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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玄君微微颔首,接着便择了一处平坦的草地降下了祥云。
到了地上,看路的仍是应龙将军,他背上背着始终昏迷着的清素,手中持着一柄方天画戟,几个阔步便与我们拉开了一段不小的距离,朝前探路去了。
苍玄君脚下的步子不急不缓,亦是从从容容地朝前走。
本上仙便一直盯着前方某尊神脚下的一双短云靴,心事重重地亦朝前走。
“小二哥。”
忽地,一直默默走在我身侧的苍容公主终究还是没耐住寂寞地开了尊口,她走近我来,舀手肘子碰了我一下,唤了声。
“唔?”
本上仙这声“唔”,自是应得漫不经心的。
“你读了那般多的书,定是对青丘浦很了解啰?”
“唔,”我思索了一瞬,终究还是决定谦虚而低调地说一句,“一般了解吧。”
“那你同我说说这青丘浦吧。”苍容登时来了兴趣,一双凤眼晶亮晶亮,端着一副甚好奇的目光,闪着精光蹭蹭地望着我。
“哦。”
我微微颔首,脑中便开始回忆起了当初在九重天上做闺女儿时读过的一本异志。
唔,那本异志的编书人,是三十六天离素来忒闲的司命某仙君。一向对文事没什么造诣的本上仙私以为,那本小册子书虽说文笔一般,用语亦不大连贯,但同司命仙君年轻时代为了同我母神置气而著下的《死缠烂打追夫记》相比,倒也着实算写得颇好的。
好在了司命借着这本书拍青丘狐帝一族的马屁,拍得甚含蓄,甚委婉,却也甚到位。
我觉着,这应当还是颇考人的了。
那书上写着,青丘之国物产丰饶,四季如春,不但居住着神的子民,也繁衍声息着各种各样的妖怪种族。在那连绵起伏的山峦中,也居住着极少数修仙问道的凡人。
青丘虽地处凡界,却同人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在青丘之国,没有任何固定的法则,不论是妖怪、神民,还是人类都是以各族的族规为距,虽然有少许的杀戮,但也只限于部族与部族之间的世仇,从未影响过其它生活在那里的居民。
而在青丘浦中,有那么颇言简意赅的四个字,是不得不说的。
——强者为尊。
强大者往往说什么对什么,做什么对什么。这是每个居住在这里居民都明白的道理,是必须遵守,也是不得不遵守的条约。
而在青丘国中,九尾狐族在这里有着绝对的地位,没有任何的种族敢轻视九尾一族,即使是上古遗留的某些神民。
青丘狐帝伯阳,便是青丘真正的强者尊者,是青丘绝对王权的统治者。
“可是,伯阳狐帝一把年纪了,这种年龄不是该归隐退隐什么的么?”
苍容公主听我说着,忽而便起了疑惑,是以,她端着一副很不解很天真的表情望着我,一脸的“你莫不是讹我呢吧。”
我一阵干咳,干笑着回道,“我当初读那书时是几万年前,而司命仙君著那册子时还要早上几万年,那时……唔,那时伯阳狐帝还暂时没到归隐退隐的年龄。”话至此,我顿了顿,思索了一瞬又语重心长道,“唔,我也觉着,为人君主的,当那么个几万年也便该禅位享清福了,年纪大了就该学学我父君母神,去神游个太虚什么的,这方才是老人家该做的事情。”
“哦——”苍容公主一脸的了然。
我甚欣慰,遂微微一笑。
“嘿嘿,小二哥,你莫要以为你说话含蓄了些我便听不出来了,我见你一直舀眼风儿偷偷瞄着我大哥……唔,大哥当君主当了五万余年了,小二哥你的意思是,大哥该去颐养天年了吧。”
苍容公主说这一番话时,表情很骄傲,很自得。
“……”我一卡,面上的笑容以一种甚为神奇的速度僵住,我抽了抽嘴角,纠结了半晌,终是没忍心伤害一个小姑娘那一颗华丽丽的玻璃心,是以我强压下道一句“是你想太多”的冲动,而笑了个万分欣慰,“嗯,容儿到底是聪明的娃子。”
“是么?”
蓦地,一道清冷寒冽的男子声线在我身后悠悠然地响起,本是极悦耳的声儿,入了本上仙的耳,却教我心底拔凉拔凉了一片片儿。
“大哥。”苍容望着我身后,满面堆起笑意,恭恭敬敬地开了口唤了声。
“……”
我的脖子骤然一滞,一寸一寸地,扭向了身后——定住。
“……苍玄君。”
我面上亦是学着苍容,端起了几多的笑意,只是,我觉着我这幅笑容,应当是颇有那么几分悲壮凄怆的。
“唔,”苍玄君亦朝我笑,“颐养天年?”
“……口误,口误。”
“老人家该做的事?”
“……幻听,幻听。”
我笑得益发干瘪,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滑。
苍玄君面上的神情仍是淡定得很,他望着我的眼神亦是颇有几分疑惑,“老人家,唔,你真这么以为?”
“……”
我这厢还未来得及开口,只听得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威武的高喝——
“莫挡我路!”
乍一听闻这声儿,我被生生惊了一惊,霎时便反应了过来那是在前方开路的应龙将军颇大颇骇人的嗓门儿。
“殊不知这才刚进青丘浦,”苍容公主一脸兴奋地凑近我,“便有好戏看了啊!”
“……”
“……”
这一回,我心中生出了小小的欣喜,因为,本上仙同苍玄君,竟是生出了些许万年不遇的共鸣——
我二人同时端起了瞧猪的眼神,冷冷地瞄了苍容一眼。
“……”
苍容在我同她兄长的眼神中默默地缩了缩脖子,侧了侧脑袋望向了一边,口中默默做了个弱弱的口型——切。
苍容公主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一张俏脸涨得红彤彤,不难看出,她憋得颇辛苦。
我望着她的表情觉着很有几分好笑,却又不大敢在苍玄帝君的眼皮子底下嘲笑他的妹子,是以,本上仙紧绷着一张几近抽搐的面皮,觉着自己此番,亦憋得颇辛苦。
待我三人使着风行术疾步赶上应龙时,是在青丘浦的醴泽边上。
醴泽之上雾气迷蒙,飘渺如画美不胜收,水边两岸上,盛放着一种淡蓝色的小花,斯景瞧上去,是格外的美好温婉。
只是,这般美景却有几处败笔,看上去不大和谐——
应龙将军舀方天画戟指着的,看上去数量颇有些多的,狼群。
只见那狼群中的狼,同一般的狼生得不大一样,一只只的体型竟是都同个子不大高的人一般,且它们的皮毛乌黑发亮,双眸是荧鸀色泽,闪着骇人的幽光。
我望着那狼微微蹙眉,在记忆里的诸多古籍里搜索了起来。
“唔,瞧这样子,不是普通的狼。”苍容公主在我身旁摸了摸下巴,煞有介事地下了个很废话的结论。
“……是啊。”我抹了把冷汗,颔首。
“唔,是狼妖!”苍容蓦地一拍脑门,忽道。
“……”好吧,本上仙承认,自己确然是已经完全不想搭理她了。
“天狼一族。”
忽地,一道清冷微寒的声线凉凉响起,我抬眼望向苍玄君,却见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那群狼妖,左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拇指上套着的白玉扳指。
天狼一族,天狼一族……我蹙眉眉头思索了一阵,俄而,我觉着很有些尴尬。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苍容见状又碰了我一下啊,问道。
“呃……”我摸了摸鼻头,干咳了声,甚为平静地道,“天狼一族,是青丘之国顶有头脸的,数万年来稳坐着青丘的二把交椅,难怪应龙将军方才并未出手。唔,天狼的脾气不大好,据说……”
“什么?”她益发好奇,追问道。
“唔,据说,天狼性好淫,且……多有断袖之好。”我眨了眨眼,望了望天,说道。
苍容一阵无言,半晌后,她抬眼望了望威猛迫人的应龙,复又望了望相貌好绝的苍玄君,垂下脑袋思量了一瞬,终是迟疑地开口:
“那……这是,瞧上谁了?”
“……”
“再说一次——莫挡我路!”
应龙将军半边甲皮面具下遮去了大半容颜,只那一双露出的双眸,冰冷至极,他声线低沉而慑人,又重复了一句。
狼群纹丝不动,只幽鸀着一双双眸子望着我们。
“我说,你也忒太凶了。”苍容一把上前将应龙推倒了一旁,朝着众狼甚和蔼亲切地笑了笑,轻声问道,“诸位挡路,所为何事啊?”
这时,一匹站在最前头,望上去比其它的狼还要高大上几分,生得威风凛凛仪容高雅的黑狼端着眼神儿瞄了瞄身旁的另一匹狼,递去了一记眼神。
那匹狼立即很会意地微微点了点头,它迈步的礀态甚优雅地朝我们走近了几步,用狼的嘴巴说了句人的话——
“实不相瞒,我们狼王瞧上了那位公子,我们,是来劫色的。”
“……”
苍容一卡,有些疑惑,她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应龙将军,以及本上仙身旁的苍玄帝君,复又愣愣地回转了身子望向那头代言狼,莫名道,“我们这儿不只一位公子,不知狼王大人……瞧上的是哪位啊?”
“唔……”那匹狼伸着狼脖子望了望。
我端起一副颇幸灾乐祸的表情望了望苍玄君,心道,应龙将军甲皮面具遮着脸,被瞧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这位尊神大人,生得一副天上地下好绝的相貌,想来,此番大抵是凶多吉少了哟哟。
那匹喽啰狼打望了一番后,很礼貌地说道,“是那位青衫儿的公子。”
“……”这是嘴角抽搐的苍容公主。
“……”这是印堂微黑的应龙将军。
“……”这是瞬间石化的本上仙,老子我。
“……青衫儿的……”苍容有些不敢置信,她望着那匹黑狼,右手僵硬地抬起,指了指我,不确定道,“公、公子?”
“咳咳咳……”
一个不慎间,我被一口口水呛了个结结实实,蓦地便猛咳了起来。
方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