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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莫名其妙。”秀一立刻加以批判。
“干嘛啦!传说中偶尔有不合常理的事,也是理所当然吧?”
“它的内容也未免太牵强附会了吧?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坏事的恶龙,不用赎罪就可以轻松的和天女结婚?”
“有何不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不知道为什么纪子袒护着恶龙。
“这故事最奇怪的是,它本来在说明江之岛诞生的经过吧?但为什么江之岛几乎没扯上边?”
“有什么关系,干嘛那么钻牛角尖?”纪子霸道的扼杀秀一的疑问。“最总要的是,来到着的男女一定要一起敲响这个钟才行。不然的话,五头龙会对你下恐怖的诅咒。”
“看板上没写吧?”
纪子手握着系在钟锤上的绳子。“来,你也拉着。”
无奈的秀一也只好和纪子一起拉起绳子敲钟,发出来的声音比前一组人马还响多了。
“这样就OK了。以后只要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说谎,或是做了不能对另一方启齿的事,这钟就会自动响起来揭发事实。”
“请问你这段话到底写在哪里啊?”
纪子的表情突然认真起来。“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可以吗?”
本想直接回答“不行”,但看到纪子认真的表情,秀一不自觉地点了头。心跳的鼓动也略为加快。
“……是关于石冈同学的事。”
秀一注意到自己内心颇为失望。“是那件事吗?”
“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很在意。”
秀一把两手放在铁栅上俯瞰相模湾。艳阳依然高照,但海浪开始变强,云量也增多。
“之前也问过你一遍了。你教唆石冈同学去打他的父母亲和哥哥的事是真的吗?”
“你这么问的话,我是不否认。”
“为什么?”
秀一叹了口气。原本这件事他打算一直藏在自己的心里,但因个人的自私理由,他已无法忍受继续被纪子误会下去。“拓也计划用刀子刺杀他的双亲和哥哥。”
“什么?”纪子大吃一惊。
“他不是只在脑中幻想而已,而是真的打算实行。我认识他太久了,所以我相当肯定。他拿的那把刀可不是闹着玩,而是杀伤力十足的东西,所以我把刀拿走了。但是光是这样还是不够,就算拿走他的刀,他一定还是会使用别的凶器,所以……”
“所以就叫他揍人?”
“以他的腕力也打不死任何人,赤手空拳的扁人只能成为家庭暴力,也不至于犯下无可挽回的过失。”
“可是……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他心中郁积着对家人的愤恨,眼看就要爆发了,所以,最好是弄个事件让他可以借机发泄一下。”
纪子陷入了沉思。
幸好纪子没追问他是怎么说动石冈的,秀一心里松了口气。如果她问了方法,必然也会联想到自己身上。
秀一每天在石冈耳边低语。你的父母只疼爱优秀的哥哥,一点也不把成绩差的弟弟当人看。这么烂的父母即使揍他们个一两拳也是理所当然。把对你父母唯唯诺诺如机器人般听话的哥哥,狠狠地修理一顿,搞不好会变得正常点。不过,使用武器获胜的话,对方只会耻笑你没种,要靠家伙才敢反抗。用自己的双拳打到对方才是真正的胜利,要揍到那些烂人也是轻而易举吧。人的脸呢,在骨头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肉,相当有弹性,用力挥上一记铁拳,保证绝对痛快……
秀一其实也怀着淡淡的期待,也许一回革命可以促成彼此的了解也说不定。故意诉诸暴力的最后手段,也是希望他的父母可以发现拓也在家中所承受的痛苦。但从前天出现在便利商店的拓也的情形来看,事情似乎未如预期般顺利地进行。他的父母只处罚拓也施暴的行为,并不体谅或深思他为什么这么做的理由。
那么指使拓也揍他家人的做法错了吗?不,这做法没错,因为这是逼不得已的紧急措施。就像看到了要跳崖自尽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哄骗回来是最常用的手法吧。责备他这个方法无法治本,根本就毫无道理。
纪子终于开口了。看来她已归纳出她的结论。“我没法说你的做法有错,”
秀一点了点头。
“但是,我还是认为暴力无法解决问题。”
在纪子继续说下去之前,秀一打断她的话:“你这是同义反复吧?”
“同义反复?”
“你一开始就先定义这是暴力行为。但是暴力应该是指使用不正常的力量吧?解决问题的力量当然是正常的力量。”
“可是,我想说的是……”
“少林拳法里有这么一句话。没有力量的争议是无力,没有正义的力量是暴力。所以用有正义的力量才能有效地解决问题。不对,应该这样说,除了力量以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有效地解决问题吗?”
“……”
“从前恐怖分子在欧洲猖獗时,美国选择轰炸利比亚,虽然遭人批评为美国国家单位的恐怖活动,但欧洲的恐怖活动也因此大量减少。伊拉克进攻科威特时,也是靠多国籍军队才击退伊拉克,而南斯拉夫大概也会有相同的结果。”
“美国做的事都是对的吗?”
“我没这么说。像是在广岛和长崎投下原子弹一事,就和纳粹的集中营一样,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污点。那很明显地是过剩且残虐暴力行为。……不过,话说回来,那并不代表力量可以解决问题这一点有错。幻想成份居多的和平主义,在现实世界并不适用。面对没有常识或者不讲道理的人,除了以力服人以外也别无他法吧?你看像现在的日本,不是也到处挤满了死了才对社会有益的人渣吗?”
听完秀一的话,纪子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你该不会被吓到了吧?”
“有一点。”
秀一对自己在不自觉间亢奋起来一事感到不好意思。曾根的问题像颗肿瘤般留在秀一的心里,挥之不去,只要一想起这件事,愤怒的火焰又再度熊熊燃起。
“到此为止吧!今天又不是为了辩论才来这的。”
即使在愉快的时光中,那件事还是会在无意识间影响到自己吧。
“对不起,其实也怪我提了石冈同学的事。”
纪子鼓起了腮帮子。
“不过,第一次约会热烈讨论的话题,通常不是国际政治问题吧?”
Part·3 龙恋之钟
曾根旁若无人的举动,似乎在挑战着秀一忍耐的界限。
看到曾根在起居室宛如在自家休息似地,大刺刺地坐在躺椅上看报纸,秀一心里便有着无以名状的不愉快。
不过幸好起居室的高尚家具,似乎会让曾根感到不舒服,所以他还是喜欢窝在二楼的房间里。
但是最近他不但常把房门打开,厨房里的手提CD也被他拿进房间里,在半夜以极大声量播放演歌歌曲。这个房间安置着祖父母的神龛,原本是神圣而静谧的场所,但现在却是节森家中最令人忌讳、众人最不愿接近的一隅。
秀一和遥香都尽量地缩短待在二楼的时间,读书则在起居室或车库,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只有睡觉而已。
遥香开始找各种借口来延后上床睡觉的时间,由于睡眠不足的关系,脸色看来相当疲惫。但是友子和秀一能体会她的心情,所以也不便规劝她早睡。
上二楼的时候,遥香必定会拜托秀一护卫。秀一则会看着妹妹进房锁上门后才走。如果想去厕所时,遥香会敲秀一的房间那边的墙壁三次。
不过,不管秀一再小心谨慎,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保护遥香。
在星期二的傍晚,碰巧秀一先进房间后,遥香才随后走上楼梯,而倒霉的是曾根正好从房间出来,和她碰个正着。遥香吓软了腿,想从曾根的旁侧通过溜回自己的房间,但是曾根却堵住她的去路。
“喂!你回来了也不会和自己的父亲打招呼吗?”
他低沉的恐吓声,传进秀一的耳里,他整个人弹了起来冲出房间。“喂!你在干嘛?”
曾根听到秀一的声音,缓缓地将他巨大的躯体转过来。一张四角形的大脸。脸上的那双眼睛被秀一握住的东西给吸引住。
秀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边,原来他在无意识中拿出了金属球棒,于是在偶发的情况下形成了全面对决的形式。秀一下定了决心。“我在问你想干什么。快回答!”
绝对不能退缩,只能背水一战了。
“哥哥……”遥香用快哭出来似的声音喊着秀一。
曾根脸上毫无表情,轻蔑地看过秀一一眼之后,又继续朝遥香靠近。
“去你的……!”秀一往前踏出一步,曾根也立刻转过身。
“干嘛?叫个屁啊,臭小鬼!”
视线的高低完全不同。曾根八字眉下,如黄色肉食动物般的眼睛炯炯发光。
秀一暗骂自己不该胆怯,不能在这就输了,要跟他战到底。他用出了汗的手掌重新握紧球棒。
“别想对遥香乱来!你这个……死变态老头!”
秀一原以为他会激愤地冲过来揪住他,但曾根却嗤鼻一笑。“父亲教女儿礼貌哪里不对?我看想歪的是你才对吧?”
“什么?”
“哼!思春的小鬼,像条发情的小狗一样,整天紧跟在遥香屁股后面。你想上她对吧?想上就老实说啊!”
什么?这家伙在说什么?秀一脑子一片混乱。想惹恼我,让我先动手是吗?不过,现在我可不会输,这棒子一敲下来,胜负就立见分晓。慢着,难道对方在等我这么做吗?闪过我的攻击或接下棒子,然后使用肉搏战撂倒我。
这样的话,我也有对策。拿球棒朝他脑门挥下的同时,用身体撞过去,再用脚袢倒他,让他摔下楼。凭一个醉鬼的反射神经,绝对跟不上我的速度。而且在这个角度,也不会波及到遥香。
宰了他。只要他摔下楼梯,就可以当作意外事故处理。这家伙的血中应该可以检测出高浓度的酒精成分,而且母亲和遥香也会为我串供。
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
秀一将球棒垂直的立在右前方备战。曾根感到对方的杀气脸色骤变。为了一探对方的虚实而将身子向旁移动,于是曾根和遥香便立在同一直线上。
糟了,这样就不能硬撞他了。
那么,干脆用假动作唬他,再打碎他的膝盖。
不过,如此一来就不能以意外事故处理了。但是以保护妹妹为理由,也算正当防卫吧!再不行的话,我还有少年法当靠山。即使打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