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故技重施?”印辰悦咀嚼着这四个字不明白里面包含的意思。
徐晓凤将印辰悦的手放下,整个身体的重心都倚在床楹,目视着正前方,点了点头,没有血色的嘴唇缓缓的扇动着:“嗯,下药,据说当年你奶奶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生下你父亲的。”
听到那两个字,印辰悦感觉身体的血液仿佛在倒流,全部迂回到脑部,然后肆意的沸腾,麻木了他所有的神经。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与你父亲无关,说起来,真正受害的人应该是他。虽然那些日子他对我如清汤挂面一般寡淡,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忘记过一个当父亲的责任,生下你之后,他没有责怪,也没有怨恨,你的每一个生日他都会帮你准备礼物,然后在你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放在你的床头,你要开家长会的时候,不论他工作有多忙,他都会给我电话说他会去。也许是他向来清冷,所以不管自己做了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有的只是行动没有言语,因此也让你误以为他不爱你,其实他一直都在默默的爱着你,所以悦儿,你不能怨他,更不能恨他,他没有错。”说完这些,徐晓凤的眼泪自然而然的顺着脸淌了下来,转过身子再次将手覆在印辰悦的手背,眼睛里装满的是期盼:“孩子,对不起,都是妈的错,让你这么多年一直活在仇恨里。”
“本来离婚以后,拿了钱我就应该离开的,可是我的心沉沦了,也舍不得你,所以最后死皮赖脸的住了下来,或许是看在你的份上,他没有强行要我走,我也就心安理得的留在了他的身边,可是女人一旦有了孩子就希望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因此到后面对于你父亲的冷淡我就介意起来,也更加嫉妒他对叶芷莜的执著,然后开始无理取闹,可是我越是在意,你父亲就越是冷淡。但是我毕竟是个正常的女人,为了逼你父亲和我同房,我一气之下把他一直珍藏的那张他和叶芷莜在一起的照片给烧了。那天他发了很大的火气,我们也开始了第一次争吵,接着我由于气息不稳,身体没有平衡就摔下了楼。”
徐晓凤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多年积压的心事终于抛开,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手摸上印辰悦的头,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悦儿,去和你爸道个歉吧,我想他会原谅你的。”
听完事情的细节末梢,印辰悦觉得自己的头颅像瞬间被刀斧劈开了一般,每一个细胞都失去了知觉,剧烈的痛从心脏的位置一直蔓延到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他,如果不是因为憎恨自己的父亲,他不会估计接近游伽,不会迁怒于她,不会那样去伤害她,更不会发展到现在无法挽回的地步。
当所有的真相如澄清的黄河水一样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恨不得自己变成那滩淤泥,永远的沉在水底。
“悦儿,我知道这些话你一时半会很难接受,但是妈真的不想看到你们父子反目成仇。”见印辰悦痛苦不堪的表情,徐晓凤内心也如火烧水煮般煎熬。
为了不让徐晓凤发现自己的反常,影响她身体的恢复,印辰悦用最后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那快频临错位神经:“你身体不好,休息吧。”接着摇晃的站起了身子,脚带一丝疾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房间……
夜已经黑得如王羲之的墨砚,浓郁阴森,秋露为干燥的空气喷上了一层雾气,沉闷压抑。
轻扬酒吧正上演着夜市的喧嚣,舞池里已经开始了年轻男女们的劲歌热舞,狂热的尖叫,送彩的灯光,杂乱的舞步,扭摆的身躯,将酒吧的用途发挥得淋漓尽致,吧台的一角,印辰悦两只胳膊和下巴颓然的搁置在台面上,眼神迷离的盯着面前的喝得只剩下一半的白兰地酒杯,没有一点光泽。
关上徐晓凤房门的那一刹那,他感觉自己简直如同行尸走肉,失去了意识,忘记了疼痛,脑子里盘旋的只有那个被他用可笑的仇恨刺得血肉模糊的名字。
第一次晚上不用回家,第一次懂得什么叫做作茧自缚和自作自受,本来想用酒精来麻醉那颗已经被无情的事实戳得千疮百孔的心,可笑的是连酒都不买他的帐,几杯白兰地下肚,所有的记忆竟然还是那样的清晰。
“辰悦,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副样子?”
听到声音,印辰悦慢慢的侧过脸,向正坐到自己身边的刘子嘉投去一双已经被酒精蹂躏得血红的眸子,挤出一个非常悲剧式的笑:“子嘉,你怎么来了,来,我们一起喝,今晚不醉不归。”一边说一边将那半杯没有喝完的酒端在手里。
杯子还没举到唇边就被刘子嘉一手夺下:“别喝了,究竟怎么了,梦姗说你今天情绪失控,一个人出来了,她怕你出什么事,所以打电话给我,让我来劝劝你。”
“我没事,不用你劝,把酒给我。”印辰悦说着就去夺刘子嘉手里的酒杯。
刘子嘉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萎靡不振的印辰悦,在他的脸上,隐约还能看到两条浅浅的泪痕,心里不由得有些抽痛,究竟是什么样的打击能让一向坚强刚毅的印辰悦难过成这样子。刘子嘉两手搂住印辰悦的肩膀,眼睛正视着他的脸,非常关切而认真的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印辰悦耷拉着脑袋没有回答问题,只说了一句话:“我要喝酒。”
“喝酒能解决问题吗,逃避是办法吗?”边说边操起印辰悦胸前的衣服,大声的呵斥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
印辰悦嗤了一下鼻,轻哼了一下,面上尽是冷笑:“男人,我确实不算个男人,她说得一点也不错,我卑鄙,龌龊,下流,在她眼里我一无是处,甚至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
听到印辰悦说到她,刘子嘉眼睛微转了一圈才反应出他指的她是谁:“辰悦,你在说什么,你和游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游伽的名字,印辰悦终于抬起两个充血的眼球直愣愣的看着刘子嘉,良久都没有作声。
“告诉我。”印辰悦如此无助的表情,看得刘子嘉都忍不住心里泛疼。
或许是内心太过于压抑,亦或是现在的他真的需要一个倾听者,对上刘子嘉真挚而关切的眼神,印辰悦所有的苦痛和心酸一时间冲毁了理智的堤坝,如海啸般涌在眼眶,撞击着他的泪腺,哽咽着声音说道:“子嘉,我现在真的好无助,好后悔,心好痛……”边说边抓着自己的胸:“这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了,子嘉,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怎么办?”
声音里的苍凉和凄楚让刘子嘉心头都不由得生起一丝淡淡的哀伤:“辰悦,你好好说,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印辰悦拼命的摇着头:“没有办法,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她现在一定恨死我了。”
“发生了什么事?”
印辰悦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语无伦次的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心理历程:“子嘉,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见到她,她就坐在这个位置,那个时候的她单纯、善良,干净的几乎透明,可是得知她是我父亲所爱女人的女儿,我就想着利用她,只因为我恨我的父亲,也恨她的母亲。而且那时我理所当然的以为凭借自己的优秀一定可以让她爱上自己,我想等到她爱上了我,我再把她甩了,让她如我的母亲一样品尝那种被人遗弃的滋味。”
“先前我以为她是那种娇惯的千金小姐,所以一开始对她没有什么好感,但却阳奉阴违的对她好,给她造成错觉,然而一个月的相处,她的自立、自信、自强无一不让我震惊,更让我觉得挫败的是,她竟没有一点对我动心的迹象。”说到这里印辰悦的头不由得沉了下去:“我不知道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我真的高估了自己,特别好笑的是,渐渐的我发现自己的心越来越不听使唤,她的每一次微笑,每一个动作都会无形中牵动着我的情绪。”
“你发现自己爱上她了?”刘子嘉终于听明白印辰悦话里的意思。
印辰悦无奈的点头,继续用含糊的语气说道:“当时我心里非常矛盾,不知道应该怎样处理这种微妙的关系,在宋凡的推波助澜下我和她发生了关系,那是她的初夜,可是她无所谓的态度却让我非常恼怒,后来宋凡告诉我你帮我们卜了一卦,说我们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襄王有心,神女无爱,那十六个字烧昏了我的脑袋,也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害怕,我害怕她会突然间从我生命里消失,所以在完全没有征兆的情况下我拉着她去民政局登记结了婚。我想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将她留下,那些日子我内心很煎熬,怕和她的眼神相撞,怕看到她的微笑,听到她声音,所以一直不敢正面去解决问题。”
刘子嘉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会引出这么多的支端末节,原来人有的时候真的会好心做坏事。
“父亲回来,使我积压了十几年的恨意在瞬间爆发,其中也夹杂着对她的伤害,姗姗的出现我以为我和她终于可以结束了,也想当然的以为我会和姗姗破镜重圆,我努力的尝试着让自己回到初恋的时候,可是那天当听到她提出离婚的时候,我内心的恐惧再次涌起,也是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爱一个人不在时间的长短,在于的是她在你心里到底份量有多种。因为知道她决定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也明白她的果断和决然我根本没有办法驾驭,所以无能为力和占有欲一起产生的时候,我所能做的,除了伤害还是伤害。或许是她太优秀了,优秀到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她,也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卑,因此当确定自己真的爱上了,得到了就非常害怕失去,故而就努力的想要握紧,然而越是这样,对她的伤害就越大,发展到现在便再也没有办法补救了。”印辰悦两手十指插入发间,面上的表情十分的痛苦。
“不是她太优秀,而是你放大了她的优点,因为你觉得自己能给她的她全部都拥有,所以你觉得自己不被需要,对吗?”
再次微闭起眼睛点点头:“所以本来今天晚上我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