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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萨菲。哈瓦特在一起学习研究。”
“大暴动去掉了一个支柱,”她说,“它迫使人类思维发展,建立学校以训练人的才能。”
“比。吉斯特学校?”
她点点头:“那种古老的学校还有两所幸存下来比。吉斯特和太空吉尔德。我们认为吉尔德几乎完全强调纯数学,比。吉斯特则发挥着另外的作用。”
“政治。”保罗说。
“真令人吃惊。”老妇人说。她严厉地扫了杰西卡一眼。
“我没告诉过他,阁下。”杰西卡说。
圣母又把注意力转向保罗。“你利用很少的线索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她说,“政治,没错。最初的比。吉斯特学校由那些认为应该使人类事务得到延续的人们掌管。他们注意到如果不将人类群体和动物群体区分开来,这种延续就得不到保障尤其是出于血缘的考虑。”
老妇人的话对保罗突然失去了那种特别的尖锐性。他感到这违背了被他母亲称之为正义本能的东西。这并不是说圣母在向他说谎。
她显然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理。这其中有更深的内涵,某种与她那可怕目的相联系的东西。
他说:“可我母亲告诉我学校里许多比。吉斯特都不知道他们的祖先。”
“遗传谱系总存在我们的档案里,”她说,“你母亲也知道她要么是比。吉斯特人的后代,要么她本身的血统是可接受的。”
“那么她为什么不能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有的知道……许多又不知道。比如,我们也许希望她与某个望族相交配以培养某种遗传优势。我们有许多理由。”
保罗再一次感到对正义的冒犯。他说:“你们自己也冒着风险。”
圣母直视着保罗,心想:他声音里流露出了批评吗?“我们肩负着重任。”她说。
保罗感觉到自己逐渐摆脱了对测试的恐惧。他把眼光正对着圣母,说:“你说我也许是科维扎基。哈得那奇……那是什么?一个人类高姆佳巴?”
“保罗,”杰西卡说,“别用那种语气对”
“我来应付,杰西卡,”老妇人说,“现在,小家伙,你知道真言者之药吗?”
“你们用它提高辨别真伪的能力,”保罗答道,“母亲告诉过我。”
“你曾见过真理灵态吗?”
他摇摇头说:“没有。”
“这种药很危险,”她说,“但它却能显露本质。一旦真言者受到这种药的激发,她可以在自己的记忆里她肉体的记忆,看见许多地方。我们透视通往过去的许多途径……那只是女性的途径。”
她的声音蒙上了一层女性的伤感。“然而,有一个地方真言者却看不到。我们受其排斥,感到恐惧。据说某天会有一个男人临世,在药物中发现自己的内心之眼,他将透视我们看不到的地方男性和女性的过去。”
“你们的科维扎基。哈得那奇?”
对,他可以同时存在于许多地方:科维扎基。哈得那奇。许多男人试过这种药,但都失败了,太多的失败。“
“他们都试过,失败了,全部失败?”
“哦,不,”她摇摇头,“他们试了,死啦。”
注一:比。吉斯特:一所古老的学校,主要对女孩进行心智和体能训练,使她们为基因控制、人种筛选服务。经过训练的妇女被称为比。吉斯特人,具有洞察未来、控制别人行为等特殊能力。
注二:九弦巴喱斯:一种特制的弹奏乐器。
注三:卡瓦兹。赫德那奇:又称科维扎基。哈得那奇,是比。吉斯特经过数代人努力,通过严格基因筛选而将创造出的伟人。他将具有超自然的力量,会率领沙漠中的弗雷曼人战胜哈可宁人和皇帝的军队,并最终成为统治帝国的领袖。
注四:门泰特:受过专门训练、具有特殊技能的人。特别擅长逻辑分析、组织计划和博杀格斗。
要想了解摩亚迪而不了解他致命的敌人哈可宁人,就像要看到真理而不懂得谬误一样。这也像在不懂得黑暗的前提下去寻求光明,这是不可能的事。
摘自伊丽兰公主的《摩亚迪手记》
这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星球仪,一只戴着戒指的胖手转动着它。
十个自由旋转支架托着星球仪,挂在一面没有窗户的墙上。这屋子里的其他墙上都涂着多彩卷纹图案,四处摆满了电影集、磁带和胶片。活动悬挂板上挂着金色的球形灯。屋子中央放着一张紫玉色桌面的椭圆形办公桌,周围安了一圈异形悬吊椅,其中的两把椅子上坐着人。一个人只有十六七岁,一头黑发,圆脸,眼光阴沉;另一个又瘦又矮,长着一张女人般娇小的脸。两人都盯着星球仪,半隐在阴影处的那人转动着星球仪。
星球仪旁传出一阵笑声,笑声中伴着一个男低音:“就这,彼得,人类历史上一个最大的陷阱。公爵正在步人虎口。这难道不是我伏拉迪米尔。哈可宁男爵的杰作吗?”
“当然是,男爵。”那男的答道,声音里有一种男高音的甜美。
那胖手放到了星球仪上,止住了转动。现在屋子里的眼睛都可以集中在那不动的表面,都能看出这是皇上等星球统治者们和富有的收藏家们所渴望的那种星球。那上面有皇室手工印迹。上面的经纬线都用头发丝般的铂线标注出来,两极处嵌着云影钻石。
那胖手在那表面上缓慢地移动着,抚摸着每一个细节。“我要你们观察,”那男低音说,“仔细地观察,彼得,还有你,菲得。罗斯,我亲爱的。从南纬70°到北纬60°这些精致的波纹,它们的色彩,难道不使你们想起甜美的蔗糖吗?在哪儿你们都不可能见到这样蓝色的湖、蓝色的河流、蓝色的海洋。还有这些可爱的极地
这么小。谁能不注意这个地方?阿拉吉斯!真的与众不同。是一个取得非凡胜利的独特地方。“
彼得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想想,男爵,帕迪沙皇上相信他将你的衰微香料星球给了公爵,这是多么刻薄,伤害感情。”
“那是一个不合理的说法,”男爵低沉地说,“你这么说会使年轻的菲得。罗斯迷惑不解,没有必要使我的侄子有这种感觉。”
阴沉着脸的年轻人在椅子上动了一下,抚平了黑色紧身衣上的一个皱褶。他坐直身子,这时他身后传来了敲门声。
彼得站起来,走到门边,开了一条缝,取进来一个圆柱形信息筒。他关好门,展开圆筒扫了一眼,低声笑了。
“怎么?”男爵问道。
“那蠢货给我们回音了,男爵。”
“阿特雷兹人什么时候会拒绝一个表态的机会?”男爵问,“那么,他怎么说?”
“他真是冥顽不化,男爵,竟然把您称为‘哈可宁’而不是‘先生或亲爱的男爵’,没有头衔,什么尊称也没有。”
“那名字不错,”男爵低声说,他的声音表明不耐烦,“亲爱的雷多说什么?”
“他说:”拒绝您关于会面的建议。我有时间对付你的阴谋诡计,这是众所周知的。‘“
“还有呢?”男爵问。
“他说:”王国中仍有不少人崇尚家族复仇方式。‘他的签名:’阿拉吉斯雷多公爵。‘“彼得开始大笑起来,”阿拉吉斯公爵!哦,上帝!这也太夸夸其谈了。“
“闭嘴,彼得!”男爵说。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断了开关。“复仇,是吧?”男爵问道,“家族血仇,啊?他用了一个漂亮的古老词汇,内涵丰富,知道我一定深明其义。”
“你做出了和平的姿态,”彼得说,“过场已经走了。”
“作为一名门泰特,你说得太多,彼得。”男爵说。他想:“我必须尽快除掉他。他快没什么用了。”男爵的眼光越过房间,盯着他的门泰特杀手,注意到了大部分人第一眼就会看到的特征:眼睛,阴暗的眼缝中蓝色透着蓝色,里面没有一丝白色。
彼得咧嘴一笑,就像两只黑洞洞的眼睛外套着一张鬼脸面具。
“但是,我的男爵,从来没有过如此美妙的复仇。这是一个大衣无缝的阴谋计划,让雷多用卡拉丹换取沙丘这别无选择,因为皇上命令如此。你真幽默!”
男爵冷冷地应道:“你的嘴太松,彼得!”
“可我很高兴,我的男爵。而你……你却有点妒忌。”
“彼得!”
“啊哈,男爵!你没有亲自设计这个妙计,是不是有点后悔?”
“有一大我会让人勒死你,彼得。”
“没问题,男爵,最终会这样!但善意的行为却不会失去,对吗?”
“你嚼过塞式迷药和维莱测谎药吗,彼得?”
“无惧的真理使男爵感到惊异,”彼得说,他的脸皱到了一起,像卡通面具。“啊哈!可男爵您瞧,作为门泰特,我知道你什么时候派出处决者。只要我有用,你就会留着我。过早行动是一种浪费,我的用处还不小。我知道你从那个可爱的沙丘星球上学到的东西绝不浪费,对吗,男爵?”
男爵继续瞪着彼得。
菲得。罗斯如坐针毡。这些好斗的蠢货!他想,我的叔叔总要与他的门泰特争论。他们以为我除了听他们争论外,就没事可做了吗?
“菲得,”男爵说,“我告诉过你,让你来就是要听,要学。你在学吗?”
“是的,叔叔。”他的声音小心谨慎,带着奉承。
“有时我对彼得很好奇,”男爵说,“出于需要,我让他痛苦,可他……我发誓他喜欢这样。就我本人来讲,我可怜不幸的雷多公爵。越博士很快就会背叛他,这会使阿特雷兹彻底毁灭。当然雷多会知道是谁的手牵着那听话医生的鼻子……当然也就会知道那会是多么可怕的结果。”
“那您为什么不让那医生将肯杰剑悄悄地送人公爵的肋骨里,一下就结果了他?”彼得问,“你说到怜悯,可”
“在我为他准备后事时,公爵应该知道,”男爵说,“而其他各大家族也会得到消息。这会使他们犹豫,住手。我将赢得时间,进行下一步策划。必要性是显而易见的,但我并不一定非得喜欢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