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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宋思年认识近三年了,还从来不知道这个地方,想他堂堂木氏集团的总裁何曾做过这么无聊的事情,居然数起了这满园的向日葵!
这些向日葵排列的都很整齐,他只是数了横排和竖排,然后乘了一下,真的不多不少,整整二千一百九十颗。
“二千一百九十颗。”
楚安然机械的抬起头,目光木然的看着木槿宸紧抿的唇,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嘴,“你一颗颗数了吗?”
木槿宸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无奈:“安然,真的是这么多,其实你也知道不是吗?这里的向日葵排列的那么整齐,根本不需要一颗颗的数。”
他的心在尖锐的疼痛,像是无数根针刺在那柔软的位置,手按着左胸的位置,呼吸有些粗重!
这种陌生的痛感,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越来越频繁起来。
“不。”楚安然推他,无理取闹的冲着他大喊:“必须一颗颗数,不,我去数,我去数。”
她站起来就要往花田里跑,因为无力,脚下一软,差点又跌倒了地上。
“楚安然——”木槿宸扶着她,将她不停挣扎的身子紧紧揽进怀里,大声的冲着她吼:“楚安然,你这样让思年如何放心,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过的好。”
感觉到紧抱的身体蓦然僵住,他将下巴用力的抵着她的肩胛骨,近距离的感受着她一次一次的呼吸,每一次,他都想狠狠的在她脖子上咬上一口。
他承认,他是妒忌,非常妒忌,可惜,除了安慰,他竟然无话可说。
什么时候,他竟然也有这么进退维谷的两难,曾经,那些女人也这样吗?想狠狠的咬他一口!
嘴拍像死。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两个人就站在花田里,静静的相拥。阳光洒在他们周身镀上了一层金黄的色泽,那么暖,却那么绝望,忧伤在他们身边浮动,渐渐束成茧。
一直站在平房后面的宋思年苦涩的扬了扬唇角,转身从后面离开了!
安然,我能祝你幸福吗?
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才用这么自私又决然的方法让你永远的记住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木槿宸才放开楚安然,双手撑着她的肩膀。
楚安然毫无焦距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整个人都呆愣愣的,没有半分反应,不哭不闹,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
“安然。”木槿宸有些慌,手有些隐隐的发抖,声音也在发抖,“我带你离开。”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等他回来。”与其是在回答他的问题,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她看着身后的平房,挣脱开木槿宸的钳制踉踉跄跄的往卧室的方向走。
那里,有关于他的一切记忆!
一辆卡车颠簸着沿着泥泞小道开进来,看到有人,才停下来。司机从驾驶室下来,手里还拿着一张纸条,“请问,你是楚安然小姐吗?”
楚安然还在往前走,司机的问话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是,她是。”木槿宸用纯正的法语回答,一手拉着楚安然,生怕她会摔倒。
“哦。”司机再次看了看明显不太对劲的楚安然,又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然后再对了对纸条上的地址,终于才指了指身后的货箱:“你们昨天在我们商场买的东西已经送过来了,麻烦你签收一下。”
V章第四十五节:抑郁症
本来还木然的往前走的楚安然听到司机的话猛然间转过头来,目光如电一般看向货车后面的车厢,她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宋思年温润浅笑的声音:安然,这个花色可好?
宋思年,你昨天就知道了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被瞒在鼓里傻傻的以为你是在帮别人挑礼物,所以,就算你买那么多也没问。
原来,这些都是给我的。
好响厢笑。“那麻烦在这里签收一下。”司机拿出一张票据,递到木槿宸面前。
“我。。。。。。我来签。”一直没说话的楚安然伸手接过司机手上的票据,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连笔都握不住,单子上列着一长串物品的名字全是昨天在商场里他们一起挑选的。她紧紧咬着唇,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的甜味,才颤抖着在单据上歪歪斜斜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了单子,司机将车上的货物写下来放在院子里,开着车走了!
木槿宸紧紧的揽着楚安然的腰,五脏六腑都在她开口说话的那一刻痛得缩成一团,他的唇紧紧抿着,脸色郁沉的看着那码得像小山一样的礼物。
楚安然推开木槿宸,一步一步的走到那些礼物前,她从最上面抽出一个盒子,小心的拆开包装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条貂毛的围脖,她双手捧着,将脸整个埋在柔软的白色细毛中,呜咽出声。
“安然,我们回国。”木槿宸从后面将她紧紧的拥住,制止了她继续往前的脚步,他勒得极紧,几乎要将她勒得不能呼吸。
“你放开我。”楚安然的语气平淡,手里还握着那张貂毛的围脖,感觉到木槿宸越收越紧的手臂,本来安静的身子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发疯一般的大喊:“你放开我。”
“楚安然。”木槿宸紧紧的将她抱住,呼吸急促,几乎将她拆了入腹。
他的手臂很用力的勒着她,用力之下能清晰的听到楚安然因为疼痛而猛然间压抑的呼吸,可是,他非但没松反而越握越紧,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也感受到自己心里的痛!
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她心心念念着别的男人,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我不回国,阿宸,我不回国。”楚安然突然转身握住他的衣服,柔柔软软的喊着他的名字,祈求的看着唇瓣紧抿的木槿宸,“阿宸,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等他,他说过要陪我看向日葵的。”
木槿宸看着那满园迎风颤动的向日葵,那些星星点点的明黄色花瓣似乎刺痛了他的双眼,紧紧闭起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空寂的黑色,许久,他才黯哑的说:“好,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木槿宸将她送到了卧室,然后才将院子里的礼物搬进客厅里!
楚安然的视线落在一张张色彩鲜活的照片上,那些曾经无忧无虑的笑靥,如今都是锥心刻骨的疼。她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角落,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墙上的照片!
木槿宸推门进来,楚安然猛然间抬头看着他,那双满是希翼的眸光在看到木槿宸时,里面星星点点的光逐渐熄灭,最后只剩下漆黑一片,愣愣的盯着墙壁上的照片发呆。
木槿宸心里一疼,站在门口举步不前,他的手还握着门把,最后,轻轻的将门合上!
他靠着墙,低着头点了支烟,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抽过一半时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总裁。”电话那头传来安妮疑惑的声音。
“帮我定两张回樊城的机票。”木槿宸看了眼身后的房间,“三天以后的。”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对峙着,一个门内一个门外。
烟雾从指间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双眼,外面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此时阴暗的心里。宋思年用这样的方式让楚安然记住了,而他却要永远生活在这个阴影中,他和安然之间,永远都会有一个宋思年的存在!
真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呢。
宋思年,你真是自私的男人,你看见了吗?因为要记住你,她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他在外面站了整整一夜,而屋里,楚安然也静静的坐了一夜,她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一个晚上一动不动。
当阳光再次刺破云层的时候,木槿宸将手里燃尽的烟蒂丢在地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爬满了血丝的双眸紧紧闭了闭,才再次睁开。
地上,七零八落的落着十几支踩扁的烟头。
他的手放在冰凉的门把上,迟疑了良久才轻轻的扭开。他的视线落在楚安然僵直的身体上,在对上她呆愣的视线时,心里猛然一缩,那是种撕心裂肺的疼,疼得他微微弓起了腰。
他的手捂着左胸的位置,那里,还在一下一下的跳动,每一下都鲜血淋漓!
“安然。”他在她面前蹲下,手抚上她凌乱的发丝,轻轻的低喊。
楚安然安静的坐着,不言不语,也没有反应,只是在他的手掌放在她发顶的时候微微的僵了一下。
“安然,我们回樊城,好吗?”
木槿宸将呆愣的楚安然抱进怀里,还来不及等着他有接下来的动作,原本呆滞的女子一下子激动了起来,猛然间推开他的身体,半抱着腿快速往床尾的方向缩去,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戒备的看着他,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等他。”
“我要在这里等他,思年,你看,向日葵都开了,你说过要陪我看花的。”楚安然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看着墙上的照片喃喃自语:“宋思年,你要再不回来我就将那些向日葵都拔了。”
“安然?”木槿宸神色一凛,严肃的看着她癫狂的举动,有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心脏快速的跳动着,撑在床上的手竟然有些发抖,声音也有些颤:“安然,你还认识我吗?”
“我要等思年回来,外面的花都开好了,他怎么就不见了呢?”楚安然喃喃自语,似乎身旁的人不存在一般。
“我带你去医院。”木槿宸说完便打算去抱她,他的手才刚伸出,楚安然就像是受惊的小鸟一般迅速躲开了,发疯一样的大喊大叫,“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你走开,走开。”
木槿宸眉头紧紧蹙起,不顾她的大喊大叫,直接走上去将她打横抱起往外面走。
“放开我,你放开我。”楚安然大叫着挥舞着双手,尖利的指甲划破他俊逸出尘的面容,每一次划过,都留下一条长长的红痕,木槿宸只是眉头紧蹙,不避不闪,任由她的指甲一下一下的划过!
外面的阳光太过灿烂,倒映着头顶湛蓝的天空和那一片一望无际的向日葵花田,空气中浮动着花的清香和泥土的腥味,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木槿宸的脸几乎只能用面目全非来形容,长长的红痕布满了面部、脖子,有几条甚至沁出了血迹。只是,这些疼痛都不足以盖过心里的痛,那一阵阵发紧的疼痛让他的额头沁出了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