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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此良几我来借花献佛,敬小哥三杯,藉此略表衷心感激之意。”说罢,双手执壶,替曲玉枫满上一杯酒。
曲玉枫推辞再三,无奈,祝各芳出于诚心,执意要敬,他盛情难却之下,只好连干三杯。
祝千芳天上曲玉枫,干完了第三杯时。
她那娇艳如花的脸上,突然,展现阴诈得意,胜利的微笑。曲玉枫在吃完第三杯酒时,他只感头脑一晕,胸中闷塞异常,心中不由—惊:“莫非酒中有……”
有什么?他忖思至此,思绪忽然而断,而其神情之间。
也突然之间,变的呆愣未然,怔怔的望着祝千芳。
祝千芳抿嘴一笑,道:“我们走吧!”
说也奇怪曲玉枫竟言听计从的跟着祝千芳,走出了“鹿鸣春”酒楼。
从此之后,江湖上失去曲玉枫的踪影。
张玫瑛怀着满腹依依不舍,及黯然神伤的心情,与谈笑书生柳四,龙寒秋,曲玉枫三人分手,跟着师伯瞽目神医万松祷,返回故居“莫愁堡”。
“莫愁堡”位于北疆”乌鲁木齐”河畔,老堡主玉骷追魂张汉良,在北疆武林中,颇负盛名。
可惜,其已于数月之前,死于仇家之手,连带爱女张玫瑛,也几乎命丧仇家及“红宫”贼徒之手。
张玫瑛上无长兄,下无弱弟,母又早丧,她自记事,父女两人就相依为命,现在连唯一的老父,也弃她而去。
人海茫茫,孤苦伶仃,她若不是为了父亲的血海深仇,她真没勇气,再返回“莫愁堡”故居。怕的是触景伤情。
她和师伯瞽目神医万松涛,与众人分手,第三天的傍晚就回到了“莫愁堡”。
堡中上下人等,在闻悉老主人的恶耗时,无不痛泣成声,老管家张福,是时命人在正厅布置灵堂,以追祭老主人。
张汉良生前好友们,闻悉之后,亦纷纷前来吊祭!
—直忙到五六天,才算平静下来。
这五六天来,张玫瑛一直是以泪洗面,悲伤欲绝!
经瞽目神医万大侠,再三的劝慰,并晓以大义,劝其抑悲为了报父仇之大计应特别保重身体。
一番义正严词,慰勉有加的话,才使她从极度的悲伤中醒悟过来,立时束泪止悲像并毅然负起老父生前的重任。
对于“堡”中的大小事情,都观加审理,丝毫不苟。
时间一刻不停的溜了过去……瞬眼间!
张玫瑛返回“莫愁堡”已经是好几个月了。
在这几个月中,她除了每天处理堡中的一切事宜之外,再就是跟着师伯瞽目神医,勤用用功,以待复仇之用。
可是,每当月色皎洁之夜,她经常独自披农而起,凭窗站立,有的时候,还曾悄悄的下楼去至后花园,仰望着皎洁的蟾月,心灵深处会情不自禁的默默想道:“又是一个月圆之夜,离着初夕之夜还有……”
她好像小孩一样,对地过年过节,有着浓厚的兴趣,其实,她盼望的新年快一点到来的原因,是别有隐衷。
因为,那时她又可以与芳心在慕之人相聚。
每于此时,她住往会忘返归寝,直到露透重裘,寒意骤增时,她才阑珊的返回寝处,而嘴中轻轻念道:“为谁风露立中宵。”
年节渐渐迫近了,她的心情喜悦而紧张,她恨不得初夕之夜,快一点降临着人间来。
因为,斯时她将可以畅舒满腹相思愁怀。
张玫瑛此时的情怀,用李白的名句来形容是再恰当不过。“人生愁恨何能免?销魂独我情何恨!”
少女的矜持,使他尽量避免将自己的心情形诸于外,强抑深藏。
然而,她知道自己这种期待的心情,随着流逝的岁月与日俱增,换言之越来越来强烈。
久经事故,阅世极深的瞽目神医万老侠,却早已看破了她内心的隐衷,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能使她一解相思愁怀呢?
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心情下的她,空言安慰,是于事无卜,除非能立时实现她的希望,否则,缄默比多言更为好点。
所以,他不说也不问,就如同没觉察一般,不过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关怀,爱惜攻瑛的心情。
亦随着流逝的岁月,与日俱增。
无情的岁月犹如高山流水,一泻不回。
瞬眼之间。
已是年末岁尾,腊月二十九了。
按照当初几人的约定,龙寒秋、曲玉枫等人,最迟在这天掌灯以前,要赶到北疆“莫愁堡”来。
这一天张玫瑛将自己打扮的花团锦秀,玉面上并薄施脂粉,她长的本来就很美,这一来就更显得容光艳丽,美秀绝伦。
一早她就叮咛张福,传命看门的家人,一有客人来访,就赶紧向里通报,务必不能怠慢来客。
由此时起,她却显得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由内厅蹁向后园,由后花园踱向前厅,坐立难安。
唉!天下的事情,往往不如意者,十之八九!
日影西下,夜幕初张。
张玫瑛凝望着,由四下里涌起的夜幕,心中那种苦挨的滋味,非言语笔墨,所能形容得出。
只听她喃喃低浯,道:“已是掌灯时分,该来了……”
此时,她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极不祥的预感!
这突然而起的预感,使得她心神一震,而情不自禁的机伶伶打了个冷颤!
说不出什么原因?她只预感着,玉不但不会来了,并且已身遭极险!她不敢再深思下去。
极力排除杂念,并默默的咒责道:“该死!怎么尽往坏的方面想呢?……”
夜!已吞噬了整个大地!
寒利如刃的夜风,又强劲而毫无忌惮的掠刮着!
蓦地!
清朗的夜空,突然间变的,乌云深垂,星月尽被厚厚的云层所遮蔽这一来更增加了黯夜的威势!
未几,天空中已开始下雪了。
张玫瑛被这种情景感染的只觉得径寸芳心,如坠万斤重铅向下沉……沉……嘴里不由自主的轻喃:“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
不知何时,她的玉面上,已挂满了泪水。
雪!越下越急!
黯黑的大地,在雪光映照下,反而较前明亮了许多,这时由于天寒夜黑,路上行人已经绝迹。
蓦地!
由迪化通往绥来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了两条人影,冒着越下越大的雪,向前急行过去!
这两个人,一定身负万分火急之事。
否则,两人不会冒着严寒的大风雪及失足坠身雪坑的危险,而急急的向前飞驰过去。
如依这种心意去忖度两人的话,那就错了。其实,这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急事待办,而是赶着去赴约。
其中之一,正是龙寒龙姑娘,另外一个则是铁牛。
铁牛在石洞中,发现母亲失踪时,一心认为母亲已遭毒手,当时,其内心里的痛苦,非笔墨言语所能形容!
极度的刺激,使得他的理智,顿时陷入昏泯状态。
大吼着飞跑而去!龙寒秋随后,尾追了是有数十里远,才算把他追上。
费唇尽舌,几经劝说,才算使他安静下来。
可是,铁牛自经过这次重大的打击之后,他那仁厚的天性,虽未完全抿除,但已存之不多,他竟变成嗜杀如命!
两人离开和阗北来的,路上,如不是龙寒秋时加劝阻的话,不晓得有多少人,要丧生在他的手下。
尤其对于“红宫”属下,见之则杀,不留一个活口,同时,其杀人的手法,如出一辙,将五指生插入对方的心胸要枢,然后,用力向外一带,心、脏、肝肺,随之而出,洒落一地,好像如此杀人方能消解他胸中的恨意。
因而,在短短的兼旬当中,在天山以南的武林中,提起五指阎罗来,可以说是任人皆知。
他这种杀人的手法,也太残忍了…点!
可是,这是他的错吗?
龙寒秋怕延误了约会的时间。
所以,险阻不避雪夜兼程,于初更时份,两人已赶到了“绥来”城!“莫愁堡”就在绥来正南方相距约三十余里。
龙寒秋找了一家尚未打烊的客店,又打听了一下,去“莫愁堡”的路程,才又继续上路,认准了方向,飞驰而下。
三十余里的路程,对两人来说,那还不是瞬息即至!
两人上路之后,行约盏茶之久,已远远的看灯闪烁.房舍连绵,龙寒秋扭头对铁牛说道:“铁牛,你看那黑压压的房舍,大概就是莫愁堡了吧!紧赶慢赶总算赶到了。”
“是的,我看有点像,与店家所说的位置方向,都相符合!”
距离越来越近,情景亦越来越清楚!忖度最多还有一里多路。蓦地!
铁牛猛将身形顿住,并及时伸臂亦将龙寒秋拦住!
龙寒秋神情一愣,启唇欲问之际!
铁牛已及时的低如蚊鸣的说道:“前面树叶中,藏的有人。”
说罢,身形一晃,当先飞入路旁的林中。
龙寒秋亦随着跟了过去。
两人隐身林中,凝神静听过去。
只听一人发出粗哑的语声之人,低低的说道:“我们宫主,也真是小题大作,对付张家的那个妞,和那个徒负虚名的假瞎子,也出动这么多的人。”
这个发出粗哑语声之人的语声甫落之际!
即听到另外一个人,压低了嗓门,低低的说道:“你只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宫主选择今天晚上动手及出动这么多的人,都是有用意的。”
先前说话的人,急急迫问一句:“什么用意?……”
“这是高度的秘密,如走漏了消息,而破坏了宫主的大计,那我吃不了兜着走,为防万一还是不说的好。”
“哼!”先前发话的人,冷哼一声!道:“老三,你别自抬身份了,还不是和我一样,不,知,道。”
他将“不知道”三字,拖的特别长,是别具用意的,在激怒对方而自动道出,道出个中的隐秘来。
“老刘你何必激我呢?依你我哥俩的这种如手如是的交情,如果不是事关重大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
“哼!”声音粗嗓门之人,又冷哼一声,道:“别套交情,不说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