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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怡为男人激动的情绪影响,心下知道军人对荣誉最为看重,这一番表态,倒让她彻底安下了心。
那时,林子怡完全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通过男人眼镜片里的视频头子传到了后方的行动总指挥部。
那方的指挥官负手说道,“这个女人,倒还挺有警觉性的啊!”
技术员笑着附合道,“可不是。这前被咱嫂子爆光了丑态,现在要再不警醒点儿……啧,再警醒也没用啊!”
众人大笑。
这方,林子怡立即向男人道歉,双手微抖着继续翻看资料,这越看吧,一颗心跳得越快,砰砰砰砰,激动得她很快涨红了脸,耳根子都快滴出血来。
资料一页页地迅速翻过,很快到了底,啪地一声,被女人用力合上。
就是隔着老远,也能看到女人微垂的眼底中,绽出一道道极亮的光,那光如刀,生生地像要劈开毁掉什么。
果真,这世上最毒妇人心!
整个过程,坐在对面的男人都不动声色,自顾自地饮着好茶,保持了良好的职业素养,多言必失,沉默是金。
随即,林子怡抬头一笑,只见眉眼弯弯,倒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这份资料我非常满意,谢谢你和你的兄弟们了。”
随即从皮包里掏出一张印着红章、签着她自己大名的支票,递了上去。
男人的目光只是迅速扫过了支票面上的数字,说了声抱歉,就掏出手机拨了出去,现场让人检察支票真伪,电话里的声音也隐约能听得到,很快就确定了真实性,男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很专业,很职业,也很商业化。
一手交货,一手交钱,银货两讫,再无关系。
林子怡很满意,便要起身离开。
但男人突然叫住了她,说,“容在下多言一句,那份资料下面,还有一份是我们意外调查到的资料。我想,小姐您或许应该再看看。不知道对小姐是否有用,便算是我们这次愉快的交易的一个赠送品吧!若小姐对我们征信社的服务满意,请在业内帮我们多推荐推荐,在下就代兄弟们谢小姐一声。”
说完,男人俯身行了一礼,便率先离开了。
这在林子怡眼里,便是为自己公司做推销,仍显得不卑不亢,颇有几分军人的磊落风姿。并没有想到,对方的真实用意。
于是她又坐了下来,掏了掏纸袋子,发出了另一个小塑料袋里也有资料。抽出来细看之下,又是大惊。
若说之前宋雪欣的奇妙生世,以及看似光鲜,实则背后满布肮脏龌龊之内幕的生平,让她惊讶不矣,也暗暗怯喜着宋雪欣其实也不过是个虚伪至极的空壳子真山姑。
那么这一份小小的资料,便是为她的复仇大计打开了一扇决胜的通途,不仅可以扒掉宋雪欣光鲜亮丽的外表,更可以将她打入大牢,永世不得翻身了!
这份资料里,透露的正是肖一飞与宋雪欣那千丝万缕,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且,肖一飞本人因在蓉城犯下的重案,因那次飞机坠毁也没寻着确切的尸道,早已经成为全国通缉犯。
资料里的不少照片,都显示肖一飞与宋雪欣关系密切,举止暧昧,甚至还有两人在屋子里拥吻欢好的画面。
这一件件的真相,怎么不让人震惊,更让她克制不住地,快要乐欢了头!
林子怡看得浑身发抖,又莫名地惶恐,立即看了看四周,小四合院里人声依旧,偶有送水小服务员走过,却让她如惊弓之鸟,迅速将资料封入袋内,小心收藏妥当,急急离开了茶馆。
坐上自己的汽车后,在密闭的车厢内,林子怡再也忍不住浑身的颤抖,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巅狂,取下了口罩的面容满布着狰狞色,笑着笑着,她又大哭起来,双手握拳狠狠砸在了方向盘上,俯下的头抬起来时,被泪水浸染的双眼,红肿,骇人,恨意昭昭,仿佛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宋雪欣,这次我定要你死得风风光光、举世皆惊,比我惨上一万倍!
“喂,请问刘记者在吗?那么,你们现在还是陈总编主笔吗?……请问这里是新闻热线吗?我有重要的新闻要爆料,最好是你们派个得力的记者,亲自前来。呵呵,我当然能保证消息绝对劲爆猛烈,就怕你们不敢登!”
……
在林子怡忍不住拿着资料,开始大撒网、狂暴料的同时,监控方也立即捕获了她的手机信息、电脑网络浏览痕迹。
坐阵指挥处的男人们,收到这些消息时,脸色各自不一。
最先来递消息的当然是刑战,那家征信社的新老板正是他手下的一员得力干将。
因劲爆小组也在严密监视着林子怡的动向,刑战这方跟卫东侯报告时,总指挥屠征便毫不客气地将刑战的线接了进来,进行了三方直面商议行动内容。
卫东侯说,“看来,我以前倒是小看了林子怡这个女人。”
刑战声极冷,口气更冷,“娱乐圈儿的女人,没几个干净的。”
对此,屠大首长点头肯定,却是看着一脸明显更为厌恶的刑战说,“小战,你看林子怡要爆料的信息里,我们是不是应该做个筛除。”
卫东侯一听,目光转向大哥,心下立即明白了岳父大人的意思。
但这心思电转之间,刑战那似想也没想的回答就让人愣了一愣。
“完全,没必要。”
直直看来的目光,让屠大首长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心中忍不住一叹,想到之前安排女儿说服任务时的纠结小脸,再看那又直又亮的目光,本来的气愤也不得不压下了。
卫东侯拧眉道,“大哥,林子怡要借着宋雪欣故意攀上屠家的关系,把屠家也要拉下这淌浑水,这用心也太险恶了。她还故意透消息给媒体,想让记者到时候去冲撞屠老爷子的寿宴,届时……”
刑战毫不避讳,冷睇了卫东侯一眼,说,“那是屠家自己的问题。”
卫东侯颇觉得自己有点儿里外不是人,“大哥,好歹你也……”
刑战立即截了话,口气更重,“我姓刑,不姓屠!”
得,又僵住了。
这话题根本就不应该拿到他们兄弟面前来说啊,简直就是一颗老鼠屎,只要一提,气氛一准冷场。
卫东侯有些哀怨地看了岳父大人一眼。
屠征叩了叩桌面,方才语重心长道,“小战,明天语环瞬理要认那臭老头儿当爷爷的,要是这脏水泼到我们屠家头上,也会泼到语环头上,甚至是宝宝们头上。”
这话一落,卫东侯双眼叫一个亮啊!
刑战的眉头立即皱了起来,看了眼卫东侯,卫东侯立即收敛眼神儿,咳嗽一声,明显掩饰性地拿起杯子来喝水,一副“这不关我事儿”的孬样儿,被刑战哼了一声。
最后,刑战想到表妹对自己的照拂和信赖,终是软了心肠,主动跟卫东侯商量,控制林子怡爆料的新闻内容。
屠征笑着说,“小战,这事儿我就先代环环跟你说声谢谢了。等明天儿,环环不管是姓屠还是姓乔,总归是该给你这个做哥哥的敬一杯茶。”
卫东侯心说,还是首长大人高竿,一杯茶就还了大哥这么大一人情,而且这茶还不是他请,回头都是自个儿老婆亲手奉上。
忍不住,也是两个哼哼。
“林子怡想要一箭三雕,虽然报复宋雪欣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语环从头到尾也没怎么得罪她,全是她自己妒嫉心重又好名利。我觉得,我们没理由让她太过得意,事后……”卫东侯叩着桌角,说着,目光转了几转,落在了屠首长身上。
屠征的笑容,有着中年男子特有的成熟魅力,沉淀的岁月风貌,自不是卫东侯和刑战这样的年轻男人可以相较的,他笑容愈深,也愈给人一种压力,直觉那笑容下若刀锋一出,必然雷霆万钧,别想再有翻身的机会了。
“那是当然。只要让环环不痛快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如此私心私情的话,不像是首长大人说的,可是这次行动,偏偏又满含着首长的私心私情,在坐的男子对此没有半丝疑异,立即举双手赞成。
刑战说,“林子怡把大部分财才都转到了亲戚家人头上,移到了国外。要抓她几条违规操作,易如反掌。”
卫东侯说,“唉,她这会儿在媒体那里倒饬完了,估计还得为怎么混进宴会场伤伤脑子。我听说,她已经找了业内有名的皮条客公司,帮她跟宴会名单里的某些高官抛了。”
屠征一拍桌子,定了案,“很好,这扫尾的事儿,你们瞧着办就好。”
刑战和卫东侯互看一眼,不用多说,就统一了一个基调:事后,林子怡这个影后的名字,将永远消失在亚国娱乐圈儿,和大众眼中。
……
和刑战结束了通话后,秘书送来一张大红描金的请帖。
屠征拿起后,想了一想,提笔写下了内容。
卫东侯在外面打完电话,让队员们清理掉了那些于语环有害的新闻后,进来就看到屠征写完了请帖,叫他上前看看。
卫东侯念出,“邀请宋先生及其夫人,长子宋耀文,女儿宋惜玫,及孙女宋雪欣,全家到场,共襄幸事。”
他抬头看向屠大首长,问,“爸,你真的要把宋氏一门都拉进来?即时,我怕老爷子那里的反弹会更大,万一伤到语环……”
屠征眉目一凛,站起身,双手负背,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喝声朗朗跑过的新兵们,说,“宋惜玫这些年,一直借口当年我醉酒一事,在两家招摇撞骗,说宋雪欣是我的亲生女儿。呵!这么多年……”
声音骤然一低,潭黑的双眼中迸出两道冷锐之光,明明的憎恨厌恶。
“这么多年!若非她有自家人支撑,她哪里来这么大胆子。那臭老头儿虽仗着祖宗规制,托口我不在国内,没有认了宋惜玫和那个宋雪欣,却是纵容了宋家这么多年的得意猩狂。环环多年受的委屈和苦楚,不能不报!”
卫东侯心中也是一凛,想到宋雪欣小小年纪就懂得鱼目混珠,李代桃僵,处处夺取语环的幸福,也咬了咬牙,握紧了拳。
看样子,这一次屠首长终于也要亲自出马,站到前台,亲自手刃那些曾经欺负伤害过女儿的罪魁祸手了。
屠征继续道,“宋惜玫一直想见我,托了不少人带口信,甚至还闯了好几次军区大门儿。这一次,我自然不能再让她‘失望’,得给她一个好好的表现机会。当年的事,那一桩桩,一件件,正好趁这个机会,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