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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非常奇怪?”
真田警官皱起眉头,不解地反问道。
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男高音的歌声——
“藤毫上的亡魂
人数为十三
呀呼——
喝吧!莱姆酒一饮而尽!”
“那是什么人在唱歌?”
“佐川哲也,刚才他也在唱歌,没一会儿却哭了起来。”
“盐月兄,那个人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真田警官低声问了一句,盐月警官立刻一脸严肃地回道:
“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精神科医生说他患了严重的精神错乱。对了,真田兄,你的管区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案子?刚才你在电话里说得并不清楚……”
“那么我先告诉你有关这桩命案的事情吧!”
于是真田警官开始说明这件命案的大致状况,刚开始他还算冷静、稳重,可是没一会儿却越说越激动,最后甚至满面通红,一副要喷火的样子。
相较之下,慈眉善目的盐月警官就显得温和多了。
“没想到你的管区竟然发生这么严重的杀人命案。不过,现在在我们警局里的这名年轻人,虽然不至于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但是我并不认为他会是割下尸体头颅、甚至把头颅挂在命案现场的人。你看看他,他这个样子绝不是装出来的。”
等等力警官等人看见被两名刑警架进来、走路摇摇晃晃的佐川哲也时,彼此都忍不住互看对方一眼。
佐川哲也依然身穿海盗服装,只是已经没有刚才那种焦躁的模样;他似乎不知道自己目前身在何处,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处在什么样的状况下。
盐月警官摊开哲也的雨衣说道:
“这个男人在十九日早上六点左右回到伊藤庄公寓时,就穿着这件雨衣,而且雨衣上到处沾满了血迹。值得注意的是,雨衣上沾染的不是鲜血,而是快凝固的血渍,或是用力擦上去的血迹。”
盐月警官把雨衣翻过来让大家看看背部,只见那里有两、三条纵向血迹,有的看起来很明显,有的却非常模糊。
“我本来对他背部的血迹感到十分疑惑,但是刚才听了真田兄的话就明白了,你说现场墙壁上有一片飞溅的血迹,鲜血往下流,形成一条条的血水。这个年轻人大概是在鲜血尚未凝固的时候,不小心靠在墙壁上才沾到这些血迹。”
真田警官接着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年轻人去过命案现场?”
“是的。但是他到命案现场时,只看到挂在半空中的头颅,便惊吓得精神错乱了。”
接下来,盐月警官又拿出军刀和镶有海盗标帜的提督帽。
“佐川哲也回到公寓的时候,雨衣下还挂着这把军刀,根据我们警局内鉴识人员鉴识的结果,这把军刀上面完全没有血清反应。还有这顶帽子……对了,金田一先生,你说曾在舞台上看过他们表演,不知道你是否曾经见过这顶帽子?”
“嗯,我见过这顶帽子。那是‘发怒的海盗’乐团领导者的象征。在命案发生以前,它是被害人的所有物,同时我也听说佐川哲也非常渴望能得到这顶帽子。”
“的确如此,刚才加藤谦三也提过这件事,只是不知道这顶帽子为什么会在现场。这顶帽子上沾了血迹,但并不是鲜血飞溅上去的,而是佐川哲也把帽子夹在雨衣下的时候,被袖口的血迹沾到的,这也是我们必须仔细调查的地方。”
直田警官听了之后,点点头说:
“这么说,佐川哲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缘故跑到命案现场。虽然他是事后闯入,但是从他带着磨好的军刀看来,他或许是想找被害人决斗,甚至杀害被害人。没想到当他闯入时,对方已经遇害,而且脑袋还被凶手吊挂在半空中,他一见状,精神就错乱了。”
“是的,当我的属下把他带到这里时,他己陷入焦躁不安的状态,直到现在才慢慢平静下来。等等力警官,这个人会不会因此得了失忆症?”
“失忆症?”
真田警官睁大了眼睛,没一会儿,他又哈哈大笑道:
“嗯,有趣极了。那么我们先设法让他恢复记忆吧!”
“怎么样才能让他恢复记忆呢?”
“就是带他去五反田的命案第二现场,或许他看到一些小雪的东西,就会想起什么来也说不定。金田一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这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金田一耕助表示赞同。
“是啊、是啊!顺便把加藤谦三一块儿带去,他曾经和山内敏男兄妹同住在五反田,要是有什么变化,他或许会注意到。”
手铐的钥匙
一行人在涩谷警局吃过早餐,赶到五反田命案第二现场时,已经六点多了。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雨势也变小了。
“这位就是金田一先生啊!刚才听到真田兄说,您一开始就参与侦办这件命案,可真给我相当大的鼓励呢!只要有您的协助,相信这件命案很快就能侦破的。”
芥川警官先前还批评过金田一耕助,现在却一反常态地巴结起他来了。
“我会努力动动我的脑袋,才不辜负各位对我的期望,也希望各位多多指教。”
金田一耕助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指指自己满是头皮屑的脑袋,一副得意的样子。
“对了,盐月兄,坐在那边的人是嫌疑犯吗?”
寒暄完毕之后,芥介警官立刻把焦点从金田一耕助身上转向佐川哲也。
“可以这么说。但如你所见,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很正常,所以我们把他带来命案第二现场,试试看能不能让他恢复一些记忆。不过有件事想拜托你……”
盐月警官对任何人都非常谦恭有礼。
此时车库四周的草地已经挤满了人,其中大部份是大崎警局的警员,从大伙儿无精打采的表情来看,他们大概没有找着无头尸体。除此之外,大批的媒体工作人员也已经赶到这里采访报导。
等等力警官和另外三位警官面对媒体时都三缄其口。这时,新井刑警走了过来。
“警官,想要从这里搜出无头尸体,就好比是缘木求鱼一样。你看,这一片草地那么平坦,如果凶手曾在这里挖掘过的话,一定会留下非常明显的痕迹。再说,凶手拥有交通工具,说不定会用它运走尸体。对了,金田一先生!”
新井刑警朝金田一耕助挤挤眼,然后笑着说:
“我刚才在这片草地上捡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哦!不过,这件事咱们待会再说,想必你们也想早一点看看分尸现场吧!那么,一会儿见。”
新井刑警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去。金田一耕助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苦笑道:
“这家伙究竟捡到什么东西呢?唉!算了,咱们先去现场看一下吧!对了,那个年轻人也一块儿去。”
于是一行人穿过昨晚被勇猛的坂井山关刑警撞破的后门,再经过厨房和车库间的两道门,来到车库里面。
当大家看到卡车里七样骇人的工具时,全都哑然失声,当然,他们也不忘观察佐川哲也面对这些工具时的反应。
佐川哲也一看到这些可怕的工具,不禁发出一阵悲鸣,这表示他对可怕的事物依然存有害怕的感觉,但是他好像并不觉得这些东西跟他有什么关系。
尽管这里是他们每天集合、练习的场所,然而此时的他却对这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芥川警官接着又把佐川哲也带进办公室,让他看一看摆放在那里的乐器,只不过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一旁的真田警官看他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忍不住大吼一声:
“喂!臭小子,这个鼓不是你以前在打的吗?看到这个鼓没有让你想起什么吗?”
芥川警官只好回头看着加藤谦三说:
“喂,小伙子,你会不会打鼓?”
“我……我只会弹吉他。”
“哼!真是没用。坂井,既然如此,我们就让这小子听听爵士乐吧!”
“没问题。”
说完,坂井刑警立刻打开唱机的开关,车库里顿时充满震耳欲聋的爵士乐,可是哲也依然没有出现大伙儿所期待的反应。他那混浊的瞳孔里,充满着无奈、迷惘的神情。
“哼!这只老狐狸,你再怎么伪装,总有露出狐狸尾巴的一天!”
芥川警官咬牙切齿他说,接着,真田警官连忙出来打圆场。
“喂,别那么凶嘛!这个人可是本警局重要的人证啊!你这样又吼又骂的,当心适得其反。”
“好吧!那么这个年轻人就暂时交由本署收押,我们会请精神科医生为他诊断治疗,真田、芥川、盐月,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等等力警官提出这样的建议,三位警官自然也不好再有其他想法。
这时,金田一耕助回头看着加藤谦三说:
“对了,小伙子,你有没有见过这些工具?”
加藤谦三看了一眼那七样工具后,便毫不迟疑地指称这七样工具全是这间车库里的东西,而且阿敏经常使用这些工具修理建筑物故障、破损的部份。另外,沾上血迹的两条毯子则是二楼双人床上的东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真田警官气得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
“原本大家以为凶手犯案的现场是医院坡,可是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凶手似乎先在这儿把死者的脑袋割下之后,再把死者的脑袋带到医院坡当风铃一般挂起来。”
“芥川兄的意思是,这里有可能不是凶手犯案的现场?”
“是的。长官,有可能是凶手乘山内敏男不备的情况下杀害他。况且,这里正如大家所见,完全没有任何打斗的迹象,就连二楼也整理得非常洁净。”
“对了,小伙子,谁有这问车库的钥匙?”
等等力警官转头问加藤谦三。
“正门和后门各有两把钥匙,阿敏和小雪一人一把,若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