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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命中注定要成为探索者。”阿塔尔叹了口气。
已经很晚了,人们陆陆续续走上前来有礼貌地告别,然后各自回家了,月亮升起来了,灯火也暗了一些,就连猫也开始走动了,它们出去寻找暗处,队伍越来越细。尽管莫利恩非常高兴,在月亮高悬在梦谷的夜空中时,猫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这样也好,因为正在那时,一只从乌尔萨的长老神庙飞来的粉色鸽子轻拍着翅膀,出现在飘香的夜晚,最后停在了阿塔尔肩头。
几只正要离开的猫回过头,在黑暗中它们那双斜斜的杏眼呈黄色,两只较瘦的雄猫或许正在想象着和鸽子弄一点恶作剧;但莫利恩早已看穿了它们的诡计,就喷喷了几声,对猫而言责怪已经足够了,于是它们乖乖离开了,阿塔尔颤抖着从鸽子腿上解下一个小小的圆桶状东西,然后打开,取出藏在里面的便条。
“这是个口信,”他展开纸条,眯起眼睛,并把灯笼打近了一些,“但从哪儿来的?写了些什么呢?”
“啊!”当长老终于看清内容之后,叹了口气,“这东西来的太是时候了,如果你真想见见我说的这两个人——从清醒世界来的探索者——现在时机再合适不过了,给你,你自己看看,如果我没有弄错,你看得懂上面的话——我想是英语。”
德·玛里尼接过纸条,在桌上摊平,读起那简短。醒目的句子来。
“帮帮忙吧!”便条上的每句话都是用黑笔写成,而且歪歪扭扭,“尽快——明天第一束光线出现时,盖吉要送我们去地狱!”最后的签字是大卫·何罗和漫游者埃尔丁……
《伊利西亚》作者:'英' 布莱恩·拉姆利
第二章 何罗与埃尔丁
大卫·阿兰比·何罗是清醒世界末期的一位画家,目光敏锐,对奇特的事物尤为如此,正在玩“经历旧事”的游戏。
里昂纳多·E·丁格尔教授(心理学和人类学教授)以前主讲有关人类大脑潜意识的课程。在玩这个游戏时,他们俩几乎无可避免地再度陷人枯燥之中。现在,人们都比较正式地称何罗为梦者何罗。就在最近,漫游者埃尔丁一直在列举“备受折磨的事物”。
在此之前,他们回想那些“被杀戮或者以其他方式消灭的有害生物及人群”,他们以字母为序,罗列出“受尽淫乱的女士”名单,还以年代为序列举了被称为“怪诞伟业”,以及一些用他们当时眼光看来有些病态的事物,他们称之为“死亡挑战”。他们所列举的事物当中,包括一些黑色巫师,食人植物,食人动物,夜精灵,掘洞者,僵尸,野狗,傻瓜,仆从,月兽和莱恩类等等东西。所有这些,最终都归于盖吉这个人。对盖吉,他们只希望他早点死去。不过具有讽刺意味而且很可能的是,除非出现奇迹,盖吉作为一名刽子手,不久就会臭名昭彰。
“受尽淫乱的女士”是“经历旧事”的第二个系列,主题选择比较糟糕。埃尔丁与“爱敏扎·安子”开始出演,但没过多久,他们就失去控制,泪流满泪,游戏再也进行不下去了。爱敏扎总是祈盼梦幻之主赐她一副好记性。每天早上,就在梦见她要和埃尔丁将要举行婚礼的时候,她突然醒了。浪漫情事总是随之瞬间消逝。
“怪诞伟业”这一主题的选择比较好,两个探寻者都喜欢自吹自擂。剧中有一幕是有关英雄主义的,他俩都想上,互不相让。何罗曾把最老者的城墙压成齑粉,如此丰功伟绩,在梦幻之地(比方说),哪个盗贼能与其匹敌?除了那个叫人闻风丧胆的纵火犯漫游者埃尔丁以外,谁曾想过用火将金城(蜂箱似的萨拉里恩城)烧毁?(最后,何罗说这事曾有人做过,他记得这个人叫尼禄,认为他来自清醒世界。)
如此等等。最近,他到祖拉腹地的白度兰岛,为库兰斯进行窥探,这也是他们最近所做的一件“大事”,但就在祖拉腹地;海盗盖吉发现了他们的行踪,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并将他们全部俘虏,现在就要把他们杀死。
是什么使他们得以列举出“死亡挑战”名单的呢?在所有名单中,这一部是最长的。它不仅包括第一系列中所列的生物和人,而且还包括来自外界的诸多威胁,比如说,高空大气冰冻,有人被漩涡淹没,南部海域两个半英里内经常有人在跳板上走;月兽化石符;在原始的沙克曼德,女神奥恩吞吃生物;还有,有人被诱到湿透的纸浆中;祖拉岛的祖拉以谈恋爱为名,让人腐化堕落。此类勾当,数不胜数。这些都自然地把他们引到当时的“死亡挑战”,这种死亡无法回避,对这种死亡,与其奋力抗争,不如听之任之,静极观望。因此也就有了“经历旧事”的游戏。毋庸置疑,那对不知疲倦的梦幻者也仅仅是在度过他们死亡之前的那段光阴。
除了死亡还没有降临之外,他们尚有其他名单可以考虑,这些名单中,最近的得数“备受折磨的事物”了。其他任何地方的梦幻者决不能像何罗和埃尔丁那样归纳出如此荒诞(同时又是这般真实)的传输名单,这决不是吹牛。他们乘着芦苇杆制的筏子,沿着位于大荒山之巅的蓝湖上漂流,顺着潭中的漩涡,来到萨拉里恩的泥沼地。他们驾着大树上的绿叶,从萨拉里恩内陆飞驰到希里土花园。眨眼间,又“魔术般”地从希里士赶到一座坚固的火山关口。他们坐过库兰斯国王的梦幻之船,乘过祖拉的死亡之船,还上过精灵拉斯的纸船。夜精灵背着他们,飞越所有梦幻港湾,从塞兰尼思的巨大漂浮系统中以气态飘行,然后坐在多脚飞行物的背上,经过波诺斯的夜穴,横穿史帝克斯达夫海。这还不是一切,事实远不止这些。
他们顺着从卡拉托那双好奇的双眼发出的一道光束滑向停在塞兰尼思海滩上的宇宙飞船,借着破船桅和一个气囊急急冲向高空,然后沿着螺旋型的月光飞向梦境之月!最后,但也重要的是,月蛾女仆爱斯把他们弄过去,并放在月亮魔树的脚(或者根)下,月亮魔树吸收他们的养分,又把他们传给小树苗,然后这些树苗又卷着他们,送他们回到梦幻之地,最后,他们落在乌尔萨附近的斯卡伊河堤上,长得像一些奇形怪状的葫芦,在这里,他们俩获得再生,并已长大成人。
“现在,”埃尔丁郁郁寡欢,下结论似的说道,“我看我们得沿着这些该死的大十字架,直冲梦境的中心地带——可能直冲梦魔深处的坑道。”
何罗只是点点头(差不多如此)表示同意,说道:“啊,原来如此,这是你让我陷人的另一个磨难地狱。”
“你这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责怪我?”埃尔丁疑惑地问道。
“啊!”何罗哼哼了一声,表示蔑视。
“我接受你的道歉!”埃尔丁说道,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小伙子,你知道这里有一场游戏,它比以前我们玩过的任何游戏都要重要。这种游戏我们以前连想都没想过。”
“噢?”
“确实如此!它被称作‘幸免于难,绝处逢生’。这可能会给我们带来一条线索,让我们摆脱目前的困境。”
何罗小心翼翼地摆了摆头(这也是他唯一能动的部位了),眯着双眼,盯着埃尔丁,目前的险境使他变得忧郁不已。他见漫游者被绑在一个木制的大十字架上,身体悬在一个深不可测的大坑边缘(不幸的是,事实上并非如此),样子并不好看。漫游者未曾好看过,但是现在他看上去尤为丑陋。
何罗现在三十岁光景,埃尔丁要比他大十几岁。埃尔丁脸上伤疤累累,长满胡子,奇怪的是这张相当丑陋的脸上,却镶嵌着一双蓝色的透明眼睛,不过这时其中有一只已变得青黑。他虽然看上去又结实又笨重,但他又长又瘦,动作迟钝,有时还有点调皮。不过他的一举一动(当他能动的时候)无不显现出在他的蛮劲背后隐含着他敏锐的思想和智慧。可惜的是,盖吉的手下人把他打了个半死不活,现在已看不出他身上那股蛮劲了,要不然,埃尔丁的枷锁早就被撕碎了。相反,漫游者现在急促地迫使他从口中吐出一些话;正因为如此,何罗说些牢骚话,又发脾气,使他斗志和精神不减。这一点埃尔丁心知肚明,他也知道何罗自己也曾度过更美好的夜晚。埃尔丁回头看着眼前这位比他年青的梦幻者,郁郁地说道:“喂,怎么办?有脱离困境的方法吗?或者——?”
“非常有可能。”何罗回答道,话中同样带着忧伤。这时,他左耳后部软骨的伤口阵阵痉挛,因为疼痛,不得不把头往后靠一靠,左耳已是血迹斑斑。
在梦中,何罗如同以前在清醒世界时,身材高大,肌肉发达,金发白肤。他的眼睛像埃尔丁的一样蓝,不过稍稍浅些;但是,每当发怒的时候,他的眼睛便会马上变得通红;每当遇到危险的时候,他的眼睛就会变成黄色,看上去既深邃又危险。这会儿,他的眼睛已变成黄色,但没有什么不祥之兆。实际上,就本性而言,何罗通常性情温和宽容:他非常喜欢听歌曲,而且更加喜爱女子,但是,他也是一个剑术奇才,拳头上的指关节就像有硬皮的小块石头,坚不可摧。
说实在的,他和埃尔丁有很多地方不同,但是他俩也有一些共同之处。他们都有很强的旅游癖,这是其一;有时他们都具有强烈的幽默感,这是其二。梦幻之地时不时地会向一些陌生的旅游伙伴发出袭击。
“你是说我们要一直呆在这里,死死等着下一天的到来?”埃尔丁看起来非常惊诧。他绝望地说道,“难道我们的死期真地要降临了吗?”
“不!不!”何罗有些激动,咕噜道,“无论如何,我们都要爬起来,继续走路!”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老伙计,我不知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但我实在是不能动弹了。我还能眨眨眼,说说话,扭扭屁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