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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你们这是存心故意的么……嘿嘿嘿嘿!
我眼角的余光都看见队列里面几个随大流的爷们哆嗦了一下,而且连自己都觉着我那冷笑挺糁人怎么听都是个不怀好意的操行!
孟骝就说报告教官!我是嗓子发炎根本就没法子发出太大的声音。新疆这地方的气候干燥,我们都还没适应过来呢。
一见了有人出头,队列里面立刻就是一片附和的声音而且个个都是憋着嗓子哼哼看起来就是一帮子咽喉癌患者在我面前挣扎……
孟骝的眼睛里就有了一丝得意的味道。
这俗话说得好,能不能干好工作是水平问题,干不干工作那就是态度问题了。
这帮子爷们绝对就是抓着这一条不放手,拿着这歪理当真理在使唤了。
我心里也是同样的感觉。
闹了半天这些爷们就是喜欢玩点子小心思来体现他们的智商啊?
得了,我也不傻!
我陪着你们玩!
我就笑嘻嘻的说原来是这么个情况啊!这新疆的气候也的确是有些干燥,我当年刚来的时候就是跟你们一个操行那是说话都说不出来。
既然这样,那这饭前一支歌我就找新兵大队的老大申请,免了你们受这个活罪。
咱们先吃饭!
那个谁?跟炊爷老大说一声,这十个兄弟嗓子可都发炎了估计都是个吞咽困难,中午的米饭和菜就免了,给照顾一下打十盆米汤上来,清火!
再来个人,去卫生队要点子果导片来,给兄弟们吃了,败毒!
白花花的大米饭外加红烧肉炖豆腐炒白菜酱蒜头,我一个人端着个饭盆吃了个不亦乐乎。
旁边就是十个端着一大盆米汤的爷们眼睁睁的看着我狼吞虎咽还外带着刻意的吧唧嘴。
江文化就掉着脸把那一盆子米汤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朝着饭堂外面走。
我根本就没抬头嘴里面还都是米饭就嘟囔了一嗓子。
部队规矩,不许浪费任何一点食物!江文化,你现在要是没胃口就把米汤送炊事班去,晚上叫炊爷老大热热你再喝!
最多就是三秒钟的时间,我耳朵里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咕咚咕咚灌米汤的声音,然后就是十个空饭盆放在了桌子上。
整整一个下午,我带着那十个兄弟操练三大步伐而且几乎就是来来回回的跑步居多,一刻也没停下来。
渐渐的,我就看见十个爷们脸上都开始见了点子虚汗,尤其是郎北墨那小兄弟的脸上更是一片惨白,跑着跑着就有点子摇摇晃晃看起来要立刻趴下的滋味。
到了晚上饭前一支歌的时候,我手下那十个爷们的咽喉炎全都瞬间痊愈。尤其是孟骝的嗓子那更是嘹亮的像是一支军号,一曲咱当兵的人唱得响彻云霄。
第七十八章
我不得不说,我还真是差点子叫这些个喜欢和人拼智商学问的兄弟难倒。
毕竟我没念过什么书,尤其是一些个理论知识更是相当的贫乏。也就是在某天的紧急集合时,那些个被我层出不穷的小花样折腾的火气十足的兄弟们总算是逮着了报复我的机会。
已经训练了两个月的时间,基本上这些个新兵们也都有了点子军人的外形了。团头参座就依照老规矩,要来检查一下新兵大队的训练情况,顺便也就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人才。
夜间紧急集合,自然也就是重点中的重点了。
照旧是哨声一起,宿舍里面黑灯瞎火的就开始折腾了。
新兵们经过了两个月的训练,基本上也都熟悉了紧急集合的程序套路。也不过就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所有人都已经披挂整齐站在了操场上,就等着一声令下之后开拔。
团头参座就顺着队列开始检查,然后就站在我带着的那几位爷们面前不动了。
后来我一直在想,究竟是郎北墨那哥们是故意要折腾我一把叫我来个当众难堪呢?还是半夜里实在是睡迷糊了一着急忘了打背包?
我更加倾向于后一种猜测。
反正当时郎北墨还有孟骝那两个小兄弟就是那么直挺挺的站着,人家都是装备带齐可这两位小兄弟居然就没带背包,就把一杆没子弹的自动步枪给挂在了肩膀上。
团头没吭气,就看了看我。
参座也没吭气,就看了看兽营的带队老大。
然后就走了。
我都能清晰地听到兽营老大从鼻孔里朝着外面喷气的声音。
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还有兵连背包都不打就这么光溜溜的窜出来了?
这不仅仅是新兵的原因,训练他们的人也是难辞其咎吧?
这脸可真是丢大发了啊!
兽营老大就看看我然后说各班带回讲评,总结一下子今天紧急集合的经验教训!
明天……
下面站着的新兵里面,至少有一半人被兽营老大那饱含着怒火和怨气的明天二字吓得一哆嗦。
我就带回了我那十个小兄弟。
我不得不说一句,斯文人念书念的多,想叫他们折服就比较的艰难。
用暴力,他们认为这是莽夫的表现。估计等你暴力完了那斯文人还能居高临下的、用那种范进中举之后看着胡屠夫的眼神朝着你说一句鲁迅先生作品中那谁家二少爷的名言——可怜……
用权势威压,估计那斯文人真就能咬着牙关顶下去,哪怕是即将被活活逼死也要朗声吟诵一句——黑暗之所以嚣张跋扈,那是黑暗知道光明即将到来!他们,胆怯了!
斯文人的心田里,总是有着一些自由进退的园地的。
就像我能敖住这么多年的伤痛一般,他们也能在在那片园地中熬住生活中的艰难。
所以说,斯文人可以被杀死,却难以被折服。
当时,郎北墨就是那么淡淡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是看穿了我的一切。
而且那眼神似乎是再说——左右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不是臭骂就是暴打,爷们接着就是了!
我说实话,我是真想……
可我知道,我这么一巴掌下去,估计郎北墨就彻底的能看扁了我了。
我就点上颗烟,看着郎北墨说怎么回事?是不是睡过头了忘记打背包了?
郎北墨似乎是愣了一下。
就摇头。
说根本就不是忘了打背包,是压根就不想打背包。
我就看着郎北墨的眼睛我就知道我赢了第一个回合。
我没有落入郎北墨的算计,我打乱了郎北墨的计划。
我就美滋滋的抽着烟问郎北墨说那能不能说说你的理由?你这么聪明的人,总不会是刻意对抗训练吧?
我看见郎北墨在皱眉。
我赢得了第二个回合。
郎北墨已经开始顺着我的思路思考问题。
不出所料,郎北墨略微思索了一下后说我觉着咱们的训练已经严重的落后于时代了!
你看看人家阿买芮肯的军队,出去打仗向来就是一个背囊解决问题。那里面啥东西都有而且都是体积小重量轻的好玩意。
可我们居然还要打背包?居然还要带上军用挎包带上牙缸子牙刷肥皂毛巾等等等等……
我觉着这就是跟时代脱节,整个就是训练一些个老古董的玩意。说白了,我们就是睡在过去积攒的经验上的一群井底之蛙!
我愣是叫郎北墨这小兄弟一番话憋的没回过气来!
我知道,这小兄弟讲的是歪理。
可我就是没法子反驳。
说白了,这军队里面的训练套路的确是需要不时的更新换代。当年对付炮弹时的就地卧倒动作,在出现了大批量的空爆弹袭击后,反倒是有可能增加伤亡。
当年在越南战场上,一场突击下来,野战医院往往一家伙接收十几个被空爆弹炸成了血气胸的伤员,就是在这么个需要更新换代的动作上吃了大亏。
可一些基础的东西却几乎是一成不变的。
尤其是一些看起来不起眼的小规矩、小玩意,关键时刻反倒是很有点子用处的。
牙缸子能喝水能盛饭能当成临时饭锅焖米饭,牙刷能当筷子能做紧急包扎时的固定棒。肥皂能清洗伤口润滑武器甚至能在一些特定环境下变成犀利的武器。
就连那硬质塑料做的肥皂盒子,落在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手中,没准就能成为一个丛林陷阱中的杀伤武器。
可是这一切,几乎都是因陋就简就地取材,还真是没阿买芮肯军队分得那么细致那么专业!
估计是看见我叫憋住了,旁边的孟骝也开始阴阳怪气的说教官,咱们这不是天天喊着要从严训练从实战的角度考虑么?
咱们这么弄可是跟训练的大原则背道而驰啊!你看那阿买芮肯的军爷,那都是有充足的战争后勤保障的。
平时那阿买芮肯的军营里面就有洗衣房健身房,专门就是给那些个军爷们使用,好叫那些个军爷们节约时间精力把所有心思都投入训练中。
你再看看咱们……
还有,你就看看那海湾战争沙漠盾牌沙漠风暴什么的,那些个军爷什么时候犯得上自己带着背包去打仗?
那都是后勤人员早早的准备着,军爷们前脚停下,后脚那热乎饭席梦思热水澡就跟上了。
你再看看咱们……
我看着这些个小兄弟们一个个的引经据典我就真觉得火气只朝着脑门子上面冲。
那照这么说,咱们干脆的就把军营搬到五星级宾馆去不就成了?
那当兵不吃苦,还叫什么当兵?
老百姓日夜忙乎交粮纳税的居然就是为了养活一帮子大爷,那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郎北墨的眼睛里面就很有点子战胜者的意味了。
还得说,是新疆那漫天的风雪提醒了我。
我就看着窗户外面猛然间开始飘飘洒洒满天遍野笼罩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