,之后不知为何一直未再放回去,此时车内昏暗,只能借着从窗帘透进来的光亮,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可藏身之处。
“阿雪,你哪儿去了?”一阵旋风飞过,卷起些许车帘,墨迹的大嗓门已到了车外。
“你嚷嚷什么,在宫里也不知道收敛些。”阿雪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比先前更冷了些。
“那又怎么了,主子都没说什么,你倒对我管头管脚的,烦不烦?”墨迹不高兴了,“倒是你,不好好守在这里,干什么去了?”
“没什么,转转。”阿雪简洁地敷衍。
“转转?这皇宫都来过不知多少回了,有什么好转的?”墨迹有些不罢休的意味,“我看你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
“有。”
“……”
“看,不作声就是有了,快告诉我什么事。”
“……”回应他的还是沉默,阿雪似乎还走开了几步。
“我说你这人就是无趣,问你什么也象个锯嘴葫芦似的从来不说,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知道了。”墨迹赌气地坐在车椽上,拿起搁在上面的马鞭甩了甩,生着闷气。
宁天歌在里头听了,忍不住有些想笑,这两人,一个话多得离奇,简直就是个话痨,一个性子又冷得要命,一天不说话都没关系,放在一起真是绝配。
绝配?
她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唬得一怔,墨迹与阿雪?
一冷一热,一静一动,可谓极端,若是生活在一起,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才不过少顷,外边的墨迹自己先已憋不住了,“得得,算我怕你了,还不到这边来坐着,站那吹风也不嫌冷。”
宁天歌嘴角抽了抽,又一个别扭的男人,这话听着语气不好,里面的意思可不就是心疼么。
“怎么,又惹阿雪生气了。”闲适慵懒又低缓好听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脚步落地无声,缓缓而来,与那边紧张局势有着截然相反的悠闲。
“主子!”
“主子,你过来是告诉我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墨迹蹭地一下从车上跳下来。
“好消息如何,坏消息又如何?”墨离不显山不露水地问。
“好消息就是我们现在就能出宫,坏消息当然就是我跟阿雪要在这里露宿一晚了。”墨迹没好声气地看了眼远处还在继续的搜索,“不过看样子,主子是不可能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你就这么肯定?”墨离一脚踩上脚踏,随手扔了件东西到他怀里,“既然如此,那就让阿雪跟我回府好了。”
墨迹一愣,眼睁睁地看着墨离掀帘而入,那边阿雪已跃上车子,驱动了马车,这才回过神来,匆匆打开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嘿嘿一乐,紧追两步一跃而上,与阿雪并肩坐在前头。
“过去点!”阿雪冷着脸,看都不看他。
“我就喜欢挨着你。”墨迹不知羞臊地又往旁边挤了挤。
“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下去!”
“不信。”
“……”
“哎哎,你还真踹啊……”
卷一 韶华莫负 第六十七章 在死之前,一定会拉你垫背
马车内,光影重重,不时有明亮的灯光从缝隙中透泄进来,又很快被摇晃的窗帘掩去,水墨丹青般的容颜映在明灭的光影中,虚幻美好如画。
墨离懒懒地靠着车壁,并未如往常般卧于软榻上,浓密的长睫轻垂下来,遮去潋滟的眸光,以及眸底意味不明之色。
蓦然,长睫一颤,漆黑如墨玉的眸子冷光四溢,与唇边那抹似笑非笑交相辉映,温润如玉的气息瞬间由冷情肃杀所替代。
长臂一展,碧色衣袖团起凌厉劲风,横扫向角落上竖起的宽大靠枕,修长手指一曲一抓,便将柔软蓬松的枕头抓在手中,再往回一带,后方却有股相反的力道将枕头往后扯。
一拉一扯间,缎面撕成两半,雪白的羽片如雪花般飞扬在车厢内。
锦帛破裂之声被车辙辗过路面的声音掩没,纷纷扬扬的羽片中,两只同样白皙的手已过手数招,气势凌厉,寂静无声。
“停车!太子殿下有令,今晚宫门封锁,没有谕旨谁也不得出入!”马车一顿,有人在前方大声喝道。
窗帘晃动,有光漏进来,正好将昏暗的角落连带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照了个清楚。
“是你。”墨离低低一笑,两指成勾,直取女子面门,如云碧袖上片片玉兰呼之欲出。
宁天歌脸色一沉,好你个墨离,她处处手下留情未出杀招,他却想戳瞎她的眼睛。
纤腰一扭,上身陡转方向,险险避过这要命的一招,身躯敏捷矫健如一只猎豹,夹杂着几许道不明的怒气就合身扑了上去。
砰然一声,墨离被她扑倒在软榻之上,她双手合围毫不迟疑地取其颈项,明亮的黑眸怒意闪烁。
墨离眉梢微挑,眸中精芒一闪,出手如电,在她双手卡上他脖颈的刹那擒住了她的手腕,同时劲腰用力,一翻身就反将她压在了身下。
软榻狭窄,空间有限,浅淡的光影中,咫尺之外男人的脸与似笑非笑的神情处处昭示着他此刻已占上风。
宁天歌一咬牙,抬起双腿就将他两条长腿缠住,手肘在他的胸口使劲一顶,趁他吃痛之际手脚同时使力,再一次翻身而上,处于主导地位。
两人的动作呵成一气,一切不过是转瞬之间,彼此的位置却已换了几次。
四目相对,一人冷冷地抿着嘴角,一人微微地勾着唇弧,谁也未松懈身上的力道,谁也不想放开对面的那个人。
“瞎了你的狗眼,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车外,墨迹抖开手里的卷轴,伸手往前一递,眼睛却看向了微微波动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