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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金元随即调整了工作人员的换班时间,外资企业有时候确实比国企要人性化许多。
下午张小川特意提前半个小时下班,到花店买了一大束鲜花,赶到了机场。今天接到老婆大人的电话,说她坐下午5点的飞机回北市。如果航班不晚点的话,应该在7点左右到达彩虹机场。
现在航班延误率太高,这一班飞机居然没有晚点。张小川觉得这是个好兆头,一切不顺心都会烟消云散的。
“哇,这么多好吃的!”看着满桌子香的辣的,颜丹沉喜出望外。
“我知道你在外地于吃最不习惯,所以特地准备了正宗的家乡菜为你接风洗尘。”张小川笑道。
“恐怕不是你的功劳吧?”颜丹沉眨眨眼睛。
张妈妈端着一大钵黄花豆腐鱼头汤出来,笑着说:“丹沉你可说错了。这一桌子原料可都是小川亲自到一聚楼去挑选的,我只负责下锅而已。”
一聚楼是北市非常有名的本地菜馆,同时兼卖各种本帮菜的半成品。
“那还不是全靠阿姨手艺好。”颜丹沉向张小川白了一眼,“阿姨你别忙了,坐下来一起吃啊。”
张妈妈把汤放好,说:“洗了手就来。”
看得出来,张妈妈对这个未来的儿媳相当满意。吃饭的过程中自己没怎么吃,老是给颜丹沉夹菜,搞得颜丹沉都很不好意思了。
“丹沉,你出去半个月人都瘦了一圈。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张妈妈关切地问。
“也不是,采访嘛,讲求真实,关键是要深入生活。我做的专题是在外打工的北市人,我跟工人们同吃同住了半个月。哪像他啊,天天在家吃香喝辣的。”颜丹沉朝着张小川嘟了一下,又盯着他看了看,说,“不过好奇怪,阿姨,怎么他好象也瘦了啊?”
张妈妈也给她儿子夹了一筷子菜,说:“他啊,升了队长,事儿更多了。你知道他从不跟我说工作上的事情,也不晓得他一天到晚忙些什么。”
“怎么?又遇上棘手的案件啦?”颜丹沉好奇地问。她是《北市日报》的记者,记者的职业敏感让她对张小川的工作非常感兴趣,她也从中挖到过几篇颇受好评的报道。
“省省吧!就一件普通案子,已经结案了。你还是好好做你的民工专题,比较有前途!”张小川在她这个记者女朋友面前也流露出平时少有的顽皮。
“好吧,队长大人。今天我们不谈公事,专心吃饭。”颜丹沉故意严肃地回答。
“丹沉,你去休息休息,我来就好了。”张妈妈对颜丹沉争着洗碗的表现非常满意。其实她倒并非真想要颜丹沉来洗碗,她要的就是这份儿心。
“阿姨,要不我们一起洗吧?”颜丹沉已经忙上了。
两个女人在厨房唧唧咕咕说着话。
电视上有人在不咸不淡聊着中国情人节。确实,这些年来,国外泊来的情人节红火异常,而本土传统的鹊桥节反而鲜有提及。
张小川看了几眼,觉得索然无味,刚准备换台。
突然眼前一黑,停电了。
“啊~~~~~~”颜丹沉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吓我一跳。”张妈妈的声音,“小川,去外面看看是停电了还是短路了。”
张妈妈找出蜡烛点上,屋里闪耀着温暖的光芒。
对面楼上的灯光依然很亮,外面的电源、保险丝也完好无损,邻居家里隐约传来的电视声音表明没有停电。
张小川突然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很快张妈妈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打断了——“小川,电来了。”
颜丹沉不知什么时候也跟了出来。张小川一回头就看见她。
“小川,咱们出去走走吧!”颜丹沉的笑容里看不到疲惫。
云端咖啡。
“北市真美!”颜丹沉一边搅拌着杯子里的糖块儿,一边感叹道。
“是啊。刚才一路走过来,我也觉得北市好象每个月都在发生着变化。”张小川对这个城市充满了感激,在这里,他获得了很多,包括面前这位女朋友。他接着说,“你不是才去了沿海一带吗?觉得那里和北市比起来如何?”
“怎么说呢。”颜丹沉想了想,说,“就比如我的专题做得不行,在北市领导会先表扬你工作努力等等,再从侧面告诉你,你的东西被毙了。在沿海城市,他们会直接告诉你,你的东西不行。他们可以说北市人虚伪,但至少我的心里会好受一点。我喜欢人情味浓的城市,何况~~~~”颜丹沉突然停住,望着张小川笑了笑。
张小川知道颜丹沉想说什么。是啊,有爱的地方,哪里都是天堂。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地方了?”颜丹沉指着咖啡馆问。
“跟吴局来过一次,感觉挺好。”其实张小川自己都搞不清楚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方来了。
“吴局居然也喜欢来这种地方?”颜丹沉和张小川交往时间也不短了,对于吴雁雄也有些了解。
“为了一件案子。”张小川回答,“开始不是说过吗,已经结案了。没什么新闻价值。”
“你骗谁呢?”颜丹沉故意不满地说,“能劳吴局亲自过问的案件,一定值得挖掘。不过现在我手上的素材也挺多的,一时半会儿还忙不过来。等手头紧的时候再找你帮忙。”
“你就不能像其他记者那样,多报道点北市的大好形势?”张小川故意用批评的口吻说。
颜丹沉不削地说:“歌功颂德的文章谁不会写,只要把时间地点换一下就好了。一个称职的记者只报道真正需要关心、需要关注的人和事。”
“要是人人都像你,那咱们天天都看到社会的阴暗面。恐怕也不行吧!”张小川笑道,“总要给大家希望和鼓励嘛!”
“我赶回来可不是想和你辩论的。”颜丹沉说,“今天可是鹊桥节,你就不准备送我点礼物?”
“乡乡,张克怎么还没来上班?”张小川问郝乡乡。他知道昨天晚上他们俩人一定在一起,因为张克在头天已经放出话来,七月初七的生日只要郝乡乡陪他过,算是正式和队里摊牌他和郝乡乡的关系。
“我也奇怪呢!可能他还在睡觉吧!”虽然大家都已经知道她和张克之间的关系,但张小川这样问还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快一点的时候他才回家的。”
“铃~~~”。张小川办公室的电话在响。
“你打电话问问张克。”张小川边往他办公室走边说,“叫他一会儿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什么?”张小川接电话的声音好大。
外面的郝乡乡等人都吓了一跳。
没有人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这几年大家在这里共事,一起说笑,一起争论,甚至前几天还一起为了李芳的案件绞尽脑汁。
清楚记得昨天张克庄严地对大家宣布:今年的生日属于乡乡。这是张克第一次公开他和郝乡乡的关系,虽然此前大家都在猜测,但当事人却模棱两可,态度暧昧。
苏炜还嚷嚷着要张克请客呢。而现在苏炜看到的张克,眼睛睁得老大,却没有一丝呼吸。
张克的眼睛合了两次都没合上,他放不下的事太多了!
“哇~~~~~”郝乡乡扑在张妈妈肩头,终于失声痛哭。
张小川知道郝乡乡在北市没有其他亲人,特意把她送回自己家里,还让颜丹沉也回来照顾她。
整整一个多小时过后,郝乡乡才从号啕大哭转为低声抽泣。颜丹沉递过纸巾,张妈妈给郝乡乡擦了擦哭得稀里糊涂的脸。
“阿姨,我自己来。”郝乡乡接过纸巾,看到张妈妈脸上也挂满了泪水,轻声问,“阿姨,你也哭了?”
张妈妈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说:“阿姨也有你一样的经历。当年,小川他爸爸牺牲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伤心。我到现在还忘不了他的样子。可是我越爱他,就越明白我该好好活下去。”
“阿姨,你不用劝我。”郝乡乡苦笑道,“我不会有事的。前几天我还在安慰别人呢,想不到~~~~”
“乡乡,小川让你好好休息两天,等心情平静了再去上班。”张妈妈关切地说。
颜丹沉也在一旁点头道:“乡乡,我请了假,这两天阿姨和我会陪你的。”
“谢谢你们,”郝乡乡抽泣着说,“其实我知道局里每个人都很难过。要尽快查明原因,我就必须尽快回去。”
“乡乡,局里不是还有小川他们吗?”颜丹沉问,“我看你还是在家呆两天比较好。”
郝乡乡摇摇头,说:“昨天晚上12点半之前我还和张克在一起,我能提供许多细节材料。”
“那张克到底是怎么去的?”颜丹沉问,随即她似乎觉得问这些不妥,尴尬的笑了笑,说,“对不起,乡乡。”
“没什么,”郝乡乡低着头,拧了拧衣角,小声说,“我觉得张克的死跟死亡预言有关。”
“死亡预言?”张妈妈和颜丹沉同时惊讶道。
在张妈妈一再坚持下,郝乡乡留了下来,答应午饭吃了再去上班。
尽管张妈妈把压箱底的厨艺都拿了出来,郝乡乡显然还是提不起食欲。人之常情,张妈妈两人也没有勉强。
“小川,你过来接一下乡乡吧。她坚持要来上班。”颜丹沉给张小川打电话,“你要是没空,我把她送过来也成。你过来接?好吧,那我们在家里等你。到了电话联系。”
不久,张小川的车子就过来了。张妈妈和颜丹沉陪着郝乡乡下楼,亲自把她送进张小川的车里。张妈妈一再给郝乡乡嘱咐,要她晚上过来住。
颜丹沉趁机拉过张小川,悄悄说道:“你们前几天的案子乡乡都给我们说了。张克的死真跟那案子有关吗?”
张小川回头看了看郝乡乡,轻声说道:“你又想来挖什么?不过这次我确实需要你提供帮助。先上车,慢慢跟你说。”
“什么?”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