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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叫我什么欣儿。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我的真名叫话梅。我爹是个老赌陡,我亲妈都被他赌掉了,不堪受辱自己撞死了。我不想被我爸赌掉当货物似的卖了,就逃了。后来在孤儿院里遇到乔语环,跟她做了姐妹。因为我救了她一命,没被孤儿院里的人拿去卖掉。后来乔老太和谭晓敏念我可怜就收留了我。”
“不,你胡说!”
宋雪欣冷哼一声,眼神毒辣至极,“我可没胡说。我想,屠首长应该已经查到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一定肯定地就认定了乔语环亲生女儿。”
宋惜玫惶惑不矣,一边否认着,一边看向屠征想争取点儿支持。可惜,她又错了。
“是。”
屠征冷冷地看了一眼宋雪欣,目光落在宋惜玫惊怔落地的身上,宋惜玫仍不甘心地叫起来,“不,这不可能。雪欣,你肯定是记错了。当初我就在乔老太和谭晓敏所住的大村屋里找到你的,当时你浑身发烫高烧,叫着谭晓敏妈妈跑出来。就因为你跑出来,谭晓敏才能死而瞑目。可之后,我带你回家治疗,你烧坏了脑子,醒来后很多事都记不得了,言行还跟两三岁的孩子似的什么都不懂,也都是我们请医生一步步把你治好的。那什么话梅,可都是你编的。”
宋雪欣突然转向屠征,直道,“屠首长,我可以说出当年的事实。但是,我要你一个保证!”
“什么保证?”
女子狡黠的眼眸中,都是阴冷的算计。
屠征心下冷笑,只是沉声问着,等着这狐狸自动落网。
“怨有头,债有主。我可以说出真相,但你要保我一命。我想,大首长应该不会说话不算话的,对不对?我就算有再多的罪责,也要法律定罪,你们不能私下对我出手。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男人们迅速交流了几个眼神儿,心下都冷笑着,原来故意折腾到台后,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屠征拧眉,默了一下,“我只要真相。至于你的罪责,就算你利用法律系统能躲得了一时,也不可能躲一辈子。你大可以放心,要正语环的名,必然要公开审训你,我才对得起我女儿。”
得到这样的保证后,宋雪欣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但心下却更是厌恶屠征的狡猾,口风紧密,让人根本钻不到多少空子。
“很好,有了屠首长这一句话,话梅必然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宋惜玫尖叫,“雪欣,你不要胡说八道。阿征,你别相信这表子的话,她只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我敢跟你保证,她就是你和谭晓敏的女儿,她是我从那大屋里带回的唯一的女孩,没有人其他人了。你瞧瞧,谭晓敏的女儿是什么样子,她根本不配做你的女儿。你要怎么惩罚她,我无话可说。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骗你。”
宋雪欣笑出了声,只觉得眼前的女人真是可怜又恶心至极,“的确,那天我突发高烧,所以没跟语环一起出去为谭晓敏采草药熬水喝。我睡到极晚,却刚好就是在你找上谭晓敏时,醒了过来。的确,要不是我跑出来,谭阿姨不会死而瞑目。你知道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宋惜玫恨道,“这不过都是你一厢情愿胡编的,那么久的事儿,你想怎么编都成,不是吗?不然你也不会凭着这股子狐媚作风,屡次把那个肖一飞骗得团团转,跟傻子似地为你卖命,你最终还是一脚踢掉了他,根本不顾他死活。”
“宋惜玫,你别以为这样说就能打击我,吓到我。”宋雪欣听到肖一飞,也抑不住心头气愤,黑了脸,“当初,要不是你威胁谭阿姨要把她女儿带走,永远让谭阿姨看不到语环,怎么会气得谭阿姨吐血而亡。”
“不,你胡说八道,我要撕了你这张烂嘴,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真后悔当初……”
宋惜玫竟然扑上去就要抓宋雪欣,但及时被旁人抓住,又朝宋雪欣踢腿,直被托到了后方。
宋雪欣冷冷地看了宋惜玫一眼,道,“你说我歹毒,但当初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我还真心自愧不如呢!”她又看向语环,“乔语环,你知道这女人是怎么折磨你母亲的吗?呵呵,她一到大屋时,就看到你母亲在咳嗽,显已是病入膏荒。就给你母亲拿钱,让你母亲去治病,但是必须签下字据说以后再也不会见屠征。你母亲不堪受辱,当即就把那些钱砸到了宋惜玫的脸上。说起来,你妈妈的性子,跟你一样烈,极有傲气。”
宋惜玫越听,越不敢置信,只觉得自己这些年似乎都错认了眼前的这个女孩。一直一直,被其蒙在鼓里,前后还替她各方筹谋,得罪了不少人,连父母也愈发不喜欢自己,责怪自己。
“你说的都是真的?”语环心情起伏,忍不住问出了声。
宋雪欣狡然一笑,回头又看向明显情绪压抑的屠征,继续道,“宋惜玫不仅侮辱、威胁谭晓敏,还狠狠地打击了她!你们知道,宋惜玫是拿什么打击谭晓敏的吗?呵呵,这可还要感谢舅舅大人出了一臂之力呢!”
“宋,话梅,你今日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别以为屠征就会真的放过你了。”宋耀文苍白的脸色也一下涨得潮红,屠征投来的眼神让他心下只能认命,的确,有些事不可能瞒一辈子。
“宋惜玫拿出了两个小红本儿,正是她和屠征的结婚证书,盖着政府的大红鲜章呢!上头,屠征你和宋惜玫可是肩靠肩,笑得灿烂又幸福。”
当时的各种政策都十分严格,自然要办到“真的”结婚证,也不是寻常人能办得到的。若非宋耀文帮着妹妹宋惜玫,宋惜玫也不可能拿那样的东西。宋耀文在当年之事中,没少为妹妹筹谋,毕竟妹妹若攀上屠家,对他的事业发展也是有极大好处的。
宋雪欣这话一落,屠征看着宋耀文的眼神又狠又厉,宋耀文本欲辩驳,却吓得一身冷汗,张口再无声。
“宋惜玫说,你们已经结婚,且还怀了你屠征的孩子。说屠首长为了自己的远大前程和幸福,选择了跟自己门当户对的高干女结婚,可谓天作之合。
宋惜玫还说,若非如此,怎么不见屠征回来找你谭晓敏实践之前的诺言。已经五年多了!若是有心的话,早就寻来了,怎么会托这么久。”
屠征听得双手掐入掌心,血液滚落在地,额头青筋跳动,死咬着牙,却无法挥出一拳。
“语环,你该记得当时你母亲已经很难起床一次,那天难得能出门坐坐。可是宋惜玫就上门来打碴,又是侮辱,又是炫耀,又是威胁。以谭晓敏当时的身子,怎么受得了。而且更过份的是,宋惜玫还说带走孩子的主意,是屠征已经默许的。说,男人不方便出面这种女人的事儿,就让她这个妻子全权做主了。也算是念及你妈和屠征的一番情义,叫你妈不要不识好歹……”
“够了,够了,闭嘴!”
“爸!”
屠征脸色瞬即一片惨白,浑身颤抖得厉害。语环吓坏了,急忙上前扶住父亲。
宋雪欣却冷笑着,说得更畅快得意。
“结果,谭晓敏怒极之下,一口鲜血喷在门前的石磨子上,就那么去了。宋惜玫也吓到了,估计是看到谭晓敏瞪大的血眸,就想跑。那时候,我就跑出来了,叫了一声妈。谭晓敏方才闭上了眼,叫了一声环儿,就那么去了。我想,谭晓敏是因为我叫的那一声妈可以误导宋惜玫,不致抢走她真正的宝贝女儿,才放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够了,宋雪欣,你给我闭嘴!”
语环一声喝斥,动用能力才终于封住了宋雪欣的嘴,但宋雪欣将事情说完后,看着众人大动干戈一般表情,只觉得奇爽无比。
她是没法真地让这些人伤筋动骨了,可是,眼下让他们伤心,难受一下,绰绰有余了。而接下来,她敢肯定,屠征就是再恨自己害了女儿乔语环,好歹乔语环还好好地活着,他们父女俩也欢欢喜喜地相认。但宋惜玫却是实打实地害死了屠征最爱的女人,那种切肤之痛,杀妻之恨,宋惜玫绝对逃不掉。
“宋雪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当年真是瞎了狗眼才会认你做女儿。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去死——”
宋惜玫宛如被逼到绝境的狗,竟然挣开了阻拦的人手,嘶叫着就朝宋雪欣扑了上去,宋雪欣身形一闪,轻松地就躲开了,且还故意伸手推了宋惜玫一把,宋惜玫就因着惯力,一头撞在了椅子犄角上,咔嚓一声,就把椅子扶手给断了,断木擦过宋惜玫的脸颊,她翻过身时,已经是满血血痕,森森地骇人,竟然还指着冷笑的宋雪欣,破口大骂。
宋雪欣似乎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挑着笑说,“别把你自己说得那么无辜可怜。你收留我做女儿,从头到尾都是私心想要讨屠征欢心罢了。我也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即可以让谭晓敏安心去了,算是报答了她和乔老太的一段养育之情,还救了语环免遭你这恶婆娘之手。不然要真让你这女人领养了乔语环,乔语环不得真成了认贼作母,现代版的《赵氏孤儿》,屠首长恐怕是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形吧!”
语环默然,将父亲扶坐下。看着宋雪欣支手全场的模样,却心如明镜。宋雪欣当然不可能是为了他们父女好,无非是走投无路最后想为她自己谋条活路罢了。
故意这么刺激宋惜玫,让宋惜玫一再爆丑,无非就是想转移父亲的视线,弱化她的可恶程度。父亲没有喊停,应是心中早有决议,她就瞧瞧宋雪欣还能翻出什么花儿来。正好也可以多了解一些当年的事实。
现在知道得越多,也越明白父亲当年的苦衷和无奈,也更能理解父亲现在的坚持和谨小慎微,无怪之前父亲因为宋雪欣的事儿那么苛责她,无非是关心则乱。换做是自己,其实也一样。
“你,你这个毒女!当初要不是我帮你打点,早在之前你陷害乔语环把孩子流掉的时候,你就该蹲大牢了。你别以为你能逃脱得了,宋,不,话梅,呵可呵,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破鞋。纵你耍尽了手段,费尽了心思,还是得不到卫东侯。
依我看,卫东侯选择乔语环才真明智极了。你骂卫东侯背着你早就包了情妇乔语环。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十六岁时就跟你那个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