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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刀的人终于停止了机械的动作,举起刀子,满意的端详了一下,提着刀子,站起身转过脸来。
女孩纵然虚弱,也不由的嘶声惊呼出声!
那张脸!那张脸不再是画家陶弈飞的脸。
棕黑的短毛覆盖了整个面部,嘴部突出,尖长的獠牙突出唇外,最可怖是那一双眼睛,黄色的,中间一道凶厉的黑线。
这是一张狼的脸!
那张脸对着女孩笑了。笑容无比可怖。
“我跟你说过,这座山里没有狐狸,只有狼。”狼脸人嘶哑着嗓子说。
几天后,老农按约定上山给画家陶弈飞送蔬菜。
推开柴门,一阵血腥气扑面而来,他惊骇的看到屋正中的房梁上悬了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墙壁上,平平绷了一张带着毛发的人皮。
老农狂叫着冲下山去,几乎疯掉。
警察来到现场,经法医鉴定,这副用铁钩穿过锁骨的骨架和墙上的人皮属于一个来游山的女大学生,而锅里煮的碎尸正是画家陶弈飞。
然而对于凶手何人却毫无头绪。没有指纹,没有可疑足迹,只找到几根灰黑的动物毛发,经鉴定是狼毛。然而狼会烧火煮肉吗?狼会把人吊起来吗?狼会剥皮吗?显然是不会的,狼毛终于也没能说明什么。
这起案子实属恶劣,凶手变态之极,然而最近的变态凶案越来越多了,又显然不是同一凶手所为,警察们感叹真是世风日下啊。
一、
半空里悬浮着一个圆形的光影,里面水波流转,七彩变幻。
那就是家门。走进去,就回家了。
秦摇心里这样想着,迈出一步,轻轻飘浮起来,慢慢接进光影。心里充满了喜悦。
一个黑影突然从光影的中心浮现。
秦摇犹疑的停止进行。
是谁?
黑影的面部渐渐明亮起来。
秦摇笑了。
是你啊,来接我啊?
欣喜的伸出手去,握住来者的手。
突然感觉触手如枯枝一般坚硬。定睛看去,对方的手,只有森森白骨!
吃惊的抬头再看来人的脸,那脸上还在甜美的笑着,一瞬间起了变化!脸上的皮肤迅速苍白、腐烂,脱落,露出红色的肌肉,肉一块块掉下去,转眼间只剩下一个骷髅。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球光秃秃的从眼眶里突出来盯着她。
秦摇张嘴想要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骷髅两排牙齿开阖了一下,用怪异的声音从空空的口腔里传出一句:“回去!”
枯骨的手用力一甩,秦摇像一片落叶从高空中旋转着坠落,坠落。。。
秦摇猛然睁开眼睛;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梦里具体细节已经被吓得忘到八九不离十了,只有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还停留在脑中,头晕晕的,一颗心脏几乎要跳出来,冷汗濡湿了颈后的散发。
定了一下神,秦摇发现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完了,午睡都会做这个恶梦,这还了得。
这个梦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当时并没放在心上,但它三番五次在黑夜进入自己的梦境,让秦摇烦恼不已。总是从万米高空掉下来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秦摇每次入睡前都告诫自己:如果再做那个梦,一定记得带降落伞!可是每次掉下来总是忘记拉保险绳!可恶!
秦摇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做梦从高空落下或是飞起来,是因为什么脾虚什么肺火。
“就这么定了,要么记得带降落伞,要么到中医那里看一下,开些药补补。”秦摇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自言自语。
卧室的门应声而开,妈妈秦爱莲探进半个身子来。
“开什么药?哪不舒服?”
“妈,这么小的声都能听见,您什么耳朵啊。”
妈妈走进来坐到床沿上,手不由分说的搭上秦摇的额头。
“不发烧吧。放心好了。”秦摇说。
“出汗了。”妈妈说。
“做了个恶梦,吓的。这阵子老是做恶梦。”
“你睡太多啦!”妈妈在秦摇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起床!懒妞,太阳都快落山啦!”
今年的春天是秦摇念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还不满二十周岁就面临大学毕业,秦摇有时候会抱怨说:别说心理,就生理还没发育成熟呢。毕业早不是因为成绩好常常跳级,仅仅因为入学早。据妈妈说,秦摇小时候特别聪明伶俐,使妈妈误以为她是早慧天才儿童,五岁不到就把她送进小学了。头几年还好,打三年级就跟着吃力了,逐渐沦落为一般生,勉勉强强考了个一般大学。这都没什么,可恨的是秦摇自小在班里总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当大姐大的梦想永远无法实现。
大四的最后一个学期学校里允许学生自己联系单位工作实习。秦摇联系的单位就是妈妈的工作单位,至于实习,到时候虚构一份实习报告,让妈妈带到单位里盖个公章,万事大吉。这样便赢得了半年的假期啊,可了不得,很可能是往后的三十年里再也不会来的长假,秦摇打定主意了:这半年用来休闲,娱乐,放松,总之一个字。玩,纯玩,往死里玩。
既然是假期,秦摇的动作果然是拖拖拉拉,其懒散之状恨得妈妈要拿拖鞋丢她。直至夕阳西斜才梳洗完毕。
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晚饭的时候,终于觉得无聊。玩也得要个玩伴啊。秦摇的玩伴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冯程程。
程程比她大两岁,从小学就是同桌,又约好了报考同一所大学,现在和她一样在家“工作实习”。是铁打的死党,就跟手术分离的连体双胞胎似的,俩人一起走路都贴一块儿。
恩,晚饭后约程程一起逛夜市。这样想着,拨打了程程的手机。
电话里传来单调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秦摇愣了一下,随即拨打程程男朋友的手机。程程的男友叫何越,她们大学里的同学,跟程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已是程程父母默认的未来女婿。这次他的工作实习单位就是程程的父亲给联系的,跟程程同一个单位。实习期间,他租住在离程程家不远的一所公寓里。
电话打通了,传出彩铃“披着羊皮的狼”。迟迟不接。一首歌都快唱完了,突然有人接起了电话。
“喂?”
声音沙哑,秦摇一下子没听出是谁。
“是摇摇吗?”对方又说。
这次听出来了。“何越?你说话怎么这个声啊?感冒了?”
“摇摇……”何越的声音居然哽咽了。
“怎么了何越?”秦摇听出不对了,在沙发上坐直了身子。
“摇摇……程程出事了……”
秦摇忽的站了直来,声音高了八度:“出什么事了?她人在哪里?”妈妈闻声从厨房里出来,紧张的看着秦摇。
“死了!程程死了!摇摇,程程死了!我怎么办,怎么办……”
啪的一声,何越的电话好像是掉到了地上,然而并没有挂断,听筒里传来何越撕心裂肺的号陶大哭。
秦摇僵立的当地,反复告诉自己那不是真的,眼前浮现出程程的样子,阳光,亮丽,充满朝气。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程程怎么会说死就死了。这不可能。一定是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整她。然而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
“摇摇,出什么事了?”妈妈问
秦摇没听到妈妈的问话,穿着拖鞋直冲出门外。
秦摇骑着她的小电动车,拐进一道杂乱的巷子。沿街开着些油兮兮的小餐馆;本来就狭窄的道路上又被路边摆放的餐桌和炉灶什么的侵占去好大一块儿。正是晚饭时间,饭菜味混合着油烟味弃斥着小巷。
一座三层的旧楼就憋憋屈屈的挤在这条小巷深处。环境是脏乱差,但何越选择这里,是因为离冯程程的家很近。
何越的房间在三楼。秦摇踏着楼梯一步步往上走,腿越来越沉重,仿佛走近一个噩梦。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
房门虚掩着。听不到何越的声音,只听到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在絮絮叨叨。
“孩子别难过了…看你若是哭出个好歹;你爹妈可怎么办啊…人死不能复生;活着人要保重自己;死的人才会安心啊…”
秦摇推开门,动作僵硬的像个木偶人。
正坐在床边安慰何越的是住隔壁的老太太,听见声音一回头,吓了一跳,抚胸道:“哎哟姑娘,来也吭一声啊,我还以为是‘她’回来了呢!”
一直一动不动伏在床上的何越听见了也抬起脸来。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悲痛和绝望像刀,在他苍白的脸上刻下了纵横的伤痕,无形却痛彻肺腑。这还是那个乐天派的小白脸何越吗?看到何越的样子,秦摇才真正相信程程是真的出事了。
何越挣扎着坐起来。
“摇摇……”两双手颤抖着握在一起,一样的冰凉湿滑满是冷汗的手心。
“是真的?……”秦摇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是真的,是真的……都是我的错啊摇摇,是我害了她!要不是我跟她吵架,她也不会赌气一个人去爬山散心,也就不会出事了……我害了她……她死的太惨了,太惨了……”何越又哽咽起来,扯过被子蒙住头,被子里传出深深的呜咽。
一直站在旁边的老太太扯了扯秦摇的袖子,示意秦摇跟她出去。
在走廊里,老太太说“姑娘,好好劝劝他吧。唉,也难怪啊,程程那孩子是死的太惨了呀。”
“大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今天上午警察都来问过话了,也问我了,问程程跟何越的关系怎样啊,有没有什么别的朋友啊什么的,我说……”
“她是怎么死的?”秦摇打断老太太的唠叨。
“警察不肯说呢!只是听说…皮被扒了;身上的肉都不知去哪里了;只剩下一副骨头,”又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骨头上……还有牙印呢!”
听到这里,秦摇眼前一黑,扶着墙才没倒下去,耳朵里也嗡嗡一片轰鸣。
视力和听力恢复时,发现老太太在滔滔不绝的重复“做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