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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牙英挺的眉宇微微蹙起,他沉吟半晌,终是缓缓开口,语气中隐隐地透着几分压抑的怒火,道,“为师劝你,切莫高估了自己。”
“师父,徒儿此番,绝没有冲动。”
想来,本仙姑此时此刻的这语气这架势,定是严肃得极了致了的,因为当我道出这番话的同时,姜尚面上的恼意已然逐渐地冷却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贯的漠然同冷肃。
“今次,我只求师父一件事,还望师父务必答应。”我双眸肃然地望着姜子牙,沉声道。
“……”姜尚的双睫微动,晦暗的眸子沉沉地掩下,半晌,方才端着低沉得几近骇人的嗓音道了句“说”。
“望师父,”我微顿,又续道,“无论发生何事,都千万顾看好姬发。”
凡界里的众人或许不大了解,然而本仙姑老子我却是晓得的,姬发是西伯侯的二公子,是覆灭殷商的关键角儿,当初我既在水月花镜中救下了他,想来,也是天意所为,今次我若是让这位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应遥山,那本仙姑拿什么给女娲娘娘交代。
然而,那时的本仙姑毕竟还是个初来凡界乍到的新“人”,自然不晓得,凡人的想法远远比我们做神仙的复杂多了,是以,那时我这番自以为颇是深明大义的话语甫一落地,另两位听这番话的人皆是起了极大的古怪反应。
先说姬发吧,只见这人的脑袋“嗖”地一下变抬了起来,双眸中掠过一丝奇异的神色,定定都目不斜视地瞧着我。
再说姜尚吧,只见这人的肢体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用他那张二十七岁的脸,挑了个七十二的笑,语气中竟是夹杂了一丝难言的苦涩一般,半晌方才堪堪地憋出了一个“好”字。
见此情形,头脑素来便有几分简单的本仙姑自然是未作多想,只觉这二人委实没甚见识,竟被我这番忠义之言感动至此,着实是挫,忒挫。
交待完了这番类似临终遗言的话,我拍拍手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姜尚,颇是有那么几分悲壮地朝他说道,“师父,七日之后,我三人便都倚仗你了。”
“……”姜子牙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味儿十足的笑容,道,“荆和,你倒真是长进不少。”
他这番话在我听来,怎么听都有些不对头,却又说不出不对头在何处,是以我只好抱了抱拳,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多谢师父夸赞。”
“你想做什么?”姬发望着我,眉间仿若拧着一个结,“为何是七日之后,那这七日之中,又如何?”
我并且立时回答他,只俯身拾起他落在一旁的青铜剑,举起,朝着一旁的一面石墙卯足了气力地劈了下去,一回又一回——
七日,只需七日而已。
我抿了抿唇,敲击得益发用力。
“噌——噌——噌——”
不多时,从长阶的尽头处便传来一阵喧闹的人声,紧接着便是由远及近的凌乱脚步声簌簌地响起。
见此情形,我扔下青铜剑,将散落的发丝绾起,抬起衣袖将面上的血污大力地拭去,露出那副遮掩了许久的皮囊。
“你要做什么……”姬发眉头深锁,问我道。
与此同时,只见几个人形的妖物正骂骂咧咧地朝着这处牢房走来。
我淡淡地望着前方,见那几个妖物手持利器,在牢门前驻足,见了本仙姑老子我,唔,确切地说,是见了本仙姑老子我那张生得颇好的一张脸,显是都有几分晃神,半晌后,一个领头的红毛怪方才清了清嗓子,面上一派的凶神恶煞,嗓门儿极大地吼着道,“方才击墙的是哪个?所为何事啊?”
“带我去见你们的山主。”
随后,那些个妖物们便面面相觑了一阵,终究还是开了牢门。
我朝那个替我开门的妖物大哥笑了笑,脚下一动,便要朝牢门外走去,也正是此时,一只手,由下而上地拉住了我的右手腕子。
那只手是万古不变的冰凉,冰冷的触感由手腕处蔓延而上,很快便传遍了全身,冻得本仙姑甚没面子地一个激灵。
“……”我双眸微动,呼出了一口气,右手腕一个使力,挣开了姜子牙的手,合了合双眸,大步地迈出了牢门。
“荆和……”姬发在身后唤我的名字,牢门却在下一瞬重重地合上,两个妖物上前来押了我的双臂,上了一个锁铐。
“七日之中,”我面上挂着一丝无谓的笑,一步步地沿着漫长的长阶向外走去,声量却故意拔得极高,“各安天命。”
左不过便是死了一个美人,左不过便是少了一个送贵客的礼物,本仙姑老子我还一个给他婴右便是。
七日,只需七日而已。
从蜿蜒的阶梯中上到地面,我被外先极亮堂的光线刺痛了眼,也正是此时,两道男子声线却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
“少君今次大驾光临,着实是教我这应遥山,蓬荜生辉啊。”
“婴右山主多礼了,”一道略微低沉的男子声线响起,透着股子与生俱来的慵懒味道,“本君此来,不过是寻一样东西。”
“哦?”另一道年纪稍长的男子声线紧随着响起,带着浓浓的疑惑意味,“不知少君来此,是寻个甚啊?”
“……”那个少君约莫是沉吟了半晌,俄而方才缓缓道,“情丝。”
……
此情此景下,我几乎有几分不愿相信自己的双耳。
不可能……
心头升起一股子极大的不安,我的身躯变得僵硬非常,脖颈缓缓地,一寸寸地,朝着身后方那两道声线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那个人,他身着一件月牙色的宽袍,衣摆处绣着几多浅蓝色的花纹案,九条银白色的狐尾从宽袍底下伸出,搭在左肩上,远远望去,便像是一件狐裘披风一般,说不出的雍容华贵。
时光仿佛开始逆流。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三百余年前的青丘醴泽,那人仍旧是那般的容颜那般的身姿,岁月在他身上静止着,不减他丝毫风华。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头感叹着天意弄人,口中不自觉地喃出了一个名字——
“英招。”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花花呢~评呢~~
嘤嘤嘤。打滚打滚打滚。。~~o(>_<)o ~~
74
74、赌婚 。。。
远远地望着英招,我有几分恍惚。
未曾想;婴右口中的那位贵客;竟是青丘九尾狐族的少君,那位本仙姑传说中的儿时发小;那个情丝被抽去做了药引的男子。
“山主!英招少君!”
正值此时,一个绿毛的妖怪却朝着英招同婴右的方向跑了过去,且还边跑边呼,最终双手一抱拳,跪在了婴右同英招的跟前儿。
“何事慌张?”问话的便是婴右。
我隔着约莫五十来步的距离细细地观望了婴右一番;只见这位四海八荒里最为小家子气的奇兽,本仙姑陡然生出了扑街的想法——它竟是个人形的!
且还是个生着浓眉大眼;鼻翼略宽的高挺鼻子;一张略微厚实的唇,一副豪气十足义薄云天的皮囊的大汉子。
见状,本仙姑表示很无力——想来,婴右厮兽,原也是个不可貌相的!生成这副模样,它也是可以比小娘们儿还小气的!
照理说,这厮生成这般模样,本也算不得个丑,怪只怪他身旁立着的某位少君委实是太招风了些,同他对比也忒鲜明了些,于是也便将婴右衬得不咋好看了些。
难怪啊,我心头顿时澄明一片——难怪今日里瞧着这英招,觉着这厮长得益发俊俏了,合着是因了这婴右大汉的衬托么。
“山主,”那绿毛怪抬起头,望向婴右,喘了几口气,方才禀告道,“有个美貌的大娇娥,说是要见你。”
说罢,他抬起手,不偏不倚地指向了本仙姑这厢。
这绿毛妖怪的话音一落,本仙姑便被口水呛了呛,心头不禁对着绿毛妖怪生出了几丝敬佩,心道这妖怪生为一只妖怪,却是一只顶有文化的妖怪,其后本仙姑思来想去了好半晌,这才战战兢兢地觉着,这有文化的妖怪口中,那“美貌大娇娥”,说的约莫便是本仙姑,老子我。
“大娇娥?”婴右闻言一愣,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这才顺着那绿毛怪的手指朝本仙姑望了过来。
同时朝我这方望过来的,自然便还有英招。
显然,见着本仙姑,也是他未曾料想过的事情,隔着不过五十步的距离,他便那样淡淡地望着我,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只那一双眼眸中,急速地划过了一丝诧异。
此情此景下,衣服破烂蓬头垢面,手上还烤着枷锁的本仙姑,着实是觉着很有几分尴尬,我斟酌了一瞬,终究还是决定同他打上一声招呼——
“呃……好巧啊,英招君。”我抬起烤着枷锁的手,朝着那只美貌的狐狸挥了挥,面上堆着一个比冰坨子还僵的干笑,“你也在啊。”
“不巧。”英招薄唇微启,将我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倏忽间,方才缓缓地开口,说了句惊得本仙姑差点跌回地牢的话——
“本君寻你,多时了。”
“事情的原委,便是如此。”
说了半天的话,我不禁有些口干,遂抿了一口茶水,随后又将手中的竹杯放到了桌上,接着便不再开口,只静静地等着英招发话。
英招坐在窗边,双眸中一派的沉静,不知在想些什么,听了本仙姑的一番说辞,也并未作何反应,只自顾自地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我心下生出了一丝焦急,亦顾不得什么礼数不礼数了,开口道,“英招少君,此事……”
“听婴右山主说,这应遥山适逢暮春时节,山上便四处都是落花,虽是终不及青丘,不过也是不错的。”英招猝不及防地打断我的话,他回过眸子,含着几分笑意望向我,又道,“你以为如何?”
“……”我吸了口气,终是平静地回道,“我并未来得及去参观这座山头。”
“呵呵,”英招闻言微微一笑,他站起身子,立于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