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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沾手,让她硬是将现成的一笔笔六七位数支票给推了回去,摆清高,做身段。
宋雪欣不甘,直接开去大楼下专属的停车场,那里本来就有她的车位。若非为了创造知名度,她也完全可以直入地下车道避开那些粉丝。
可是……
“嘀嘀嘀——”
拒绝的铃声响起,长长的自动铁栏死活不打开,气得保姆和助理们像热锅的蚂蚁团团转,一副求救无门的模样,好不容易才叫来保安。这大楼是全自动化电脑控制,非必要情况保安们都坐在操纵室里监控,极少亲自出面。
保安跑来后,死板着脸说,“对不起,宋小姐,您的车位卡已经过期,不能进入停车场,请您另外找其他位置停车。”
这一串小事儿,让宋雪欣隐约觉察到出了事儿。
她憋着气儿,先下了车,让司机自己去找位置停。当然,在这皇城根下最繁华的街道要找着停车位绝不什么容易的事儿,不然那停车场下的车位为嘛个个都是专属专订的。
可惜,现在开始,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进大楼时,没人拦,上电梯时,仍能听到不少低声窃语谈论各种八褂。但,有那么几个之前见面就喜欢讨好巴结她的小明星,都缩在一边,对她视而不见。她主动打招呼,对方也对她不咸不淡地应付两句话就下了电梯,明明还没到楼层。
她心下的不安愈发沉重,到了层后,快步走出电梯。心想,她宋雪欣就是再不济,也不屑跟这些随便一个导演制片都能睡的表子们为伍。
她继续打着经纪人的电话,步速争促地走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楼道上,高跟鞋跟地面撞击出极响的声音。
快到她的“雪欣工作室”大门前时,就看到一直电话占线的经纪人神色惶惶地从工作室里走出来,看到她时,便是一脸无奈叹息。
“雪欣,环球巡演计划取消了!”
“什么?”
她差点儿尖叫起来。
“雪欣,赞助商撤资,各大品牌合作商也撕了合约,宁愿付违约金,也不再接咱们的单。我打了嗯多电话,都被拒之不理。他们只说,这都是……都是,大老板的意思。雪欣,你最近是不是得罪那位二爷了,他不是你亲叔叔吗?!”
叔你个鬼!
宋雪欣很想骂娘,可戴了太久的面具让她脸上扭曲了几下又迅速端回了颜面,装模作样说立即问二叔,说没有的事儿。
事实结果,这电话没打出去,宋惜玫的催命连环扣就响了。
“雪儿,不好了,你二叔让我们立即搬离东郊别墅,自己去住酒店。我问发生了什么事,他叫我来问你。你到底干了什么事儿啊,快回来,跟我去认错。不不,干脆先去九龙山找你奶奶问问情况……”
找那只会掉眼泪,根本不管事儿的老太婆有个屁用!
很显然,她之前的拜访惹怒了屠言吗?可是她这段时间都规规矩矩忙自己出国巡演的事儿,还是那女人和小鬼又念了她什么枕边风?!该死的,在这里她孤立无援,除了装乖扮巧,只能委曲求全。该死的,要是……
宋雪欣不得不立即往回赶,可是下了楼才听司机说停车不小心撞到人,没法来接她了。她不得不诅咒着第一次在京城打的,天知道这京城就是全世界都闻名的“第一堵城”,刚好上午这个时间段又是出行高峰期,她足足在路边把手都快举断了,才勉强打到一辆车,还跟人抢车发妆都弄坏了。
回去见到宋惜玫后又被狠训了一顿,原来宋惜玫给屠言家打电话,被屠言十六岁正值青春叛逆期且天不怕地不怕的宝贝儿子给接到了,就把她之前的行迳添油加醋的抖落了出来。
啪!
一个巴掌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脸上,她很想扇回去,可是她不能,她现在必然靠这女人,否则自己在这皇城里根本没法过上好日子。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连你二叔都敢勾引,你知不知道那是你亲二叔啊!”
宋雪欣在心里冷笑,什么亲二叔,真正不知道的一直是你这个蠢女人,那个叫屠征的男人明明来了,明明在后视镜里看到你追他,也没刹一脚停车,毫不留恋地就离开了,还蠢得在这里等上几十年。
她宋雪欣,不,她是话梅,她绝不会让任何男人轻易辜负自己,她受的委屈,她都要讨回来。
宋惜玫拉着宋雪欣上九龙山,但走到山脚下,就被军事管制区大门的守了给拦了下来。
“你们的通行证已经过期,不能入内,请立即离开。否则,将以危害领导安全罪送交省公安厅。”
两个女人霎时脸色大变,知道大势已去。
那时,九龙山上,屠家大宅中。
难得来老宅的屠家两兄弟,同时出现。
老大陪着父亲在春光明媚、娇花蝶绕的庭院里下棋,安静的环境里,偶闻一两声落子声。
老二和妻儿一起陪着老太太做手赶面,包饺子,聊得欢欢喜喜。
对于山下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是夜
宋惜玫气得回了宋家老宅,也没管宋雪欣。
宋雪欣不得不住进了酒店,虽然开的是总统套房,但她一肚子的邪火儿没处放,看着金砖玉砌的奢华屋饰,心里不痛快到了极点。
然而,在这京城里她除了宋惜玫,就算是举目无亲了,一肚子委屈不甘向谁倾叙,除了难过得狠砸枕头也别无他法。
窗外一片晦暗,紧闭的窗却突然被打开了,这里距离地面一百多米,五十多层高。
那抹幽幽晃动的影子缓缓攀爬到女人爬伏的大床边,才停下,慢慢凝聚成型。
宋雪欣突然爬起身,尖叫着狂砸大床上的数个枕头,却猛然发现落在雪白大床上的那抹高大的人影。
“啊,谁?唔——”
黑影遽然降下,将女人狠狠定在了大床中,强壮的四肢将那扑腿的细胳膊细腿都牢牢压住。
在一阵频死般缠绵厮磨后,男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震动着,“雪儿,想我么?”
“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宋雪欣被男人折腾得有气无力,却已经不在再害怕,反正她已经破罐子破摔到如今,也不差这一遭了。
“你想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帮我报仇!”
“这需要代价,你准备好了么?”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帮我报复屠家,卫家,还有那个该死的乔语环!”
……
西半球,慕尼黑。
语环和卫东侯的情况,都初步得到了稳定。
不过卫东侯被花洋勒令半个月内都不准下床,必须在床上静养,让卫东侯很是不满。
语环为安慰丈夫,两人就把两张病床并成了一张,过起了床上生活。
“老婆,来,张嘴,啊!”
“老公,我喂你。”
“呵,话说这老天爷真是聪明。”
“唔?”
女人正咀嚼着男人喂的肉粒,投来疑惑眼神。
男人神秘一笑,伸手拭过女人嘴角的米汤糊糊,说,“不说上帝是先创造了男人,然后在女人身体里抠了块骨头,创造了女人。也就是说,女人和男人本就一体,天生互补。你瞧……”
他伤了右手,用左手喂她吃东西,睡在她的右手边。
她左手插着管子,用右手喂她吃东西,睡在他的左手边。
刚刚好。
他故意举了举自己已经能稍稍抬起一右的伤臂,吓得她低叫一声。
他呵呵笑着说,其实已经没事儿了,就是医生们喜欢大惊小怪,还给她看他已经能在石膏里动的手指头儿。
“老公……”
她突然哽咽,看着他悬然欲泣。
而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她看着他的断臂久久,又低头抚抚自己大得不像话的肚子,眼底都是挣扎和内疚。
卫东侯就是察觉女人这种过于负疚的情绪,才会不时耍宝逗女人开心,可每每似乎总是弄巧成拙。让他有些沮丧,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才能让小女人真正开心起来。
“环环,别这样。胎教不是说了,做妈妈要是老垮着脸,回头生的宝宝就是苦瓜脸。乖,笑一个。”
“嗯,我,我努力……”
结果,这不笑也比苦笑好啊!
关于孩子的事,生产的事,众人都统一了口迳说,已经找到办法顺产,这段时间她需要先养好身子,应付生产。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其实所有人只是拿“拖延”做借口罢了。
这天半夜里,她突然醒来,因为孩子们又踢了她,她想安慰自己,至少现在孩子们还在她身体里,好好地活着。只要她耐心等着,继续坚持,就能等到希望。
转头发现本该在床上的男人,竟然不在了。
上厕所?不,旁边有尿壶,男人开始不习惯,但现在已经驾轻就熟,甚至还能单手帮她解决这尴尬的生理问题。
房门隐隐地半瞌着,走廊上有淡淡的灯光飘入。
似乎,还有刻意压低的声音。
她没法动,只能闭上眼,凝神倾听。
开始都是断断续续的,但有几个极敏感的字眼一下钻进耳朵时,她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不自觉地释出意识力,将声音全部纳入。
“那龙舌草的效力的确不错,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只是……”花洋的声音难得显得如此踌躇,这跟他在几次紧要的手术时表现的冷静和睿智,很不一样。
“要不我们试试再加大剂量!”梁学长也在他们的讨论圈里。
“不行。”花洋一口否决,“小环环现在不是一个人,她是怀着两个孩子的孕妇。孕妇用药,必须谨慎,你小子懂不懂。”
梁安宸似乎哽了一下,立即道歉。
屠征的声音也格外凝重,“老花,我们还是必须做好那个准备么?”
花洋的声音有明显的疲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语环的心也没由来的沉到了谷底。
众人沉默了半晌,却让人觉得有一个世纪那么慢长煎熬。
卫东侯的声音突然响起,“不管怎样,语环绝对不能有事儿。爸!”
屠征更为坚定,“对,环环不能有事。”
“我有个疑问。”北靖竟然也在。
他们背着她商量,可见事态并没有比最初好多少,结果还是一样,二选一。
“语环的生产必然是一场大大的伤筋动骨。兽人本来寿龄就不如人类。若是她此次不得不坠胎,那么对她未来怀孕,生产,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这真是一针见血的提问,杀得众人一下子都失了声。
语环的心整个如针扎般,呼吸都停窒了,觉得胸口擂动的那一处就要破开皮肉,疼得钻心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