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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是重物倒地声。
警察和摄影记者拥进来,记者举起了相机。
“不要照相,你叫他们不要照相——”
一声绝望的嚎叫——
声音来自许子钧后面一个穿着大红衣裙的人。
那个人的脸掩藏在许子钧背后。
像怕见光的怪物。
许子钧的脊背被枪顶着,他动也不敢动,那支枪管很冰冷,冷得透心。
能否安然渡过,只好听天由命了。
被围捕的人手中有枪,而且手上有人质,警察不敢冲上去。
“叫那些人退下——”
暗哑的声音自许子钧背后传出。
没有人动。
“我叫那些人出去!”
盛怒的吼叫。
许子钧背上被狠力一推。
“呵,出去,出去!”许子钧腰脊一挺,连忙帮着叫。
“你想怎样,有话慢慢说,先放人再说——”大卫说,“阿钧与这件事没有关系;事情都是由我去做的,由我去换他。”
卓坚不予理会。
“退出门外,我数一,二,三——”
嗥叫的声音,毫无转圜余地。
许子钧脸色苍白,看着退下的人群。
这时室内只有他和卓坚。
外面有警察,闻风而来的新闻及摄影记者,大厦里来看热闹的人,没有可能不经过那些人而离开此地。他与卓坚真的同坐一条船。
命运怎样,已经不由他自己去想了。
没有人陪伴他们,只有文娟的声音。
文娟的声音透过门缝那边传来,带着哭音。
“卓伯伯,不要一错再错呵,那件事是阿明不对,阿明勒索你,利用你对他的好知道你的秘密而勒索你,这事我们都知道,警方也知道,错的是阿明。”
带哭音的话语继续穿门而来。
“我起初不知道,我太多事不知道了,”文娟的声音在这房内听来是这样地清晰,带着无尽的悔意,“我知道你不想伤害阿明的,但愿我可重新选择,我会选择让事情过去,而不会去翻查追究了……”
“文娟的哭诉就是我的心声。”这个时候的许子钧思潮特别汹涌,心中的那句话是,“可惜过去了的事不会再回头……”
枪声就在这个时候响起。
他闭上了眼睛。
尾声
“到了伦敦,记着给我一个平安信。”
“我会的,一到步就给你打电话——在香港,你也要多保重。”
离情别绪的话语总像很表面。
文娟和大卫在机场,说的是这些像是很表面的话。
真正的心内话,不用说,眼睛就能表现出来。
“卓伯伯的事使我很难过,我想不到事情会弄成这样的,我后来找到蒙丽坦才知道,卓伯伯的家庭一向因他是长子的关系,对他要求极为严格,反引至他趋向女性化,作为逃避。蒙丽坦与卓坚结婚后才知对方是个同性恋者。她很痛苦,那次我们在落日酒吧附近见到她,就是她去追寻丈夫而被拒不见。”文娟说起这件事,仍然感到啼嘘,“想不到一个外表这样冶艳的女人,对爱情是如此执着。”
“人不能凭外表去判断,例如卓坚,假使他不是有这个特殊癖好,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大卫与她有着共同的感慨。
经过这件事后,文娟一直责备自己,决定离开这个她目睹悲剧的地方,回到在伦敦的母亲处居住,她希望通过平静的生活平衡自己。
大卫尊重她的选择。
“取得内心的平静,是一个最佳的疗伤方法。”他说,“发生那件事,当然谁都不想,但是事情发生时,我们谁都不知道结果会是这样。每个人都是以他个人的方式去做,希望我这个想法可以减轻你的内疚,毕竟我们都是向着我们认为应该做的去做呀。”
“我知道,希望假以时日,我会从这件事的冲击中回复过来。”文娟说。
“到时候,你再回香港!”大卫以充满期待的声音说。
“也许吧,看看到时情况怎样再说。”文娟明显逃避这个问题,她看着腕表说,“哎,许子钧怎么还未到?”
“就说就到!”许子钧可爱的圆脸因急着跑来而通红。
“对不起。”他搔着头说,“我以为你们有谈不完的话,因此预迟到来,再加上塞车,所以——”
“就你的理由最多!”大卫亲呢地说,“有活留待文娟回来香港再说,现在快到人问时间,算你来得及时!”
“走吧,我们送你去出境禁区前。”
他与许子钧挽起文娟的行李,文娟却没有动。
“你们看,蒙丽坦!”她叫着,指着从机场人口进来的蒙丽坦说。
蒙丽坦也见到他们,她与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走过来。
“我的朋友汤祖斯。”蒙丽坦向他们介绍新朋友。
“汤祖斯是我在慈善卖物会认识的新朋友,他陪我一起去散心旅行。”她转向文娟说,“看来你也是出外旅行,哪里?”
“我去伦敦我母亲处,你呢?”
“我去洛杉矶,顺道探望一些旧朋友,你乘搭的班机起飞时间是——”
“半个小时后,你呢?”
“再过四十五分钟就起飞了,一起进去?”
“好呀,正愁没伴儿呢!”
机场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南来北往,聚散离合。文娟和蒙丽坦进入出境禁区后,她们站立的地方很快就有人填补了,是一双父女,推着简便的行李车,从他们身边走过。
更多的人川流不息地走过。
过去了的事不可以再回头,但是生命仍然继续。
当卓坚的枪口指向他自己的头部时,许子钧的生命得以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