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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会议,良将用兵,贵在神速,但他此时却迟疑不决,会开了七个多小时,使国民党军在星潭完成了围堵行动。我军几经波折,再加上军长与政委之间矛盾重重,已是军心失衡,斗志涣散。等到了14日下午,叶军长准备同国民党军谈判,竟被扣押。我们护卫着副军长项英和副参谋长周子昆逃到了泾县濂坑石牛坞赤坑山的蜜蜂洞中。
“当时还住进了周子昆的警卫员黄诚和副官处第三科的副官刘厚总,一共是四人。相应的贴身警卫员夏冬青白天在洞口警卫,晚上回到半山腰的一个草棚里睡觉。我则在山下老乡家中隐蔽居住。
“就这样过了二十多天,到了三月十三日的晚上,我自觉心神不宁,就起来试着卜了一卦,当时我学艺未精,往往是十次里只能中上三四次,所以对这个也不太相信。但那次却得了个噬嗑卦,‘上九,何校灭耳,凶’!我吓了一跳,自忖这卦要是卜对了可是大大不妙,所以我连夜悄悄地去了蜜蜂洞。
“我潜伏在洞外的大石后,听得洞中的人在说话。警卫员黄诚已经睡了,项英和周子昆正在下棋,刘总厚坐在洞口观望——
“找到了地方组织,去江北就快了!”项英长吁了一口气。
“是呵,只要不死,总会突围出去的。”周子昆充满信心地说。
项英望着洞外黑沉沉的夜空,苦笑了一下,说道:“人人都说我和叶军长不和,说我排斥他,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苦衷呢!”
刘总厚问道:“首长,有什么苦衷?”
项英摆了摆手,“这个是军部的秘密,我不可以随便透露!”接着他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说:“这次我们吃了很大的亏,总有一天要把这个帐算回来。”
“首长,天不早了,快休息吧。”副官刘厚总殷勤地说道。
“好,厚总,你也睡吧。”项英看了一眼刘厚总,十分满意地睡下了。
这蜜蜂洞的地势外高内低,里面石壁上不断有水滴下来,地很潮湿,靠洞口则较干燥。洞内四个人睡的位置,从里到外依次是:黄诚、周子昆、项英、刘厚总。
严子晋又在洞外守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危险,正想回去的时候,陡然之间,却发现从东面有一团阴晦之气,贴地疾卷了过来,快速无比,直扑入洞中而去。
他大惊,急忙探头望去,只见那团阴气绕着正在熟睡的项英打转,几次要贴到他身上,但似乎又像是颇为忌惮地退开,如是者多次。直把严子晋看得毛骨悚然,双腿发软。
阴气盘了一会儿,迅猛无比朝洞口的刘厚总扑去,瞬时间就和他合而为一。黑暗中只见刘厚总的眼睛猛地睁了开来,射出了恐怖的光芒。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项英的面前,伸脚在他腰间轻轻地踢了踢。项英翻了个身,睁开了双眼,睡意朦胧地轻声说道:“厚总,你怎么还不睡啊?”
刘厚总伏下身去,悄悄说了一句话,因为隔得远了,严子晋便听不清楚。而项英听了这句话后,脸色大变,双唇微微颤动,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慢慢地将手伸入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来,说道:“终究还是被你找到了!”
刘厚总冷笑一声:“你故意绕远路想避开我,又在茂林设下陷阱引我入觳,我怎么会上你的当呢?!”
项英脸色煞白,轻声说道:“要不是你,我们部队怎么会全军覆没?你要那东西只管拿去,我的性命也可以给你,周子昆和黄诚是无辜的,你就放过他们吧!”
刘厚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神色,他将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只紫色的玉镯:“这拘魂环已经受了几千人的滋养,法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就来试试!”他将那玉镯高高举起,同时作了一个古怪的手势。
玉镯发出了一片柔和的紫色光芒,渐渐伸展出去,包住了睡在里面的周子昆。项英忽然跃起,肩头狠狠地在刘厚总腹部一撞,将他撞倒在地,那只玉镯也脱手飞出,正掉在严子晋面前的大石旁。
严子晋只见紫色光芒突然暴涨,紧接着双眼一阵剧痛,他大声叫着倒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接着就听见三声枪响和周子昆的一声惨呼。
严子晋心中一凛,刘厚总下毒手了!多半已经将项英他们三人杀害,而接下来就要轮到他自己了!他强忍着眼中剧痛,挣扎着想逃下山去,可是大概是由于过于惊慌,他只觉得四肢无力,根本使不上劲。耳听得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一根冰冷的枪管抵住了他的后脑。
九 “刘厚总,你这个叛徒!”严子晋大声骂道。
“呵呵呵,”刘厚总发出了一阵冷笑,“刘厚总他的确已经是叛徒了!”
“你到底是谁?”严子晋大声问道。
“我是谁?我是刘厚总啊!”
“不对!我亲眼看见你上了刘厚总的身,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刘厚总哈哈大笑:“原来这也被你看见了,那就更留你不得了!想要知道我是谁,就到地府去问吧!!”
严子晋心知不免,索性将头一昂,等着那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脑壳,带走他的灵魂。可是枪管反而离开了他的后脑,刘厚总以一种惶恐的声音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什么?”严子晋疑惑地问道。
刘厚总却大声地叫着:“我不去,我不去!!你休想把我带走!”
严子晋更是不解,刘厚总到地在和谁说话呢?
“我有拘魂环,你奈何不了我!”刘厚总狂笑道,“你奈何不了我!”
严子晋侧耳倾听,此处并没有第三个人的说话声,刘厚总完全是在自言自语,难道他精神错乱了?
刘厚总越叫越是凄厉,仿佛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我不去,我不去……”等叫到第四下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四周顿时陷入了沉寂。
“难道刘厚总他死了?”严子晋猜测道,扶着石头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站了一会儿,听得四周全无动静,看来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他不敢再呆下去,凭着来时的记忆,连夜慢慢摸下山去。
“第二天,我就听闻刘厚总叛变的消息,他拿了首长身上的金条和钞票,投奔泾县保安团去了!”
梅晓岚问道:“您刚才不是说他已经死了么?”
“后来我猜想多半是那团阴气被什么高人带走了,刘厚总醒来发现自己手里拿着枪,首长们又饮弹而亡,自己百口莫辩,只好卷了钞票金条跑路了!”严先生叹道,“这拘魂环害得我双目失明,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想不到这只紫玉镯竟然还牵扯到那么大的一桩历史事件,照严子晋说来,“皖南事变”的发生与那阴气和这个紫玉镯有着极大的关系。只是其中扑朔迷离,未解之事甚多。
许奕飞问道:“那梅小姐姑婆的事,是否与这个镯子有关?”
严先生点了点头:“多半是。你姑婆应该在十年前去世,但凭借了拘魂环的威力,生生地将魂魄拘留在了体内十年。敢问她是不是摘下玉镯后才死的?”
梅晓岚点点头:“是的,不过我姑婆现在还没死,只是变成了植物人。”
“还没死?”严先生奇道,“没有了这拘魂环,她的魂魄不可能还能留在体内啊!”
“你的意思是姑婆的魂魄还留在体内?”梅晓岚惊问道。
严先生颔首道:“魂已去,魄犹在!人有三魂七魄,三魂者,胎光,爽灵、幽精,主管人的心理;七魄者,尸狗、伏矢、雀阴、蚕贼、非毒、除秽、臭肺,主管人的生理。这三魂七魄紧密相连而不可分,一般来说,人死的时候,魂魄全部离体。但有时因为某种原因,魂魄分离,魂去魄在者,就是俗话说的‘植物人’,‘脑死亡’。魄去而魂在者,则称之为尸人,且随着留在体内的魂魄多寡,产生各种情形,不一而足。”
严先生喘了口气,说道:“依梅小姐的姑婆如今的情形来看,似乎是有什么遗愿未了,因此最后一魄迟迟不肯离开躯体往生。”
“对了!还有一件事。”许奕飞把袁云峰的情况也说了一下。
严先生想了一下,说道:“修补魂魄我可从未听说过,不过按理想来,人之根本应该在魂而不在魄,现在袁先生每日心智偶开,当是魂魄之间有隙,未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的缘故。只要将魂魄融合我想他就有可能痊愈!”
“那敢问先生该如何使魂魄融合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是靠他自己本身慢慢进行,或是借助某些法宝之力,这个拘魂环或许可以,可惜我不知道使用的方法。”
许奕飞有些失望。严先生却说道:“虽然我眼下不知道,但可否将它交与我仔细参详,或许会有什么发现也未可知!”
许奕飞刚想说“好的”,梅晓岚却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我们还有几位朋友,严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和他们一起研究如何?”
严先生笑了笑,说道:“怎么?梅小姐是怕我吞了这拘魂环?”
“不敢不敢,”梅晓岚笑道,“只是已经答应了那几位朋友,实在不好意思食言呢!”
严先生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既然是这样,瞎子我就去凑个热闹吧!”
两人带着严子晋去了草根胡同,梅晓岚又去医院将袁云峰也接了回来,四人一起吃了晚饭。梅晓岚惦记着姑婆,马上就回医院去了。
许奕飞帮严先生泡上了一杯茶,然后和他有搭没搭地闲扯。等到了快十一点半的时候,齐格勒和姜辉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许奕飞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