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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她脖子上挂的那枚石子里,忽明忽暗闪动着光彩,仿佛是一个人虚弱的呼吸。
秦摇痛感稍减,却瘫软在地上,已半昏迷着。
当子也是倒在地下,身子几乎被白光割成几段,四肢零散掉落在身周,脖子也摇摇欲断,身体以一种奇异的方式扭曲着,一些紫黑粘稠的液体从伤口里缓缓涌出。
然而当子还活着,她那垂到肩膀的脑袋上,两只眼睛发出碧绿的光芒,盯着秦摇胸前挂着的石子。蠕动着嘴唇,激动的颤声道:
“冥……宗!”
嘶声道:“原来,冥宗在这里。冥宗啊,你居然落到如此境地。你现在灵气尽竭,连我一个小鬼都杀不死了!”
说着,挣扎着扭动身体,企图向秦摇身边挪动,然而一动之下,身体几乎支离破碎!
突然,心儿不知从什么地方扑了进来,扑到当子身上,呜呜哭道:“妈妈,你怎么了?”一双小手抱着当子的脑袋,企图接到已断开的颈部。既可怖又凄惨。
“是谁害的妈妈?” 心儿本来稚嫩的童音突然变得尖利刺耳!“是她吗?”猛的回身指着秦摇,一张小脸变成青色,目眦欲裂,一对眼睛变得血红,仿佛要滴出血来,凶狠的盯着秦摇!
当子嘶声道:“心儿!心儿!你看那枚闪光的石子,你过去拿着它,放在嘴里咬碎咽下!快去快去!”
心儿答应道:“是!”
爬起来走向秦摇,小手向石子,刚要触到,一层蓝色的光波从石子上“嘭”的激射而出,像一道蓝色火焰,心儿嚎叫一声,缩回手,小手已被烧的焦黑!与此同时,秦摇的身体又是一阵痛苦的抽搐,完全昏死过去。
当子喘息着道:“心儿别怕,那它的最后挣扎,它已经灵力枯竭了!不要等它苏醒过来,快快把它取下来,吃了它,你会变的无比强大!”
心儿闻言,一扫眼里的恐惧,露出欣喜的样子,再度伸出他烧焦的枯枝一样的小手!
当子嘶声笑起来:“没想到,冥宗居然落入我儿之手!这是天意啊,注定我儿要……”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巨响,一个古装的老头儿破墙而入!
当子愣了一下,待看清来者,冷笑一声:“小老儿,休要多管闲事,我儿撕你跟撕一只鸡似的。”
老头高声道:“冥宗有难,老身本该以命相殉!”挥手从杖中抽出那柄黝黑的桃木剑,纵身扑上!
心儿身子不动,突然一张口,一张小嘴张到不可思议的大,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眼睛和鼻子皱成一团被挤到了头顶!从他黑洞洞的喉咙里,传出一片尖利的怪叫,仿佛是很多人捏细嗓子齐声尖叫的声音!随着尖叫声,喉咙里突然疾速冲出一串黑色雾气,雾气里翻涌着无数个婴儿扭曲的脸,像一群发疯的恶兽,呲着还未长牙齿的牙床,嘴张到怪异形状,尖声嘶叫着扑向老头!
黑雾尚未扑到,一股强烈的煞气已几欲裂肤,寒气彻骨!
恶婴灵!
心儿居然把这些年幼夭折,惨遭横死的婴儿怨魂藏在腹内,配合他本身的唳气,炼成一股能量强大的煞气!
煞气触及桃木剑身,剑身一阵巨颤,猛然掉转剑尖,哧的一声轻响,穿透老头的左肩!老头却毫不理会,好像这一剑刺在了别人身上,仍然去势不减,身体不顾一切的继续向前扑,似飞蛾扑火,生死置之度外!
恶婴灵煞气迎头袭来,来势凶猛,老头毫不退缩的大睁着两眼,哪怕它要把他撕成碎片,也不肯瞬一瞬眼!转眼间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道赤红的光柱闪电一般拦腰射入婴灵煞气,向上一挑,煞气似一块黑缎卷在了光柱上,赤红光柱没有丝毫停顿,飞快的旋转不止,煞气中的恶婴灵在嘶声惨叫中被搅到粉碎,像一股黑烟,零星破碎飞散!
心儿眼睁睁看着自己苦心培养的婴灵煞气一瞬间灰飞烟灭,愣怔着看向那赤红光柱。
只见那道纤细的光柱长约一米左右,中心发亮,通体赤红,红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
光柱的一头,握在一个年轻男人的手里!只见他手持光柱,手掌也像光柱一样发出赤红的光芒,身带一股威严的肃杀之气,一双眼往心儿身上一扫,心儿就像遇见猫的老鼠,恐惧的缩成一团!
老头破墙而入后,岳阳赶紧跟在他后面从破洞里钻进无门祠内。一得进去,就看到秦摇倒在地上,胸前的石子中心发出微弱的蓝色光芒。
那一点微光,似闪电一般击中了他。
岳阳只觉头轰的一声,如海一般的记忆的扑面而来,那记忆太庞大,太沉重,触及了一点边缘,却无力看清全部。
只有一点是明晰的。
那就是,他要用生命来保护眼前这个女子,她的安危是世间最重要的事情,她是他生存的全部意义,他要用生命保得她的周全。
然而他一介凡夫俗子,凭什么去阻止恶鬼的攻击?
眼看着那个凶厉的异类小孩焦糊的小手伸向石子,焦虑和愤怒充斥胸腔,一股巨大的力量在身体里膨胀,几欲爆炸,无所适从!
在老头拚死扑向心儿的当口,力量突然找到了突破口,岳阳只觉手腕一痛,一道赤辣的红光从手腕脉处射出,化作一柄光之剑!
岳阳等不及惊奇和思考,下意识的迈步向前,那光剑似是有生命有主张的,说不清是他挥舞了光剑,还是光剑带动了他的手腕,一闪之间,心儿放出的婴灵煞气已是灰飞烟灭!
心儿望着眼前天神一般的人物,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岳阳眼中一寒,挥剑指向心儿!只要轻轻一挥,心儿就会魂飞魄散!
当子见此情形,嘶声呼喊道:“饶命啊!心儿!心儿啊……”
听到当子的哀号,岳阳的光剑滞了一下。头脑中忽的有些糊涂。满心的怒火和杀意顿时消减,自身原本的性格意识突然清醒。脑子里两种不同的声音在对峙。一个声音说:杀无赧。另一个声音说:他即便是有罪,也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孩子,我怎能杀他?
光剑停滞在心儿的颈侧,随着岳阳杀意的起伏不定,光芒忽明忽暗。
当子的断肢残体还在继续流出黑色液体,已是泊泊满地,身体的碎片却来越小,原来她正在溶化!当子的头颅侧着脸惊恐的看着岳阳的光剑,拚了最后的力气哀求道:“饶我儿一命,给他个轮回的机会,一切都不是他的错……”
受伤坐在地上的老头突然道:“护卫大人,这小鬼意欲伤害冥宗,罪不可赧。然而对于幼年夭折的童灵,冥宗有明律规定,一律不施以极刑,只要他们经过炼狱的脱胎换骨,就可重入轮回的。”
岳阳脑子里那个霸气腾腾的声音顿时闭了嘴,杀意立去,手中一轻,那光剑攸的缩回腕脉。岳阳吃了一惊,抬手端详了一下手腕,半点痕迹也没有。
当子说:“谢谢……谢谢……心儿,你要……”话音忽然断了,当子的头颅已溶化一半,只有一双眼睛无限留恋,无限凄楚的望着心儿。
心儿从惊恐中回过神来,忽见母亲眼见就要化作一滩黑水,连滚带爬扑了过去,想伸手抱起妈妈仅剩的半颗头,又不知该如何去捧,扎撒着小手大哭起来。
转眼间,当子已完全溶化,黑水迅速渗入青砖的缝隙,只留下黑色的印迹。心儿焦急的在印迹上摸来摸去,拿小手去抠砖缝,一边哭喊着“妈妈,妈妈”,情形令人疼惜落泪。
这边,岳阳已把昏迷的秦摇抱在怀里,她靠在他的臂弯里,脸微微仰着,唇色苍白。颈前的石子中心的蓝光已完全熄灭,看上去就是一块普通的石英质光滑小石头。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里无比疼惜。
刚从墙洞里钻进来时,看到她倒在地上,胸前石子的蓝色光芒闪电一样刺中了他心脏,一瞬间似乎是有一个充满怒火和力量的战神附到了他的身上,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扫平靠近她的任何威胁。
现在力量和杀气已不知所踪,手腕上莫名其妙冒出的一柄光剑也消失的仿佛从来没出现过,刚才发生的一切仿佛是梦一样。只有一种意识强烈而明晰,依然在心中激荡:保护她,不让她受任何伤害,用生命捍卫她的安全。
这种情绪来的如此猛烈,以致于岳阳有种粉身碎骨的冲动。
心情激荡的同时,有一点疑问在心里模糊的问:“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烈的感觉?我爱上她了吗?”
岳阳也不是没谈过恋爱,如果把恋爱的感情比如成波涛汹涌,那么此时对秦摇产生的感情,就如同海啸一般。
这种感情来的如此突然,让他自己也措手不及,不知所以。
“护卫大人,请你把小鬼心儿送入炼狱脱胎换骨,我们抓紧离开。冥宗已露踪迹,此地妖孽横行,非久留之地。”
岳阳抬头,看着说话的古装老头。只见他左肩部衣服破损处,一片绿色印迹。还有绿色液体在渗出。这人的血,居然是绿色的。
茫然的神气又回到岳阳脸上:“你为什么总叫我什么护卫?谁是冥宗?什么送入炼狱,炼狱在哪?”
老头儿大吃一惊:“护卫大人……你不是醒过来了吗?”
“……”岳阳头上雾水更重。
“天哪,怎么搞的……这可如何是好……”向外张望了一下,“天快黑了,一旦黑夜来临,这里会变成真正的魔域,要是有厉害的角儿到来,就是护卫你也未必抵挡的了。只是这心儿若是留在此地,必会重新沦为恶灵。”
转身站直身子,向着伏在地上呜咽的心儿唤道:“心儿过来。”
心儿伏在地上爬到老头儿的脚前。
老头儿问道:“心儿,你杀孽深重,血债累累,现有两条路可选,一是让护卫大人把你打到魂飞魄散,以慰亡灵!”
听到这话心儿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像只小动物一样呜咽起来。
“还有一条路,那就是跟着护卫走,等有机会就让你到炼狱脱胎换骨,重入轮回。”
心儿猛点头。
老头点头道:“在这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