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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什么要我家交出一半家产,凭什么还要我家开仓济民……”卞艳大为不服。
“住口!”卞良气得头筋暴跳。
“至于你,”宁天歌眸中光华清冷如霜,轻轻一瞥便令卞艳如坠冰窖,半句话缩进肚子里再无法开口,“本不想再另外责罚于你,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也罢……洛城外泯山上的静心庵很适合你,明日便去吧。”
“静心庵?”卞艳惊叫,“你要让我去做尼姑?”
“做尼姑那是陛下仁慈,不跟你计较!”卞良狠狠捂住她的嘴巴,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卞艳犹自挣扎,墨离沉声道:“将她拖出去!”
两名禁军立即将她双臂架起,迅速拖下楼梯,所经之处无人敢出声。
一时死寂。
卞家人大气都不敢出,卞艳一次次蛮横取闹,挑战皇权,若非女帝宽厚,他们早已人头落地。
李正走到宁天歌跟前道:“陛下,贱内听说陛下在卞镇,一定要跟属下同来,想见陛下一面,不知可否……”
“李夫人也来了么?”宁天歌唇角微展,如冰雪消融春风拂过,“请她上来吧。”
对于李正的妻子陈婉,她虽只见过两面,却印象颇好。
李正下楼,少顷,一名秀丽端庄的女子便随他一同上来。
卞良身边的少妇越发低下了头。
“妾身陈婉见过陛下,见过殿下。”陈婉走到宁天歌与墨离跟前,深深地福身。
“李夫人快起。”宁天歌微笑,“自上次一别,已大半年未见李夫人了。”
“正是。”陈婉亲热地笑道,“若非得知陛下在卞镇,妾身还真不敢冒然来求见陛下。”
“想见我还不容易么,叫李正带你进宫便是。”
“陛下国事繁忙,妾身怎能前去打扰。”李婉笑说着,眼睛已转向低着头跪在地上的少妇,笑容微收,“茹儿,还不过来见过陛下!”
------题外话------
对于天歌目前的情况,不知有没有妞不喜欢?
当初将情节这样设定时,心里其实是有犹豫的。读者都爱看女强,越强越好,甚至可以是刀枪不入的金刚不坏之身,但我总觉得那样的话,这人便缺了一种人气儿。
虽然我也知道越强越受读者欢迎,但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的人,总会有受伤的时候,尤其是这种拼着一死逆境而为时,最终能够不死已是大幸。而也正因为如此,才更能体现出天歌对小离的爱之深切。试想,有什么能比以死相随更能让人为之感动呢?
呼~不管如何,最后还是决定了这样的走向,如果有妞因此而不喜欢,虽然会觉得很遗憾,但也确确实实没法了。
卷五 红尘初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正在那什么
车声辘辘,前后两边都是踏踏铁蹄之声,四喜睡得四脚八叉,口水横流。
宁天歌没有继续留在卞镇过夜,而是连夜前往洛城,墨离虽担心她的身体,但对于她的决定从不反对。
卞镇一事,已作了妥善的处理,对于茹儿已嫁作人妇这件事,李正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向墨离与宁天歌禀报过,因此,当她与卞艳出现在客栈时,他们并不意外,并且一眼便认出了她。
倒是茹儿,尽管看着万般神似,可终究不敢上前冒昧相问。
直至后来,李正与陈婉的出现,她才最终确定眼前两人确实就是当初相处过些许日子的李大哥夫妇。
想当初,墨离将她交给李正安排,陈婉便叫他人为她寻了户好人家,自己并未亲自出现,因此卞家并不知道李正夫妇的存在,而她也在陈婉严正叮嘱之下,不曾将他们透漏给卞家人,连卞良都不曾知晓。
虽知有些事不该问,但她到底不死心,在出嫁之前不止一次向陈婉打听过墨离的身份,都被陈婉或软或硬的挡回,丁点消息都不曾探知。
本以为今生无缘相见,谁又曾想不到一年光景又见了面,却是在此情此景之下。
然而,一个贵为东陵安王,一个更是贵为天祈女帝,再怎样,也不可能象以前那般叫上一声李大哥与姐姐。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皇与王,她只是如蝼蚁般渺小的民,他们的一句话,可以轻易决定着她的生死,她又怎敢再存有半分痴痴之念。
心中纵有万般的念想,皆在这一刻化为灰烬,终于成为过往,再不敢有丝毫遐想,尤其在亲眼目睹了他们手中掌有的生杀大权之后。
始知,有些人,是你不该留恋的,也没有资格。
——
接近天明时分,车马进入洛城皇宫。
未曾问宁天歌的意见,郁瑾风便在外面吩咐马车直接驶入宁天歌所住的天宁殿,宁天歌却让墨离命车停了下来。
“陛下。”郁瑾风掀起车帘,侧身问道,“可有何事?”
宁天歌看着外面的天色,“该上早朝了。”
郁瑾风一怔,“早朝的事有臣在,陛下还是回天宁殿休息要紧……”
“去准备肩辇。”她却打断了他,朝他微微一笑,“今日我有要事宣布。”
“陛下……”
“无需多说,去办吧。”她闭上眼睛,显然不愿再听他劝阻。
郁瑾风求助地看向墨离,墨离却唇角一勾,对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他放下车帘,却扶着车壁在原地怔怔地站了许久,终无奈地抿出一丝苦笑,去了。
——
庄重的大殿内,文武官员列位,等候着代帝亲政的郁瑾风出现,然而这一回,他们却等到了将近两月未曾出现的宁天歌。
只是,当宁天歌坐着肩辇进入大殿,并上了御座之时,所有的目光由惊喜变为惊讶,又慢慢转变为疑惑。
坐着肩辇上朝,开国以来尚属第一次。
肩辇稳稳当当地停下,墨离,楼非白,紫翎与郁瑾风分别护在她两边,并没有出手去扶,但只要她一旦靠坐不住,几人便会在第一时间相护。
宁天歌微微含笑,淡眸往下方一扫,便知郁瑾风并未将她的情况告知百官——这一点,她其实早有料到。
朝拜完毕,定国公便出列问出众人心中疑问,“陛下多日不曾上朝,听世子说是因为有事出宫,但不知陛下今日上朝为何如此?”
“国公问得好。”她略一点头,“不过在回答国公疑问之前,我想先问问众卿,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世子可有宣读我留下来的诏书?”
此话一出,众臣皆摇头,郁瑾风轻轻闭眼。
“诏书?”定国公不解,“世子从不曾宣读陛下的诏书,不知上面写了什么?”
她轻睨了郁瑾风一眼,她就知道,他不会依照她的话去做。
安定侯看着郁瑾风皱了下眉头。
“既然世子不曾宣读,今日由我亲自来说也一样。”她敛起笑意,郑重道,“我已经决定,将皇位禅让给郁瑾风,由他继任天祈新帝。”
“什么?!”大殿内一静之后便是喧哗,反对之声接踵而来,“陛下,这皇位更替乃是大事,陛下刚继位不久,局势刚刚稳定,怎可如此轻率!”
这样的场面完全在宁天歌预料之中,她抬起头来看了墨离一眼,墨离立即举手示意众人安静。
“在我离宫的这段日子,瑾风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与我在时并无区别,甚至比我处理的更要深入人心,我认为,他完全有能力胜任皇帝之位。”她淡淡地笑看着自己的双手,“而且,你们刚刚都在疑惑,为何我要坐着肩辇上朝,答案就是我全身筋脉皆已受损,今后可能都无法恢复……”
“无法恢复的意思是,也许我这辈子都将可能在床上度过,对于一个不能行动的皇帝来说,这意味着什么,相信各位比我更清楚。”她一扫底下众人,语气温和却不容置喙,“因此,不管你们是否同意,郁瑾风这个新帝都当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也不希望再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
朝臣渐渐散去,在宁天歌斩钉截铁的决断之下,众大臣在权衡利弊之后,再也无人反对。
安定侯是最受先帝看重的重臣,在朝中根基颇深,这些时日以来郁瑾风的能力又有目共睹,再加上又有宁天歌亲口下旨禅让,谁还敢有异议?
“现在该回去休息了吧?”墨离眸中焕彩,眼角眉梢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嗯,回去吧。”宁天歌由他抱起,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表情十分凝重,紧皱着眉头象是有多么棘手的难题需要去解决的郁瑾风,转头与楼非白紫翎说道:“师兄,紫翎,我们走。”
“陛下!”郁瑾风突然拦住她,苦着脸问,“能不能收回旨意,让臣做个逍遥自在的人?”
“世子啊,这等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你怎么还在纠结?”紫翎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于这个结果却是满意得很。
“可我真不想当皇帝,也从没想过……”
“世子,这可是圣旨,难道你想违抗?”楼非白故作严肃。
“我倒是想违抗,可违抗有用么?”郁瑾风瞥过这两人,“两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么,我也学着陛下的样子,禅让给你们来做?”
“所谓能者多劳,我们倒是想为世子分忧,怎奈有心无力,着实无奈得很。”紫翎连连摇头叹息。
郁瑾风语噎。
宁天歌笑道:“瑾风,你要记得,虽未举行正式的禅让大典,但从今日起,你已经是天祈的新帝,可别再说自己臣不臣的,也别再叫我陛下。”
“一日不举行大典,臣便依旧是臣,陛下依旧是陛下。”郁瑾风闻言正色道,“臣只等陛下身子好转,即使举行过禅让大典,也必将皇位奉还。”
“可别。”一直笑而不语的墨离立即否定,“你若存了这份心思,我现在就带天歌回东陵去。”
“安王,哪有你这样落井下石的!”郁瑾风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