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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便是真担心,也不敢表露,忙摇头道:“奴婢只是想着,刚才夫人屋里的彩云说的那么厉害,只怕……”
听彩云说来,确实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如何就这样巧呢?几乎是相同的桥段,就好像有人晓得那被王家瞒下来的事,故意来这么一出让王家慢慢回忆起来。那件事,她晓得,王夫人一直怀疑她手里握着什么证物,所以不敢把她怎么样,同样的,她晓得那事也没有刻意瞒着王夫人,让敌人畏惧着并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当初晓得这些事的下人如今还留在王家的除了王夫人身边两个心腹嬷嬷,再没别人。当然,王大人、王夫人很清楚,除了她之外,还有就是当事人了。当事人会不会自个儿透露给旁人?
正想着,只见一位体面的嬷嬷急匆匆走来,明珍随即看了身边的丫头一眼,丫头心领神会,当即摆出一张笑脸,迎上去笑问道:“这会子大太阳底下的,嬷嬷您怎么来了?”
那嬷嬷理也不理,径直朝明珍走去,明珍忙起身见礼,那嬷嬷就急急忙忙道:“大爷出事了,夫人叫少奶奶过去!”
“出事?”明珍迷惑不解。
那嬷嬷却扎扎实实看了她两眼,道:“总之少奶奶快过去,奴婢不是逗少奶奶玩,大爷真出事了!”
明珍盯着嬷嬷看了两眼,觉得她不像哄着玩儿,才忙问:“出了什么事儿?!”
“总之,少奶奶快过去吧,路上奴婢告诉您。”
明珍再不敢耽搁,把手里的针线随意丢去榻上,跟着嬷嬷急忙朝王夫人屋里奔去。等到了王夫人屋里,她眼眶儿已红了,踉跄几步,快到王夫人身边时,脚下一划,扑到在王夫人脚边,又急又气哭道:“嬷嬷已给儿媳说了,娘,您说这叫什么事儿?我不是那容不得人的,自个儿身子骨弱,照料不周到,屋里也安排了人。志远这般……这般……”
王夫人忙叫身边的丫头拉她起来,冷眼看着她,语气却温和:“先别说这些,你的为人我如何不知,我已打发人去通知老爷,先让老爷去与文大人交涉。无路如何先把志远龙弄回来。”
又见明珍哭得伤心,王夫人安慰道:“别着急,叫你来,是想着你也是有主意的,不晓得外头怎么样,我们娘两想想,有没有法子把这事儿掩盖了下去。志远混帐,等他回来,老爷自会教训他,你心里不顺,我叫他给你赔不是。眼下要紧的,是把他弄回来……”
明珍慢慢稳住了,低着头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心头却止不住冷笑。不管王志远在外头弄出什么样的乱子,王夫人只会替他收拾烂摊子,不愿他吃亏。却不想想自个儿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不吃一次亏,如何能得了教训!
虽止住了哭声,却是一脸惊慌:“相公这会子在什么地方?他今儿出门不是有管事跟着的么?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已渐渐冷静下来的王夫人,看着惊慌失措全没了平日冷静持重的明珍,沉声道:“我琢磨过了,志远八成是被人盯上了,设了这个局,不过为了银钱。虽是天子脚下,同样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没有?所以打发人去寻老爷,先让老爷去看看情况。那文大人虽油盐不进,若是这般,文大人亦无话可说,事儿虽闹得大了些,好歹于性命无忧。”
王夫人这般说来,是以拿定主意,便不是如此,也只能如此!
“只是,不晓得外头传开了没有?”明珍抬头看着王夫人,急得嗓音都变了,“若是传开,相公以后还如何出门见人?他若不喜欢家里的,有喜欢抬了进来有什么不好?娘,我……我……”
说着又哭起来。
只见一位婆子匆忙从外头进来,一脸慌张,顾不得见礼,急道:“恐怕要闹出人命!”
明玉午睡起来,就听得落英、落翘、菊影等几个偎在西窗下低声说话。个个皆是心戚戚的神情,见明玉从里间出来,落翘迎上来就道:“幸而姑奶奶、六奶奶一早就回来了,今儿午时药王庙里发生了一起命案!”
明玉心头一惊,她们今儿出门目的地并非药王庙,徐之谦只不过叫她们从药王庙那条路绕去普济寺。普济寺距离药王庙并不远,那条路比较平顺,大多数去普济寺的人,都会选择从药王庙绕过去。她们在药王庙后门下了马车,略作停留便上了车,并不曾进去……
如何就闹出人命?不管他们打算怎么教训那姓王的,这也绝对不在他们谋划之内!
“从哪里听来的,别浑说!”
落翘见明玉不信,愈发郑重地道:“奴婢不是浑说,这会子已传开了,听说许多人都亲眼看见,那出事的人浑身是血!”
☆、第一百八十章
说起这位文大人,明玉也略有所闻。这位文大人虽出身清寒,却生的风流倜傥,年纪轻轻便就是两榜进士,先帝十分欢喜,欲要把妹妹仪和公主许配与他,招了他做公主驸马。满朝文武百官皆贺喜他时,他却大哭起来,说先帝要他做不仁不义不孝之人。
先帝问起,方知他家境清寒,母亲常年卧病,家里农务只父亲一人,为了让他安心读书,又有人照顾生病的母亲,便小小年纪就成亲,娶了童养媳。虽那会子母亲已病逝,媳妇是乡野村妇,却服侍母亲多年,又为母亲送终。他如今功成名就,却不能做那忘恩负义的陈世美。先帝感动其心诚,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辈,愈发喜欢这位文大人,仪和公主自是另配,文大人虽还是个小小的六品官,却是先帝钦点的御史大人。
这已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却在民间流传甚广,赞美其不忘本的也有,说起迂腐的也不少。明玉曾经在一本杂记上也读到文大人的事迹,初初亦觉这位文大人是个可歌可敬的人物,可如今文大人的妻子却不是当初那位童养媳,那位童养媳,二十多年前就没了。文大人后娶的虽不是公主,却是寿伯侯府嫡出二小姐。据说,文大人那位童养媳,在文大人成为钦点御史第二年就被一场病魔夺取了性命,世人皆说那是个没福气的。
在明玉看来,这位文大人同样仍旧是个人物。婚姻讲究门当户对,他的出身娶个公主回去,就没他说话的份儿,一辈子只有附小做低的份儿,拒绝了先帝赐婚,可能会因此得罪圣上,但便是圣上真生气,也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他是占理的一方,且先帝并非昏君,是个十分明理又开明的皇帝,往好的方面想,他因此还能获得不错的声名。依着他的出身,便是两榜进士,没有背景又没有银钱打点,这仕途未必走得顺。结果自然是往好的方面发展,他得到了先帝器重。结果他的媳妇是没福气,一病死了,他年轻,还没有儿女,自然是要再娶的。这个时候仪和公主已嫁了人,他的目光放到了皇太后的娘家寿伯侯府。
最后的结果,名利双收,说他是个人物,是他在先帝赐婚的瞬间,便把这些都想到了。虽然与他而言是二婚,可他是先帝能看上的人,后来的婚事还是皇太后做的主。他没有儿女,寿伯侯府的嫡出二小姐嫁过去,好像还捡了个大便宜。
明玉也没想到会闹到这位文大人跟前去,虽心头对这位文大人褒贬各占一半,毫无例外,在名声方面,这位文大人看得比王家还重。他娶了寿伯侯府的嫡出二小姐,五年只得一女,文夫人迫于无子压力,前后做主给他纳了三房妾侍,如今他儿孙满堂。
明玉仔细琢磨着,连楚云飞回来也不晓得。还是外头二门上的婆子进来禀报,徐之谦来了,才把明玉惊醒。
此刻已暮色时分,明玉下了命令不许家里下人再去打听什么。这会子听见徐之谦来了,明玉立即朝楚云飞道:“我也去听听徐小爷怎么说?”
楚云飞回来的路上,自然已听得,如今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听说出了命案,他也想找徐之谦问清楚。他们原本只打算教训教训那姓王的,借助文大人之力一点一点瓦解王家的声名,若闹出人命,便是计划有变。
楚云飞迟疑着,明玉道:“徐小爷不是外人,要不我在外头听听。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因那姓王的而死,都十分不值!”
楚云飞到底点了点头,明玉朝落英道:“你去给夫人说一声,我们一会子就过去。”
夫妻两一路朝外头书房去,楚云飞犹豫着问道:“今儿你们什么时辰回来的?”
“在普济寺上了一炷香就回来了。”晓得楚云飞是担心把自个儿暴露出去,或者那姓王的说出什么不利自个儿的话来,“我们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只不过在药王庙下了马车,我和六嫂一道,巳时不到就回来了,因我们乘坐的马车出了故障,不巧六嫂遇见了熟人,因此借太仆寺言夫人马车送我们回来的。”
楚云飞听了这话,就晓得是明玉她们先察觉到言夫人今儿也去,才吩咐家人故意把马车弄坏,然后顺理成章借了言夫人的马车,如此以来,便是那姓王的真说出什么混账话,言夫人也可以帮她们洗刷干净。
虽晓得徐之谦办事还是能叫人放心,楚云飞今儿一天也没法子让自己安心。这会子听明玉说了经过,才真正松了口气,道:“幸亏遇见了言夫人。”
她和韩氏自然不会有事,只是:“眼下闹出人命,该如何收场?”
说着已抵达书房,徐之谦已在书房等了一会儿,见楚云飞走进来,忙迎上来笑道:“如何?眼下整个京都都晓得那姓王的是个什么德行了!嘿嘿,所以说,要整治这样的人,就要用这样的法子!”
楚云飞却没他这样轻松:“回来的路上听说闹出了人命,这应该不在你计划之内吧?”
徐之谦立即垂下头,敛了笑容,也把眉头锁起。确实让那姓王的露出本性,但,现在也不是隐瞒的时候,只是徐之谦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我不过花重金帮一个身形与嫂子相似的粉头赎身,等事成之后,就立即给她一笔钱远远儿打发了。只要叫那文大人撞见,便是晓得有人使了个仙人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