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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春华一惊,抬头看去,却见阿润在窗户边探头看来,雕花的窗棂,衬着笑吟吟地少女,如一副栩栩如生的仕女图。
贺兰春华啼笑皆非:“你干什么呢?”
阿润笑眯眯地,道:“我忽然想起来,我做了点吃的,放在碗橱里,大人你要是饿了,可以去拿来点点饥……好啦,我真的走了。”
阿润向着贺兰春华摆摆手,这才转身离去。
毛振翼跟毛双儿早就迫不及待,等在门边,见阿润出来,两个人都十分雀跃。
阿润看到毛振翼怀中抱着的小狗,便惊讶问道:“大毛,你不会也要带着三毛吧?”
毛振翼振振有辞道:“当然了,我怕留他在县衙里没有人喂,会饿死的!”
阿润知道他最近跟小狗片刻不离,便也由着他,外面小厮兴儿跑进来,道:“润姐姐,马车已经备好了。”
“马车?”阿润越发惊讶,走到门口一看,果真停着一辆车,那马儿见了她,便打了个喷嚏,看着眼熟——正是之前坐着去程府的那辆。
兴儿道:“是大人吩咐,说姐姐以后回家,都用这辆马车就行,免得路上劳累。”
阿润之前来回都是步行,乍然有马车代步,心中暖洋洋地,觉得贺兰春华想的实在周到。
毛振翼却又有不同意见:“我才不要乘车,闷死了!我才不累呢。”
阿润道:“你六叔是担心你们两个累着,才特意叫了马车的,我之前想坐马车都没有呢,好了,快上车!”
阿润一声喝,毛振翼才急忙乖乖地爬上马车,阿润又把毛双儿抱上去,三个人一只狗在车厢里安安稳稳地坐了。
兴儿跟车夫坐在前头车辕上,马车缓缓离开县衙,往城外而去。
两个小孩从未出过县城,出了城门后,便卷起车帘,趴在车窗上看。又不时地指指点点,唧唧喳喳。
乘车而行,自然就不能过山路了,马车从山脚下绕过去,不多时,便到了村子外,阿润探头出来,指点行路,马车便转进巷子,缓缓停在苗家门前。
阿润跳下车,把毛双儿接了下来,毛振翼自己下地,抬头张望:“啊,这个房子……”
阿润道:“我家里穷,是有点破。”
毛振翼却满脸兴奋,道:“这墙如此低矮,我都可以翻进去了!还有这门,看来如此奇特……”毛振翼走上前,用手摸那两扇斑驳破旧的大门,揭下一块儿过年贴的春联。
阿润在他手上轻轻拍了下:“大毛,我们家的门已经快坏了,你就不要再折腾他了。”
阿润笑着说罢,伸手推了推,虚掩的门便轻轻打开。
毛振翼“哇”了声,率先跳进院子,盯着那几只地上啄食的鸡,睁圆了眼睛,他怀中的三毛也同样睁大了眼,一人一狗,皆是双眼放光。
阿润见状,急忙又叮嘱道:“大毛,你怎么跟狼似的……还有把你的三毛抱紧了,别让它咬我们家的鸡,吓着了也不行,就不下蛋了。”
“下蛋?”毛振翼满心震惊,“怎么下蛋?”
阿润看着他激动莫名的模样,伸手把他拉住:“你还是跟着我的好,你这样瞪着鸡,也会把它们吓着的。”
阿润一手牵着一个,刚要往屋门走,屋里有人听了动静,便跑出来,毛振翼先叫道:“啊,是你!”
原来出来的人正是爱夏,先前去县衙找过阿润,跟毛振翼有过一面之缘。
爱夏一怔,抬眼看见阿润,便扑了过来:“姐姐!”
阿润将她抱住:“想不想我?”
爱夏道:“我正求着娘,让我去县衙看看姐姐呢,娘还说等镇上大集的时候跟我一块儿去……没想到姐姐回来啦!”
阿润摸摸她的头:“娘呢?”
爱夏道:“娘出去张大婶家有事,我叫爱冬去叫。”
爱夏回头,连叫两声,爱冬才从屋内出来,一眼看到阿润,也是惊喜交加,同阿润好一顿亲热。
这会儿毛双儿道:“你是阿润姐姐的三妹妹吗?”
爱冬见了生人,有些害羞,一点头,便躲在了阿润身后。
阿润把她拉出来,道:“别怕,这是大毛,这是小毛,还有它……是三毛。”
爱夏跟爱冬听了,便抿着嘴笑,爱夏道:“可我记得他的名字不是大毛呀,姐姐?”
阿润道:“这是我给他们起的小名,容易记。”
爱冬道:“这只小狗也有名字……真奇怪。”
毛双儿见爱冬跟自己年纪差不多,便心生亲近之感,道:“是我跟哥哥一块儿起的,好听吗?”
爱冬羞涩地点了点头。爱夏催她:“快去把娘叫回来,说姐姐来家了。”
爱冬答应,正要去,毛双儿道:“你要去哪,我跟你一块儿去好吗?”
爱冬迟疑,阿润知道张大婶家就在旁边不远,便没有拦着毛双儿,毛双儿跟爱冬两人手拉着手,跑出门去。
这会儿兴儿把贺兰春华叫带的礼物拎了进来:“润姐姐,这放在哪里?”
阿润呆了呆:“这是什么呢?”
兴儿道:“都是些吃食。有点心跟果子。”
阿润走过来看了看,发现的确都是些吃食,便笑道:“难道大人是在补偿当初吃掉的油塔吗?”这才放心,叫兴儿放到里头的桌上便是。
片刻李氏便急匆匆地回来了,知道阿润回来,如喜从天降,又看还带着毛振翼跟毛双儿,几乎都不知如何是好。
李氏把阿润拉开,低声道:“你回来自然是好,可怎么把两个小贵人也带回来了?”
阿润笑道:“娘,别担心,他们两个整天呆在县衙里有些发闷,这次才随我出来透透气的。”
李氏忐忑道:“可咱们家里的情形……怕是要委屈了他们。”
“他们两个都是听话的乖孩子,又不是那种喜欢挑三拣四的势利眼。”
阿润回头,见毛振翼已经开始捉鸡了,几只伶俐的鸡都飞快跑开,只有一只胆小的母鸡被逼在墙角,不敢动弹,毛振翼大喜,扑过去紧紧抱住,像是捡了什么珍禽异兽。
阿润嚷道:“大毛,你吓着我们家的鸡了!快放开它!”
毛双儿跟爱冬在旁边嘻嘻而笑,十分快活,李氏见状,才稍微放心。
阿润又把贺兰春华送的吃食给李氏看过,李氏感激道:“你在县衙做工,每月都有钱银领,这已经是天大之喜,知县大人居然还送这些东西……”
“当初他吃了我的油塔,这些就当是补偿啦。”阿润便笑,“娘,上回我跟你说,让你去姥姥家里看看,你去了吗?”
李氏道:“放心,去了,都按你说的办了。”
阿润点点头:“这些糕点咱们吃不了,娘你送点给张大婶她们也好……”
李氏道:“就听你的。”这段日子,村里的人对苗家四口十分客气,不似以前那样动辄轻慢,李氏心里明白是因为什么。
兴儿见李氏已经回来,便告辞,对阿润道:“等下午的时候,再来接姐姐。”
李氏忙道:“这位小哥,中午留下吃顿饭吧。”
兴儿笑道:“不敢,大人交代了的,不让叨扰……润姐姐,过午了我再来。”
阿润也没留他们,毕竟苗家地方小,家里也不一定有这么些吃的。当下送了兴儿跟出门。
正好苗老爹回来,见状又惊又疑,不知发生何事。兴儿知道是阿润的父亲,便向他行了个礼,才上了马车。
马车离去后,苗老爹进门,猛地又看到家中多了两个小的。更加摸不着头脑。李氏便把他拉到旁边,极快地解释了一番。
苗老爹却兀自如在梦中。
爱夏跟毛振翼十分合得来,两人聚在一起,不知商量什么,那边毛双儿也跟爱冬两人凑在一块儿,说个不停。
李氏看在眼中,有喜有忧,便跟阿润商量:“家里没什么好吃的,别亏待了小公子跟小姐,不如我去赶个集。”
阿润算了算:“不行的,娘,今儿要赶集,得到八里铺那边去,一来一回实在太累了。”
李氏道:“那不然……杀一只鸡……”
“也不行……鸡还要留着下蛋呢,”阿润嘟嘴,又道:“娘,其实不用给他们做什么好的,就做咱们家常吃的就行,上回我叫你做的咸菜,他们爱吃着呢……都给我抢光了。”
李氏苦笑摇头:“说什么,怎么能叫贵客吃咸菜?你别告诉我,你在县衙也是给知县大人做这些的……”
“才不是呢!”阿润急忙便把黄鱼豆腐汤跟葱花饼的事儿说了。
李氏见她得意洋洋,便惊讶道:“真的吗?知县大人也说好吃?”
“那当然了。”阿润总算有点扬眉吐气,“娘你若不信,可以问大毛跟小毛。”
李氏跟阿润商量了一阵儿,总算想好了中午要做什么吃,便去院子里割了新鲜的韭菜,又取了几个鸡蛋,韭菜洗净,切的碎碎的,调味。
鸡蛋打进碗里,搅拌均匀,锅里的油热了后,便如摊饼一般倒进鸡蛋液,顿时之间,一股香气便腾空而起,四散开去。
李氏忙着的时候,阿润便揉了面团,放在案板上,把面团揪开,又赶成一张张薄薄的面皮儿备用。
院子里正在研究母鸡的毛振翼闻到了,便掀动鼻子:“好香!”
爱夏道:“我娘做饭呢,不知要给你们做什么好吃的。”
毛振翼问道:“你也会做好吃的吗?”
爱夏道:“我只会几样……不如娘会的多。”
毛振翼忽然想起一事:“上回的油炸糕我忘了给你买,下次请你吃。”
苗老爹在旁边的桌边上坐着,无法插嘴。
李氏把煎好的鸡蛋切碎,跟韭菜合在一起,搅拌均匀后,便包进阿润擀好的面皮里,捏成一个半月荷包的模样。
爱冬特意跑来看了看,回来后便跟毛双儿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知道了,娘今天要做韭菜盒子。”
毛双儿问道:“什么是韭菜盒子,好吃吗?”
“可好吃了。”爱冬差点流出口水来,“只不过……娘心情好的时候才会给我们做。”
毛双儿满怀喜悦:“实在是太好了,我都等不及要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