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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听到之后哦了一声,起身回来拿自己的作业。
当庆余经过晏宁身边的时候,晏宁把手里的温度计往她面前一举,说:“给你,量体温。”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庆余安静地接过温度计,在位置上坐下之后就听话地量体温。
十分钟之后,她把温度计拿出来,正要看,手里的温度计被晏宁拿了过去。
三十七度九。
低烧,不算严重。
不过还是得拉着她去校医室看看。
晏宁已经决定了,将助人为乐进行到底。
等他像带着宠物一样带着庆余离开教室之后,那几位抄作业的男生们彼此对视几眼,纷纷表示费解。
这身为男神的晏少,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亲民了?
最主要的是,他那亲民的对象……让人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
最后大家一致认为,男神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庆余手里。
不然就只能解释他是瞎了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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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校医室,有人值班。
庆余不敢在教室和晏宁争辩,不过她也没打算真去校医室,她身上没多少钱,去一趟校医室随便开点药都要好几块钱。她哪儿舍得花这个钱,一般的小毛病,她都是硬扛过去的。
于是在去校医院的路上,庆余对晏宁说:“晏、晏少,我自己去校医室就可以了。”
晏宁看了她一眼,直白地问:“你身上有钱吗?”
庆余被他说得脸刹那间红透了。
“另外,别跟他们学叫我晏少。”晏宁抬头看着前方,“听着别扭。”
“我知道了……”庆余还是有些不愿意去。
晏宁一手将她拉进校医室里,对她说:“以后周四篮球场三号篮筐就交给你了。”
“哦,好的。”庆余看见值班的医生,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医生问:“同学,怎么了?”
庆余刚要张嘴说话,晏宁就替她说了:“她有点发烧。”
医生拿出消过毒的温度计,让庆余张开嘴巴,把温度计塞进她舌头下方,对她说:“先量量体温。”
过了一会,医生见时间差不多,让她张开嘴巴。
医生看了看温度后在本子上记下温度,并示意庆余在自己前面的凳子上坐下。随后医生拿出压舌板,让庆余张嘴说“啊”,在他压的时候,用手电筒照着她的喉咙。
“喉咙疼不疼?”
庆余摇头。
“还有哪儿不舒服?最近晚上睡觉会不会觉得冷?”
庆余想了想,说:“肚子有点不舒服,但是不像是要拉肚子。晚上睡觉……晚上睡觉不冷啊。”
医生听了之后,又问:“月经几号来的?”
“啊?”庆余回头看了一眼晏宁。
医生没好气地笑了,说:“我问你,你看他干什么?”
“上次……上次好像是高一的时候……我,就来过那一次……”庆余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楚了。想到要在晏宁面前说起如此私密的事,庆余觉得好尴尬啊,尴尬得真希望晏宁现在能去外面。
医生看了一眼她的学生证,算了算她的年龄,说:“你十六岁了吧,到现在就来过那一次?”
庆余红着脸点头。
“具体是几号还能记得吗?”
具体几号……具体是几月几号来着的?
她觉得自己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晏宁见庆余想半天还没想起来,就替她说:“今年一月,快期末考试的时候。”
说完,晏宁发现,庆余和医生都一脸震惊地看着他。
☆、第十七章
医生的目光中表达得更多的是震惊,而庆余,除了震惊外眼里还藏着一丝恐慌。
当这两双眼睛在他脸上滞留之时,晏宁才惊觉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身子顿时僵了一下,但瞬间又恢复常态。
他目光从医生身上掠过,最后停在庆余脸上,并对她微微一笑。
看着那两位仍然在惊讶中未恢复过来,晏宁动了动嘴唇,想对庆余解释一下,不过最后他只是抿了抿唇。
多管闲事到了这个份上,他也真是佩服自己。
之后还是医生率先打破尴尬。
医生轻咳一声,问庆余:“是今年一月份左右吗?”
庆余听到医生的声音,轻轻“啊”一声,幡然醒悟般地把视线从晏宁身上收回,有些不确定:“是、是吧……”
她努力回忆,记忆深刻的只是来的那几天,肚子很疼,疼起来连作业都写不进去,自己特别着急,好像正是在复习整个学期课程的时候……于是她赶紧点头,对医生说:“我想起来了,是一月的时候。”
晏宁默默地垂下眼眸。
他现在特别希望自己能回到二十分钟前,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站在门口,让庆余自己一个人进来看病的。
瞧现在把大家给别扭的。
医生了解地点点头,停顿了好几秒,忽然又问:“有交……朋友吗?”
医生本来没打算问这句,不过现在……他觉得还是有必要确认一下。这些高中生,你说是他们都是孩子吧,懂得可不比大人不少,尤其是那些长得惹眼的男生女生。
庆余怔了怔,两眼瞪得老大,急忙不停地摇头,说:“没有没有。”说完她还偷偷瞄了一眼晏宁。
医生看她偷看晏宁,也不问了,干脆说:“你去帘子后面的床上躺下。”
医生拿着听诊器跟着走了进去,他给庆余简单做了个检查,出来后对庆余说:“你们是高中生,早恋是不对的,没有就最好。”
说完,医生自己都觉得这番话有些好笑,这个叫庆余的女生,如果放在平时,他肯定一看就会断定她没有男朋友。
怪就怪这俩学生之间的互动,总让他产生诡异的错觉。
医生这时在病历单上飞快地写着,并嘱托庆余:“同学你十六岁了啊,要懂得照顾自己,尤其是饮食上。你这个是典型的营养不良导致内分泌出现问题,我先给你开点药,你吃几天看看,如果肚子还觉得不舒服的话,最好是去医院做个完整的检查。”
医生随后给庆余拿了几包药,并对庆余强调了一遍如何吃药。
等晏宁付了钱,和庆余一起离开校医室的时候,医生摇着头,再次感叹:现在的年轻学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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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提着药,紧紧地跟在晏宁身后。
晏宁腿长,一步跨出去就能赶上庆余两步,他还走得特别快。
庆余几乎都要小跑起来了。
她本想说,晏宁我暂时没钱还给你,等找到双休日兼职的工作之后,我一定还钱给你。
她这几盒药,加起来要六十多块钱。
庆余想到自己身上总共才只有一百三十多块钱,觉得非常沮丧。
她想起晏宁刚才准确地说出了自己的初潮,又觉得更加沮丧。
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在同学面前丢了大脸,当时她自己完全都不知道,只是觉得肚子没来由地疼,因为没有任何经验,也不知道肚子的那种疼法,其实是身体在告诉她月经来了。还好那时候是冬天,不然……她裤子上染红的就不止那么一点点了。
她在想,难道晏宁一看见了吗?
唉,好丢人。
她撇了撇嘴,紧紧地跟着晏宁,刚要张嘴说话的时候,晏宁突然停下脚步。
“你日记本上有写。”晏宁微微挑眉。
“日记本?”庆余问,“我在日记本上写过?”
“就是……”晏宁明显感觉到了自己语气中的无可奈何,“你高一时候丢的那本日记本。”
“真的?”庆余努力回忆。
晏宁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不然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我高一又没见过你。”
庆余被他反问得瞬脸红了。
她忽然疑惑起来:“晏宁你、你是怎么看到我日记本的?”这可是发生在她身上的疑案之一,当年寝室里没有人说见过,也没有人偷偷再把她的日记本还回去。她也查看过下床的床洞,里面除了灰尘、赵依然的鞋子箱子和不知道谁掉的两块钱外,什么都没有。
晏宁不想跟她说太多,简略回答:“随便从别人嘴里听到的。”
庆余明白,一定是孟和说的。
孟和高一的时候总爱找她的茬。
她刚到学校那天,再次看见孟和,心里还很怕孟和总盯着她,时时刻刻想要看她出糗。
晏宁看庆余走的路线是往教室而去,便对她说:“我觉得你现在最好是回寝室休息。”
庆余想起自己英语单词还不会默写,刚要开口,又听晏宁不耐烦地说:“好歹别让我觉得自己白做一回好人。”
庆余立即低下头,快步朝寝室走去。
回到寝室,吃了药,第二天早上醒来,庆余就发现自己那个来了。
难怪昨天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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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晏宁忙得彻底把庆余抛之脑后了,因为,他那将全部身心都献给了航天事业的父母暂时回家住了几天。
他每天都忙着家里学校来回跑。
毕竟是亲生父母,虽然每年见面的时间很短,但他珍惜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正好,过几天是学校的校庆。校长希望晏宁的妈妈,能作为校友来参加一中建校九十年周年庆典。晏宁的妈妈,那一年高考是全校第一名;现在的校长,当年是刚分配到一中教书,正好教晏宁的妈妈。
这一次的校庆学校十分重视。
舞台已经搭建完毕,三个字形容:高大上。
晏妈妈十分疼爱儿子,只可惜她工作原因,需要她和晏爸爸常年呆在基地研究,陪儿子的时间很少。所以对于这一次儿子学校,也是她的母校,举行校庆,她是必须要参加的。
晏宁对此不置可否。
科学家噱头很大,不过同学们应该不会经常在电视上看到。
反正他不说,同学们也不一定知道。
不过当晚,晏宁的爷爷,在听说儿子儿媳从研究基地回来之后,立马从香港飞了过来,并郑重地宣布:孙儿学校的校庆,我这当爷爷的,必须给捧个场。
晏宁感到……压力好大啊。
他只想在学校里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