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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韩氏听说了什么?难道是六哥说了?可若是六哥说了,韩氏也不会有此一问。
明玉正想着,韩氏又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一直觉得有些怪,五嫂、五伯倒是经常与我们来往,十妹妹也只与他们来往,便是王家下帖子请,也是不去的,你六哥也不让我去。五嫂时常和我说,不晓得你们之间到底怎么了。我就想着,虽然嫁人的嫁人了,到底是兄弟姊妹,哪里会……”
说着见明玉垂着头,脸色有些难看,韩氏忙顿了顿,小心翼翼问:“六嫂是不是话太多?”
明玉摇头,依着韩氏的性子,便是晓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但一时之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况且,这毕竟不是什么体面的事。
见明玉迟疑,韩氏又忙道:“十三妹妹不愿说也没关系,只是,大家都是同门,这般叫外人瞧着,不晓得要生出什么话来。”
便是同姓,很多人也要认作亲戚来往,她们都是陈家的儿女,说来确是至亲,却形同陌路。韩氏的担忧没有错,明玉道:“说来都是我和七姐姐的缘故,六哥、十姐姐才这么不喜欢她。”
韩氏若有所思,马车停了下来。韩氏就笑道:“时辰还早,我去见见伯母,看看衍哥。”
正要撩帘子下马车,赶车的婆子忙阻止道:“两位奶奶略等等,门口停着一辆马车,我们没法子进去。”
租来的宅子不宽敞,正门有石阶,马车只能从侧门进,但侧门只容得下一辆马车通过。只是,怎么会突然停了一辆马车?楚云飞出行都骑马,坐车一般都是女眷,秦氏在京都已没有亲戚,明玉能来往的也就这么几个人,竟一时想不出到底是谁家的马车。
待要想问,菊影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姑奶奶总算回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听见菊影的脚步声靠近,明玉隔着帘子问道:“家里有谁来了?”
菊影顿了顿,方沉声道:“是七姑奶奶。”
明玉怔住,韩氏也疑惑地望过来,才刚已得到明玉亲口承认,她们姊妹从小就合不来,虽晓得明玉还隐瞒了别的,可晓得真相的陈明贤、四太太、明菲甚至于陈老太太等人都不说,可见并非一般姊妹间口角或明珍性子不讨喜所致。她早就隐隐约约觉得,不如不知道的好,因此也并未挖根刨地地问,只是把自个儿想说的说了出来。
这会子见明玉的脸色慢慢起了变化,就道:“要不,我还是先回去,明儿我来接你,再去伯母跟前请安,我把翰哥带上,你也把衍哥带上,咱们一道去看十妹妹。”
明玉一听就晓得韩氏是要回避的意思,倒不是担心韩氏晓得真相,因相处时日短不了解她,不信她从而看不起她。只是,姊妹间竟遭受这样致命的算计,作为受害一方的明玉,也觉得难以启齿……
且,这个时辰,明珍来她这里做什么?
“六嫂,有些事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有时间我再慢慢告诉六嫂。”明玉看着韩氏定定地道,“不是我们不把六嫂当自己人才瞒着六嫂,那些污秽事体,晓得了不过添堵。”
韩氏不觉把眉头蹙起,定定地盯着明玉。明玉脸上痛苦之色已退去,目光清澈坦诚。她曾经也试着问陈明贤,陈明贤的说辞也是这样。
韩氏正欲说话,外头赶车的婆子与王家的下人已协商出来,明珍乘坐的马车先退出来,韩氏、明玉乘坐的马车从侧门驶进去。
韩氏把话咽了下去,只道:“明儿早上我来接你。”
明玉点点头,撩起帘子,菊影上前来扶着她下了马车。与韩氏作别,目送韩氏乘坐的马车驶出侧门,落英、落翘也已从外面进来。明玉对着绚丽的夕阳深吸一口气,扭头问菊影:“她什么时候来的?这会子在什么地方?”
菊影一脸不喜,冷哼一声道:“她倒是清闲的很,已来了半个时辰了,陪着夫人在屋里说话。”
顿了顿又忙问:“十姑奶奶怎么样了?夫人午睡起,莲蓉大姐给夫人说了姑奶奶去了十姑奶奶哪儿,夫人也一直担心着。姑奶奶回来没遇见姑爷么?阿阳回来说,姑爷去接姑奶奶了。”
倒是没遇见楚云飞,明玉亦晓得菊影也担心着明菲,道:“十姐姐已醒过来,太医说暂且没有大碍,明儿还要去看看十姐姐。”
菊影吐了一口气,喜道:“奴婢就说,十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
便是吉人自有天相,也经不得有人诚心算计,明玉一叹,她们素来就不是爱与人争的性子。明菲的事,明儿再说,倒是明珍,明玉一时竟想不出她次来的目的。
落英、落翘也已晓得明珍来了,见了明玉没有与菊影说话,落翘倒担心明珍朝秦氏胡乱说些什么,因此责怪菊影:“既然她来了,你如何不在夫人屋里?没得她见咱们都不在,在夫人跟前说些什么来。”
菊影忙道:“菊香在夫人屋里服侍呢,家里鲜少有客人来,夫人屋里人也不多,晓得她来了,就忙赶过去了。”
落翘冷哼一声道:“她来了总没好事,门上的人如何就放她进来了?姑爷也说了,王家再有人来不许放进来!”
“可是……”
明珍并非王家的下人,门上的人也晓得她是明玉的堂姐。菊影道:“奴婢也在夫人屋里服侍了一会子,见她不过与夫人说些平常话,夫人见她非要等着见姑奶奶,就打发奴婢来门上候着。”
顿了顿又道:“夫人也心急十姑奶奶的事。”
说这话已到了秦氏院子外,只见秦氏正屋屋檐下,恭恭敬敬站着三个穿红着绿的陌生丫头,恰好莲月端着茶盘从屋里出来,一抬头瞧见明玉,忙上前来见礼,那三个丫头听见了,纷纷抬头望过来。
明玉微微点头,菊影便小跑着去打起帘子,同时朝屋里禀报了一声。
屋里,明珍、秦氏听见,便打住话。明玉进了屋,只见明珍端坐在秦氏下首的椅子上,穿着四喜如意云纹锦锻褙子,梳着堕马鬓,鬓边一只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垂下来的流苏轻轻晃动。两年多未见,明珍还是在苏州见到时那样,身形比当初未嫁时瘦一些,然而周身的气度,却又有不同,眉宇清明,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之内。
明玉上前见了礼,秦氏就忙问明菲的事。
明玉如实道:“昏迷了一个时辰,我们见她清醒过来才离开的,明儿再去看看。”
秦氏一脸嘘嘘:“好端端的,怎么就发生这样的意外,还是在自个儿家里。”
“十姐姐手臂划伤,流了不少血,太医说已无大碍,只是须得些时日静养。好在元哥、荣哥都没事,让娘跟着担心了。”
秦氏道:“只要人没事就好,你们兄弟姊妹四个,都是个心实的好孩子,老天必然保佑。”
明玉听着心里一动,不觉用眼风看了一眼明珍,明珍一直听着她们婆媳说话,脸上倒也有几分担忧,眼底却有两分别的神色流动,只是不明显,听她们婆媳说完,才道:“我也是听婶婶说起,才晓得十妹妹出了意外,本想着也去看看,只是时辰晚了,去了少不得又要给他们添乱。这会子晓得十妹妹虚惊一场,我也安心了。”
说着起身,朝秦氏福了福道:“打扰婶婶半晌,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秦氏略点头,道:“我也不虚留你,阿玉送送吧。”
明玉点头应了,明珍一笑,转身走了两步,复又想起什么事儿来,顿住步子朝外头喊了一个丫头名字,又扭头朝秦氏、明玉笑道:“来了这大半天也没见着衍哥,倒叫我混忘了。”
只见一位大丫头抵着头走进来,明珍便问:“带来的东西可在身上?”
那丫头闻言,点点头,道:“在雪绒哪儿,奴婢去拿了来。”
说着又转身出去,不多时就捧着个明黄木用贝壳镶嵌了白鹤独立图案的盒子进来,恭恭敬敬呈给明珍。明珍拿了盒子,笑着道:“也不晓得衍哥喜欢不喜欢,本想着当面给他,没想到他这个时辰还没午睡起来。”
走到明玉跟前,又笑道:“是宪哥她姑妈赏下来的,给衍哥玩耍吧!”
将盒子打开,只见红色绒布上躺着六个已取了核桃仁的核桃胡,细看那核桃上竟雕刻着许多栩栩如生的小人儿,核桃里面竟放着圆滚滚食指头大小的金珠。
明玉微微蹙眉,宪哥的姑妈,自是指的宫里的王贵人,明珍什么意思?
“衍哥他还小,这样金贵的东西他拿着也是浪费,七姐姐留着给宪哥把玩吧!”
明珍微笑道:“宪哥也有,十三妹妹莫不是嫌弃东西平常?”
便是本身寻常的东西,由宫里出来价值就不同了,再说,核桃虽是平常东西,这做工手艺却不平凡。明玉一琢磨,眼底不由露出一抹冷笑,她大概是明白明珍真正的用意了。她今儿来必然也给秦氏带了礼,却偏偏等到她回来才把这东西拿出来。
“七姐姐费心念着,我就替衍哥收下了,谢谢七姐姐。”
说罢接了过来,交给立在身边的落英,道:“我送送七姐姐。”
明珍又一次礼数周全向秦氏作别,明玉在前面带路,明珍跟着一道出来。等出了秦氏的院子,明珍慢慢儿将目光落到明玉身上,明玉穿着一身八九成新的丁香色衣裳,神情淡然,如绽放的兰花,这叫她忽然想起从前,又一次陈老太太整寿,陈老太太的娘家亲戚赶来,称赞陈老太太这些个孙女,就拿花来比较,那个时候,那位婶婶就笑说明玉像一朵兰花,却说她像……自此她再也不养兰花和水仙。
虽时隔久远,明珍这会子想起,仍然少不得暗暗咬牙,耳边忽然传来明玉清冷的声音:“有话不妨直说,今儿来我这里,不单单是给衍哥玩物吧?”
明珍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了看四周,轻声笑道:“十三妹妹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自个儿的以后?”
明玉抿了抿嘴唇,轻笑道:“有什么可担心?”
“我也晓得十三妹妹的心思,我今儿来也不过想给十三妹妹几句忠告,十三妹妹听不听与我无关。”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