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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该怎么说?
照实说?
那爷肯定还得问夫人们都说了些什么,她们若是答了,天会不会塌下来?
她们虽忠于司徒景,可更怕他发脾气,这种话是据实以报,还是隐瞒不报,对她们来说都是个两难的选择。
若是实话实说,便得罪了一票子的女人,尤其这个深受爷喜爱的新夫人。
若是不说,万一这些夫人真的采取了新夫人这种有悖妇德夫纲惊世骇俗的驭夫观念,惹了爷的不痛快,那便加罪加一等。
花园对面的回廊里,已可见司徒景朝这边大步走来,宁天歌回头见这不安地绞着袖子的两人,一笑,“桃源记昨儿个刚送来一批胭脂香粉,你们去给我挑几盒过来。”
能在司徒景身边服侍的,脑子自然也活,此时一听她这话,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去了。
司徒景一进房间,一股香气便扑面而来,他眉心一拧,朝着正上前行礼的珠儿喜儿问:“是谁来过了?”
不是在意是谁来过了,而是在意是谁没听他的命令。
两人嘴巴一张,正要说话,里面宁天歌便转了出来,“你都规定了三日内不许有人来找我,谁还敢来?”
司徒景仍皱着眉,“那这香气是怎么回事?”
据他对这女人的了解,她从不用女人那些东西。
“你是说这个么?”宁天歌从身后转出双手,将手里的东西给他看。
掌心里,红红绿绿地躺着几罐香粉,正是桃源记刚送来的新货。
司徒景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却又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不肯用这些玩意儿,怎么又拿出来了?”
“这不是要跟你平阳王成亲么,这东西不用能行?”她将东西放桌子上,闻着自己抹了香粉的手腕,“与其到时候别人替我胡乱选些我不喜欢的,倒不如我自个儿先挑好了。”
司徒景疑虑顿消,笑逐颜开地拿起她的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满意地说道:“很好,做我的女人总得有做我女人的样子,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宁天歌任他闻香,笑眯眯地不说话。
司徒景见这笑容,更是笑得如同一朵花。
珠儿喜儿汗颜。
“天气不错,我带你四处逛逛。”司徒景心情大悦,抓着宁天歌的手不放,拖了她就往外走。
她拍了拍他的手,“逛可以,但你先把手放开。”
“牵个手怎么了。”司徒景心情好,不与她计较,边走边道,“等再过几天,别说牵手,你整个人都是我的。”
她一顿,就着旁边的花凳坐下,问:“咱们那约法三章里说了什么?”
“说了……”他顺着她的话就要说,意识到不对,猛地打住,抿着唇盯她半晌,“什么约法三章,我不知道!”
“真不知道?”她歪着头看他。
“真不知道!”他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扭过头赌气。
想他司徒景长这么大受过谁的管教,受过谁的约束?
从来都是率性而为,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自由惯了突然来了个给他定规矩的人,这心里怎么想怎么憋气。
“那好,既然你忘了,我不介意帮你记起来。”宁天歌慢悠悠地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笺,开始念——
“从今日起,至成婚之日礼成前,司徒景须遵守以下规定:一,与七妹各自一个房间,成婚之前,不得进入七妹的房间。二,遵守礼法祖制,不得对七妹做出有违礼制的逾矩之举。三,在此期间,不得强迫七妹做任何七妹不喜欢做的事。为示尊重,司徒景特与七妹约此三章,如有违反,便脱光衣服绕行宫跑三圈以示惩戒……”
“住嘴!”司徒景霍地转身捂住她的嘴,俊脸尽是懊恼之色,“我就不该与你定这捞什子三章!”
宁天歌眨巴着眼睛,眼里映着碎金般的阳光,满满皆是笑意。
现在反悔?晚了。
司徒景恨恨地看着她,看着看着,便有些发呆。
一直没有在如此明亮的光线下如此近距离地看过她,对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初见的那一面。
他的那些手下都曾明里暗里说过她长得不好看,至少不如他那些夫人好看,他却第一次不以以往那些择女人的标准来衡量她的美,只觉得没有一个女子能如她那般挑起他的征服欲,占有欲。
眼前这个女子,或许没有他那些夫人或王妃好看,但那双眼睛,却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漂亮的,清冷中带着柔和,沉静中又似蕴着随时可掀起的波涛,漆黑如点墨,明亮如海珠,只这样看着,便可使人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宁天歌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放开。
司徒景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捂着她的嘴,这一提醒之下,掌心中顿时有温暖柔软如花瓣的感觉传来,竟是从未有过的触觉体会。
不放,反而往里紧了紧。
那种柔软的感觉更真实,与他的肌肤相接更紧密,令他欲罢不能,也不想罢。
很自然地,便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而且,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将手移开她的唇,转而勾起她的下颌,他如以往亲吻他的那些女人一般毫不犹豫地亲下,果断,直接,如他一贯以来的狂霸。
隐约中,却又似乎有什么不同。
但他来不及去体会,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她被他手掌挤压过而更为嫣红的唇上,如盛开的玫瑰那般散发着诱人的芬芳,令他几乎着魔。
“刷!”一张纸横在两人的嘴唇之间,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唇,打断了他脑海中翻涌的旖旎。
他不甘心,伸手便要去扯,宁天歌的速度比他更快,拍开他的手倏地站起,并退离几步之外。
“司徒景,是男人就不要出尔反尔。”她慢条斯里地将纸叠好,放在手心里拍了拍,对着眉头紧锁的司徒景侧眸一笑,“你该感谢我及时阻止了你,否则以你刚才的表现,只怕就要脱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裸奔了。”
“你这女人!”司徒景重重一拍座下花凳,恨声道,“你先别得意,别忘了你已答应嫁给我,到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
“好啊,我等着,等着看你怎么收拾我。”她将约法三章收入怀中,负手转身,“我觉得散步这种事,还是独自一人比较舒心,你就不必陪着我了。”
------题外话------
最近潜水的妞越来越多了,我想着是不是拿架抽水机,把水都抽干了,看妞们还怎么潜,霍霍~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零九章 做那种事可能不会长久
司徒景怔怔地看着宁天歌走远,那个略显削瘦的身影不若他那些女人那般或圆润或娇小或婀娜,却如松一般挺拔,如剑一般冷冽,即使步态悠闲随意,亦让人无法将其轻视。
将掌心缓缓贴近自己的双唇,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她的余温,她的体香,他心中一荡,突然就知道了刚才不一样的是什么。
是心里的感觉。
不同于以往对其他女人的那种想要就要,想取就取,如探取囊中之物那般理所当然,只将女人看作一件任由他拿捏的宠物,不晓得何谓珍惜。
然而在刚才,却破天荒地有了种认真和专注。
认真地,专注地,对待她。
使劲甩了甩头,他抛开这种怪异的感受,望着宁天歌消失的方向眯起长眸,不管是怎样的女人,没有他得不到的,她也不例外。
宁天歌不知道司徒景那些感受,她只享受着此刻漫步于阴凉的花荫下那份没有人打扰的清静与安宁。
四周没有人,所有的美人都担心不小心跟司徒景撞上说漏了嘴,或是被他察觉出端倪而紧闭房门,珠儿和喜儿从一开始就没有跟出来,哪个没眼力的婢子会跟在主子后面打扰主子的甜蜜?
更多的人则忙着布置行宫,这里是曲径通幽的花园,位置又处于行宫后方,很少有人走动。
走了片刻,宁天歌在偏僻之处站下,望着一个不起眼的阴影处道:“跟了这么久,不觉得累么,不如出来坐坐。”
对面,短暂的静寂之后,一名普通婢女装扮的女子自一处花藤后转了出来,面色平静,眼中带笑,与她平视。
挺直的身姿,明朗的神态,有着一股难以掩饰的爽朗与锐气。
她的唇角缓缓上扬,“你来了。”
对面那女子扬眉,“果然是你。”
“是我。”她笑答。
话音刚落,便见迎面一只拳头递了过来,正对准她的肩头,动作快而狠。
她身形微侧,灵巧避过,拳风擦着颊边而过,带起一缕发丝猛地扬起,她站定,顺了顺头发,侧眸一瞥,“许久不见,没想到阮大将军见人打招呼的方式还是未变。”
女子收了拳,挑衅地看着她,两人久久对视,忽而皆轻笑出声。
来者正是自京都一别再无见过面的阮清。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宁天歌自个儿找了个地方坐下,并不与她客气。
“你倒还好意思问。”阮大将军阮清倚着花架,摘了朵花开始扯花瓣。
“哎,那可是稀有的玉芍,你这莽妇不懂就算了,别这么粗鲁地糟蹋了行不行?”她忍不住插了一句。
阮清横了她一眼,“我倒不知道宁大主簿何时这般附庸风雅了,真酸!”
宁天歌挥手,“得得,你继续。”
一片片雪白的花瓣落地,阮清将手中光秃秃的花杆子随手一扔,在她对面坐下,重新摘了一朵接着扯,“前些日子有个人写信给我,说是要来找我玩玩,我寻思着定边这个穷地方也没什么可玩的,还满心窃喜地以为某人是因为想我了才来,于是,我就天天等哪,天天盼哪……嗨,结果某人的信发出之后就杳无音讯,敢情某人是跟我寻开心呢。”
她斜着眼睛,似讥似讽地看着宁天歌,后者回给她一个无辜纯良的笑容。
“前两日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