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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赞美莎儿神哪!”尤拓斯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珠一阵乱翻,晕倒在草地上。
“把他弄醒,”也莱一脸地轻蔑之色,毫不迟疑地命令道,“就把这看做他对失落女神的崇拜吧。”
“好吧,”另一个术士弯下腰,对着倒地的尤拓斯,“不管怎么说,我们总得从什么地方开始第一步。”
*****
发光的魔法球绕着王座缓缓运行,丝拉德漫不经心地看了它一眼,全神贯注地往外面的树林发送映像,以把这个大胆的伊尔明斯特拉回他的城堡。
啊,让我们慢慢地逗弄这个强大的法师吧,他还算有些魅力。
从她暗中监视的法师处所得到的消息,如今已经很确切了,蜜斯特拉丧命的消息像野火一般传开,整个费伦大陆上的魔法全都失去控制,法师们把自己牢牢关在塔楼之中,以免发疯的平民抓住他们。他们甚至不能在外停留太久,在数十个国家里,都有无数草叉等着缴获他们的性命呢。诸如此类的传言多得无法计数。
她等待多年的机会终于来啦,来吧,让丝拉德·林娜再次成为一个人人害怕的名字!
突然,她的映像被什么东西撕扯开来,丝拉德皱着眉坐起身,张望着,想看清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魔法球上也突然失去原先的画面,刚刚还是城市上空的塔楼尖顶,拍打着翅膀的鹫首兽,上面骑着全副武装的骑手;转眼变成一片阴暗森林的景象,伊尔明斯特正蜷缩着蹲在那里,她的好几张虚像脸孔映在树枝上方,还有——
箭矢呼啸,射穿她召唤的虚像,越过枯死的树叶,插在树林肥沃的土地上,也让伊尔明斯特赶紧弯下腰,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箭矢?
“该死的冒险者!”她气愤地呼喝。她的喊声从房顶弹回,在王座周围扩散开来。魔法球从半空中掉落,闪出星星点点的光芒,环绕着石头座椅的光辉也消隐不见。她像旋风一般原地旋转起来,眼中喷着法师的怒火。难道她精心谋划的计划会被一群冒失的剑手轻易破坏吗?
*****
法力强大而富有魅力的伊尔明斯特再次大胆地躲开另一支箭,又往旁边一扑,从地上蹭了好些苔藓和枯树叶,邋遢地粘在脸上。与此同时,又一支黑乎乎的箭头从他耳边擦过,像一只嗡嗡作响的大黄蜂,深深地扎进附近的一棵火炬树干上,“铮”地一声响。
伊尔正要爬起身,却又狠狠地低声诅咒一句,再次把脸埋进泥土中。这次射来的箭矢降低了瞄准的高度,钉在前一支箭的下面寸许。
火炬树对这些冒昧的来访似乎不太乐意,但伊尔明斯特也暂时没时间来安抚它受伤的身心,他只能赶快挪动脚步,靠着一棵倒下的树,躲到它粗大的树干后去。趁着那两个射手换箭头的时间,他从树墩边露出少许眼睛,他必须看看攻击自己的到底是什么人。
啊!在那边!他立刻放出一道法术火流,接着又迅速低下身,静听那沉重的靴子声踏在地上,飞快地朝另一个方向跑过去。
现在就是逃跑的最好时机,愿神保佑他的速度够快!
伊尔飞快地朝前跑去,不停地晃动身体,风声呼呼地从身边吹过。他没有浪费时间停下开玩笑,只是趁躲在一棵树后的机会,看了看法术流弹正好射在那头发花白武士的脸上。那男人整个头往后扭,烟雾一缕一缕地从他嘴里和眼睛冒出,又因为惯性朝前头盲目地冲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不是死了,就是暂时失去知觉。
“不是死了,就是暂失知觉,”嗯,这句话挺不错的,以后一定会是冒险团的座右铭呢,但……
现在最好还是兜着圈子跑,“照料照料”第二个弓箭手。否则,就算他从这座森林里逃出去,后面的日子都会不停地幻想,突如其来的箭射在自己的背后和肩膀上……幻象会一直出现,直到他们当真把他给放倒的那一天为止。
伊尔朝右方小跑,开始重新朝废墟靠近。他尽量把头埋得很低,像虫子一般往前慢慢挪动着。如果他保持这个速度,大概几个小时也到不了废墟跟前。但这没有什么关系,他只不过是必须靠近一点点……
十多码之外,一个穿着皮甲的冷峻男人,手持一把上好箭的弓,正站在一棵粗壮的枋达树旁。他刚才将弓上好弦,抬起眼睛,就看见那个鹰钩鼻子的法师正在面前。正在此时,伊尔也抬起手,准备发出自己所剩的最后一枚法术光弹。
可过了一会,弓箭手突然整个人都炸开了花,骨头旋转着飞上半空。伊尔非常确定,在一团旋风般的雾气之中,他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眸子(如果那确实是眼睛的话)。不管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立刻消失了,人骨一根根掉进苔藓之中。
是那个杀人者吗?
对,应该是那东西。传说之中,它杀害的所有东西都会变成一堆烧焦的骨头。现在就是这样。“你好啊,”伊尔明斯特冲着空荡荡的树林低声说,小心地往前走。他很清楚,除了剩余冒险者的灰烬和骨头,他什么也不会找到,但为以防万一……
他靠近冒险者的驻留地,视线所及,到处都是散乱的衣物、武器,还有烧黑的骨头。废墟看起来又成了一片荒凉之地呢。绷得紧紧的沉默高悬在空气中,就像有东西正悠闲地等着他,注视着他一步一步地靠近。伊尔再次从他先前窥视过的墙缝里往里看,他看见衣橱……还有,一面镜子?为了确定,他还得再看仔细些。
他谨慎地继续朝大厅里观望,并再次见到了那双黑色的眸子。它们正随着一团旋风不断旋转,“乓”地卷开一扇衣柜的门。接着迷雾散发出耀眼地光芒,他无法看清它到底从衣柜里拿出了什么东西。但不管到底是什么,那旋风都绕着那东西转啊转啊,仿佛是故意用它明亮的碎光,挡住伊尔的视线,不让他看清。很快,旋风吹过房间。
为了看得更清楚,伊尔几乎要从那墙缝里爬进去。但他转念一想,谨慎起见,还是别急于一时为妙。
旋风在房间最黑最远的角落逗留了一段时间,它悬在一口像是井的东西上,猛地扑进那圆环形的开口,从伊尔视线中消失。
“你想要我跟着你,是吗?”伊尔明斯特自言自语地问,看了看那口井,又打量了一番整间房间,斑驳的镜子,一排衣柜,打开门的那具衣柜里装的是女人的衣饰,破旧的长沙发,还有其他的东西……他下定决心,直朝那口井走去。
“真是太妙了,”他叹息着说,“又一次不计后果地往危险里跳。看来这份工作,少不了使劲冒险。”
他爬上井沿,用手拉着第一排镶在石头上的把手,又用脚尖试探地踩踩下面的腿蹬,踩稳当后,便开始往下爬。看来他要是想出去,非得有一道飞行法才行。
*****
她像护士照料生病的宝宝般,温柔地将三件长袍放在井底的石头地面,又非常小心地在衣角压上几块碎石。这些动作耗费了她许多能量,但她仍飞快地工作着,好不顾忌代价。她飞到高处,往下打量着自己努力的成效。
过了一会,她缩进一道支撑住她的古代铭文,把所有迷雾完完全全地藏起来。她可是饿了很长时间了,不断奏鸣的叮当声,随着她内心的紧张愈发急促。
布兰塔格里斯确实曾是一个不错的英雄,高大,古铜般的肤色,而且十分强壮。她靠他活了整整三个季节,而他也渐渐爱上她,自愿地献出自己的骨血和精力供她采食……但她最后还是吸干了他,并且再次感到饥饿。这是她命中注定的厄运,她的身体早已化为尘世间的灰烬,留存下来的只是一团靠吸吮生物过活的魔法。她还可以住在人体之内,在年轻强壮生机勃勃的身体里,烧尽他们的内脏。布兰塔格里斯就是这样一个好“饲料”,术士撒顿是另一个……但即使是如同他们这样聪明的法师,却仍然缺乏一些她所迫切需要的东西。也许,他们都太缺乏活力了。
她希望这个伊尔明斯特不会再次让她失望。也许她能赢得他的爱慕,至少让他投降和屈服,而不必长时间地与他缠斗。毕竟,他是一个神选者,她不需要尝试他的法力到底有多大。
“快来到我身边,”她迫切地低声呼唤——她的声音十分微弱,正跟盘旋在铭文上方的叮当声混合在一起。
“来吧,来吧,到这来吧,我的人类大餐。”
第十七章 正合旅行的美好一天
人言道,行万里路,开阔胸襟与见识,压扁旅者之钱袋。吾知其甚也。最顽冥之头脑亦为漫漫长途所软化,又可消耗过剩之人口。统治者应颁政令,命子民皆为流民也。
若可旅行,吾等可随意愿,只呆在善良统治者所辖地界。而若人民可择统治者而居,吾亦不可想象该国存苛政之军队,存贪婪之官员,存暴戾之混乱。所幸,并无疯狂者行此疯狂事。至少此一世界并无此事。
《切森斯坦之争》雅诺斯·韦理东
出版于马刺之年
“勇敢的尤拓斯,你做得很好。”恐怖术士也莱宽慰说道,用尤拓斯自己的剑刺着瑟瑟发抖的向导。勇敢的尤拓斯正想弓起身子躲过剑刃,但拴在他脖子上的套索,被身后的恐怖术士非姆特拉得紧紧的,让他完全无法回避那锋利的剑尖。而赫理格也走近他身边,手里握着匕首,比在不情愿的向导肋骨上。
“莎儿神对你可很满意呢,”也莱对他说。众人继续顺着几不可见的林间小道往前走,更深地进入了“死地”。“现在,你只需把废墟指给我们看看……噢,对了,尤拓斯,我再确定一次:在这片树林之中,你所知道的,确实只有这一座废墟,或者叫建筑,山洞什么的吗?嗯,是不是?”
套索勒紧尤拓斯的脖子,他不停地咳嗽,但仍对恐怖术士点头称是道,哦,是的,恐怖阁下,只有这一座。要是我撒谎,就让夜之主神立刻收去我的性命,天上地下的诸神皆可作证……
这一次,不等也莱吩咐,非姆特就把套索狠狠一收紧,打断了尤拓斯的胡言乱语。向导立刻使劲用手抓着脖子,喉咙里咔咔作响,非姆特把套索放松了些,他才能重新呼吸。
“艾霖玳尔?”也莱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
“主人,我正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