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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小川单独行动,一定是有事发生。”颜丹沉担心地说,“昨晚他曾下过楼,他又没说下面发生过什么。”
“怎么办?”郝乡乡也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我马上给他打电话。”颜丹沉低头摸着手机,就被郝乡乡推了一下。
过道不远处,一个白影子正缓缓走过来。哦,不,是飘过来。
罗一超等人也注意到了,大家齐齐掏出抢,刷地指向那个影子。
“咯咯——”白影子越来越近。一头长发皮散在头上,看不清楚她的面容。
大家不由地后退,已经退进了病房里面。
“啪——”终于有人开枪了。子弹穿过白影子的身体,就像穿过一层白雾。白影子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见她突然扬起头,甩开披散的头发。
大家全都呆住了。有人的腿脚已经发软,终于站不住,扑地坐到地上。
不知是视死如归,还是练大了胆子,病床上的康妻居然还能说话:“杜二小姐。”
“我都成这样了,想不到还有人认识我。”白影子吃吃地说。
“你我有什么仇怨,你要找上我?”康妻问。
“你为何要泄露红雷的事?”白影子嚯地跳起来,身体倒挂在空中,伸手掐住康妻的脖子,恶狠狠叫道,“你们这些骗子,一个个都要死在我手上。”
康妻喉咙被卡住,仍然吃力地挤出一句话:“害你的是,崔婴婴。”
可惜太过含糊,白影子可能根本没听明白。
就算听明白了,她会信吗?
话音一落,红衣女子伸出白森森的双手,刷就向张小川扑来。
张小川甚至闻到了她身上死亡的气味。突然,她一折身居然朝屋外扑过去。
“你敢。”小女孩的声音惊道。
“欠你的七十九条人命,我下辈子再还。”红衣女子凄厉地叫道。
“找死。”小女孩的声音哧道。
屋外几阵阴风卷起,屋里的张小川觉得冷得刺骨。
“啊——”红衣女子一声惨叫,然后张小川听到外面嗤嗤的噬咬声。
“原来是你!”这是张小川听到红衣女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张小川呼地冲出屋子,空荡荡的过道里冷风激荡,却已经没有刚才那种透骨凉。
地上,一缕残红嗖地被风吹起,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屋内的李母已经晕厥过去,李父嘴巴里正上牙打下牙。
只顾着这边,她们会不会去医院?
张小川赶紧拨了颜丹沉的电话,半天没人接听。
糟糕!
终于,电话那头传来颜丹沉哆嗦的声音:“阿姨已经被害了。”
张小川心里一沉,到底还是让她们得了手,到底自己还是输了!
可是,我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一辆警车给医院送来两位老病人。
“小川。”颜丹沉已经闻讯赶来。
“他们没事。”张小川心情很糟,“就是受了惊吓。”
张小川把他们安顿好后,随颜丹沉来到康妻的病房。
几位医护人员正准备离去。
“真的没救了?”张小川仍不死心。
医生摇摇头,叹息着走了出去。
病床上,康妻眼珠凸出,舌头也露了出来。不过她脸上没有以往死者那种恐惧,却像蒙着一层微笑!死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只是该如何向家属交代?
床头依然放着喝剩半碗的桂圆莲子羹,只是永远不会再有人来品尝。
一大群警察竟然保护不了一名老妇。这还叫警察吗?
张小川感到深深的自责。
回到李父李母的病房,守着两位老人,又是一夜未眠。
张小川终于忍不住趴在长椅上打起了盹。
“颜姐,你一直没睡啊?”郝乡乡打着哈欠进了病房。
颜丹沉抬起头笑笑,眼里布满血丝。
病床上李母已经醒来,爱怜地说:“张队长真是好福气!”
颜丹沉不好意思地回答:“这几天小川都没好好休息过,我真担心他。”
“你还不是一样。”郝乡乡道。
几个人的声音虽然很小,还是惊醒了张小川。
“啊,我怎么睡着了!”张小川呼地翻起身,随即看了看时间,“都已经快中午了。丹沉,你怎么不叫我?”
“我也睡着了,刚醒。”颜丹沉撒谎道。
张小川起来整理整理,问:“罗一超他们都回去了?”
郝乡乡点点头,道:“天亮了才走的。”
张小川急忙赶回公安局。在车库停车的时候,他看到了何平的车。
何平回来了!他心里喜道。
果然,他一进办公室,何平就迎了过来。
“张队,我带回了特大喜讯!”何平兴奋地说。
“快说,快说。”张小川一把拉住何平。
“我见到周家阿姨了,你绝想不到她在哪里。”何平道。
“在哪里?”张小川抑制不住心头的欢喜。
“她在林利利家。”何平道。
“她家!”张小川惊道,“她和林利利什么关系?”
“林利利就是周寒成的小儿媳!”何平回答。
张小川更加惊讶,以前只知道林利利夫家是富豪,却没想到过就是周家。没有在林利利身上下工夫,看来是个错误。太出乎意料了,果然是喜讯。
“你们见到周寒成了?”张小川疾问。
何平摇头道:“周寒成到底去了哪里,她们都不肯说。看来他确实是不想趟这摊浑水。”
“他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什么东西吗?”张小川想起他离开北市时给自己留下的信札。
何平从身上摸出一件东西,递到张小川手里,道:“这是他给你留下的信,说只有你才能看。”
张小川急忙拆开信,越看脸色越白。
“啪”,他收起信札,道,“我到办公室仔细看看,你们不要来打扰我。”
何平、罗一超守在在外面,等了将近三个小时。
“何平,周老头写的什么?张队居然看了这么久。”罗一超心里像猫抓一样。
“我又没看,怎么知道。”何平道,“张队总会给我们说的。”
终于,张小川打开门,出来了。
“何平,打电话让乡乡、小颜都过来,医院那边不用担心了。”张小川平静地说,“大家先一起吃饭。今天晚上有重要行动。”
“颜姐,何平回来啦!”郝乡乡接到电话高兴地喊道,“他说张队让我们全都过去呢。”
“真的!何平有没有带回好消息?”颜丹沉精神一振。
郝乡乡边接电话边道:“没有,何平让我们先过去再说。”
这个上午为了安慰康家阿姨的儿媳,颜丹沉、郝乡乡可真累得不行。
康家儿媳的哭泣现在还回响在耳边——你们是怎么做警察的?
真希望她能骂得更狠,越是骂得狠,郝乡乡、颜丹沉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现在心里的阴郁终于减轻了一些。
“那咱们赶快过去!”颜丹沉道。
颜丹沉两人赶到公安局,张小川已经在大门口等她们。
“张队!”郝乡乡呼地跑过去,“是不是有眉目了?”
张小川笑着说:“瞧你急得。怎么,肚子不饿啊?一会儿边吃边聊。”
“小川。”颜丹沉喊了一声。
张小川对她笑了笑,道:“走,去一聚楼。”
“怎么,准备提前庆祝胜利啊?”郝乡乡欢喜道。
一聚楼在城北,离这边不近,大家赶过去的时候,里面的食客已经很少了。
“张局长,您好!”里面的大堂经理迎出来道。
看来一聚楼生意能如此兴隆也不是光凭几道菜就做得出来的。张小川升任副局长还没几天,他们就已经知道了。
张小川笑道:“兰花厅没人吧?”
大堂经理笑盈盈地回答:“给您留着呢。您这边请。几位这边请。”
兰花厅在三楼上,站在里面,透过雕花窗口,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大楼和远天的白云;你还可以推开半掩的门,走到厅外的环廊上,倚着美人靠,欣赏街上的车水马龙。
“来一桌‘马到成功’。”张小川对殷勤的大堂经理道。
“好,好。”那个女人脸上像开了一朵花,随后这朵花迅速下了楼去。
“看来张队这次是有十足把握了!”郝乡乡喜道,“快给大伙儿说说是怎么回事。”
其他人都非常好奇,一起凑到桌子边坐好,准备听张小川说话。
“你们知道林利利吧?她分到北市康复医院的时候,已经快要成周家的媳妇。”张小川道。
“我知道,刚才罗一超都告诉我了。”郝乡乡喊道,“她为什么要去照顾崔婴婴?”
张小川对这个下属真是没办法,接着道:“照顾崔婴婴又不是她选择的,而是医院安排的。她并不知道崔婴婴的真实身份,但是周寒成告诉她,一定要悉心照料那个孩子,万不可有一丝怠慢。加之林利利本就有一颗爱心,所以她在医院那几年,居然把脾气暴躁的崔婴婴照料得有条有理。”
“所以崔婴婴后来放过了她?”郝乡乡问。
“可能是这这样吧。程金定都能流泪,崔婴婴也并非没有感情。还有一点,当时医院医生病人一共是一百零二个,而崔婴婴只需要杀一百个人,正好做个人情放了林利利。”张小川道。
“她杀那一百个人干嘛?”郝乡乡惊道。
张小川摸出那张照片,放到桌子上,道:“这上面的图案我们一直看不懂,因为这是一个恶鬼符,需要一百条人命才能引动。”
郝乡乡拿过照片,看了看,声音打着颤道:“啊,太可怕了!”
“可是林利利为什么要在医院一直伺候崔婴婴三年呢?崔婴婴后来让她走,她也一再拒绝,直到崔婴婴把预言能力表明后她才愿意离开?周寒成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