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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煞,噩梦般缠绕她。
所以这几年,她一直不回去。她必须等自己有了能力,才敢踏上那块土地。可是这次,她不得不回去看看阿麽。
辗转到凌晨,她终在思绪中沉沉阖上眼。似乎是刚睡着的模样,她薄被下的细腰猛然被一只大掌握住,随后她的身子被揽进一具宽厚的胸膛,唇齿间没了呼吸。
她睁开眼,才发现他回来了。他钻进薄被里,大掌霸道的框着她贴近自己,薄唇正在急切激烈的吸吮她的唇瓣,火热大掌蜿蜒进她的睡衣。
她有些不适应他的热情,微微的扭动,螓首往后仰,躲着他。他欺身而上,不肯放过她,高大的身躯瞬间压住了她的娇小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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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着我做什么,你是我的女人。”他抚、摩着她,第一次如此霸道对她说话。深邃俊颜在壁灯下,染上一层柔和,带着情、欲。
她呜咽一声,放弃挣扎,任他脱去她身上所有衣物……凝白双腿挂上他的劲腰,长发随着他进出她体内的动作摆荡成一道诱人的弧度,她努力让自己跟上他的节奏……闭上眼,她不会忘,她是他的代孕情妇……
翌日,当她拉开厚重的窗帘,他仍在睡。她一如既往走到阳台上做瑜伽,当太阳升起,她走到浴室洗了个温水澡,然后开始做蓝莓蛋糕和苹果派。
等早餐准备好,郁金香也换了新束,他仍没下楼。她走在楼梯间,有些担心今日不能回小渔村。
扭开卧室门,只见男人裸着胸膛,腰间盖着薄被,长腿伸出被外,睡得正酣。看着那排浓密睫毛下的阴影,她有些不忍心叫醒他。
他是很累的,她看得出来。昨晚凌晨回来后,他在床上一直折腾她,直到天快亮才沉沉睡去。
此刻,阳光射进来,在他沉睡的俊颜渡上一层柔和的光线。而那排浓密睫毛掩住了他的犀利,细碎短发服帖在饱满额头,剑眉平展飞扬,胸膛平稳起伏,那安稳模样犹如沉睡中的俊美天神。
她轻轻走过去,捡起地毯上散落的衬衫和长裤,打算让他多睡一会。正起身,她的腰肢却陡然落入一副有力的臂膀中。
“小女人,你吵醒我了。”他的嗓音,三分睡初醒,带七分性感醇厚。原来,他早已醒来。
“……”她闷哼一声,身子倒在床褥上,腰肢即刻被男人的臂膀扣住。随后,他的唇欺上来,灵舌长躯直入,在她的贝齿间进进出出。
那是个很绵长很激烈的早安吻,她甚至能尝到血的腥甜味。而她,在他的精亮幽深眸子中颤抖,感觉他要将她生吞活剥。
“吃早餐?上班?”等他稍松懈,她立即从他的身下钻出,用简单手语这样问他。具她所知,他周末也上班。
男人的眸依然灼热盯在她微微肿起的娇唇上,嗓音暗哑低沉:“今天休息一天。”洁白被单恰好盖住重点部位,露出他精壮的六块腹肌和呼吸急促的宽厚胸膛。
“早餐准备好了,我在楼下等你。”她用简单手语躲过他带给她的强烈训息,忽略他的粗重鼻息,满脸通红逃出卧房。
那是一顿有史以来最让她窒息的早餐,他虽恢复了他的冰冷内敛模样,却带给她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感觉,自从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她开始害怕他的目光,特别是经历昨晚之后。
他倒是自在,一身棉质休闲装,脱去了工作时的严肃笔挺,换上玉树临风的惬意。他一边优雅吃着早餐,还不忘阅览财经报。
她坐在他对面,纠结着如何跟她说回家乡的事。这四年,他从不曾问她的家世,只是每个月固定给她十五万的零用。
她自是知道,他对她的事不感兴趣,只是要求她做到他的标准,不将他们的协议泄露出去,洁身自爱,身体健康。
他的标准她做到了,所以,她还是没有必要跟他说这事,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猜测。
“我今天要出去一趟。”吃完早餐,她开始用手语跟他交谈。
冷辰轩抬起头,黑眸犀利幽深,看不清心思。“去哪?”随后淡淡一句,问得有些漠不关心。
“买东西,食物和生活用品。”她比划着,有些心虚。
男人的眸子静静盯了她一会,道:“你去吧,今天我会和客户出去打高尔夫,晚上说不定不回来。”
“恩。”她笑着点头,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下来,小脸恢复光彩。这个男人今晚不回来,正好。
随后,等他的车消失在马路尽头,她带着存折和信用卡去了趟银行,然后坐上了去小渔村的客巴。
小渔村仍是四年前的那个模样,几百来户人家,以出海打鱼为生,到处可见鱼网和暴晒中的鱼干。她一身轻便洋装,戴着太阳眼镜站在村口,却没有人认得出她。
走进村,她看到晒场的阿妈阿婶们正忙碌的用梭编织鱼网,黝黑的脸上布满辛酸。偶尔会为一句笑话,漾出一抹发自心底的笑。
她想起,她们从不曾这样对她笑过。心底,不免有些凄凉。
[正文:第二十八章]
走到舅舅屋门前,她停住脚步。只见往昔的土坯房已翻修为两层小洋楼,雕花大门,庭院深深,院里还系着一条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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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狗见到门前的她,立即狂吠个不停。她不得不后退一步,眼前陡然浮现舅母的脸。那张整日怒骂她的脸,和这只狗的凶神恶煞有得拼。
“你个衰仔,跟你阿爸一个德性,好吃懒做……”这时,洋楼里陡然传出一阵打闹声,黄狗立即停止犬吠,安静看着一个妇女拿着鸡毛掸追打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为什么你和阿爸能吃那么多好吃的,我却不能?”小男孩边跑边尖叫着,一路往院门口直冲过来。
看到门口的阡雪,小家伙肆无忌惮拉着她的衣裙,躲在她身后,然后饶着阡雪转圈,恣意和母亲捉迷藏。
阮春杏终是气喘吁吁停下追打的脚步,将鸡毛掸子放下,顺气。“你个衰仔,看我抓到你不打折你的狗腿子。”
“你来抓啊,抓不到我;抓不到我……”小家伙调皮的从阡雪身后探出小头颅,对气急败坏的母亲做鬼脸。
“你个衰仔!”阮春杏吊三角眼圆瞪,一掸子就要挥过去,却又怕打坏四十岁才生下的宝贝儿子,止住了冲动。
等气头顺一些,她这才发现一直沉默的戴太阳眼镜的高挑女子。于是她母鸡般一把抓过儿子,忙不迭的道歉:“不好意思,阿毫不懂事……”
女子不动声色,取下眼镜,静静看着眼前这对四年不见的母子。舅母的脸,一如既往的刻薄呵。
“原来是你这个贱丫头?!”阮春杏的吊三角果真再次圆瞪起来,刻薄的脸上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其他的什么情绪,弄得她把手中的鸡毛掸子直直掉在地上。
阡雪点头,淡淡看舅母一眼,走进庭院。舅母眼中的含义她并不想理会的,她只是来见阿麽。
走到后院,小屋仍是那间小屋,破旧了一些,与前院的洋楼格格不入。而屋前的竹架上晒着阿麽的旧衣裳,在夏风中形单影只。
她站在门口,心儿一点一滴凉透。怎么说阿麽也是舅舅的生母,含辛茹苦将舅舅一手拉扯大,到晚年,却是这般凄景。即使是病重,也得不到一间舒适的住所。舅舅舅母真是狠心。
“贱丫头,你回来的正好。”跟过来的阮春杏恢复气势汹汹,双手叉腰挡在阡雪面前,“婆婆的医药费没有了,现在吃药的钱也是我们垫着……”
“我先见阿麽。”阡雪冷冷看这个只认钱的妇人一眼,用最简单的手语提醒她。她早该知道,舅舅舅母的目的是为了钱。
“那个老不死的不在。”阮春杏三角眼一瞪,嗓音随之尖锐,“你以为我们乡下人像城里人那么好命啊,躺在床上也会有饭吃……”
听到这里,阡雪脸色大变,她一把推开喋喋不休的妇人,便往屋子里冲。屋内一如四年前的简陋,夏不遮雨,冬不挡风,木床上,不见阿麽的身影。
她在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逡视着,满腔的急切写在脸上。舅母的狠心,不会随时间而消逝,她定是让阿麽带着病体在劳累了。
“贱丫头,你敢推我!”阮春杏在她身后恣意叫嚣,她就是看准阡雪的只身前来,才敢恢复她的刁钻本性。她算是欺凌这个哑巴丫头欺凌顺手了,四年不打骂,倒是让她憋得慌。
这次,是这个贱丫头自己找上门来的。
阡雪不理她,转身往海边走,此刻她只想尽快见到她的阿麽。而她的急切倒让身后的阮春杏心里不快了,妇人吊着三角眼,一把拉住阡雪的腕:“去哪里?现在不准走,钱的事我们还没有说清楚。”
“找阿麽。”阡雪厌烦甩掉舅母的手,懒得跟她比划更多。钱她会给,但这次必须是在她确保阿麽的安全无虞下。
此刻,舅母的模样,让她后悔她没有早点回来看阿麽。她不知道舅母收了她的钱,到底是不是在好好给阿麽治病,她很担心。
去海边的路上,她遇到了从镇上回来的舅舅。四十七岁的舅舅一看到她,浑浊的眸子里闪着精光。
她后退一步,想起四年前的疯狂逃跑。就是这个无情狠心的舅舅,将她逼上了绝路呵。此刻舅舅眼里的算盘,让她再次不安起来,原来舅舅还是不安好心的。
“阡雪,你终于回来了。呵呵……”尹刍永细细将这个出落得楚楚动人的外甥女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干笑:“在外面过的好吗?这次回来还走不走?”
问是这么问,浑浊的老眼里却是精细的盘算了一番。怎能让这棵摇钱树走呢,以阡雪目前的条件,身价估计可以涨到八十万了。要知道,那个马金山还时时想念着呢。(注:马金山即四年前下聘金的老男人)
而且,他刚刚在赌场将阡雪上个月寄来的十万块输个精光,又瞒着老婆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今日的他,已是被逼上绝路了。
“阡雪,这次你就不要走了,陪着阿妈,阿妈一直很想你……上次是舅舅错了,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