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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
岑静回神,然后便看到不知何时从拎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的女人,红着眼将刀尖对准了她。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岑静屏住了呼吸,她一只手还被女人拉在怀里,她睁着眼,眼前却开始迷蒙,她心里忽然泛起阵阵酸楚,从心里弥漫出来的感觉慢慢侵蚀她所有的触觉。
“啊!”
一声连着一声的尖叫响彻整个医院大厅,围观的人群恐慌地往四处散去,却还是勾着脖子回头观望。
岑静被狠狠推到一边,她的额头砸到瓷砖地上,清晰的疼痛感让她飞散出去的思绪终于归位。
那把水果尖刀插在了那个女人的心上,一直围观的保安最终还是出了手,被他拉抓着抛到一边的岑静得了救,却没想到那女人再最后关头将尖刀反插进自己的胸腔。
“叫医生!叫医生!”保安惊慌失措,躺倒在地上的女人睁着眼直勾勾瞪着他,他没做什么,他只是不想她伤害那个小姑娘。
岑静从地上爬起来,四周嘈杂地像是即将举行庆典,但岑静的耳边却静得不像话,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连一丝风的感觉都不存在。
女人嘴角已经渗出血,却还斜挑着嘴角露出笑意来。岑静慢慢在她身边蹲下,面色沉重地仔细打量着她,懵懂的目光愈发凝重。
医生护士推着担架急匆匆跑来,女人却还是闭上了眼。
“还有救吗?”保安一脸焦急,他是真的着急,这算是什么事,怎么就让他碰上了。
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没开口一柱血便喷到了他雪白的医生外套上。
“你干什么!你怎么能随便将刀拔出来!”医生脸色陡变,狠狠瞪着举着刀子的岑静吼道。
岑静将水果刀握在手里,两只手合在一起紧紧握着。
女人被抬着放到推车上,岑静跟着站起来,走了两步却腿软地摔倒在地上。
“岑静!”柯向澜从门口跑进来,他的目光落在岑静手中带血的水果刀上。
岑静摇了摇头,叫她的男人跑得越来越近,她害怕起来,她是真的害怕,害怕到瞬间便举起了水果刀,对着那男人,想要逼退他。
“小静,你怎么了?”柯向澜还想要往前,却被同时跑过来的苏明嘉拉住。
岑静用力地摇头,然后,她闭上了眼,将水果刀放到了自己脖子上。
记忆回到七年前,场景转换,举着刀的岑静绝望地对着林北巍说:“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22。无药可救的他们
岑静时常会思考,她和柯向澜在一起时,她所觉得的那些快乐,是不是真正的快乐。如果是,为什么她攥着那些快乐时,还是很容易被记忆深处的凶恶所击败,甚至到溃不成军的地步。她时常思索,也算找到一套说得通自己的理论。不过是因为,她天性里存在恶,意思是,她的爸爸和妈妈,给予她的基因里坏的太多,她抗衡不了,再怎么假装,她依旧是那个自私自利,企图不择手段霸占柯向澜的小女孩。。。。。。
“岑静!你干什么!”柯向澜甩开了苏明嘉抓住他的手,抬手便夺过了岑静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水果刀。
岑静睁开眼,其实不过几秒,但她的思绪却仿佛穿过了一个世纪,往事的光亮明明灭灭,她在那片光亮里,迷失了自己。
“你到底在干什么!”柯向澜真的发了脾气,这话是嘶吼出来的,捏住岑静肩膀的手上都杠出了青筋。
岑静被柯向澜抓住抱了起来,她手上脖子上的血蹭到了柯向澜的白色衬衫上,而柯向澜丝毫没有在意,眼神凌厉地瞪住岑静,大步地往医生办公室走去。
“你就不能给我好好待着?你知道刀很危险吗?你拿着它想干什么!”柯向澜虽然盛怒至极时会不发一言,但岑静还是挑破了他的底线,他现在完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在喋喋不休,企图把自己心里的不安都通过说话的方式发泄出来。
苏明嘉望着快步疾走的柯向澜,捏了捏拳头后还是跟了上去,因为穿着恨天高,她跑起来时显得有些跌跌撞撞。
因为是午休时间,主治医生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柯向澜也没等护士小姐敲门,直接抬脚朝着门踹了过去。
上了年纪的老医生抚着胸口从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走出来,看到是柯向澜,到了嘴边的训斥还是咽了下去。
“看看她怎么了!”柯向澜将岑静放到一旁的床上,拉着岑静的手将她揽在怀里。
老医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拿着听诊器还有手电筒走到岑静面前,刚弯下腰就发现岑静瞳孔涣散,整个人完全陷入了呆滞状态。
“她手上怎么有血?发生了什么事!”老医生面色骤变,连声音都不自觉抖起来。
老医生的话刚说完,岑静突然抬手拉住他的手,眼泪刷地落了下来,岑静双目有神地望住了老医生,她努力地咽了下喉咙,嘶哑着开口:“救救她,救救她,我有好多话要问她,她骗我,她一定在骗我,你把她救回来。”
“她是谁?”老医生立马蹲了下来,顺着岑静的话问道。
岑静却像没听到,慢慢将自己的手掌举到自己眼前,她看着嫣红的手心,摇了摇头,面容痛苦地自言自语道:“骗我很好玩吗?为什么不杀了我呢?救不回来了,死了就是死了啊。”
老医生抬头,柯向澜的脸色已经恢复平静,仿佛岑静只不过是在低声说着心事,并没有什么了不得。
“她必须转去精神科。”老医生深吸了口气,目光沉重地落在岑静轻靠在柯向澜的侧脸上。
柯向澜扯出一丝苦笑,“我不同意呢?”
“你不得不同意,她复发了,必须住院接受治疗,你自己也知道,既然复发,就说明更加棘手,如果你硬要她回家,她会。。。。。。”老医生话说得心急,他也心疼这个女孩,但是柯向澜却是柯家唯一的孙子。
柯向澜轻轻拍着岑静的肩膀,良久,他才回过神来,对着立在办公桌前的苏明嘉道:“你满意了?”
苏明嘉向后靠在了办公桌上,岑静满手沾血,将刀架在她自己脖子上时,她没有觉得恐惧,但是现在,柯向澜的一句问话,她却觉得寒气从骨子深处渗透出来。
“我那么保护她,就因为你,还有齐楚。。。。。。”柯向澜握紧了拳,“她变成这个样子,我就会和你结婚了?苏明嘉,你觉得呢?”
苏明嘉迎着柯向澜望过来的目光,心内一阵凄楚,她忍不住颤抖,“什么叫因为我还有齐楚,我们怎么了,是她自己想不开,关我们什么事,也是她先打得我,我。。。。。。”
“真的很巧,逛个商场能碰到齐楚,更加巧,明明那天王叔休息,你还是能知道我们在咖啡店,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是显然,你们伤害了她,”柯向澜捂住了岑静的耳朵,“带句话给你爷爷,当然,还有我的爷爷,柯家没有我不会亡,但是柯向澜没有岑静,一定会死。”
老医生听到这恶毒的一句话,惊得又抬手捂住了心脏,这个老柯的孙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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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静懵懵懂懂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柯向澜微微笑着,不说话,只是拿了把梳子,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刘海,动作温柔。
她想,如果面前的男人是她的哥哥,那该多好。
这个想法,岑静不知道,她曾经日复一日的想过,或许不应该用不知道,应该用,不记得。
她有一个间隔年,别人可能用来旅行,但岑静却是用来住院,住高墙大院的精神病院。
其实岑静生病时并没有表现的多么反常,只是走神的时间与次数越来越长,越来越多,发展到后来,岑静在某个晚上,直接眼神迷茫地看着柯向澜,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而这些,是岑静接受心理医生治疗前所发生的,也就是说,岑静以为自己的不正常,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而后来去看心理医生,不过是柯向澜有心的“掩耳盗铃”。
岑静有所好转,却完全忘记那一年,柯向澜认为这很好,他甚至贪心地希望岑静能够忘掉她母亲的死,医生却无能为力地告诉他,那件事已经变成了肿瘤,什么时候再次变成恶性,谁也不知道,只能说,别再刺激她。
可以说,出院后的岑静过得有些无知无觉,她贪婪地享受着柯向澜的宠爱,甚至也真的越来越少的想起母亲父亲,但想的少,不代表不会想,尤其是在见到父亲的时候,所有的记忆便瞬间汹涌地朝她扑来,由不得她去一厢情愿地忘却。
“还记不记得,有一年期末考试,前天晚上给你讲题目,发现你的刘海都遮住眼睛,然后我就给你剪了?”
柯向澜眼睛眯起来,那是哪一年?嗯,应该是小妮子高中文理分班的那次,她想念文科,自己却不允许,明明脑子可以念理科,却就是懒得动脑,他一向喜欢理性思维的东西,自然也就无意间想要强迫她,但没想到,小妮子和他暗地较劲,就是不好好做数学,他也来气,偏偏拉着她要给她讲解。
第二天就是考试,明明只要故意考得差一点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被分去文科班,但小妮子又是个倨傲的人,想进文科班却也是必须进最好的实验班的主儿,所以一边撑着脑袋装作漫不经心,一边眼神有力地顺着她讲解的演算纸移来移去。。。。。。
小妮子那模样其实颇为搞笑,又是纠结又是愤愤不平的,最后他还是心软了,借着要剪头发的名义收了书。
岑静却不高兴,撅着嘴巴要求再看一会儿,他兴致来了,非得给她剪头发,算是弥补自己退一步的大度,但没想到,自己剪完头发,倒□□裸坐实了怨念至深,大仇得报的小人名号。
小妮子对着镜子来回看了三遍,撅着的嘴巴终于瘪了瘪,强忍着哭腔道:“什么文科理科,我不要上学了啊!”
他也抱歉,哪知道手艺这么差劲,平常看理发师给她剪齐刘海都挺容易的,剪刀梳子一来一去,就变得非常可爱,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却活脱脱像是被狗啃了一样,嗯,狗啃了还不够,还像被小鸡啄过,反正就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我明天不去学校了。”小妮子鼓着双颊,双手遮住了刘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他无话可说,只能放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