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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奇怪的看着他们,问:“哪里来得绳子?”
张哲说:“我们从浮来山上捡的。”
“浮来山?”司机的神情突然变的极为难看,冷冷的说:“还是扔掉吧。”转身走回自己的驾驶座位上。
女孩不敢再坐在他们面前,跟男朋友换到了前面的座位。
公交车走出几站,魏刚起身:“我先下了。”
抓起座位上的绳索,转头对顺子说:“晚上再跟你联系。”
张哲指指那根绳子,说:“扔掉它吧。”
魏刚嘿嘿一笑说:“不能扔,我有用呢。”
汽车缓缓停在站牌前,魏刚跳下车,冲张、祁二人挥挥手。
眼光一扫,看到刚才的女孩正坐在窗边,脸色苍白,惊恐的看着他手里的绳子。
魏刚顺着她的眼光看去,绳子并无异样,他盯了女孩一眼,嘟哝道:“神经病!”
魏刚刚到门口便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一推门,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正是哥哥魏华。
兄弟二人多年未见,相视一笑,便心意相通,胜过千言万语。
魏华站起来,对身边一人说:“这就是我常跟你说的弟弟,魏刚。”
魏刚这才发现,客厅里除了父母亲,还有一个女子,身材小巧,容貌秀丽,正笑嘻嘻的看着他。
魏华说:“这是你嫂子,映飞。”
映飞从沙发里站起来,上前两步,拉住魏刚的手说:“你们哥俩长的好像,简直一模一样啊。”说着,自顾自的笑弯了腰。
魏刚奇怪的看着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但听她的普通话说的很好,鼻子里闻到一种幽幽的香水的气味,不由皱皱眉,抽出自己的手。
魏母起身拉自己儿媳坐下,责怪魏刚道:“今天哪里去了?说好接你哥哥,怎么一天不见人影?”
魏刚将绳子扔到客厅的鱼缸上,从卧室搬出一只凳子,瓮声瓮气的说:“到同学家去了。”转头对魏华歉意的说:“本来要去机场接你的,后来有点事情,忘记了。”
魏华微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我认识路。”
魏父看了一眼搭在渔缸上的绳子,问:“哪来的绳子?”
渔缸里的金鱼似乎没有见过这种东西,显得躁动不安,尾巴击打水面,溅出一些水花。
魏刚稍一迟疑,支支吾吾的说:“从同学家拿来的,我想拿它栓笨笨,省得它老惹我妈烦。”
魏父从前脾气暴躁,管教儿子极其严厉,三句话不合,挥手便揍,所以两个儿子都惧怕他,尤其魏刚,从小生性顽劣,没少挨父亲的巴掌。如今他们长大成人,魏父的火暴脾气也早改变,但魏刚对父亲依然心存敬畏,说起谎话的时候,不由有些期期艾艾。
正说着,一只雪白的叭儿狗从阳台上跑进客厅,看到魏刚,亲热的在魏刚脚边蹭来蹭去。
坐在渔缸一侧的映飞看到小狗,欣喜的叫道:“好可爱的小狗。”伸手欲摸小狗的头,那小狗却突然转过身来,冲着映飞汪汪大叫。
映飞吃了一惊,很夸张的一声尖叫,跳起来躲向魏华怀里。
魏刚急忙用手揽住小狗,说道:“笨笨,别叫。”
笨笨却不听约束,依然冲着刚才的方向汪汪直叫。
魏华呵呵笑着对映飞说:“别怕,它不是咬你的。”转头对魏刚说:“这小狗通灵性呢,知道这根绳子是对付它的。”魏刚抬头,原来笨笨正冲着渔缸,渔缸上搭着那根绳索。
映飞捂着胸口,笑着说:“吓死我了。”
魏母不满的说:“把别人的小狗弄到家里,整天摸摸抱抱,也不怕不卫生。”
魏刚瓮声瓮气的顶了一句:“怎么不卫生了?”弯腰抱起笨笨,送到阳台上。
那笨笨被关在阳台上,依旧汪汪叫个不停。
魏母被魏刚连续顶撞了两次,神色有些不豫,当着刚从美国来的儿媳的面,却不好多说,气氛一时有些沉闷。
幸亏映飞是个开朗的人,格格笑着对魏华说:“真有意思。”
魏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魏刚不知她的“真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叉开话题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魏华说:“今天中午。对了,你帮我从宾馆定个房间吧。”
魏母说:“回到家了,干吗到外面住?”
魏刚也说:“是啊,住在家里吧。你跟嫂子住我的房间,我找朋友去住。”
魏华犹豫了一下,问:“方便吗?”
魏刚说:“没什么不方便的。”
魏华转头问映飞:“你说呢?”
映飞笑嘻嘻的说:“好啊,我喜欢住在这里,就是房子有点小。”
魏母拉过映飞的手,怜惜的说:“这孩子真懂事。”
映飞悄悄冲魏华做个鬼脸。
三
一段时间以来,关于浮来山闹鬼的传闻甚嚣尘上,魏刚偏不信邪,本想再约祁顺鸣和张哲登浮来山,但哥哥魏华从国外回来,只好改变计划。
晚上,魏刚让哥嫂住在自己房间里,他则去找祁顺鸣借宿。
次日,魏刚早早便起床回家。
一进门,见母亲正在张罗早餐,而父亲和哥哥坐在客厅里,神色凝重,气氛有些奇怪。
魏刚看着哥哥,问:“昨晚睡的好吗?”
魏华捏捏自己的脑门,说:“还好,在外面这么多年,突然回家,有点不习惯。”
魏刚看到绳子掉到了地上,忙捡起来。
只听魏华问:“邻居家有猫吗?”
魏刚奇怪的看了哥哥一眼,摇头说:“没有啊,找猫干吗?”
魏华手指渔缸,说:“你看那里。”
魏刚见渔缸上蒙了一块台布,伸手扯下来问:“怎么了?”
话音未落,便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
只见渔缸中十来条金鱼,都鱼肚翻白漂在水面上,每条鱼的头部都被捏的稀烂,血肉模糊,诡异无比。
魏华说:“今天一早就这样了,爸妈也不明白怎么回事。我想可能是猫干的。”
魏刚疑惑的回过头说:“不对,即使猫能跳到渔缸上来,水这么深,也抓不到鱼啊。再说,门窗关的好好的,哪来的猫呢?”
魏华沉思说:“如果不是猫,又会是什么呢?金鱼昨晚还好端端的。莫非是小狗干的?”
魏刚吃了一惊,急忙跑上阳台,只见笨笨好好的趴在那里。
看到魏刚,立刻摇头摆尾的跑过来。
魏刚回到客厅,说:“笨笨一直被关在阳台上,它这么小,不可能够到渔缸。”
魏父脸色隐晦,抬头说道:“我昨晚似乎听到一个的声音。”
魏刚兄弟同时问道:“什么声音?”
魏父若有所思的说:“一种很奇怪的声音,就在耳边,嗡嗡的。似乎什么东西在笑。”
魏刚一愣,转念说道:“哦,我昨天也听到过,是汽车发动机的噪音。”
魏父摇摇头,不置可否。
魏刚匆匆洗漱完毕,趁尚未开饭,把死鱼从渔缸里捞出来,统统装进塑料袋。
只见那些金鱼头部稀烂,似乎被东西狠狠捏碎,却看不出是什么力量所至。又找出一条水管,将渔缸里的水全部放掉。
映飞早梳洗完毕,从房间里走出来,径直依偎到魏华身边。
魏华冲她一笑,起身摆好餐桌,帮母亲把早餐端进来。
一家人团团坐定就餐。映飞虽然从小在美国长大,却适应这种传统中国家庭的饮食习惯。
魏母显然很喜欢这个美国儿媳,不断向她碗里夹菜。
才吃几口,映飞看到对面空空如也的渔缸,奇怪的问:“缸里的鱼呢?”
魏华笑笑说:“都死了。”
映飞吃惊的问:“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魏华给她夹了一块咸菜,说:“别管了,先吃饭。”
魏母显然了解这件事,看了魏刚一眼,不悦的说:“平白无故的弄条狗回家,搞的房子里又脏又乱,现在连满缸的金鱼都咬死了,还有什么说辞?”
魏刚一愣,还没弄清事情的原由,母亲就武断的认定是小狗干的,让他感到无端的恼火,瓮声瓮气的反问:“你怎知道是笨笨咬死的呢?”
魏母没料到儿子会顶撞自己,提搞声音说:“家里又没别的动物,那些金鱼怎么会无缘无故死掉?你自作主张抱狗回家,征求过我和你爸爸的意见吗?”
魏刚张口结舌。
笨笨是他的女朋友楚楚从宠物市场买回来的,楚楚是个任性的姑娘,她才把笨笨买来两天,就接受公司的业务培训去了外地。临走时把笨笨托付给魏刚。魏刚知道母亲不喜欢楚楚,所以刚带笨笨回家时,绕了好大的弯才告诉母亲真相,魏母听说小狗是楚楚买的,当时便脸色一沉,幸而魏父对这条小狗颇为喜欢,打了个圆场,笨笨才在家里安顿下来。
这两天,魏母对映飞的亲昵已让魏刚觉得别扭,此刻对笨笨的指责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