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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了一些。”董严抬起头,眼眶已经湿了,“那段时间她脾气忽好忽坏,有时候根本就像换了个人。对了,有一次我见她居然用左手吃饭。”
——“是左手。”
罗一超想起了霍如侵的话。
“她以前不是左撇子?”罗一超问。
董严摇头道:“不是。那天她抱怨阿姨做的饭菜不合口味,啪地把筷子仍了,我看到她用的就是左手;但有时候又是右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种情况的?”罗一超赶紧问。
“好象是从那天,”董严回忆道,“那天晚上她半夜去上洗手间,去了很久也没回来。我以为她出事儿了,就爬起来找她,看见她在厕所里呆呆地站着。我问她怎么了,她转头瞪了我一眼,不声不响回房就睡。”
“具体是哪天?”罗一超问。
“我参加全省图书订销会的前一天,图书会是11号,应该是10号晚上的事。”董严又补充道,“对了,她丢筷子就是在11号晚上。”
“她这些反常情况你难道没在意?”罗一超问。
“那几天一直在准备图书会的事,我忙都忙晕了。” 董严悲痛地说,“她去了以后仔细一想,后悔已经晚了。所以他们告诉我叶娴是自杀,我到现在也不相信。”
“那你为什么要同意离婚?”罗一超问。
“她以死相逼,说如果不理,她就去死。”董严的声音已经哽咽,“想不到离了,她还是去了。”
“你怀疑她是怎么死的?”罗一超问。
董严看看罗一超,诺诺道:“多半是撞了不干净的东西。”
罗一超转过眼神,望了一下肖粤。
“董经理相信这些?”肖粤问道。
董严尴尬道:“难道还有更合理的解释?”言下之意,他不是警察,这个问题本该由他来问的。
“你们有孩子吗?”罗一超问。
“有,在南市念大学。”董严道,“前天刚走。”
“能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吗?”罗一超又道。
“可以。”董严马上掏出纸笔写了个电话给罗一超。
“能去你们原来的家看看吗?”罗一超接过电话,收好又问。
“离婚的时候,叶娴要了那套房子。”董严说着到办公桌里找出一串钥匙,“不过我悄悄留了一套钥匙。”
只怕已经换锁了!罗一超心想。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何平边走边问霍如侵。
霍如侵点点头,道:“难道最近这些事情都是同一把刀子干的?”
“有这个可能啊。”何平长叹一声。
“就是这里,”霍如侵停下来指着墙边那道牌儿,“256号。”
“进去。”何平道。
又是一个老院子。
有位大妈从院子里出来,何平赶紧问:“大妈,这里面有位冯二娃冯师傅吧?”
“民警同志,你们找冯二娃啊,我知道。”大妈看到两人一身警服,热情道,还作了自我介绍,“我是这片儿居委会的负责人。”
敢情这个居委会大妈不识字?明明是刑警她楞说成民警。霍如侵想笑。
何平赶紧谢道:“谢谢大妈。冯师傅好象去世了吧?”
“早该死了。”人死为大,这居委会大妈不厚道。
何平刚想再问问,大妈指着前面挂着白幡的人家说:“就那儿。”
“谢谢。”何平道。
“不用。”大妈说完转身道,“我有事先走了。”
这家人显然没想到会有警察上门。
“你们找谁?”一位中年女子没好气地问。
何平笑道:“冯师傅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父亲。你们找他?”冯女道,“他已经死了。”
“你别误会,我们本来是想来找他帮忙的,”何平道,“不知道冯师傅竟然去世了,真的很抱歉。”言语中颇有些不安。
冯女脸色稍微好看了些,道:“有什么事儿吗?”
何平和冯女不咸不淡胡扯了半天,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话题,偶尔会流露出赞美冯二娃,或者安慰冯女的语句。郝乡乡的技术看来学到了几分。
“冯师傅单位上的老哥哥们听说冯师傅去了,都很伤心。”何平叹道,“真不知道冯师傅这么个好人怎么就去了!”
“哎,我父亲一辈子装扮别人,”冯女对何平已经不再抵触,“到死都放不下他的工作啊。”
这话什么意思?何平纳闷。
冯女见何平一脸不解,补充道:“我父亲死之前正在给自己上妆。”
“他不是只给死人上妆吗?”何平惊问,眼前不由地浮现出这样的场景——一个干瘦的老头,对着镜子,轻轻地在一张脸上敷上胭脂白粉,小心地用眉夹一根根理着眉毛,还就着口红纸啧了啧;最主要的是,这个老头一辈子只给死人化妆,而现在他经手的却是自己的脸。
冯女伤心道:“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难道冯二娃知道自己要死了?何平纳闷。
“是很奇怪。”何平道,“冯师傅给你们留下什么话没有?”
冯女回忆道:“父亲死的头一天一言不发,心事重重的样子。”
——“爸,你是不是不舒服?”冯女关切地问。
冯二没有说话,摇摇头。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冯女又问。
冯二娃长叹一声:“报应!”
“这话是什么意思?”何平问。
冯女叹息道:“我也不知道。”
“大姐,你可曾冯师傅提起过他单位的事?”何平见冯女已经比较合作,终于问。
“什么事?”冯女不解道。
“比如陌生的门?”何平试探着问。
谁知冯女一听此话,脸色大变,摆手道:“没有听过,没有听过。”
第一人民医院外面,两个女人正边走边聊。
“颜姐,这下放心了吧。”郝乡乡小鸟一样的声音。
“呵呵,”颜丹沉笑道,“可能是最近吃得太多了,居然有些营养过剩。”
看来,化悲痛为食量的格言在颜丹沉身上同样适用。
“吃得越多,宝宝才会更强健嘛!”郝乡乡笑道。
“到时候还不痛死我。”颜丹沉苦道,“我可不想搞什么剖腹产。”
“在这么完美的身体割上一刀,别说你,就是医生也舍不得啊。”郝乡乡打趣地比划道。
“你!”颜丹沉想抓住郝乡乡,她却早跑得远远的了。
看来这个女人还心存戒心,得,先回吧。
何平起身告辞。
“何平,这个女人还有话不肯说。”出了院子,霍如侵道。
“你还记得守门大爷的话吗?”何平问。
“记得。冯二娃头天告诉他自己看到了鬼门,第二天就死了。”霍如侵恍然道,“从那个女人刚才的表情看,确有其事。那么守门大爷说的是真的?”
——冯师傅见过?
——见过的人都死了?
——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也死了。
如果守门大爷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已经连续看见了两次,是不是意味着……
何平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先回去吧!”何平看看时间道,“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发现。”
“超哥,叶娴真是给鬼害死的?”肖粤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案件,颇有些怀疑。
罗一超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面那辆车,道:“不好说。”
“董严会不会在撒谎?”肖粤又问,“有没有可能是他干的?”
“是他干的倒还好办,”罗一超道,“就怕不是他干的。”
肖粤笑笑,不说话了。
“怎么是这里?”罗一超皱眉道。
“北河口?”肖粤看看外面的街道,说。
他们跟着董严的车进了一个富人区,里面全是一栋一栋的小别墅。
“啪”,董严居然轻而易举就开了门。
这是一座上下两层的房子。董严摁开客厅的吊灯,又到全落地玻璃前刷地拉开窗帘,窗帘是纯白色的。
“家里很乱,你们随便坐。”董严道。
确实很乱,罗一超真不知道该在哪里坐。
“很久没人来过了吧?”何平问。
“离婚后叶娴一个人住,把阿姨也辞了。”大约是睹物思人,董严神色略带悲戚。
罗一超四周看了看,屋里虽然乱,但依然遮掩不了那种清新淡雅的气息,看得出主人生前的情趣。
“我们的卧室在上面,”董严指着楼上道,“要不,上去看看?”
楼梯的扶手做得很精致,镂刻的花鸟栩栩如生,霍如侵禁不住赞道:“真漂亮。”
董严回过头来,看到霍如侵摸着扶手,笑道:“黄花梨的。”
楼上的卧室虽然简单,但窗边立架上那只青花水仙盘给整间屋子营造出古朴的味道。
“花都枯了。”董严心疼地抚着那只水仙盆。
“你没回来过吗?”何平问。
“她生前不准我来,”董严道,“老来多健忘啊!她走后我又不敢来。”
是啊,老来多健忘,惟不忘相思。
“厕所在哪里,我想去看看。”罗一超在卧室环顾了一番,道。
“这边。”董严过来带路。
这间屋子似乎不是主卧,没有带洗手间。
“啊!”在洗手间,罗一超惊呼。
他面前的洗漱台上丢弃着半支口红,洗漱镜上胡乱画着一些或深或浅的线条。
这些线条,不正是以前张队给大家发的照片上那种图画吗?
那时天天没事就研究,印象太深了!
罗一超再走进去一些,听到了轰轰的声音。
透过窗户,他看到对面有个建设工地。
那里,好象就是以前的凤凰大厦。
“颜姐,干脆把阿姨叫出来在外面吃饭吧。”郝乡乡建议,“她下午不是要去看戏吗,自己做饭多麻烦。”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