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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汶耸耸肩,“我也那么认为。”
他仔细看着马库斯。他又看见一个红色的五角星盘旋在朋友的脸上,可几秒钟它就消失了。离他上次看到马库斯脸上的五角星时已有几星期了。他不知那意味着什么,他怕马库斯可能处在危险中,他想在他们独处的时候告诉他。
“下课后我得去罗夫那一趟,”得汶跟他们说,“我想认真读更多的有关夜间飞行的力量的书。D·J,你能顺便把我捎到那儿吗?”
第一节课上课的铃声响了。
“你得走了,朋友。”D·J说道,并在他跑着离开大厅的时候迅速地向他致意。
得汶看到马库斯消失在拐弯处,然后朝历史班走去。
“得汶·马驰,”魏斯白先生问道:“也许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英国亨利国王在他统治的早些年,他的王位不安全。”
“哦,天哪,他一定会叫到我的。”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得汶对留的阅读作业只是匆忙看了几下了事。
“哦,嗯……因为他父亲已经……嗯,霸占了王权。”他结结巴巴地说。
“没错,接着讲。”
“并且有……其他比亨利有着更浓皇族血统的家伙。”
“精确点儿。”
得汶欣慰地叹了口气。“原因是,”魏斯白解释道,目光转向课堂,“作为一个儿子和继承人,亨利如此绝望,为了确保王朝的继承,以前受统治的很多人尽量给他们安排成更有权力的统治者,可国王……”魏斯白先生放低了声音。
得汶喜欢历史,尤其是英国历史,骑士、国王、城堡和赛尔特教师,他感觉到他的兴趣在于这些地方可能和他的夜间飞行的力量继承有关,可今天他的脑子里事先装满了他要和罗夫谈论的事情,得汶十分感激罗夫。他是得汶最终弄明白他的力量和地狱的一个希望。
可甚至罗夫也只能做这么多,罗夫·曼泰基的父亲是个监护人,被训练教授和保护夜间飞行的力量魔法的技能。罗夫自己本想变成监护人,在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被杀了,成了杰克森·穆尔那个疯子的又一个受害者。
你一定认为罗夫和穆尔家已经足以建立起某些神秘的关系了。但相反,爱德华长大后嫉妒他父亲喜爱更强壮、更敏捷的罗夫,年轻的阿曼达·穆尔在嫁给格兰德欧先生前爱上了罗夫,当她撞见他与另一个女孩在一起时,她是如此痛苦。得汶认识到,她告诉警察他在开车时———喝醉了———几年前当他的车开到悬崖边掉到海里。罗夫幸存下来,但是其他两个人,包括他一直喜欢的一个女仆都死了。
因为阿曼达所说的,罗夫以过失杀人罪被判了五年刑。
现在,罗夫的整个生命燃烧着报复穆尔家的渴望,如果格兰德欧夫人知道得汶已经和他在一起度过了这么多时间,她会严厉地责备他的。
“可能那是她陷害我的原因,也许她知道我已经偷偷溜去看罗夫了。”不管他的过去发生了什么———过失杀人,入狱———对得汶来说,罗夫已成为一个英雄,得汶坚定地相信罗夫那晚没有开车,唯一的问题是罗夫不能肯定这一点,因为事实上他的确喝多了。他说他常被死在车里的两个人纠缠,他们都是乌鸦绝壁的佣人,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克拉丽莎在悬崖边的墓地上有块墓碑,尽管她的身体被冲进海里,有人明智地认为给她立个纪念碑就足够了。罗夫探望了她的坟墓,他说,他对他们的事故和她的死感到内疚。
得汶一度认为克拉丽莎可能有些事能要和那个疯子处理,他已发誓他看到了那疯子妻子的鬼魂在克拉丽莎的坟墓呜咽。但罗夫说克拉丽莎只是个女仆,在杰克森·穆尔死了很长时间后出生的,于是得汶把那段记忆放在了一边,一直到现在。
穆尔家历史的其余部分混乱不清了,得汶很困惑,阿曼达·穆尔接着嫁给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在塞西莉出生后不久就离开她了。得汶猜测,还有一个原因能排除她是他的母亲。他和塞西莉都十四岁,得汶出生后,没有足够的时间让她再生一个孩子。除非,当然,爸爸先前告诉他的生日是错的,毕竟,没有出生证书。
得汶发抖了,不论何时,只要他开始想他的亲生父母,他就变得头脑混乱并感到不安,不会是格兰德欧夫人,不会的!他太喜欢塞西莉了,不想认为她是他的妹妹,那会让他的想法变态的,他用没看出什么相似之处来安慰自己。塞西莉和她妈妈都有着极好的皮肤,深褐色的眼睛和闪亮的红头发;得汶是黑色的,差不多是橄榄色的皮肤、深褐色的眼睛而且差不多是黑头发。
尽管罗夫不能搞清得汶的神秘出身,可他确有他父亲的书房和水晶,帮得汶把零散的夜间飞行的力量的继承物整合到了一起。得汶的父亲,他的养父,在得汶出生前住在乌鸦绝壁,罗夫认识他并很爱他,事实上———甚至比书和水晶还多———使得汶觉得他和罗夫有种特殊的关系。“我知道我的根在这儿。”下课的时候,得汶说。五个朋友朝D·J的车走去,“我只知道这件事。”
“哦,那就是墓地外面的石头,上面写着得汶的名字。”塞西莉说着钻进车后座。
“是的,城镇的档案馆,真应该记录下谁埋在那儿了。”马库斯说着挤在塞西莉和艾娜之间。
“我们看到了,”得汶钻进前座坐在D·J旁边,拉上车门说道。“在乌鸦角最后一个姓是得汶的记录,那是一个我出生前就死了的女人。所以她不会是我的妈妈。”
“兄弟,我觉得你可能是天上掉下来的。”D·J说着开车呼啸着离开了停车场。
“嗨,我有个主意。”艾娜说。
“应该是个好主意。”塞西莉说道。
艾娜不理他,“可能夜间飞行的力量不像常人一样生孩子,可能他们孵蛋或采用其他什么方式。”
塞西莉皱着眉,“你完全搞错了遗传。你不会生一个浅黑肤色的女人,你只会生出一个金发的孩子。”
“嗨,”艾娜撅着嘴说:“我的想像没那么怪异,看那些一直在夜间飞行的力量身边的乌鸦,它们就是从蛋孵出来的。
“是,我也是夜间飞行的力量,”塞西莉说:“看来每个人都忘了,我也像得汶一样是个夜间飞行的力量,我的确不是从蛋孵出来的。”塞西莉说。
“可你被力量那东西欺骗了,”D·J说,“你妈妈和舅舅放弃了他们的继承物和每件东西。”
她只是鼻子哼着,“可也许有一天我会弄回我合法的力量的,毕竟这是我的生来就有的力量。”
“塞西莉,把它当作一个福分吧,”得汶说着严肃起来,“至少你不是在小壁橱里有鬼怪的环境中长大的。”
他们谈了一会儿其他事情,杰斯卡·米拉度和他男朋友关系是怎样破裂的。魏斯白先生一直穿带有污点的衬衫。“太不拘小节了!”艾娜抱怨着,“像细菌或其他什么脏东西。”
得汶笑了,向朝乌鸦角走时他看着窗外,“很快就到时候了,”神秘的声音再次告诉他,“到时你要遵守你继承的必须要做的事情。”他们已到了菲波—麦吉,乌鸦绝壁在陡峭地方开的餐厅,这是个很受欢迎的地方,把客人从纽约到波士顿拉到这么远的地方去吃饭,让客人用钱买到真正的快乐,这是罗夫·曼泰基在监狱中呆了五年后返回乌鸦角时在脑中形成的完美策略。菲波—麦吉是全年开放的几个地方之一,冬天村子里的大多数其他商店都会关门,五月因避暑和旅游人数大增。现在城镇几乎是个荒芜、广阔的、白色的护墙板建筑的汇集地盘,勇敢地面对猛烈的大西洋的狂风和冰冻。
“多谢搭你的车。”得汶说着跳出车外。
“前进吧!鬼家伙!”D·J说。
得汶望着后座的塞西莉说:“如果你妈妈问起来,就说我放学后留下来,是为了额外辅导几何,我一会儿搭某人的车回去。”
她点头同意。
“马库斯,”得汶还记着那个五角星形,补充道,“回头给我打电话好吗?”
“什么?”
“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我呢?”艾娜可笑地眨着眼睛。
得汶知道她迷恋他,似乎不愿接受得汶和塞西莉是一对的事实。“哦,这样。”他耸耸肩对她说,“如果你想,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要先占用电话机,你就不能打了。”塞西莉用胳膊肘顶了顶艾娜的肋骨说。
“哎呀!”
她们笑了。得汶看着卡马罗向前飞驰,他知道他们回去是为了去吉欧家买比萨,他们会像任何其他孩子一样花掉整天时间。得汶又怨恨起降临在他身上的命运,他又一次希望他如果只是个普通男孩就好了。
他不是对他的夜间飞行的力量血统没兴趣,也不是对他有时不能找到他的力量而感到可怕。可他厌烦了活在恐惧和怀疑中,他希望他能做正常的事情,比如,课后加入一个校内的篮球队。他十月才转到这所学校,参加越野队可能太晚了,可到来年春天他想参加低年级的棒球队的选拔,还可能参加学校的比赛。
可他怀疑会不会有时间参加其中的任何一项,相反他不得不到罗夫家查查古书并在手中握握神秘的水晶,而他的朋友们则游逛着去吃比萨去了。
他受到了罗夫的女伴罗克珊娜的迎接。
“嗨,下午好。得汶·马驰。”她说道,她奇怪的金眼睛吸引着他。她惊人的美,个头高挑,深褐色的皮肤加上牙买加人拐着弯儿的土腔。
“我感觉到了我今天会看到你。”
“你一直想知道什么时候会碰见我,罗克珊娜。”
“你饿了,我主厨主要是给你做点吃的。”
她说得没错,他是饿了。她一定很有洞察力———特别的直觉洞察力或者不管他们怎么称呼,罗夫说罗克珊娜是非常聪明的,一个有“直觉的人”,他这样定义她。
“罗夫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