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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着背肩处又痛又痒的感受,空不出手去拔针,诸葛龙转身全力抡出一招:“孤傲成刀!”,灰蒙蒙的光华暴涨,将合成士兵一齐斩成两截。
“呃——”用力过度,诸葛龙在落地时重心不稳,被抡刀的势子带出两步,正好闪过一道雷射光束的追击,不敢怠慢,诸葛龙抛肩沈腕,双刃挽出漂亮的两朵碗大剑花,哑声低叫:“千里征途!”,灰蒙蒙的光华自肘腕的抡动间密排成剑山刃浪,在急速的冲进中汹涌推射,人在剑刃之后好似推着一片五公尺方圆的大刺猬,然而,这每一道剑光刃影却比剌更利更狠地扎入雷射光之来处。
“磅轰!”无声的刃光突入,第一次在港口出现了爆炸,诸葛龙歪斜地冲出十公尺,曲膝半跪在地上,急促地咳了起来,咳中带着血丝,胸腔恍如被重重压挤,全身火热燥郁,几乎要踣倒。
硬生生双刃击地,“铮!”地一声,反弹而起,藉着反震的力量,诸葛龙再度弹起空中五公尺,灰蒙蒙的光华盘身旋绕,如投梭地飞投向一名合成士兵,临近不到一公尺,飞投的势子突然一顿,脚尖在能量盾上一点,鞋底发出焦味,痛感还没有传到肌肤,绕身的光华已迸散开来,像是打碎了一个灰蒙蒙的冰球,碎渣子四方弹射,然而还没有扩张两公尺,却又斜向前收拢,整个包覆住合成士兵的身躯,连十分之一秒都不到,合成士兵的身躯已经成了十几块零碎。
支持不住了,诸葛龙摔落台面,两手微带颤抖地撑在冰凉的平台,两个膝盖全跪下了,喘气声比牛喘还大声,冷汗涔涔沿颊沁集。
“哧!”雷射光束无情地再次在他的肩头上赏了一下,不但又打出一个不浅的血洞,余力所及,还将前一次扎上的针给推进三分。
上半身被强大的力道向前推了一下,诸葛龙顺势藉力站起回身,怪兵器脱手掷出,大吼一声,左手握拳自腰际崩出,洪洪发发的劲力若天神的巨杵,挟蔕着奔牛马鸣声,更似龙吟,笔直地捣飞了一名合成士兵,而另一边,疾飞的双刃也穿透了最后一名合成士名的胸口,扯出了一络内脏碎块,落入海水中。
一咳再咳,诸葛龙直觉得内腑几乎就要虬结在一块儿,身体无力地侧倒在平台上,蜷曲着,像无助的婴儿,全身像是火一样的灼烧,他再也没有力气去挣斗。
“哎呀!不好……”史多里打开船顶像鱼背鳍的舱盖爬出,三脚两步地奔了过来,摇着诸葛龙问:“小勇士,你怎么样了?”
“背……背上的……针……”诸葛龙吃力地连咳带喘地吐出几个字。
史多里急忙将他翻过身,背上血污中果然有五、六根半焦黑的钢针,深浅不一地插入皮肤肌肉,赶紧一一拔了出来。
针一拔出,诸葛龙在吃痛下略微清醒,排开史多里的手说:“千万别碰到我,我要运功。”
史多里不知道运功是什么,但看诸葛龙说得慎重,也就退后两步,抬头朝四周望几眼,打了个寒噤,一地的残躯断肢,老天!比在城主住处的还要多,空旷明亮的港口照映下,火花闪烁,血水斑斑,令他回忆起小时候祖母说的地狱世界。
悄悄伸了伸舌头,史多里自认为是一个勇敢的人,但是要他跟这种怪物对决,打死也做不来,那些合成士兵一个个像是煞神一般,给挨上一下,有多少条命也不够赔。
眼睛再看回盘坐在地上的背影,史多里眼里透出尊敬、佩服的意韵,不管功力高低,单单就凭肯冒着生命危险,替他们毫不相干的“海心城”拼杀敌人的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五体投地。
史多里也是一个热血的男人,多年的海员生涯只会加强他的豪气,他还年轻,三十好几不到四十岁,若是说他的梦想是什么?理想是什么,眼前的诸葛龙已经做到他想要做的了,他想,等这件事后,辞去海员的工作,跟着这一个勇敢的年轻小勇士去见一见世面,也许比屈守在城里要有意思得多。
诸葛龙自练成真元游潜之后,经月以来还是第一次必须坐下来运气,那五、六根半焦黑的钢针带给他的痛苦,像是他从前在那八角室里水泡破裂更逾十倍的难受,真气流动间痛楚难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海水“哗啦!”一响,一个金发人影自水里跃了上来,把史多里吓得几乎要尿裤子,仔细一瞧,透出一口大气,上前叫:“陈定山,是你呀!把我胆都要吓破了。”
陈定山对他颔首回应,视线落在诸葛龙半张火红的脸,略一扫瞄,急促地说:“小龙中针了?快点,你叫史多里是吗?拿一些清水给我。”
史多里不知道他要清水做什么,还是依照吩咐拿来一个水壶,还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说:“这个叫小龙的小勇士流了不少汗,陈定山,毛巾是新的,你要不要帮他擦一擦?”
陈定山接过水壶毛巾,走到诸葛龙身边,以毛巾擦了擦滴淌在台面的汗水,洁白的毛巾很快就发黄。
眉头紧皱,陈定在附耳低促地说:“小龙,把水喝了,然后按照于老二教你的口诀,跳到海水里去运功,将毒素从毛孔逼出来。”
将壶嘴对着诸葛龙的嘴,就见诸葛龙像是渴极了,“啯!”、“啯!”、“啯!”地将一整壶有一公升半的清水全灌进肚子里,然后闷声不吭地跳进海水里,盘坐在池底运气行功。
摇了摇头,陈定山叹了一口气:“我也挨了几针,好在我的身体不怕,唉!我就知道小龙会有麻烦,才赶回来探视,果然被我料中。”
史多里问:“现在战况如何?”
再摇头,陈定山皱眉说:“我挡住几个,但来的人太多,绝大多数都进了入口,我看到尤诺领导也来了,不过他没有理我,冷笑着就绕了过去,我很担心池鱼那边的情况,你在这里看着,小龙如果上来,就告诉他到城里支援,港口这一边不会有人来了,剩才的人已经从另一处入口涌进,我已经把这下面的入口封住。”
没有等史多里再说,陈定山急急往出口冲去。
池田书本来极其用心地一面巡视着“海心城”内,一面练习聚集真气劲力的方法。
说他心里不害怕紧张,那是骗人的,偌大的海底城市,只有三个人在防守,其中还由他这半调子的人来防护三层的人民,责任实在太重大了。
一个多小时,对池田书来说,既快又慢,快的是没有足够时间好好练习,慢得是这种焦急的心情下,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十分难挨。
终于,在他刚回到预留的出入口处,外头已经有数起明显的爆炸声传来,那是陈定山在防守的区域,池田书知道等待中的敌人已经到了,他的生死关头即将到来。
“海心城”的入口,除去诸葛龙那一个在水里之外,其余都是三层中的预设逃生口,设有里外三道的闸口,可以由人力开启,也可以由内封闭,陈定山当初替他们两人设定防守的地方,诸葛龙适合在空旷的地方对付应敌,而池田书,则因为斧、盾可以近攻远击,所以让他看守这三道闸门的入口。
手心里全是汗,池田书在身上抹拭两下,耳里听见到处传来击打的声音,那是合成士兵在外面各个出入口试图开启引发的声响,但各个出入口都被封闭了,除非以雷射烧焊穿透,否则根本进不来,然而,一但穿透,海水跟着灌入,城民全被淹死在里面,他尤诺领导要这些死人何用?
一切都如陈定山所估算,合成士兵并没有强行突破,只是在城外四周寻找可以进入的入口。
爆炸声偶尔传来,代表陈定山的胜利,池田书默默数着,数到第四个,敲打的声音减少了,慢慢向他看守的出入口集中,没有多久,敲打的声音已经停止,面前的闸门也已经开始有了动静。
他是站在最内一个闸门口,面对的是第二闸门,最外的一道闸门在第二道闸门开启前,必须先关闭排除灌入的海水,所以有几分钟的缓冲期。
池田书心跳怦怦,克制不了自己身体的抖颤,但是在第二道闸门即将开启前几秒,那抖颤竟然突兀地中止了,心头一片澄澈,也就在这一瞬间,两手蓄满了真气。
同一时间,闸门“庆!”地一声打开,池田书不再思索,银白的斧头在右掌中翻弹,左手的锯齿盾亦急旋起来,闷不吭声地,斧、盾同时脱手飞出,半途相磕,“当!”,清越的声音里,斧、盾以诡异的角度加速直切横斩,立即把当先的两名合成士兵劈开了大半,一上一下的弹开。
一击得手,池田书没有高兴的空档,两手扯动细链,圆盾飞回,银斧在盾面上磕了一下,盾回飞的速度更快了,但斧却以比盾更快的冲力在另一个合成士兵颈项上砍过,鲜血标洒中,将头砍了下来。
“够本了,多的算赚到。”池田书心里掠过这么一句,左手接住圆盾,矮身急推,六道盾影排成梅花状,护住全身,将雷射光束排阻在外,令他讶异的是盾上“嗒!”、“嗒!”响个不停,不像是雷射光束击中的声音。
但他没有时间去看,右手使力一拉,本已快要力尽下墬的银斧被拉得斧刃一倾又倒翻飞起,由下而上破开一个合成人的前半身,划了一个抛物线飞回。
在这个空档,池田书左手的锯齿盾不敢稍停,舞起一片盾幕,然后猛地一推,盾面击在坠下的斧柄上,“锵!”地大响,银斧再度急速飞出。
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