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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子强耸耸肩,回答李元亨:“这事情我也不清楚,要么一会你问警官吧,呵呵。”
李元亨转头询问的眼光看着傅强,傅强干脆就说:“李先生,正好我们也想和你聊聊周国荣的一些事情,希望得到你的帮助和配合。”
“嗯,好吧,”李元亨见没人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有些不快,冷着脸孔坐下来。
郑小燕到了,她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将女儿周朵朵带来。
她的出现让所有人都非常意外,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可意外的,她也是未亡人嘛。原来她的打扮与王笑笑几乎一模一样,盘发上的银簪也毫无二致。出席酒会的女人唯一心里最没底的事情便是衣服选配,因为担心“撞衫”,撞衫的后果成为比较对象,如果对比明显,比如自己腰比对方粗了等等,输的一方便会到处找地缝。所以女人爱买衣服,也是为了降低钻地缝的机率而迫不得已。不过今天撞衫事件的意义却要重大和深远的多,从二人表情便看得出来。
王笑笑有些紧张,只看了对方一眼便将目光移走。郑小燕一眼发现了王笑笑后,浑身哆嗦了一下,脚步也不动了,一直站在门口,仿佛突然入定一般。
李元亨有些莫明其妙,他是这里面唯一对周国荣与王笑笑关系不知情的人,看到大家都不动,于是他只好站起来,走上前去迎接,“小燕,坐下吧,就等你了。”
“还需要我么?”郑小燕凌厉的目光盯了他一眼。
“什么话,你是周太太啊,为什么不需要你,”李元亨故意将周太太三字加重语气,似乎在向大家强调什么。这在其它人听来的确是别有用意的,王笑笑拼命咬着嘴唇,今天早上她就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要表现得坚强,不能给周国荣丢脸。
郑小燕在李元亨的半推半就下坐到了刘子强律师旁边,李元亨紧挨着也坐了下来,他也考虑到了,这种场合越避嫌越有嫌疑。
傅强偷偷审视郑小燕的脸,杨梅说郑小燕的心理问题是间歇性的,没有规律可循,但注意观察还是能发现异样。有心理疾病的人士通常自卑感极强,并且总是担心被人发现,会刻意做出一些隐藏掩饰的动作来表示自己很正常。往往就是这些欲盖弥彰暴露了自己的异常。
郑小燕自坐下之后,神态木然,眼神呆滞,嘴角僵硬地往上拉着,努力扮演出微笑的表情来。
刘子强看了看各位,大声说:“诸位都到齐了,那么,我再简单介绍一下今天让各位上来律师事务所的目的。
非常不幸,周国荣先生离开了我们大家,目前刑警方面正在努力调查事件,这也是他们职责所在,对死者的负责态度嘛,因此,今天的遗嘱宣读也有刑警的列席。
好,我长话短说,下面就宣读遗嘱。
本人周国荣,如因任何原因离世,有如下嘱托:
1、 不动产包括房屋及诊所由妻子郑小燕继承;
2、 现金由妻子郑小燕继承;
3、 证券财产委托李元亨先生托管,至女儿周朵朵十八周岁,转至女儿名下,期间李元亨先生享有20%红利;
4、 本人保险受益人为王笑笑,前提条件为王笑笑在本人死亡一年内无婚姻行为方可领取。
各位,周国荣先生还有一封解释信件,我在这里一并读出:
致妻子及女儿:读到此信,我已辞世,感谢上天让我们有缘成为一家人,希望在之后你们能爱惜自己,获得最大的人生幸福。
致李元亨先生:虽然我们交往不深,但先生的理财经营能力令我钦佩,先生人品亦是值得信任,我信任罗礼仁先生的眼光,特将本人证券资产请先生托管经营,请勿推辞为盼,恳谢。
致王笑笑小姐:感谢你对我深情有加,牺牲你之青春年华令我不忍,我之离世后,祝愿你能重拾人生希望,勿以旧人悲今人。
人生如花,忽开忽谢,尔今谢世,无须悲我,相信在一年光景,你们可抹我之影,淡我音容”
刘子强认真读完后,将文件放好,扫视一下各人,然后说:“周先生的遗嘱比较特别,除了刚才交待的事项外,还有一事要告诉在座各位,周先生在银行有一个保险箱,钥匙就委托在我这里,里面的内容我们都不知道,周先生要求我在他死亡一年才方可开启,这一点,在另一份文件里有周先生亲笔签名的委托书,你们只能过目复印件,由于周先生交待并不详细,所以届时有兴趣,也可以随我同去开启。”
最后,刘子强将文件交给旁边的郑小燕,“各位请轮流仔细过目,然后在上面签名生效。”
刘子强见郑小燕捧着文件发呆,突然醒悟过来她没有笔,便将手上的笔递给她,郑小燕接过来,机械般地在上面签了名,递还给刘子强,刘接过交给李元亨,这时候,郑小燕突然站起来,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李元亨匆匆签完名,跟了上去,临走时很疑惑的眼神看了王笑笑一眼。王笑笑始终没有动过身子,甚至眼皮子也一直低垂着。
刘子强走过来,将文件递给她,“请过目签字吧。”
王笑笑抬起头来,脸上挂了两条淡淡的泪痕,分明刚才在听读的过程中有泪水流过。
“刘律师,能告诉我保险赔偿金额是多么吗?”
刘子强说:“三百万。”
“我要一年内不结婚才能得到是吗?”
“是的,”刘子强也感觉这个条件过于刻薄,似乎强迫王笑笑必须为他守一年的贞节。
“呵呵,”王笑笑冷笑了两声,强忍着内心巨大的波动,颤着嗓子激愤地说:“刘律师,你说周国荣是希望我为他守一年的寡,是不是?难道他觉得我会在他死后马上找人嫁么?这就是我十年感情所得到的信任么?呵呵,当然,我还是得到了三百万,给他守一辈子的寡也不会饿死了,周国荣,你是个王八蛋——”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而出,眼泪此刻完全失控,汹涌喷发。
她趴在桌上放声痛哭起来。
傅强与章雨使了个眼色,并向刘子强点头示意,两人悄悄退出会议室。
5
李元亨在电梯口跟上了郑小燕。
“小燕,等等,我,我送你回去吧。”
郑小燕死死盯着他,此刻她仿佛置身冰窟,嘴唇苍白,牙关打颤。李元亨关切地问:“小燕,你不舒服么?”
郑小燕还是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脸看,似乎李元亨是她追寻多年的杀父仇人。李元亨感觉到了她的异常,想伸手去抱她,表示安慰。这时电梯到了,郑小燕扭头走进电梯间,李元亨紧紧跟了进去。
章雨在走出会议室时,悄悄对傅强说:“傅队,你注意到没有?刚才郑小燕犯病了。”
“嗯。”傅强答应了一声。
“我们要不要跟踪她啊?”
“跟踪她干什么?”傅强奇怪地问。
“万一她有什么意外呢?我觉得她今天特不正常,说不定病情加重了。”章雨忧心忡忡地说。
傅强失声一笑,“放心吧,那位李元亨不是跟出去了么?他以后就是郑小燕的保护神了。”
“为什么是保护神?”章雨不解。
“那不是周国荣指派的么,他那是临终托孤的意思啊。”
“莫非周国荣早就知道自己必死无疑?”章雨若有所思地说。
“没错,你说得对,我也是这种感觉。”
郑小燕自己开了车过来,李元亨跟着她走到车前,见她掏出车钥匙,一把抢了过去,边开车门说:“我来开车,你坐那边。”
郑小燕默默绕过去上了车,李元亨刚要扭钥匙启动,郑小燕突然将手伸过来,递给他一个东西。
“这,这不是刘律师的笔么?”李元亨苦笑说。
郑小燕道:“我知道你有收藏我赃物的爱好,送给你留念吧。”
李元亨脸一红,无比尴尬地看着她手里的笔,接了过来,“你都知道?”
“知道的可不仅仅是我。”
“还有谁?”李元亨大惊,张着嘴巴看她。
“周国荣。”
“他和你说的?他为什么知道?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李元亨一串问题脱口而出。
郑小燕从包里掏出早上那张花花绿绿的帐单递给他。
“这是什么?”李元亨问。
“自己看吧,是超市寄来的催款单。”
李元亨仔细看了一会,脑子愣没拐过弯来,“这是什么意思?”
郑小燕轻蔑地笑笑,说:“你不是收藏了很多这个牌子的眉笔么?还看不出来吗?”
李元亨还是糊涂,“这说明什么?”
郑小燕说:“这是寄给周国荣的帐单,为什么我每次都能在那个超市成功偷到眉笔,不是他们监管能力差,是因为有我的模范丈夫一直在保护我,我所有偷出来的眉笔都由他在买单。”
“啊?!”李元亨恍然大悟,顿觉脑后阴风阵阵,巨大的恐惧感漫延过来紧紧卷裹着他。
“你是说,他——他一直都在跟踪你?”
郑小燕似乎很疲惫,仰靠在椅背上,冷漠地说着仿佛与她毫不相关的话:“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要干什么,所以他一直在我们身后看着,他为我的一切行为预先铺好了路,搭好了桥,他无处不在,我们自作聪明地背着他偷欢,可是,我们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他的注视,这就是我的上帝丈夫。”
李元亨捧着帐单的手禁不住微微颤抖,这件事情太可怕了,他一直精心编织的秘密游戏竟然一直都不过是在人家手掌心里的拙劣演出罢了。那些疯狂的激情,浪漫的瞬间,原来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那——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证券给我托管?他的用意是什么呢?”
郑小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会不会他只是跟踪了你的超市行为,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关系?”李元亨仿佛溺在河中突然望见远处飘浮的一根木头,拼命想去抓来救命。
郑小燕看了他一眼,冷笑说:“你觉得呢?”
郑小燕的语气将木头打得无影无踪,李元亨绝望地重重靠在椅背上,苦苦沉思着突然而来的局面,他需要考虑到这件事情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觉得自己就象是走在钢丝上的小丑,只要有点风吹草动,他都会觉得可能带来山崩地裂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