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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头顿时有些无言。
“呵,好生巧好生巧,”我心思一转,干笑着问道,“如此好风光,君上一个人么?”
“……”苍玄闻言,唇角一勾,朝我轻轻一笑,“一人又如何,不是一人又如何?”
“呵呵呵……”我干笑,“君上若是一人,这踏青赏花之事荆和亦是分外中意,你我在此相遇便是缘分,若不一道踏踏青赏赏花,岂非是拂了司命仙君的面子?”
“……”
苍玄额角青筋微动,眸中笑意略减。
“若君上不是一人……呃,”我略微尴尬,顿了顿,又清清嗓子道,“这般良辰美景,若君上非只身一人,想来便定是邀了佳人相会,荆和这就速速离去也好给君上腾个地儿……”
“……”
苍玄脸色微变,眸中笑意淡去大半。
“呵呵呵呵……”
骤然,一阵轻笑传入我耳中,其笑声之妩媚风流使我心中一惊——这勾人三分魂魄的笑声,似乎是在哪儿听过?
“苍玄帝君,你这王后真真是风趣,风趣得很哪。”
缥缈间,一道男声悠悠响起,其风流华丽之至堪称是冠绝天下
的……咳,风骚。
苍玄冷笑一声,直听得我心底一寒。
“你这鸟儿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他朝我后方冷声道,一双清寒深眼阴骛逼人,竟是隐含杀意——
“花神阁下。这鸟儿惊了孤的王后,该当何罪?”
花神?这名号倒是闻所未闻……我脑子里疑云顿起,将九重天排上了“神”字位阶的诸位长辈同辈一一过上了一遍,却是未果。
我略微思量,终究是有些偷偷摸摸地转了脖子朝身后方望去。
只见一男子,长身玉立于火凰背脊之上,那漂亮凤凰低垂了臻首毫无怒意,温顺至极亲昵得很,同方才的倨傲简直是判若二鸟……我嘴角甚为自然地抽搐了瞬。
隔着太远看不清容貌,只隐约可见那人一头长及脚踝的银发于白云间飞扬起舞,飘渺似画。
“幸会,”风流声线从云层间幽幽传来,“荆和王后。青耕这厢,有礼了。”
“哈哈,”我朗声一笑,笑声却颇有些干干巴巴,“有礼,有礼,荆和亦有礼了……”
招呼完了这位青耕阁下,我额角冷汗当真是如瀑了,眼神偷偷瞄了瞄苍玄帝君的清寒俊颜。
——这,这,这竟叫我说中,真是邀了佳人相会么?
况且这佳人,我素来便以为只可是那些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滴滴的大姑娘,殊不知亦可是位脚下踏着漂亮凤凰头上顶着撮撮白毛的男子。
我顿时觉着很长了几分见识。
☆、断袖
“咳咳……”我干咳,心中想着同这二位事主儿告个辞便溜之大吉,无奈惶恐于身旁某尊神那委实有那么几分慑人的气势,只好又干咳几声,眼观鼻,鼻观心,默然立于原地,只心中念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云云。
一阵风吹过,凉意骤生,我抖了抖。
“咳……”
悄然抬眸,我打望了苍玄一眼,只见那东皇公子并不看我,只是一双深邃泉眼冷箭暗藏,薄唇紧抿默不做声地望着那名为青耕的公子。
身后些许细微响动,我回头,只见那一身白衣的青耕公子已从火凰背上轻盈一跃下了地,他背对着我同苍玄帝君,贴着火凰似在耳语,不消片刻,便见那漂亮凤凰仰天长鸣一声,羽翼高展,在南山上方盘旋一阵后便朝远方天际飞去。
“我家凰儿自幼未离过我身,今次帝君这般盛情难却,叫我家小凰儿心中万分思念,帝君却是要怪罪一只小凤凰不懂事了。”
名为青耕的公子径自低语道,嗓音若陈年老酒惑人心神,使人闻之心醉梦牵。
我被这妩媚嗓音一震,望着那青耕公子的及地的飞扬银发,心中暗忖——能有如此音色,想来这青耕公子也定非泛泛之辈,却不知那容貌生得哪般摸样。
唔,若是那公子转过身来便是大好。
“孤近日以来每日思索仍是不得其解……”苍玄蓦然开口,眸中的阴骛已尽数掩去,唯留丝丝清寒之色,他静默半晌,俄而方才浅浅一笑,冷声道,“还请花神赐教。”
“呵呵呵……”又是一阵勾人魂魄的笑,青耕公子抬眼望向天际,轻轻举起左手,接住从空中飘落下的一片红羽,举止柔美甚为悦人。
我咋舌。
本上仙常年生长于九重天上,见过的美丽神女俊俏仙君可谓不胜数。饶是如此,当本上仙望见那只左手时亦是惊了惊,不禁双眸泛光欣然赞叹——
肤如凝脂欺霜赛雪……本上仙阅手无数,然而如青耕公子这般白皙修长秀美的男子之手,还真是从未见过。
“赐教不敢当,”名为青耕的公子缓缓转身,拈着火凰落下的红羽,悠然道,“帝君问话,青耕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身白羽雪衣——翩然若仙。
一头银发轻舞——潇洒飘逸。
一张薄唇如点绛色,一双丹凤长眼高挑飞扬,眉间一滴朱砂美人痣,平添几分妩媚风骚。
嗯,简言之,便是颇为受看。
可这天上的神仙哪里会有生得这般妖娆多情的,如若不是苍玄帝君唤这厮花神,本上仙定
会以为这厮是哪家的妖孽冒充了仙家——我面上毫无异色,但若是有人细细一看,定会瞅见我嘴角微微抖了三抖。
好相貌,真真是一幅好相貌,如此这般国色天香的仿若妖孽的男神仙,三界之内恐怕再寻不出第二个了,今日本上仙出来这一趟真是明智,委实是饱尽了眼福。
可见,这苍玄帝君挑人的眼光还是甚好的,倒也并未见得被魔族规矩坑害得多深,思及此,本上仙心头略感欣慰。
饶是内心这般翻江倒海了一阵,我面上依旧是一副已遁入三十六天的神情,忒淡定忒端庄。我深吸一口气,退后几步,施施然走至了苍玄帝君身侧,探首打望了一眼那花神青耕,觉着还有些不妥,复又再近了几步。
唉,这个苍玄帝君,不举也便罢了,没成想竟还是个……咳,我面颊微红,虽说这青耕公子生得比女人还美丽妖冶上三分,但终究亦是个如假包换的男儿身,这二人这般离经叛道之行径,想来定是只可为圣人道,难为俗人言也,往时也定是遭了不少白眼口水,真真是可怜可叹。
思及此,我心底不免一阵长吁——如此这般,我亦是以德报怨,做回好人替这东皇公子守了这秘密罢。
“君上。”我压低声线,神色恭敬严肃道。
“王后。”苍玄帝君的目光缓缓移到我身上,清雅华贵之气度与花神青耕的妖媚之态一比,顿时显得益发威严凌人,俊美无铸。
他星眸清寒薄唇微翘,又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直瞧得我惶惶兮面颊一阵可疑飞红,心中如鼓擂阵阵。
唔,我微呛——这苍玄帝君果真是非比寻常,不愧为魔界十三州的尊主,不愧为龙族尊神,好歹本上仙亦是他的东宫夫人,与情人幽会被我捉个正着,龙阳之癖断袖之好被我逮个现形,竟还能如此这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着实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心中这般想道,我神色却仍旧恭谦端庄,生怕被他看出了心底那有几分大逆不道的念想——堂堂尊神,决计不是我这般区区上仙可得罪的。
“君上宽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荆和定会守口如瓶不向外透漏半句。”
我的声线压得愈发低,唯恐被那青耕第三人听了去,“您二人在此相会,一切皆是荆和不解风雅,荆和这就先行告退。”
语毕,我神色严峻,无视苍玄帝君渐渐泛黑的面色,顾自朝他躬身抱拳,重重颔首,随后便挺直了腰杆悻悻然朝来时的洞口走去。
“荆和王后,怎地不多留一会儿,小话家常……”
身后远远传来一阵风流嗓音,我脚下
一个不稳,当即一个趔趄险些栽倒扑地。
不走?难不成留在这儿瞧你同我的挂名夫君卿卿我我风花雪月么,更何况还是两个堂堂七尺男儿,这未免离谱得太离谱了些。
唔,还有话家常,莫不是同你青耕话话如何一女一男共事一夫的家常?思及此,我抖了抖,我轩辕荆和自问口味颇偏了些清淡,委实接受不得。
我眼角微抽,心头对这花神颇不理解,正疑惑间却又转了念,想来,这世间但凡有个龙阳之好的人大抵是不受理解的,故而本上仙不理解他花神青耕是没什么奇怪的,理解了他才真真是奇天下之大怪。
“荆和赶着回宫清扫后院,失陪失陪……”
我脸皮抖了抖,脚下的步子又加紧了三分。
骤然间,身后一道寒风袭来,我眼角隐约瞥见一抹玄黑之色,只觉眉心一痛,之后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天翻地覆……
“……”身子没由来的一软,我朝后倒去,却被人中途截住打横抱起。
眼前之人模糊不清,只隐约可嗅见一丝淡淡的龙涎熏香,隐约可窥一双寒潭深眼,漠然冷肃,莫名地便令人背脊一阵发凉。
“王后累了,好生休息。”
那人似乎如此说道。
苍玄帝君?我微微蹙眉,终是不敌上涌的倦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花神阁下,孤最后予你三天时间好生考虑。”苍玄背朝青耕道,一双眼眸深不见底,语调之阴寒使人如置身冰天海,不寒而栗。
“混沌钟本就是东皇家的宝物,”他唇畔扬起一抹噬血弧度,眸中杀意瞬起,“三日之内若是你不归还……唔,孤对阁下那只鸟儿,倒是中意得很。”
话音未落,人早已不见踪影,唯余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青耕闻言只浅笑不语,席地仰躺于青草之上,曲起右臂枕在脑下,悠悠然享受起午后日光,状似颇为惬意。
——东皇苍玄确然是个难缠的主儿,是得想个法子逃出去。
“手……手指动了,动了!”
“唉唉唉,是是,果真是动了……清素姑姑,姑姑,王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