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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想:这些可怜的蠢货。她观察着这些士兵,回忆着男爵的话。他们一报告说任务完成,就会被杀掉。男爵不想留下证人。
巡侦机斜着向屏蔽墙的南端飞去,杰西卡看到月光照在沙地上的巡侦机的影子上。
“这里够远的了,”驾驶员说,“奸细说把他们扔在屏蔽墙附近的任何沙地上都可以。”他握了一下操纵杆,飞船向沙丘滑去,最后盘旋在沙地上。
杰西卡看到保罗开始有节奏地进行呼吸,镇定自己。他闭上眼,又睁开。杰西卡看着,无能为力,帮不了他。她想:他还没有完全掌握声音控制技巧,如果他失败……
巡侦机软软地在沙地上着陆。杰西卡向后边的屏蔽墙看去,看到有一个机翼的影子。
她意识到:有人跟踪我们!是谁?是男爵派来监视这两人的?
那么监视者身后还有监视者。
切科关掉机翼发动机,周围一片宁静。
杰西卡转过头,看见窗外月亮正在升起,沙漠远处突起一排冷峻的峭壁,沙风吹打过的山脊上遍布沟壑。
保罗清了清嗓子。
飞行员说:“克奈特,现在干?”
“我不知道,切科。”
切科转身,说:“啊,瞧我的。”他伸手去撩杰西卡的裙子。
“拿掉她的口塞。”保罗命令。
杰西卡感到这句话在空气中滚动,那语气、节奏掌握得很好……威严、严厉,音调再稍低点更好,但这还是可能在这人的频谱范围内。
切科把手伸到封住杰西卡嘴的胶带上,拉掉了口塞上的结。
“别那么做!”克奈特命令道。
“哦,住嘴,”切科说,“她的手被绑着。”他把盖住杰西卡嘴上的东西取下来,看到杰西卡眼睛里放出了光彩。
克奈特把手放到了飞行员的手臂上说:“喂,切科,没必要……”
杰西卡一甩脖子,喷出了口塞。她以低沉而亲热的语气说:“先生们!没必要为我打架。”同时,她向着克奈特扭动身体。
她看见他们紧张起来,知道此时他们认为应该为她而争斗,这种不和不需要别的理由,在他们的意识里,他们曾经为她而争斗过。
她把脸举到仪表射出的灯光下,让克奈特能读到她的嘴唇,说:“你不能表示异议。”两人把距离拉开,警惕地注视着对方。“有什么女人值得你们决斗吗?”她问。
她自己就在他们面前,说出这番话就使他们觉得完全有必要为她而决斗。
保罗紧闭双唇,强迫自己一言不发。他有一次利用声音控制术的机会,他成功地利用了它。现在……一切都靠他母亲了,她的经验远远超过自己。
“对,”疤脸说,“为个女人没……”
他突然出手击向飞行员的颈部,被飞行员拿的一个金属物挡开,接着被当胸狠刺一刀。
疤脸呻吟一声,软软地倒在门边。
“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把戏?”切科说。他缩回手,露出一把刀,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现在把这小家伙也干掉。”他边说边向保罗扑过来。
“这没必要。”杰西卡轻声说。
切科犹豫了。
“你愿意让我跟你合作吗?”杰西卡问,“给这个小孩一个机会,一个小小的机会,他会到外面的沙漠上去。把那东西给他,你……”她笑起来,“你会得到不错的报偿。”
切科左右看了看,对杰西卡说:“我听说过人到了这片沙漠上会有什么后果,也许这把刀会对他有点好处。”
“是不是我的要求有点过分?”杰西卡说道。
“你想骗我。”切科嘟哝地说。
“我不想让我儿子死去,”杰西卡说,“这是欺骗吗?”
切科退回去,打开门栓,抓住保罗,把他从椅子上拖过去,推到门边,手里举着刀说:“小鬼,你会怎么做?如果我砍断你身上的绳子。”
“他会马上离开这里,向那些山岩跑去。”杰西卡说。
“这就是你要做的一切吗,小子?”切科问。
保罗用肯定的语气说:“是的。”
那刀向下一挥,砍断了他脚上的绳子,保罗感到背后的手把他往沙地上推,他突然一侧身靠在门把上,好像要站稳,接着蹬出了右腿。
他多年接受的训练似乎都是为了此刻,几乎全身的肌肉都协调合作,足尖准确无误地击中切科肋骨下的软腹处,力量巨大凶猛,直捣肝脏,透过胸膈,震碎了心脏。
那士兵“咯”的一声尖叫,向后倒在座椅上。保罗的手还捆着,他一个滚翻到沙地上,站起来,重新钻讲机舱,找到那柄刀,用牙齿咬开他母亲身上的绳子。她拿起刀,把他手上的绳子解开。
“我完全可以应付的。”杰西卡说,“我会让他替我切断绳子。你刚才太蠢,不该冒险。”
“我发现了破绽,便利用了它。”他说。
她听出他在极力地控制自己的声音,便说:“机舱顶上有越的家族标志。”
他抬头,看见了那弯曲的标志。
“出去,咱们检查一下这架飞船,”她说,“飞行员的座位下有一个包裹,我们进来时我就摸到了。”
“炸弹?”
“不像。里边的东西很特别。”
保罗跳到沙地上,杰西卡也跟着跳下去,她转身伸手去拿座椅下的包,看见切科的脚就在眼前。包裹上湿乎乎的,那是飞行员流的血。
她想:浪费水分。这是弗雷曼人的思维。
保罗观察着周围,沙漠中矗立的山岩就像海边的沙滩,周边远处是高低起伏的峭壁。他转过身,母亲正从机舱里拿出包。他注意到她朝屏蔽墙方向的沙丘看去。他也转头去看是什么引起了母亲的注意,发现一架巡侦机正朝他们飞过来,知道没时间把尸体清出机舱了。
“快跑,保罗!”杰西卡大叫,“是哈可宁人!”
《沙丘》作者:'美' 弗兰克·赫伯特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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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阿拉吉斯这样教人对刀的态度……砍掉不完整的,然后说:“现在,一切都完整无缺,因为这就是最后的结局。”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语录》
一个穿着哈可宁军服的人在大厅尽头突然停住,瞪着靠里边站着的越,同时瞟了一眼梅帕丝的尸体和躺在地上的公爵。他身上有一种无所不惧的粗野,那种动作和敏锐使越感到周身一颤。
越知道,是萨多卡,从面部看是一名巴夏。也许是皇上亲自选派的人,来监督这儿的一切。不管他们穿什么军服,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是越。”那人看着博士头发上的苏克学校环带说。他又看了一眼那钻石图腾和越的眼睛。
“我是越。”医生说。
“你可以放松些,越,”那人说,“当你关掉房屋屏蔽系统时,我们就进来了。已经控制了这里的局面。这是公爵吗?”
“是公爵。”
“死啦?”
“只是失去了知觉,我建议你把他捆起来。”
“这另外的人也是你杀的吗?”他回头望了一眼梅帕丝的尸体。
“真是不幸。”越低声说。
“不幸!”萨多卡军人轻蔑地说。他走上前,低头查看雷多:“这就是伟大的红衣公爵。”
越想:如果刚才我对这个人的身份还有疑问,现在就一清二楚了。只有皇上称呼阿特雷兹为红衣公爵。
这个萨多卡伸手向下从雷多的制服上割下鹰徽。“一个小纪念品,”他说,“爵位印章戒指在哪儿?”
“他没有带在身上。”越回答。
“我知道!”这个萨多卡不高兴地说。
越一惊,心想:如果他们对我施加压力,弄一个真言师来,他们就会发现戒指的去处,我准备的巡侦机……一切都得完蛋。
“有时公爵会让信使带上戒指,保证传达的命令直接来自公爵。”越说。
“这个受信任的信使真该死。”那个萨多卡低声说。
“你不把他捆起来吗?”越大着胆又问。
“他还有多久能恢复知觉?”
“大约两小时。给他下的剂量不像给那个女人和小男孩的那么精确。”
萨多卡用脚推了推公爵:“他就是醒过来也不足以畏惧。那女人和小孩什么时候醒过来?”
“大约十分钟。”
“这么快?”
“我知道男爵在他的人之后马上就到。”
“他一会就到。你在外边等着,越,”他严厉地看了一眼越,说,“现在就去!”
越瞟了一眼雷多说:“怎么……”
“他就像盘子上的一道菜,准备好了就送给男爵。”他又看了一眼越前额的那颗钻石图腾,说,“我们的人都认识你,在厅里就会很安全。我们没时间瞎聊,奸细。我听到其他人来了。”
奸细,越想。他低下头,从那萨多卡身边挤过去。他知道这是个预兆,他将名载史册:越是奸细。
他往前门走时,看到了更多的尸体。他仔细辨认着,害怕其中会有保罗或杰西卡。全都是家兵或穿哈可宁制服的人。
当他从前门走到火光通明的夜空下时,哈可宁人立即戒备起来。道路两旁的棕榈树燃烧着,黑烟从橘黄色的火焰中升腾而上,弥漫空中。
“是奸细。”有人说。
“男爵一会儿想见你。”另一个人说。
越想:我必须接近那架巡侦机,将爵位印章戒指放到保罗能找到的地方。但他又感到害怕和担心:如果伊达荷怀疑我,变得不耐烦……如果他没有去我告诉他的地方等待……杰西卡和保罗就难逃劫难,那么我为我的行为所做的补偿就难以实现,我的良心就会永受责难。
那哈可宁卫兵朝他挥挥手,说:“你别挡道,在那边等着吧。”
突然,越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人,没人同情他,难逃厄运。伊达荷绝不能出错。
另外一个卫兵撞到他身上,怒吼道:“你滚到一边去!”
越想:他们从我这儿得到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