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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哲很早就对阿敏怀恨在心,他对阿敏是又妒又恨,他嫉妒我们乐团的领导权握在阿敏手中,就连小雪也是阿敏的……
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小雪”你知道人在‘江湖’嘛!多少会失去原有的纯真,可是小雪不一样,她有情有义,对任何人都非常温柔、和善,所以大家都非常喜欢她……可是小雪的哥哥阿敏却对她严密监控,逼得大家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
要是阿哲也放弃就好了,偏偏他的个性十分倔强,还想把小雪占为己有。有一次他意图非礼小雪,结果阿敏适时出现替小雪解围,还把阿哲狠狠揍了一顿。
那个时候,大伙儿都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平常像弥勒佛一样笑口常开的阿敏,一旦生起气来,竟然把阿哲的左眼珠子都打飞了。
这也就算了,想不到阿敏下来还说他要娶小雪为妻,要是大家胆敢再冒犯小雪,可别怪他跟大家翻脸无情。后来,他们就在这栋房子里举行结婚仪式了。
唉!妆扮成新娘模样的小雪真是漂亮啊!可是她很害羞,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新娘子。
也因为这个缘故,阿敏和阿哲两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前天晚上,他们一定是约在这里决斗……”
“前天晚上?你怎么知道是前天晚上?”
金田一耕助刻不容缓地立刻提出疑问。
阿平喘口气,马上回道:
“因为从前天晚上我就没有看见阿敏、雪或阿哲的踪影,由于下个月开始,我们必须到美军军营做巡回演出,所以这一阵子我们每天六点钟都要在五反田的车库集合,为巡回演出做准备。
但是前天晚上我到那儿之后,车库的门却没有开,我便决定在离车库一百公尺处一家叫做‘蒙那密’的咖啡店等等看。
我到咖啡店的时候,发现阿风已经坐在那儿等了,没一会儿,阿雅和阿谦也一块儿来了,最后到的是阿哲,当时已经六点半左右,车库的门还是没打开,阿哲因此显得很暴躁。
后来,我们只好差阿谦去看究竟怎么回事。可是他在门外叫唤了很久,里面仍然没有任何回应,一直到七点半,门始终是关着的。这当中台风逐渐增强……”
“啊……等一等!”
金田一耕助再度打断阿平的叙述,提出问题。
“你说那是一个台风夜?”
“是啊!就是前天晚上。”
“但是现在已经是二十一日凌晨一点多,所以你说的应该是大前天,对不对?”
“不管你怎么说都好,总之,那天七点半大伙儿又回到车库,结果还是大门紧锁,我们绕到到后面去看,没想到里面也同样上了锁,而且雨哗啦哗啦地下着,风咻咻咻地吹着。
这时阿哲非常生气,他说阿敏和小雪这两个人丢下大家,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要是被他找到的话,他一定会杀他们泄恨,说完顶着狂风暴雨跑走了。
从那次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三个人,不过,我们依然每晚六点乖乖地到车库报到,只是车库从台风夜开始就一直上了锁,但因为只有阿敏和小雪才有钥匙,大家依然不得其门而入。
今天晚上九点钟,我提议到‘蒙那密’看看,阿风跟我一起去,只有阿谦一个人在一旁发呆。我们在那儿一直那聊到十点左右,阿谦突然说要来医院坡瞧瞧,我本来不想来,可是阿谦又说,台风那天早上,迈阿密阿雅曾受阿敏之托,再度来到这里接电。
我听了也觉得非常奇怪,于是便拉着阿谦一块到这儿来看看。阿谦一路上还念着:‘怎么办,怎么办?’到了这里,我们又开始犹豫是不是要进屋去。
就在我们犹豫不决的时候,这栋房子后面的房间突然亮起一道闪光,我们心想那不是拍照时的闪光灯吗,难道阿敏和小雪又在拍结婚照了?于是便悄悄潜入隔壁的房间,没想到却看见……”
软骨头阿平说到这儿,全身颤抖不己,甚至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是阿哲干的好事,一定是阿哲干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侦讯结束后,金田一耕助留下寺坂巡警和阿平,独自往屋外走去。
此时屋外在搜索灯光照射下亮如白昼,多少拂去一些杀人命案给人的阴森感觉。可是,这件命案的残忍手法教金田一耕助感到不寒而栗,尤其是大厅里四处飞溅的血迹,更让他深感困扰:
(根据软骨头阿平的说法,阿敏应该是和阿哲在这里决斗,可是像阿敏这种大力士,应该可以将阿哲一拳击倒才对,怎么会反而输给阿哲,被砍得如此凄惨呢?
难道这里飞溅的血迹是阿哲的,当阿敏持持小刀追逐阿哲时,阿敏却一不小心跌倒,让阿哲有机可乘吗?
但是根据阿修的说法,阿敏并不是一个天性残暴的人,何况阿哲也没有理由将阿敏的头颅割下,当成风铃吊挂起来啊!)
金田一耕助正在思考的时候,命案现场的拍照人员已经拍照完毕,鉴识人员也将银灰色的粉未撒满屋内,准备采集指纹。
“长官,这真是一宗惨绝人寰的杀人命案,我想凶手一定是个非常残暴的人。”
“嗯,总之,一定要赶快缉捕真凶到案。”
等等力警官一边督促属下,一边来到大厅。
吊灯正下方有一个覆盖着白布的台子,台上的银器里正放着阿敏的人头。
高轮警局约聘的山本医生、凡是遇有重大刑案必定会前来支援的警政署吉垣博士,以及他的学生加贺助理,都围着这颗脑袋议论纷纷。
吉垣博士不但跟等等力警官警官是熟识,也是金田一耕助的好朋友。
他看看金田一耕助的打扮,不禁眯着眼睛笑道:
“金田一先生,你还是老样子嘛!”
“是吗,我今天可是特地穿了一件漂亮的薄衫哩!说正经的,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金田一先生,你似乎老是介入一些麻烦的事哦!”
“不,事实上正好相反,只要我一介入,原本简单的案子就会变得离奇复杂,不久更宛如走入迷宫之中呢!”
“什么话!你怎么能让案子坠入迷宫之中呢?”
真田警官气喘吁吁,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对了,吉垣博士,这颗头颅的主人大概死亡多久?”
“这个部分你可以问山本先生。”
“那么就由我来报告一下吧!”
跟高名度的古垣博士相较之下,山本医生只能说是后生晚辈,只见他一脸严肃他说:
“死者至少死亡四十八个小时以上,至于正确的死亡时间,恐怕得请古垣博士将这颗头颅带回实验室进行更详细地检查才能知道。”
闻言,大伙儿纷纷把视线移到自己的手表上。
真田警官为了慎重起见,特地重复一遍:
“现在是二十一日的凌晨两点,若倒推四十八小时,就是十九号的凌晨两点了。”
“可以这样推断。总之,我会向等等力警官提出一份更详细的报告。”
“对了,医生,死者死后多久头颅才被切割下来?”
等等力警官问道。
“嗯,差不多是在死者死后一小时或两小时之后。”
“也就是说,发生打斗的时间可以往前推到十八日晚上八点、九点,或是十点左右喽?”
“嗯。”
“那么死因是……”
“目前不明。在没有看到头颅下的身体以前,无法明确判断,对了,身体还没找到吗?”
此时新井刑警满身泥泞、悄悄地走进大厅,他听见刚才的问答,有些为难地插口说:
“很抱歉,目前还没有找到头颅以下的身体。这栋房子的庭院相当宽广,我们连草丛里也找过了,仍然什么也没找到,就连挖洞掩埋的痕迹也没有看到。
天亮之后我们还会再搜查一次,如果依然无法在这栋房子内外找到身体的话……唉!金田一先生,你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新井刑警虽然面目和善,可是话中却有向金田一耕助挑衅的意味。
“嗯,现在我们可以清楚知道命案的第一现场就在这里。如果凶手是为了掩饰被害人身分,刻意把死者的头颅带走,倒是容易令人理解。可是现在,凶手堂而皇之地把死者的头颅挂在这里,却把身体带走,这一点就令人很难理解了。”
“金田一先生,这个被害人的个子很矮吗?”
真田警官插口间道。
“一点也不会。警官,我曾经在舞台上见过这男人一次,他的身高应该超过五尺八寸,而且他双肩宽阔、胸部厚实,身体非常强壮,胸毛甚至都长到咽喉处,总之,这个人看起来非常有自信,听说他总是穿着一条连肚脐都露出来的紧身裤站在舞台上,这样的体格应该很不容易搬动吧!而且凶手把头颅割下,身体一定会因此喷出大量的鲜血啊!”
“金田一先生,这个被害人是否和法眼家有什么关系?”
“古垣博士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你大概也已经注意到这个颗头颅下巴的胡子前端,挂了一个上面写字的金属片——‘父亲未来,母亲企盼地悬着一颗心入睡……’这首歌的作者是天竺浪人,由此看来,凶手是存心把这颗头颅当成风铃的。金田一先生,你知道法眼琢也先生曾写了一本叫《风铃集》的歌集吗?”
“古垣博士也认识法眼琢也先生吗?”
“不,我跟他并不熟,但是我们曾经在同一所学校兼课,所以经常遇见彼此。”
金田一耕助本想就这个部分再提出一些问题,不料去医院坡派出所打电话的加纳刑警回来了,他一走进大厅便说:
“主任、等等力警官,金田一先生……”
他的脸色很难看,所以三人立刻走近他。
加纳刑警把他们三人带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