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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子的贴身保镖——当然是夕里子——却没有跟来。
夕里子不能总这样旷课下去呀,于是今天上学去了,她还以为绫子姐姐怎么也得睡到晚上才会醒来呢。
“下午有空的话来礼堂一趟。”水口恭子对绫子说,“警察已经允许我们使用礼堂继续准备文化节的活动了。”
“好的。”
“那待会儿在礼堂见。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说着,水口恭子匆匆地离去了。
剩下绫子一个人,轻轻地坐在了草坪上——屁股还隐隐作痛呢。
“唉!”绫子叹了口气。对于遇事并不喜欢深入思考的绫子来说,这些天发生的状况,已经超出了她的判断力。
接连发生两起杀人事件,而且太田还上吊自杀,至今还没有恢复意识。
虽然能请到神山田高来学校举办演唱会是件好事,可是得知三年前他曾强暴过石原茂子,绫子就觉得十分别扭。
到底该怎么办呀?
还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呢?
绫子竟然把自己遭炸弹袭击的事情给忘记了,这就是绫子式的乐观豁达。
“啊,对了。”终于想起了自己忘记做的事情——吃午饭。
绫子站起身慢慢悠悠地向学生食堂走去。
此时的学生食堂已经没有多少人,不用担心没有座位了,可是,剩下的食物也不多了。
“咖喱饭没有了吗?那三明治呢?”
“三明治还有一个。”收款台后面的老奶奶说。
“好,那就来一个三明治吧。”
“三明治一个!”老奶奶用尖锐的嗓音向厨房里面喊去,几乎与此同时厨房里面跑出一个女人,说道:“最后一个也卖完了。”
绫子愣在了那里。一遇到这样的情况,绫子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什么吃的也没有剩下吗?”绫子怯生生地问。
“只剩下面包了,你可以涂黄油或者果酱吃。”
真是倒霉,可是实在是饿得不行,也只好买面包充饥了。绫子又在自动贩卖机上买了一杯咖啡,然后坐下来,在面包上涂上花生酱就着咖啡吃了起来。
面包涂花生酱,实在说不上好吃,可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只能嚼这种东西了。就在绫子大嚼的时候,邻座忽然有个女孩子和她打招呼:
“喂,我买了一个三明治,看你吃这种东西,把我的三明治拿去吃吧。”
“这好吗?”
“我减肥呢,你吃了反倒是帮我的忙。”
绫子非常感动——人,有的时候就会被这样非常平常的小事所感动。
“谢谢!那……”绫子接过这个火腿三明治,轻轻地咬了一口,“啊,真好吃!”
“是吗?我觉得一点味道也没有。”那个女子说着掏出一根香烟点燃抽了起来。
“啊,是你!”绫子突然反应过来。
“哎?”
“那个时候……”
“哪个时候?”
“就是在梨山教授办公室的时候,你不是坐在他膝盖上的吗?”
“啊!你看见了?”那女子咯咯地笑了起来,“我从来都没上过他的课,如果不那样做的话,就得不到学分了。”
“哦。”绫子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大津和子,怎么了?”
“啊,刑警正在找你呢?”
“刑警?我不认识什么叫刑警的人。”
“不是啦,是刑事警察,是警察在找你。”
“警察?警察干吗要找我?”大津和子的脸认真起来。
“他们向你了解情况。昨晚梨山教授的太太……”
“我知道了,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昨夜很晚的时候,你不是还在学校吗?”
“我在学校?”大津和子把目光移到了别处。
“是啊,昨晚我正好有事来学校,正好你往外走。你不是跳门出来的吗?”
“有这回事吗?”
“我还学你的样子翻门,结果摔了一个大屁股蹲儿,我真是笨手笨脚的,现在屁股还疼呢。”绫子笑着说。
“你——”
“啊,不好了。”绫子说,“我必须得去礼堂了,后天文化节就开幕了,得早早准备。”
“喂,找我的那个警察……”
“啊,你自己去找他说吗?他叫国友,他认为你大概昨晚也在现场。我必须得去礼堂了。”
“嗯,好的。”大津和子点头道。
“那就拜托你了。”绫子站起身来准备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事,“啊,对了。”
“还有什么事情?”大津和子吃惊地问。
“谢谢你的三明治!”说着绫子转身走了。
剩下大津和子一个人,她喝了一大口可乐,结果差点被呛得吐出来。
“胡说八道!”梨山教授大发雷霆地怒吼道,“我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约会?根本不可能!”
“确实如此。”国友点了点头。
在梨山教授的太太——敏子遇害现场。当然,尸体已经不在了,但做痕迹鉴定的警察还在,犯罪现场保护得很好。
“到底是什么人会干这样的事情呢?”梨山教授提出了疑问。
国友拦住他的话说:“这个暂且不谈。你估计有没有人会对你太太怀恨在心呢?”
“没有。”梨山教授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我太太根本就不是遭人嫉恨的那种人,她很老实,没有什么欲望,又很善良。”
“哦。”听到梨山教授这样说,国友多少有点失望。
“凶手是那个叫太田的警卫员吧?”梨山教授问。
“嗯,他是嫌疑犯之一,不过现在还处于昏迷状态,没有恢复意识。”
“正因为他是凶手,在杀人后良心发现,才自杀的。真相就这么简单。”
“可是他杀死你太太的动机是什么呢?”
“这个……”梨山教授一时语噎,“嗯,反正……大概是有什么原因吧。”最后说了这么一句理所当然的话。
“你知道昨晚你太太来这里吗?”
“不知道,因为一到晚上我就很忙。”
“一到晚上就很忙?都忙些什么呀?”
“晚上我有很多事情要做呀,比如看研究报告、读学术杂志什么的,反正一到晚上我就抽不出时间干别的事情。”
对于梨山教授这样厚颜无耻的回答,国友也不生气。
“那你有没有发现你太太与往常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呢?”
“这个,我没有特别注意。”
如果梨山太太真像他说的那么好,那失去这样一位好太太应该十分悲痛才对呀,但是,梨山教授看起来很平静。
“你家有几口人共同生活。”国友问。
“只有我和太太两个人,本来也想要孩子的,可是非常遗憾……”
“就是说昨晚你一个人在家?”
“是啊。”
“嗯。”国友思索了一会儿说,“可是并没有人能证明昨晚你一个人在家呀。”
梨山教授脸上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眼看着面颊潮红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极力争辩地说,“难道你怀疑是我杀死我太太的吗?”
“我只是说有这个可能。”
“我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太太呢?”
“这个嘛,比如水口恭子同学……”
梨山教授的脸立刻变得铁青,“这、这个……”
“还有坐在你膝盖上那个一年级的女生。”
“不,我和她纯属是在开玩笑。”
“那和水口恭子就是认真的喽?”
梨山教授似乎还想找些理由来辩解,可终于还是放弃了,最后耸了耸肩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说道:“你已经都知道了。我确实和那个水口恭子同学是很好的朋友。”
“应该是情人吧。”
“也可以这么说吧。”
国友苦笑了一下,“你太太知道你和水口恭子的事情吗?”
“嗯……或许知道吧……”
“或许?”
“总之最近我发觉我太太有点不对劲,对我越来越疏远……”
“是嘛,有什么具体表现吗?”
“这只是我的感觉和印象而已。”梨山教授说。
“那个一年级女生呢?”
“和她可真是开玩笑而已,真的。”梨山教授一再强调这一点。
“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嗯……大津……对了,大津和子。”
“今天她会来吗?”
“什么?”梨山似乎没听清楚,“那个大津和子一年时间基本上都在旷课,她来找我就是求我给她学分。”
“其中有什么交易吧?”
“啊,没有……真的只是玩玩而已。”说着梨山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今天还挺热!”
“我觉得有点冷。”
“我一点也不觉得冷,还出汗呢,呵呵。”梨山教授一脸慌张的样子。
“昨晚,真的是你一个人在家吗?”
“真的。虽然没有证人,但是确实是我一个人在家的。”
“我知道了。”国友心想:有时间去向他家邻居打听打听。
“行了吗?还有什么问题吗?”梨山教授心绪不安地问。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国友点了点头,在梨山教授向外走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你要出远门的时候,请先和我联系一下。”
梨山教授阴沉着脸停住脚步,稍微向国友的方向转了转身,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大津和子……”国友看着记录本自言自语地说,“好!”
国友找到附近的一部内线电话,然后拨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