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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上空空荡荡,天空上并不存在什么异常之物,为什么人的眼睛看不见它?这龙影究竟代表什么秘密?难道是一条古龙的亡灵做祟?古人留下的这个神秘的暗示,后人实在太难揣摩其中真相了。 胖子看得走马观花,没觉得这石墙上古老的记载有什么看头,只随便瞧了几眼,便从怀中摸出一只皱巴巴的劣质新功牌香烟,坐到老羊皮身边歇脚抽烟去了。 丁思甜的好奇心比我有过之无不及,看了这墙上神秘的图案,心中全是疑问,就问我对此有何看法?我说首先我不太相信世界上有龙,虽然古时候有许许多多看到龙的事件,但是其中多半子虚乌有,我上初中的时候,记得有次在城郊出了件轰动一时之事,有山民在打井的时候挖出一条半死不活的龙来,当时有许多人都拿刀去割龙肉,还有谣言说,割龙肉可以,拿回家吃了也可以,但割的时候绝不能提到“龙”字,一提“龙”字,天上立刻会阴云密布雷鸣电闪,谁提过那个字,谁就会当场被雷劈死,还风传属蛇属龙的人都不能去围观,反正说什么的全都有,到后来真相被证实了,其实所谓的龙,只不过是山民挖井时挖伤了一条躲在地洞里的巨蟒。 这面绘有龙形的巨石,不知是古时哪朝哪代的遗迹,看来草原上牧民们对百眼窟附近有妖龙吞噬人畜的传说,绝非空穴来风,我只是觉得那很可能是一种罕见的气象现象,似乎当时还完全没有被世人了解,但是究竟什么样的力量才能在无影无形之间将生灵化为乌有呢?凭我和丁思甜两个,又哪里能参详得透其中玄机,胡乱分析了几句,都不得要领,只好做罢。 丁思甜转去石墙的另一侧,去看那面的石刻,我心中疑团越来越大,没有立刻同她去看石画,而是找胖子要了支烟,这新功牌纸烟,还是我们用套来的“黄仙姑”换来的,烟的质量很差,而且劲儿也大,非常呛,就这样我们还舍不得直接抽,在烟丝里混了一半干树叶,把一根烟搓成两根,抽一口就觉得神魂颠倒,如坠五里雾中。 我抽了两口烟,觉得脑子好使多了,于是走到丁思甜身边,同她一起去看巨石上雕刻的花纹图案,但愿这边会有些有用的内容,可刚刚站定,只往那石墙上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混合型”香烟差点掉在地上,这一端竟然画着“黄仙姑”!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十九章 引魂鸡(上)
这条被无数野鼠占领的地下通道,连接着一个如同地下大厅般的洞穴,大厅的地面埋着许多巨石,四周更有许多构造相同的通道,我万没有想到,在这洞穴的石墙上,竟然刻着与黄皮子庙那位“黄仙姑”的神像。 雕刻在石墙后的这幅画面,在我们发现这石墙般的天然翠石屏之时就已经注意到了,不过这些阴刻年代久远,石壁上剥落模糊,若不以衣袖擦掉浮土灰尘实是难以辨认。 此时我站在石墙近前,借着昏黄的灯光,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张黄鼠狼诡异邪恶的脸孔,这黄皮子头女人身的画像,另人一看之下,心中就立生烦魇。由于出乎意料,我险些将手中的纸烟掉在地上,赶紧用手指捏住烟尾,放在嘴上狠狠吸了一口,使自己惊诧意外的心情稍稍平稳下来。 劣质的烟丝混合着枯树叶,抽上一口喷出来的烟雾,简直象是生炉子时冒烟的烟囱,将我身旁的丁思甜呛得一阵咳嗽,她挥着手驱赶烟雾:“你难道就不能少抽一点烟吗?这么年轻就养成烟瘾,将来想借就难了。”我觉得丁思甜身上全是优点,唯一的一个小小缺点,就是她不能容忍别人抽烟,每当看见我和胖子吸烟,她总要说列宁同志戒烟的事情,列宁同志年轻的时候生活贫困,而且烟瘾同样很大,有一次列宁的妈妈对他说:“亲爱的弗拉基尔米依里奇,你难道就不能少抽一点烟吗?”不愧是伟人的母亲,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她不直接说你能不能不抽烟了?而是说能不能少抽一点?这是多么伟大的一句哲言啊,既温柔善良,又推己从人,不愧是女人中的女人,在被他母亲这样语重心长的说过之后,列宁同志就再也没吸过烟。 这时候丁思甜又提到这事,劝说我以伟人为榜样,让我戒烟,可我的心思全放在看那“黄仙姑”的画像上了,对她的话根本没太在意,双眼紧盯着石墙上的雕刻,半自嘲半应付地回答着丁思甜:“嗯……不就是戒烟吗,我觉得戒烟其实一点都不难,我最近这半年就已经戒过一百多次了……” 丁思甜见我回答得心不在焉,而是全神贯注地在看石墙,便顺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石屏上的雕刻图案极为庞驳复杂,黄仙姑那妖邪的形象只占其中一隅,待她看清那张面目可憎的黄鼠狼脸,也吃了一惊,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险些叫出声来。 那画中的黄鼠狼脸女人,形态举止十分奇特,好象正在口中念念有词做着什么邪术,她身前放着一口古纹癍驳的大箱子,箱口半开半掩,在石墙的正中间,则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女人,那女子头戴面具,身着华美的鳞衣,看她平躺的姿势格外僵硬,似乎是一具被精心装扮的尸体。 在女尸和“黄仙姑”的下方,有一只似鸡似雉叫不出名的长羽禽鸟,正托着一个模糊的人形向上飞升,我在东北山区插队这半年,虽然地处偏僻,但也见识到了许多保留于民间最底层的神秘民俗,我看这模样古怪的飞鸟,发觉其形态极象是大兴安岭民间传说中的“引魂鸡”。 传说人死之后化为鬼,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 人活着全仗有一口气息不绝,一旦呼吸停止身亡,这口阳人气息则立即坠入大地之茫茫,在这种观念的风俗中,家中有人过世,要立即宰杀一只雄鸡,并以鸡血涂抹尸身,相传雄鸡之魂可以载着死者亡灵使魂魄升腾,避免坠入轮回再受劫难,在我插队的屯子里,有跳大神的,也就是跳萨满舞的,还有给死人做“引魂鸡”的神婆、神汉,在运动中这些人都挨了整,在开批斗大会时,他们交代罪行,我才得以知晓。 这时候胖子见我和丁思甜看个没完,便也过来凑热闹,我们三人眼见这天然翠石屏上内容离奇荒诞,实是难以窥得其中奥秘所在,只是凭眼中所见揣测,似乎这天然翠石屏上所记载的,是“黄仙姑”施展邪术,利用一种类似“引魂鸡”或是“扎纸鸟”之类的法门,在山区里一些洞窟中,还会看到类似的古老神鸟图腾,被当地人俗称为大羽送死鸟,这只能牵引亡灵的神鸟,将那戴有面具的女尸亡魂,从阴曹地府中救了回来,意图使之复活,而“黄仙姑”那口形影不离的箱子,大概就是其邪法的来源。 这与我事前的猜测截然不同,看来这被无数离奇传说包围着的“百眼窟”,绝非是盗墓胡匪“泥儿会”藏宝之地,他们费劲周折挖出黄皮子坟下的箱子运至草原深处,难道竟是为了给一个早已亡去千年的死鬼招魂? 我想到这心里不禁打了个突,也越来越是好奇,看这天然翠石屏年代甚是久远,想来那戴面具的女尸必定是古人无疑,她究竟是何许人也?现在又身在何处?“泥儿会”的胡匪来到这里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关于百眼窟附近人畜失踪的传说是否与之有关?还有……各种念头在脑海中此起彼伏,可越琢磨越是没有头绪。 胖子冷不丁一拍大腿:“我说老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你看这埋的这些石头象什么?我越看越觉得眼熟,咱们是不是曾经在哪见过?” 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黄仙姑”的那口箱子上,正在猜想那箱子中装有什么稀罕事物,想着一半却被胖子的话打断了,顺势往那些埋在地面的石头上瞧了几眼,猛然想起在大兴安岭深山的许多人家中,凡是老房子,屋中角落都摆着圆形山石,有的用泥土埋住一半,有的干脆就直接摆在屋中,我们知青刚落户到山里,对这种在屋里放石头的做法很不理解,觉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后来跟屯子里的山民混熟了,经过多方打听才得知,原来这些石头都是解放前留下的,早年间人们都用这种方法避邪驱鬼,古书中提及:“埋石四隅,家中无鬼。”这些石头是用来镇鬼的,在东北民间,僵尸、吊死鬼做祟害人之事的传说极多,住在荒山中的人家,为了保平安,才逐渐形成了这种习俗,至于具体始于什么年代,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第一卷 黄皮子坟 第十九章 引魂鸡(下)
我和胖子提到此事,不由得怀疑这地洞里埋着许多石头,是用来镇压鬼魁的,这些话使丁思甜有些紧张了,她对我们说:“快别提这些了,我觉得后背都冒凉气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来路回不去了,这里共有十条通道,剩下九条,究竟要往哪一边走才能出去? 我发现丁思甜胆子确实是变小了,也许是因为牧区的牛马损失惨重,让她心中没了底,我估计她和老羊皮的心情差不多,牧区出了事故要承担责任,把这责任减小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回丢失的牛马,但失踪的牛群和惊逃的马匹,恰恰是跑入了这片被牧人视为“禁地”的区域,那些关于“百眼窟”的恐怖传说,早已渗入了当地人的骨髓里,是进是退着实令人犯难,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里,畏怖之心,辞究是不如惧责之心来得强烈,如果替她和老羊皮设身处地的考虑一下,他们心中承受的压力一定很大,激烈的思想斗争也一定在不断地进行吧。 要说以前大串联的时候她可不是这样,那时候正是恰同学年少,意气风发,有一次我们串联到某地,恰巧赶上当地一位中学教师,带着一群初中生挖了一座坟,那墓主是清末雄新时期的名人,尸体被从坟墓里拉出来,倒挂在树上示众,让革命群众们看看文@心阁%手打整理历史上最大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