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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床,比起她们曾经的木板床,是既宽大又柔软,母女两人玩得不亦乐乎,浑然忘我,周遭的一切皆被置诸脑后!
大约过了两刻钟,直到气喘吁吁,香汗淋淋,母女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停止。
楚筱菱这才惊见,床前不知几时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那张俊美邪魅的容颜尽显思云,幽深似海的眸子透着浓浓的困惑、不解和探究。
心头大大一颤,她不禁暗骂自己的得意忘形和乐极生悲,竟然一点防备之心也没哟,就算多高兴也不该如此忘我,特别是在这他随时会出现的地方!
妞妞也看到了流云洛祺,已经迅速起身,乐悠悠地喊出,“爹爹!”
流云洛祺双眼瞬息涌上一丝宠溺,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捏了一下,还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轻声地道:“爹爹还以为你跑哪去了,原来是来了这里!”
妞妞吐吐小舌头,急忙解释,“妞妞听说爹爹带了一个阿姨回来,于是过来看看,谁知道见到了娘……呃,见到阿姨!爹爹,阿姨很疼妞妞哦,刚才一直在陪妞妞玩!”小丫头说罢,又是暗暗吐了吐粉舌,同时庆幸自己的聪明敏捷,幸亏兜得快,并无破坏到“游戏规则”。
流云洛祺听后,回想起方才看到的一幕,疑惑不由再起。楚筱菱与妞妞玩得那么开心和尽情,一点也不似初次见面,反而像是认识很久,甚至说……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母女!
楚筱菱低垂着头,手心不断沁汗,心中忐忑不安,她在想,流云洛祺会不会看出什么倪端,会不会起了怀疑。
两人各有所思,房内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古怪起来,只有不谙世事的妞妞仍旧乐不可支,手舞足蹈。一会,她重新回到楚筱菱的身边,习惯性地准备窝在楚筱菱的胸前。
楚筱菱一惊,不假思索地推开她,且转开她的注意力,“妞妞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先去吃饭?”
还真碰巧,楚筱菱话音刚落,妞妞小肚皮马上传来一阵咕咕响声,使得妞妞俏脸羞红,嘿嘿直笑。
流云洛祺自然也听到了这个饥饿信息,暂时收起心头疑云,对妞妞展开双臂,“来,今天我们去奶奶那儿吃饭!”
“哇,那妞妞又可以吃到奶奶亲手弄的炸薯条喽!!”妞妞拍起了掌,兴奋欢呼着。
楚筱菱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却闻流云洛祺叫她也一起去。
“你‘死而复生’,不该让母后看看吗?当初得知你‘葬身火海’,她可是多么的悲痛欲绝和心痛疾首!”流云洛祺冷淡的嗓音隐隐透出丝丝嘲弄,显然还在气氛楚筱菱曾经用死来掩饰身份。
楚筱菱听罢,脑海快速窜起一张永远带着亲切笑容的面孔,惭愧内疚之情也油然而生。突然间,她不是很想去,因为不知如何去面对兰太后——那个曾经给予自己无数疼爱和维护的善良老人。
“朕记得你讲过,谁人对你好,你都会记着,而且也会对她好。母后曾经怎样待你,你心中嘴清楚不过!或者,你已经变了,不再是有恩报恩了?”流云洛祺继续道,若非为了让母后高兴,他才不想耐心对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
“娘,跟妞妞去奶奶那吃饭吧,会很开心的!”趴在流云洛祺肩膀上的妞妞,小声呼唤着楚筱菱,那声“娘”,当然是用嘴型代替。
终于,楚筱菱不再踌躇,下床走到铜镜前,略微整理一下衣裳和头发,大约一刻钟后,随流云洛祺走出寝房,坐上龙撵,直奔兰太后的寝宫。
看到楚筱菱,兰太后除了震惊,内心的欢喜和激动更是费一言两语能形容。
而楚筱菱,望着眼前这位多时不见、依然给自己感觉和蔼可亲的老人,也是百感交集与心潮澎湃,还有浓浓的愧疚。“葬身火海”虽不是自己原本意向,可这位老人的伤心难过却因自己而起。
不知如何去表达自己的内疚和愧悔,楚筱菱有在兰太后面前跪下。
兰太后见状,赶紧将她扶起,仔细打量一番,泪花闪闪,嗓音微颤:“筱菱,真的是你,你没有死!这几年来,你过得还好吗?”
楚筱菱同样是眸眶凝泪,频频点头,“多谢兰太后关心,筱菱过得还好!兰太后呢?身体健康、没其他事吧?”
听她不再呼唤自己母妃,兰太后顿感惆怅与失落,但也甚是了解,于是按住伤感,应道:“还好,还好!除了一些老毛病偶尔关顾,其他的并没大问题!”
说完,她已带楚筱菱到旁边的大椅坐下。
楚筱菱闻后,不胜欣慰,无论是以前或现在,她都真心希望,这位慈祥的老人能够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妞妞也来到了兰太后的跟前,正趴在兰太后膝间,小受顺着兰太后裙纱上的桂花刺绣描来描去。
看着眼前的小不点,兰太后似乎想起什么,不由又问:“筱菱,你的……孩子呢?”
筱菱一怔,片刻后才答:“她在乡下,跟她奶奶一起!”
奶奶!即便早已接受那个事实,可一想到楚筱菱的孩子喊别人为奶奶,兰太后哈市难免感到怅然和惋惜。
一直处于缄默状态的流云洛祺,鼻间蓦然发出一记哧哼,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无法接受也不肯面对,她曾背叛过自己,她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
殿内倏然变静,只有年幼无知的妞妞仍在自个玩了,嘴里还不时哼着欢快歌曲。
一会,知道嬷嬷前来禀告午膳准备好了,三人才纷纷回神,移驾膳厅。
兰太后事先不知楚筱菱来吃饭,故今天的午膳都是流云洛祺和妞妞喜欢吃的菜。知道妞妞深得兰太后的疼爱,楚筱菱无比欣悦和感激。
席间,兰太后坐在中央那个位置,两边分别是流云洛祺与妞妞,在妞妞的要求下,楚筱菱挨着妞妞而坐。
整顿饭下来,流云洛祺半声不吭,一直维持着他那淡漠深沉的酷样;兰太后偶尔跟楚筱菱搭讪,聊聊家常。
估计是由于习惯性或潜意识吧,妞妞不时地要楚筱菱为她夹菜,为她挑去鱼骨猪骨。
望着她们融合温馨的相处,兰太后顿感纳闷,越看,越觉得两人像是母女。不过,这古怪的想法她只在心里推测,并没当中道出。
吃过饭后,楚筱菱带妞妞转到偏厅,兰太后截止流云洛祺,显示若有所思地凝视他一会,随即意味深长地道,“祺儿,放了她吧!”
流云洛祺愕然,一时不明白她的用意。
“你刚才没听到吗?既然她已有了新生活,你又何必去破坏!她这次进宫,应该非她所愿吧?”
听到这里,流云洛祺总算恍然大悟,仍旧不做声,神态却已起了变化。
“母后还看出,她对你再也没有感觉。”兰太后接着道。
她对自己不再有感觉!!料不到连娘亲也看得出!流云洛祺更是深深地被刺痛,矫健的身躯好比飙风猛烈袭过,微抖几下。
他的苦楚和悲痛,作为母亲的兰太后何尝没体会得出,可惜,一切皆晚,加入他能早几年看清自己的心,事情或许不会演变成这样。
幽幽叹了口气,兰太后继续劝慰:“孩子,母后明白你心里很不甘,很难过,甚至很气愤,但,这是天意,你就认命吧!”
“什么天意!什么认命!朕才不会任命。当年,您说她跟我是命定伴侣,叫我去顺应天意;这次又是您说她跟我不适合,到底哪个才是真?才是我该相信的?”
他的咆哮与抓狂,使得兰太后又是一阵心痛,还有钱钱的愧悔,嗓音透出些许哽咽,“对不起,是母后的错,若非母后当年把她扯进来,你们就不这么痛苦,母后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看着母亲老泪枞横、悲恸得直不起身子,流云洛祺怒气顿消,连忙搀扶住她,心疼地道,“算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
“那筱菱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强迫她吗?”
流云洛祺不语,心中却已经有了答案,他才不管什么天意,不管哪次是真,哪次是假,反正这辈子,那丫头是跟定自己了,休想自己放开!
生儿知儿性,兰太后虽得不到流云洛祺的正面回答,却也清楚他心中在想什么,本欲继续劝慰,可最后,什么也不说,伴随一声叹息,情绪低落地朝偏殿走去。
流云洛祺呆呆站着,又是灰心丧气地楞了一会,也才怫然离开膳厅。
大约未时末,三人终拜别兰太后,一起回到翊坤宫。赫然看到,颜歆出现殿内。
不顾颜歆迸射过来的寒冷眸光,楚筱菱视若无睹,下意识地牵起妞妞往自己寝房走。
流云洛祺边走近颜歆,边问道,“歆儿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
颜歆没立刻应答,只是定定望着他,蔓延哀怨忧愁,容光焕发不再,整个脸庞暗淡无光,愁云偏布。
流云洛祺微感困惑,又问一次,“发生什么事了?”
终于,颜歆这才作答,“听说皇上册封她为淑妃,还亲自接她回宫,歆儿斗胆,敢问皇上这是何意?”
流云洛祺俊颜一僵,没有回应。
“皇上难道忘了她当年的背叛,忘了她曾经给皇上带来的屈辱和伤痛吗?”颜歆直截了当,翻起了陈年旧事。
一而再地听到这些令自己无限难堪沮丧的话题,流云洛祺不仅感到不悦惆怅,还有挫败和颓唐。
“歆儿一直认为,皇上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硬汉,后来却慢慢发现,皇上仍然优柔寡断,执着心软。这三年来,皇上对她的思念和忏悔,歆儿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但从没想过去揭穿胡哟询问。现在,歆儿实在忍不住了,歆儿不明白,那样一个女子,有何地方值得皇上念念不忘,甚至不顾身份、不顾礼仪地把她接回宫!”颜歆表面上像是疑惑哀叹,实则是在痛诉,甚至质问。
“当然,皇上决定好的事儿,歆儿心里就算多难过、多不忿,也没资格和胆量去阻止放抗,能做的也就是配合!今天一早,歆儿前来翊坤宫见她,本欲融洽协和彼此之间的关系,谁知她扮鬼吓歆儿,害得歆儿落荒二炮,整个上午都思绪不宁,惊魂不定!”说着说着,颜歆柔柔的嗓音开始透出哭意,还带着微微的颤抖,煞是楚楚可怜。
流云洛祺听罢,既感气愤荒唐,又觉无奈苦笑,不料那塔头这般难搞,还装神弄鬼来吓人!
忽地,颜歆缓缓靠近流云洛祺,在他面前蹲下,仰着悲愁的丽颜,眉目凝泪,继续凄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