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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张书函。
张书函始终站在门前没有动,门扇的摇晃越来越激烈,却在突然之间,门外恢复了寂静,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丝丝缕缕的从门缝里透进来:
“苏宁,苏宁,时辰到了,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们早该上路了!”
门外的声音怪异,尖锐,透着一股刺骨的阴寒,尤其是那种类似磨擦的碜人节奏,绝非是生人所能发出来的。
张书函开口了,他问道:“你是谁?”
门外好长时间的寂静,如果不是那种腐臭味道越来越浓烈,几乎让人怀疑门外是否真的站着一个什么东西。就在这窒息人的静寂中,那个
阴恻恻的声音再度响起,居然带有一种悲凉与辛酸:
“我是谁?不过是一个死了多日的人而已。”
正文 十五章 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十五章你们必须付出代价
门外的腐臭在加剧,门外的哀号如砂石磨砺般碜人恐惧:
“我生前的名字叫赵鹏,现在的我只是一具腐臭的尸体。我生前有一个美丽的妻子,但是她现在正侍奉在魔铃座下,并用自己的美丽尸体
培植腐臭的浆液,以供魔铃的吮吸。我来,是要带走苏宁,魔铃已经发出召唤,她必须跟随我前去。”
张书函凝望着房门:“你要带走苏宁?带她去干什么?”
门外爆发出几声恐怖的怪笑:“你是知道的,又何必要发问?苏宁是一个美丽的女孩,那么她就必须象我的妻子冯瑛一样,象侍奉在魔铃
座前的那些女人一样,用她美丽的身体做为容器,培植出魔铃最喜爱的腐汁。
“赵鹏,你一定是死在魔铃之手!”虽然张书函根本不知道魔铃是何物,但他只能这样说,只能这样问:“为什么你还要为虎作伥?”
门外没有回答,门板再次激烈的摇动起来,这一次门外的东西用的力气非常之大,先是叮啷当当当几声巨响,显系最外边的金属防护门已
经被扭开,里边这一扇木制的门板也喀啦一声,出现了蛛网般的许多裂痕。
张书函飞快的向后退,和急忙冲过来的林心湄将客厅内体积最大的家具衣橱沙发全都推到门前,但这只不过只能阻隔片刻时间,只听哗啦
啦一片巨响声中,衣橱被从外边砸成了木片,一个散发着熏人腐臭的尸体走了进来。
走进来的这具尸体的确是赵鹏的,他死去多日,尸身上大部分肌肉都已经腐败剥落,露出里边森森白骨。两只眼窝中向下淌着一股碧褐色
的腐液,白生生的蛆虫川流不息的从眼窝中钻出来,又顺着只剩下两个孔洞的鼻孔钻进去,在他的左肋下的骨缝中,还嵌着自己家的那把菜刀
,菜刀已经生了绿色霉菌和红色斑锈,每走一步都要颤悠几下,极为夺人视线。
看到这具可怕的尸体,林心湄和苏楠同声惊呼,掉头逃回内室,张书函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虽然他无意逃走,但却知道如果对这具尸体
发动攻击,只能是徒然无益。
见到这具尸体,自从张书函他们进来以后就始终没有停止尖叫的苏宁突然平静下来,她松开紧捂在耳朵上的双手,突然从床上跳下来,赤
足向着尸体奔了过来:“我在这里,在这里,快点带我走!”看她那一脸急切渴望的神情,似乎一直等待着这具尸体。
苏楠大吃一惊,从后面猛扑过来拦腰抱住苏宁:“宁宁,宁宁,你怎么了,你疯了吗?那是一具尸体啊!”
苏宁表现得真象一个疯子:“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我要过去!”她用力扭动着,拼命挣扎着,一双指甲尖尖的手在苏楠的手背上搔出一
道道深深血槽,想掰开苏楠的手,苏楠虽然懂得擒拿技术,但事发突然,苏宁的反抗力气又大得异乎寻常,苏楠只能死命的将她拖住,却一时
无可奈何。
林心湄的反应极快,她顺手抓起一只硫璃镇纸,对准苏宁的脑袋砰的砸下去,苏宁两眼一翻,被砸得昏死过去。然后林心湄说了句:“她
的神智已经失常,一时间找不到镇定剂,就先用这个吧。”
苏楠苦笑着,将一动不动的苏宁拖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再抬头看门口站着的那具尸体。
眼窝已经为蛆虫所塞满的尸体似乎看到了这一幕,他阴恻恻的从体内发出一个声音:“不要让我等待,魔铃的耐性有限,你,”他的脸看
着张书函:“你,”他的脸扭向林心湄:“你,”最后他那只腐液流淌的骷髅转向苏楠:“你们妨碍了魔铃的意志,就必须付出代价!”
室外冷风起处,阴恻碜人,那个飘移无定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霎时间就弥漫了整个天地之间,仿佛来自于异界的阴风,挟带着刺骨的阴
寒冷嗖嗖直没入人的心中。
伴随着那诡异的铃声,尸体发出一声尖利的嗥叫,他抬起一只脚,留在后面一片腐液和腥渍,向前走了过来。
正文 十六章 蛆虫向他们爬行过来
十六章蛆虫向他们爬行过来
看着尸体向前逼近,张书函直觉得头皮发炸,苏楠和林心湄更是惊骇到了极点,象刚才的苏宁一样,她们俩也是捂着脸大声的尖叫起来。
女孩子天生喜爱洁净,无论苏楠和林心湄有多大的勇气,但也没到敢于和一具体内充满了腐液的尸体搏斗的地步。这种恐惧远非是人的意
志所能控制的。
张书函心里也是同样的恐惧,但是他已经不能再后退了,后面就是卧室的房门,一咬牙,他硬着头皮顺手抓起一只长颈细瓷花瓶,对着腐
尸狠狠的掷了过去。
砰的一声,花瓶嵌在了腐尸体内,溅出一连串粘稠的褐色汁液,更多的汁液顺着花瓶流畅的曲线汩汩流出,腐尸停顿了一下,然后他又走
上前来。
腐臭的气味熏得张书函全身无力,这种腐臭是通过人体的嗅觉器官作用于神经系统之上,所产生的力气带出一种绝望的归属。张书函猛力
的呕了一声,将翻涌到胸部的胃液强压回去,在这个时刻他绝不能呕吐,那意味着他丧失了最后一点保护那几个女孩子的能力。
突然之间张书函跳开,他发现了墙角的一根警棍,那是苏楠在警局的装备,他飞快的抓起这能够找到的唯一武器,从侧面冲到腐尸面前,
咬紧牙关屏住呼吸,一连十几警棍砸下。
他选择的部位全都是关节之处,此时腐尸的表皮早已剥落,肌肉腐烂变质,骨骼失去保护,每一棍砸下,都有一个部位从腐尸上分离开来
,足、腿、掌、指、颈,在这过程中腐尸愤怒的反抗着,腐臭的残肢不断伸向他,想抓住他,有一支胫骨突然撞在张书函的小腿上,那种剧烈
的痛楚,差一点让他失声的叫喊起来。
张书函只有咬紧牙关,不顾一切的用警棍捣着那一块块浸泡在腐液中的骨殖,这些支离的骨骼就象是活的生命,仍然奉从一个神秘而邪恶
的旨意试图向他发起攻击。直到骨殖被研成粉末状态,这种感觉才渐渐减弱。
拼斗之中,腐臭的汁液不停的溅到他的脸上身上,把他的衣服全部浸透,当腐尸成为一团骨泥的时候,他几乎站立不稳,脚步踉跄着奔向
浴室,衣服也不脱就用清水拼命的冲涮起自己来。
那种熏人的腐臭仿佛已经浸透了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洗了好长时间,他仍然能够嗅到自己身体上的腐臭。失魂落魄的张书函站在蓬蓬
之下,一任清水冲击着自己,心中却充斥着极度的绝望与惊骇:
是一种什么样的邪恶意旨,竟能驱使一具腐尸继续行走在阳关之路?这种邪恶的意志来自于何方?它想达到什么目的?
没有人告诉他这些答案,只有清水哗哗的浇灌下来,浇得他一直凉到心里。
外边传来两声恐怖的尖叫,是林心湄和苏楠,他们在叫张书函的名字:“书函,书函,救命啊,快来救救我!”
张书函凛然一惊。他清楚这两个女孩子,她们看似柔弱,意志却强韧无比,此时就连她们都发出了这样绝望的呼救,显系着已经来临的危
险是何等的可怕。想也未来得及想,张书函拖着水淋淋的身子风一样的冲出了浴室。
一冲进客厅,张书函立即惊呆了。
地面上白花花的一片,布满了从腐尸体内爬出来的蛆虫,这些蛆虫的体形异常的庞大,尾部还拖着泛着碧蓝色妖异荧光的钩子,它们散发
着比腐尸更浓烈的臭味,蠕动爬行的速度惊人,带给人一种强烈窒息般的感触,正向着卧室的房门,密密麻麻的爬行过去。
另外还有无数的蛆虫正向浴室爬来,张书函收势不住,正冲入蛆虫的中心,蛆虫立即沿着他湿漉漉的裤角爬上他的身体。他本能的想抬起
脚踩死这些恶心的毒虫,但他还来不及抬脚,只在瞬息之间,蛆虫已经爬满了他的全身。
所有的蛆虫在他身上急切的寻找着,寻找着进入他体内的入口,那种急切与急迫,从它们焦灼摆动的尾部就能够清晰的感受得到。
这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一声笑声。
正文 十八 三个可怕的怪物
十八三个可怕的怪物
门外的笑声响起的时候,爬行速度惊人的蛆虫突然缓慢下来,笑声越来越大,蛆虫的爬行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当笑声低沉下去之时,
蛆虫已经恢复了它们原有的缓慢。
张书函身体猛的一抖,噼哩啪啦的抖落一地蛆虫,然后拼命的用脚乱踩乱踏,与此同时,卧室里也响起了噼啪噼啪拖鞋的拍打声,还有哧
哧的杀虫剂喷射的声音,等到把脚下的虫蛆全部用脚辗死,张书函这才长舒一口气,转向门外看到那个不速之客。
门外,站着一个年轻人,高高的个子,略显削瘦的身材,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