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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萎靡不振、磨磨叽叽的菲利斯出纳员正在说话:“……必须先出示道穆少校的载货单,然后人工检查每件货物在运输过程中的损坏情况。”
菲利斯巡洋舰船长疲惫地点点头。“和我的主工程师谈,图纸会对你有所帮助。但请快些。”船长回过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不耐烦地瞪着伽玛——那家伙正谄媚地跟在他身后,“你还没有找到道穆的运货单?那道穆的私人文件呢?”
“我担心他被击中时正带着它们,长官。”
船长发了通牢骚,转向迈尔斯。“这么说,你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疯狂的银河突变异种?”
迈尔斯逼近说:“我不是突变异种!船长。”他模仿父亲最具挖苦意味的口气,慢条斯理地说出最后一个词,然后按捺住自己的脾气。显然那个菲利斯人最近几天一直都睡眠不足,“我相信你还有个买卖要做。”
“是啊,得付雇佣军钱,我想。”船长叹口气。
“还要人工检查每件货物在运输过程中的损坏情况。”迈尔斯朝货箱点点头。
“出纳,你来负责这边。”船长下了命令,要离开,“好吧,伽玛,带我看看你们这个了不起的战略部署……”
巴兹的眼睛都冒烟了,“打扰了,大人,但我认为我最好跟着他们。”
“我和你一起去。”梅休说。他轻轻地磕磕牙,像是准备咬人家脖子一口。
“去吧。”迈尔斯转向出纳,那人正叹着气把一张数据盘推进桌面显示器里。
“现在……内史密斯先生?这正确吗?请让我看看你的合同副本。”
迈尔斯不自在地皱皱眉,“道穆少校和我是口头协议。把他的货物安全送到菲利斯,一共付四万贝塔元。这个冶炼厂现在就是菲利斯的领土。”
出纳诧异地看着他,“一个口头协议?口头协议不是合同!”
迈尔斯站了起来,“口头协议是最有约束力的合同!你的灵魂在你的呼吸中,因此就在你的声音里。一旦许诺就一定要兑现。”
“神秘主义是没有立足——”
“这不是神秘主义!这是被承认的合法理论!”突然,迈尔斯意识到,只是在贝拉亚这才会被承认。
“我可是第一次听说这回事。”
“道穆少校就很理解它。”
“道穆少校在情报部工作,他专门研究银河人。而我只是个财务人员——”
“你拒绝兑现你们死去同志的诺言?但你们是真正的军人,不是雇佣兵——”
出纳摇摇头,“我不知道你唠唠叨叨在说些什么。只要货物核对无误,会付给你钱的。这又不是在杰克逊联邦。”
迈尔斯稍稍松口气,“很好。”出纳不是弗族人,也没有弗族人的那些脾气。在他面前清点报酬并不会被当成一种奇耻大辱,“让我们看看。”
出纳朝他的助手点点头,助手打开了箱锁。迈尔斯屏住呼吸兴高采烈地凝视着面前的一堆钞票——他这辈子从没见过这么多钱。掀开的箱子里露出一叠叠捆扎整齐、花花绿绿的纸币。一段漫长、漫长的停顿。
迈尔斯把打颤的腿靠在会议室桌边,拿起一捆钞票。每捆大概有一百张,色彩艳丽的图案、数字以及陌生的草写字母组成了凹凸有致的纸面。纸张很光滑,但质地很薄。迈尔斯抽出一张对着亮光。
“这是什么?”最后他问。
出纳挑起眉毛,“纸币。在大多数行星上被普遍使用——”
“这我知道!它是哪国货币?”
“菲利斯的米利芬尼戈。”
“米利芬尼戈?”听起来像咒语,“它值多少钱?贝塔元,或者,贝拉亚帝国马克。”
“谁用贝拉亚马克?”出纳的助手疑惑地嘀咕道。
出纳清清喉咙,“按照年度的报价,米利芬尼戈在贝塔外币市场的汇率是一百五十比一。”他立刻振奋起来。
“那不是一年前的汇率么?它们现在的汇率是多少?”
出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看着窗外,“欧瑟人的封锁线使我们没法得到最新的汇率情况。”
“哎?那么,你所知道的最后数字是多少?”
出纳再次清清嗓子。他的声音奇怪地变轻了,“由于封锁,你明白,关于战争的所有消息几乎都是佩利安人发出去的。”
“请告诉我,汇率。”
“我们不知道。”
“最后的汇率。”迈尔斯嘶哑着说。
出纳跳起来,“我们真的不知道,先生。我们最后一次听说,菲利斯货币已经,哦……”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了,“已经被撤出了货币市场。”
迈尔斯触摸着他的匕首。“就是这些……米利芬尼戈?”他无论如何得再证实一次,哪怕得到的是最不想听的回答,“发行它们的是?”
出纳骄傲地抬起头,“菲利斯政府。”
“就是那个正在输掉这场战争的政府,对吗?。”
出纳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你们快输了,不是吗?”
“失去高层轨道只是一次挫折。”出纳激动地解释道,“我们仍控制着自己的领空——”
“米利芬尼戈。”迈尔斯嗤之以鼻,“米利芬尼戈……好吧,我要贝塔元!”迈尔斯怒视着出纳。
出纳的回答像是个被自豪感驱使但又走投无路的人,“没有贝塔元!每一分贝塔元,是的,每一张我们能收集到的其他银河货币都让道穆少校带走,去买那些货物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运给你们——”
“而道穆为了运货牺牲了!”
迈尔斯一声叹息,明白这是一场他赢不了的争论。他再狂怒也没法从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政府榨出一个贝塔元。“米利芬尼戈。”他喃喃自语。
“我要走了。”出纳说,“我要去检查原始货物清单——”
迈尔斯疲倦地朝他挥挥手,“好,走吧。”
出纳和他的助手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和两箱钞票独自待在华丽的会议室里。那个出纳甚至没有留个警卫,要求开收据,或看着它们被清点——这些都只说明它们一文不值。
迈尔斯用这些钱在他面前的会议桌上堆了个金字塔,然后把头枕在胳膊上。米利芬尼戈。他脑子里立刻估算起来,如果把它们单张平铺开来可以占多少地方。这些纸不仅够糊他自己房间的墙壁和天花板,甚至还够糊满弗·科西根宫的大多数房间。不过妈妈大概会反对的。
他懒散地测试着钞票的易燃性,点着一张,捏着它直到烧到自己的手指头,看看有什么能比他的胃更让他感觉疼痛的。但烟味让密封门“咔哒”一下迅即关闭,吵闹的警报声响起来,一个化学灭火器从墙壁里弹出,像一条嘲弄的红舌头。在太空基地里,火灾是真正的恐怖灾难;他记起下一步是房间空气自动抽空让火焰因缺氧熄灭。他赶紧灭掉纸上的火。米利芬尼戈。他拖着步子走过去关掉警报。
他改变了他的纸钞建筑,搭了一个正方形的堡垒,有角塔和一个内部要塞。大门的横梁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似乎快坍塌了。也许他可以装作一个智力迟钝的突变异种,让埃蕾娜当自己的护士,伯沙瑞当他的监护人,乘佩利安的商用客船,被有钱的亲戚们送到某个外行星的医院——或者动物园。他可以脱掉靴子和袜子,在客人探视时咬自己的脚趾甲……但怎么安排梅休和杰萨克的角色呢?还有埃莉·奎因——不管是不是他的部下,他都欠她一张脸。更糟的是,他在这里得不到贷款,而且他也怀疑菲利斯和佩利安之间的货币兑换汇率是否会对他有利。
门“嘁”一声滑开了。迈尔斯赶紧把堡垒推倒——桌上只留下了更为散乱的一堆钞票,然后坐直身体,让一个正在敬礼的雇佣兵进来。
那人渴望的眼神里闪过一抹不自觉的笑意。“打扰了,长官。我听见有谣传说我们的工资已经到了。”
迈尔斯的嘴唇向后咧开,情不自禁地要露出个苦笑。不过他终于是板起了面孔。“正如你所见。”
毕竟,谁会知道米利芬尼戈的汇率?谁能反驳他所提供给他们的数字?只要他的雇佣兵待在太空,和国际市场隔离开,就没人能。当然,一旦他们发现了真相,那他就死得难看了——会像疯皇帝尤里那样被五马分尸。
眼见这么一大堆的钞票,雇佣兵的嘴张成了一个“O”。“您不派个警卫吗,长官?”
“正要派,瑙特新兵。好好想想。啊——你为什么不去拿个飘浮货盘来,把这些工资总额放在——呃——通常的地方看管起来。挑选两个值得信赖的伙伴和你一起二十四小时轮流守卫。”
“我,长官?”雇佣兵瞪大了两眼,“您信任我——”
你能干什么?偷了钱去买条面包?迈尔斯想。随即他大声地回答说:“是的,我相信你。你以为过去几个星期我没有在评估你的表现吗?”他祈祷自己叫对了那人的名字。
“是,长官!立刻就办,长官!”他朝迈尔斯敬了个特别标准的但很多余的军礼,蹦哒着就出去了,仿佛他的靴子里安了橡皮球。
迈尔斯把脸埋在一堆米利芬尼戈里,起劲地格格直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他看着一捆捆米利芬尼戈被堆放好,安全地推往冷藏库,自己则在会议室逗留了一会儿。等伯沙瑞把最后一个俘虏移交给菲利斯人管辖,他就会很快过来找迈尔斯。
漂浮在窗外的RG132吸引着迈尔斯的注意力。现在它的外壳看起来像是拼缝到一半的被子。迈尔斯不知道自己是否能鼓起勇气不穿压力服,把头盔夹在胳膊下就去乘它。
杰萨克和梅休进来时,他凝望着飞船仍在沉思。“我们直接安置了他们。“工程师站定在迈尔斯身边宣布说。大大咧咧的心满意足已经取代了他眼里燃烧的愤愤不平。
“呣?”迈尔斯从悒郁的幻想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