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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丢了什么东西,或许吧,”波洛说。“掉了东西。或者也许……”他采取大胆
无赖的态度,“或者,太太,也许这是个幽会地点。很不幸的,我不是你要会见的人?”
现在她已经恢复了沉着。
“有人在这上午十点左右跟人幽会吗?”她质疑地问道。
“有时候,”波洛说,“得在唯一可能得到的时机跟人家幽会,做丈夫的。”他富
有警示意味地说,“有时候会嫉妒。”
“我怀疑我的丈夫是不是会。”莎莉·雷奇说。
她说得够轻淡了,不过波洛听出了其中怨恨的意味。
“他那么全神贯注在他自己的事业上。”
“所有的女人都这样抱怨丈夫。”波洛说。“尤其是英国丈夫。”他加上一句。
“你们外国人比较殷勤。”
“我们知道。”波洛说,“每个星期至少一次,最好是三四次,告诉女人说我们爱
她是必要的,而且带一束花回去给她,恭维她几句,告诉她她穿的新衣服戴的新帽子很
好看,这也是聪明之举。”
“你是这样做的吗?”
“我,太太,不是人家的丈夫。”赫邱里·波洛说。“哎呀!”他加上一句。
“我确信这没有什么好哎呀的,我确信你相当庆幸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单身汉。”
“不,不,太太,我的生活中失去了这一切是很糟糕的事。”
“我认为结婚的人是傻瓜。”莎莉·雷奇说。
“你为你在伦敦西南区的画室作画的那段日子感到遗憾吗?”
“你好像对我什么事都知道,波洛先生?”
“我是个喜欢聊天的人。”赫邱里·波洛说。“我喜欢听所以人的事。”他继续说,
“你真的后悔吗,太太?”
“噢,我不知道。”她不耐烦地坐在座位上,波洛坐在她身旁。
他再度亲眼见到他渐渐习惯的现象。这位迷人、红发的女孩正要跟他说一些她对英
国人会考虑再三后才会说的事。
“我原本希望。”她说,“我们离开一切来这里度假时,事情会再象一切一样……
可是结果并不然。”
“不然?”
“是的亚力克还是一样情绪不稳定,而且——噢,我不知道——自我封闭起来,我
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他这么紧张不安。诱人打电话留下了奇奇怪怪的话奥我转告他,而
他又什么都不告诉我,这正是叫我发疯的原因。他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起初意味是有另
外的女人,可是我又认为不是。真的不是……”
然而她的话声带着某些怀疑的意味,波洛很快就注意到了。
“你昨天下午的茶喝得愉快吧,太太?”他问道。
“喝得愉快?”她对着他皱眉头,她的思绪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绕回来。然后她连
忙说:“噢,是的。你不知道那有多累人,全身包裹着坐在那帐篷里,闭死人了。”
“茶棚里一定也有点闷人吧?”
“噢,是的。不过,没有什么比得上一杯茶,是吧?”
“你刚刚是在找什么东西吧,太太可不可能,是找这个?”他递出那小小的黄金饰
物。
“我——噢,十点。噢,谢谢你,波洛先生。你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在这里,在地板上,那边那到裂缝里。”
“我一定是什么时候掉的。”
“昨天?”
“噢,不,不是昨天,是昨天以前。”
“可是,当然,太太,我记得你在帮我算命是,我看见这个饰物在你的手腕。”
没有人能比赫邱里·波洛更能说出这样微妙的谎言。他说得十分确定,而在那种确
定之下,莎莉·雷奇的眼皮低垂下去。
“我并非真的记得。”她说。“我今天上午才注意到它不见了。”
“那么我高兴。”波洛献殷勤地说,“能把它还给你。”
她的手指紧张地转动着那小饰物,她站了起来。
“呃,谢谢你,波洛先生,非常谢谢你。”她说。她的呼吸有点不均匀,眼神紧张。
她匆匆走出怪建筑,波洛靠回椅背上,缓缓点了下头。
不,他对自己说,不,你昨天下午并没有去茶棚。你那么急着想知道是不是四点了,
并不是因为你想去茶棚喝茶,你昨天下午是来这里。这里,到这怪建筑里来,到船库的
中途,你来这里会见某个人。
他再度听见脚步声接近。快速、不耐的脚步声。“来人或许——”波洛预期地微笑
着说,“是雷奇太太来这里要见的人。”
然而,当亚力克·雷奇从怪建筑的转角处出现时,波洛囔着:
“又错了。”
“啊!什么?”亚力克·雷奇吓了一跳。
“我说。”波洛解释说,“我又错了,我并不经常错。”他解释,“这叫我感到生
气,我预料会见到的人不是你。”
“那么你预料会见到谁?”亚力克·雷奇问道。
波洛快速回答。
“一个年轻人——差不多像小男孩那样——穿着一件样式华丽有乌龟在上头的衬
衫。”
他对他这句话产生的效果感到满意,亚力克·雷奇向前一步。他有点不着边际地说:
“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通灵人。”赫邱里·波洛说着闭上双眼。
亚力克·雷奇又向前靠近几步,波洛察觉到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非常气愤的人。
“你这到底是什么鬼意思?”他问道。
“你的朋友,我想。”波洛说,“已经回青年招待所去了,如果你想见他,你得到
那里去找他。”
“原来是这样。”亚力克·雷奇喃喃说道。
他在石板凳的另一头跌坐下去。
“原来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并不是什么来颁奖的,我应该早就知道。”他转身
面向波洛,他的脸憔悴,不快乐。“我知道一定看起来像什么样子。”他说。“我知道
这整个事情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并不像你所认为的那样,我在做牺牲品。我告诉你,一
旦你落入这些人手中,要脱身并不是那么容易,我想摆脱他们。你绝望,你知道,你觉
得想要采取不顾一切的手段。你觉得你就像掉进陷阱里的一只老鼠,无计可施。噢,算
了吧,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现在大概已经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了。我想,你找到了证据。”
他站起来,有点踉跄,仿佛他几乎看不清路一样,然后毫不回顾地急急离去。
赫邱里·波洛两眼圆睁,双眉齐扬地留在原位。
“这一切非常奇怪。”他喃喃说道。“奇怪而且有趣,我找到了我需要的证据,是
吗?什么的证据?谋杀?”
14
布朗德督察坐在舵口的警察局里。巴德文督察长,一个大块头,外表顺眼的人,坐
在桌子的另一边。在这两个人之间,在桌面上,是湿得不成样子的黑色一团东西,布朗
德督察小心地用指头戳它。
“这是她的帽子没错。”他说。“这我确定,虽然我想我大概无法发誓说是。她喜
爱这种样式,好像是。她的婢女这样告诉过我,她有一两顶这种样式的,一顶淡粉红色
的和一种深褐色的,不过昨天她戴的是黑色的。不错,是这一顶。是从河里捞出来的?
这使得事情看起来好像如我们所想的一样。”
“还没确定。”巴德文说,“毕竟,”他接着又说,“任何人都可能把帽子丢进河
里。”
“是的。”布朗德说,“他们可以从船库丢进去,或者可以从游艇上丢进去。”
“那游艇被严密监视住,没问题。”巴德文说。“如果她是在那里,是活是死,她
都还在那里。”
“他今天还没上岸来?”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他在游艇上,他一直坐在甲板椅上抽雪茄。”
布朗德督察看看时钟。
“差不多上船去的时候了。”他说。
“你想你会找到她?”巴德文问道。
“我不敢打包票。”布朗德说。“我有个感觉,你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小子。”他
陷入沉思一会儿,再度戳戳帽子,然后他说,“尸体呢——如果有尸体的话?有没有任
何想法?”
“有,”巴德文说,“我今天上午跟欧特威谈过,以前的海防人员,我一向向他请
教有关潮汐的问题,差不多是哪位夫人进舵口的时候了,如果她进了舵口,那潮水正在
退。现在是满月,会流得很快,料想她会被带出海去,然后被潮水带到康威尔海岸去。
没有把握尸体会从什么地方捞到,或是根本就捞不到。我们这里发生过一两次溺水事件,
从没找到过尸体。而且还会在岩石上撞个粉碎。这里,在始岬上。就另一方面来说,可
能任何一天捞上来。”
“如果捞不到,那就难了。”布朗德说。
“你自己心里确定她确实是掉进河里去了?”
“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布朗德督察森森地说。“我们查过了,你知道,
公共汽车还有火车,这地方是个死胡同。她当时穿着显眼的衣服,而且她并没有带任何
衣服,所以我认为她没离开过纳瑟。她的尸体要不是在海里就是藏在庄园里什么地方,
我现在需要的,”他沉重地继续说,“是动机,还有尸体,当然。”他事后又加上一句。
“在找到尸体以前,什么都展不开来。”
“另外一个女孩呢?”
“她看见了凶案——或是她看见了什么。我们最后会查出事实来的,不过这不会是
容易的事。”
轮到巴德文抬头看钟。
“时候到了。”他说。
两位警官在狄索沙迷人的礼貌招待之下上了“世界号”。他请他们喝一杯而他们拒
绝了,他继续对他们的行动表示好意的兴趣。
“关于那位小女孩死掉的事你们的调查有了进展吧?”
“我们是有了进展。”布朗德督察告诉他。
督察长接着用手非常微妙地表示出他们此行的目的。
“你们想搜‘世界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