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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新硎鞘サ纳笔帧卑滓氯艘缘恫嗯牧伺乃钠ü桑澳阍趺椿嵩谘畲笕说拇驳祝俊蹦侨说溃骸笆茄畲笕私形摇形以诤挛暮罴揖锵露荆彼拧畲笕怂当k侯府那块地,出了事是他管,到时候什么都好办……”杨上卿厉声道:“胡说八道!这人是个疯子,他要诬陷我!他要诬陷我!”白衣人刀尖抬起,对着杨上卿,口中却对地上那“马十三”继续道:“那报酬呢?杀郝家满门能拿多少银子?”地上那人喘息着道:“一……一半……”白衣人慢悠悠地问:“什么一半?”那人抬起头来看着杨上卿,“郝家财产的……一半……但是大侠!”他杀猪般叫了起来,“大侠!你要相信我,虽然我在井里下了毒,但是杀郝文侯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白衣人冷冷的问:“不是你?谅你也没本事杀郝文侯,是谁?”马十三道:“美……美人……一个美人……”白衣人不去理他,回头喝问,“杨上卿!你为何要杀郝文侯?他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正好同流合污,怎会想到要杀他?”
杨上卿青铁着脸,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言不发。白衣人的刀尖微微一晃,转到杨上卿身侧一名奴仆身上,突然露齿一笑,“你可知道你家大人为何要杀郝文侯?”那奴仆全身瑟瑟发抖,看了一眼杨上卿,又看了一眼那白衣人。白衣人突地“唰”的一声挽了个刀花,那奴才扑通一声跪倒,“好汉饶命!小的知道!小的知道是因为郝侯爷抢了大人的女人,那个宝月楼的小琴姑娘,怀着大人的孩子被郝侯爷给占了,郝侯爷占了小琴姑娘之后另结新欢,又看上了他新掳来的一个姑娘,所以小琴姑娘跳楼而死,一尸两命……所以杨大人就……”白衣人哦了一声,颇为意外地看着杨上卿,“原来你不但爱钱,而且有情,难得啊难得。”杨上卿全身簌簌发抖,“你——你是谁?”白衣人翘起二郎腿,“我是你大爷。”杨上卿厉声道:“你无凭无据,血口喷人!”白衣人一笑,“我平生最爱血口喷人。”他和黑衣人一人抬着一箱金银,一人扛起那马十三,施施然自大门走了出去,杨上卿拦之不得,目眦欲裂,待两人走得不见踪影,“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过得半晌,杨上卿咬牙命奴仆去追人,擦了嘴边血迹,尚要去客堂招待唐俪辞。
唐俪辞仍在写字,杨上卿回来的时候,他刚好写完最后一个字。提起那湿淋淋的白宣,他很是满意,杨上卿进来的时候正看到那一首词,龙飞凤舞的写道:万事令人心骨寒,故人坟上土新干。淫坊酒肆狂居士,李下何妨也整冠。金作鼎,玉为餐。老来亦失少时欢。茱萸菊蕊年年事,十日还将九日看。杨上卿看罢,胸口为之郁结,“哇”的一声又吐了一口鲜血,唐俪辞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那姿势仿佛温柔贴心,杨上卿一边吐血,一边只觉他仿佛是拍着逃不出他手掌心的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白衣人自是池云,他和孟轻雷赶到杨府,寻到杨上卿卧房的时候,杨上卿却不在。闯入卧房,却从床板底下钻出来一个杀手,池云三拳两脚将那人制服,问出金银所在,便拆墙挖物,把那黄金白银都挖了出来。
“说也真是奇怪,要是杨上卿睡在卧房,说不定你我就将他杀了,再也没几个人知道这些钱的下落,谁也不知是谁杀了郝文侯全家。”孟轻雷道,“他恰好不在卧房,我们才会拷问那杀手,才会知道郝家血案的真相。杨上卿此人诡计多端,他若在场,今夜之事必定多许多枝节出来。”池云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孟轻雷又道:“不过杨上卿老奸巨猾,必定不肯招认他谋害郝文侯,那要如何是好?”池云哈哈大笑,“理他认是不认,明日清早,百官上门之际,咱们把这箱刻有郝家字样的金银往杨府一倒,保管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哈哈哈哈。”孟轻雷不禁一笑,深觉此人虽然脾气古怪,行事却是干净利落,大快人心。
正在此时,唐俪辞正轻拍杨上卿的背,就如拍着一条正待宰杀的狗一样。
今夜寒风虽盛,然而月色渐起,实是月明星稀的大好天气。
《千劫眉·半日倾城》四、美人(1)
昨夜月明星稀,今晨就下起了小雪。
小雪纷纷扬扬,落地即化,下了半日,国丈府的池塘点点涟漪,似将结冰,却又不结。唐俪辞仍穿着他那布衣,坐在灰白貂皮为垫、绸缎杂花镶边的椅子上,手持一卷书,对窗而看。池云和孟轻雷昨夜把人弄了回来,绑在唐俪辞“井”字院里的树干上,今晨下雪,那马十三冷得满脸青紫,抬头正好可以看见唐俪辞那貂皮椅子,不免觉得越发冷了。池云和孟轻雷弄了个炉子在马十三面前烤火,顺便串了几串松鸡腿、山羊肉,在寒冬腊月里涂上油脂盐巴蜜糖烧烤。马十三牙齿“咯咯”作响,有气无力地道:“我说的是真的……杨上卿叫我等做甜汤的时候在井中下毒,我下是下了,可是那晚……郝文侯不在府里,毒他不到……那天晚上……那天晚上郝家不只我一个人……”
“放屁!”池云喝道,“谁说你杀郝文侯了?就凭你那三脚猫两三下,郝文侯把你全身细皮嫩肉剁了蘸蒜泥!我问你那天晚上究竟瞧到什么了?”马十三苦笑道:“我真的……什么也没看清楚……郝文侯带着那姑娘回府之后,全府的人都已中毒死去,我躲了起来,为何他会突然死去,我真的不知。”池云“唰”的一声长刀出鞘,在他脸上轻轻一蹭,“那你说的那‘美人’呢?不会是你做梦,他妈的梦见天上仙女要嫁给你当老婆吧?”马十三知道这位爷下手狠绝,急忙道:“我确是看见一个人影进了郝文侯的房间,可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池云两眼望天,“什么‘什么东西’?”马十三道:“那是一个黑衣人,个子和孟大侠差不多高矮,一头长发,看起来……看起来美貌得很……”他知道池云要发怒,忙多加了一句,“我不知那是人是鬼,又或是女妖、狐仙一类,但确实美貌得很,是个美人。”池云皱眉,“是男是女?”马十三道:“是男的,或许……或许又是女的。”池云插了串松鸡腿在马十三嘴里,骂道:“什么是男的又是女的,统统都在放屁!”马十三嘴里叼着那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嘴里既重又酸,满脸苦涩。
孟轻雷仔细烤着山羊肉,沉吟道:“近来有一位行迹诡秘的人物……你可知上月峨嵋铁心师太去世了吗?”池云道:“铁心死了?死得好、死得妙!这老尼自己嫁不出去,徒劳害了许多美貌小尼姑。”孟轻雷愕然道:“你怎可这样说话?不过铁心尼姑死得蹊跷,她是给人活生生吓死的。”池云嘴里本咬着一条松鸡腿,突地喷了出来,“咳咳……世上居然有人吓得死铁心老尼?”孟轻雷道:“不清楚,传闻也是一位黑衣人。我想此人既然吓得死铁心师太,见到此人之后郝文侯突然摔倒,后脑受重击而亡,也并非不可能。”池云道:“他奶奶的,这人多半长得奇丑无比。”孟轻雷吃了口羊肉,“话又说回来,那托孤的神秘女子不知何处去了,想必只有她知道究竟是何人杀了郝文侯。”
“她是杏阳书坊管书的看房,上无父母,名叫阿谁。”唐俪辞在窗口翻过了一页书,他看书看得极慢,“家住京城何故娘巷杏阳书坊二楼,窗户朝南的一间,芳龄十九,二月初八生。”
池云蓦地跳了起来,“你怎会知道?”唐俪辞道,“我自然不知,那是郝家原配夫人告诉我的。”他轻轻将书本放回桌上,步履温雅地自屋内走了出来,负手看了看雪,待池云手中烤的一支松鸡腿将熟之时,在炉子边坐了下来,“今天早朝之时,听说杨大人告了病假,被御史给参了一本,似乎和郝家灭门相关,皇上听了很是生气,派了人严查此事。”池云打了个哈欠,“是吗?”唐俪辞拾起池云正在等候的那只鸡腿,姿态文雅地垫了块四季织春鸟蜀锦手帕握住油腻腻的竹签儿,“又听说有人今早蒙面,在杨府倾倒了许多黄金白银,上有郝家标致,分明乃是栽赃嫁祸,不知有没有这回事……”池云瞪着他手里的那只松鸡腿,“我怎会知道?”唐俪辞举起鸡腿,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自袖中摸出了一把飞刀出来,那柄飞刀刀上有环,打造得十分精致,拿出来的时候“当啷”轻响了一声,声音十分清脆,“听说杨府护卫出手阻拦那蒙面贼,蒙面贼出手飞刀,逼得护卫自屋顶摔下,伤得不轻。”孟轻雷一见那刀,哎呀一声叫了起来,那是池云的成名兵器“一环渡月”,江湖之中,凡见“一环渡月”,就知道是池云池老大驾临。池云平生行事光明磊落,自然不会刻意隐藏身份,早晨出手一刀,不料已露了身份。唐俪辞手指一翻,“一环渡月”在指间转了转,“我早间去了一趟郝文侯在京城的府邸,见了郝夫人,听她说杨府来了贼人,贼人落了把飞刀在护院手里。”池云嘿嘿一笑,“这把刀又怎么落到你的手里?”唐俪辞道:“这刀不贵,材质加工钱不过一两二钱银子,但人却很贵,花了我五千两。”
“什么五千两?”孟轻雷忍不住问。唐俪辞微笑道:“我要买刀,杨府自是不肯卖的,所以只好连人带刀一起买了。”池云怪叫一声,“你买通了杨家那护院?”唐俪辞手指在“一环渡月”上轻轻敲了敲,“此时他已在璞林安家,杨家算是没有这个人了……不过池云啊,人说偷吃要懂得擦嘴,栽赃要学会收手……”池云呸的一声吐掉嘴里的鸡骨头,笑骂道:“得了得了,算你是成精的狐狸,这次算我失手,承了你的情,五千两银子必定还你,再加利息七分半,如何?”唐俪辞微微一笑,“谈钱岂不庸俗?你若送我些其他玩意,倒还稀奇。”池云呛了一口,“没见过像你这么讨厌的,这摆明了说你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还要勒索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