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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二十三妾妃……”
唔,天帝的二十三妾妃,便是那六皇子的后娘。想来,一个不慎调戏了自个儿的后娘,想来其中滋味,非计蒙仙君本人,便断是不可知晓的。
现如今念及计蒙六皇子那时的面皮,真真是红红绿绿,煞为好看啊好看。
我悄然看了眼坐在上座的那人,但见某帝君正面容闲淡地端着碗清茶,却不急着饮下,只拿在手中把玩,双眸清寒淡淡望着座下跪着的两人,教人摸不清在想些什么。
我又望向跪着的两人,只见那鸢丘夫人直挺着腰板面容扬起,双眸中豪气冲天,眉宇间的豪情竟是丝毫也未被苍玄帝君素来的慑人气势压下——我微微颔首,真真是个巾帼。转眼又望向她那闯了祸事的夫君,那负愚七世子却是猥琐了不只零星半点,他双手笼将在袖子头,神情萎靡地在地上蜷跪着——
我嘴角微抽
,真真算不得个须眉。
心头些微不大自在,我微微凝了眉——这阵仗,委实大得过了些。
“本君还真是不大会识人,”坐在我左侧的桐朔鬼侯蓦然开口,一张国字方正脸怒气冲天,嘴边两撇八字胡气得往上翘了一翘,怒其不争道,“本君素来便听你师傅说,你生来筋骨一般资质平平,不是个修行问道的好手,本君只当你是敦厚,不过是好色了些,却不知是大大小看了你负愚啊!”
“父君……”负愚世子三角眼微动,口中嗫嚅道。
“莫要再唤本君父君!”鬼侯猛一拍桌,我被惊得抖了一抖,张了张唇,却忽又记起梵经中的一句话:说多是错,多说是劫。
思量一瞬,我旋即打定了主意——对于此事,不发一言。
然,本上仙好歹是个事主儿,是个王后,是人苍玄君的老婆,我若不开腔嚎上几句替我夫君助助威,岂非失了体面?
思来想去,我咬咬牙——既是左右为难,那本上仙便打坐好了,如此这般,总不会出错的。
我正凝神,却听得那鬼侯又朝负愚世子怒喝道,“你如今本事不小啊,色胆包了天,竟轻薄了荆和王后,本君断断不敢再为你父君!”
“……”我抽了抽嘴角。
听巨鹿某人精清素姑姑说,这桐朔鬼侯虽说平素里爱拍马了些花里胡哨了些,可亦不失为一个忠义之臣,如今自家的儿子调戏了他君上的老婆,想来,这鬼侯心头断然是好受不了的。
只是——本上仙左不过便是被占了几句口头的便宜,那七世子其实连本上仙的头发丝儿都还未碰着,这轻薄来轻薄去,似乎是说得重了些。
“……”苍玄帝君仍是不作声,只眸光淡淡扫了我一眼,一双清寒星眸中隐含阴骛,直瞧得我一震发怵,只得清了清嗓子继续打坐。
“父君,君上,此事另有隐情!”
方此时,那挺直了腰板的开题山山主鸢丘姑娘发了话,一时间大堂之上的数目齐齐望向了那颇有几分气节的世子夫人。
“住口!鸢丘,你一向甚识大体,此事断不可再为这不忠不孝的东西护短!”鬼侯一声厉喝。
“世子夫人方才所言,”苍玄帝君凉凉开口,眸光甚不经意地又朝我瞄了瞄,缓缓道,“孤倒是想知道是何隐情。”
东皇家的种终究是东皇家的种,远古龙族终究是远古龙族。苍玄那厮甫一开口,这大殿之上便即刻一丝儿人喘气的声儿也闻不见了。
“……”我心头略宽,心道这鸢丘姑娘虽说那时气得过了些,却到底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说来,饶本上仙这个事主不便为那世子说情,可这鸢丘夫人方才是将“世子戏王后”一事从头览到了尾,她只消将实情说出,再冲苍玄君辅以几句铿锵有力的马屁,想来这事儿也便能做个小结,小事化无了。
“君上,”鸢丘一双眼眸坚毅凛然,道,“世子那时并不知晓姑娘是轩辕家的荆和上仙,但凡是神族中人,入了鬼州冥府便会被瘴气掩去一身仙泽,君上定然知晓。且那时……”
话至此,鸢丘姑娘却骤然住了口,眸光甚为耐人寻味地朝我望过来。
“……”我这厢正端着身子正经八百地打着坐,心头不解却又不便相问,只得回了个颇为高深莫测的眼神。
“……”谁知鸢丘得了我的眸光,却脸色大变,讪讪地垂下了臻首,一张略有几分圆润的俏脸渐渐泛白。
“……”我眼角一抽,瞬时无言了,只默默伸手端起案上的茶碗掩了面——
莫不是以为本上仙方才的眸色是在威胁她么?
唔,可本上仙有何缘由威胁她呢……我甚不解。
我这厢正佯装品着茶,苍玄帝君却已似乎瞧出了些玄机,便只听那东皇公子很有几分耐听的嗓音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地响起,“有孤在此,世子夫人无需顾虑其它人。”
说罢,那厮意味深长地望了望我,我流着冷汗冲他微微一笑,继续品茶。
随后便听得那鸢丘道了声诺,复而方才缓缓道,“王后此前,分明同世子说她的夫家年纪颇老了些,容貌较世子也差了些。可这四海八荒,上穷碧落下尽黄泉,谁人不知将将七万岁有余的苍玄帝君乃是三界第一美男子,这年岁虽说不小亦算不得颇老,王后这番说辞,谁人又能晓得她的夫家竟是君上您呢!”
……
一室之内寂如死灰。
我端着茶碗,起先一愣,再便是一惊,随后便是一抽,最终面上归于一派的从容淡漠一如遁入了三十六天,只分外端庄地放下了茶碗,抬起左手扶额。
刚正不阿的鬼侯桐朔愣了神,木木然望了望自家儿子,又望了望自家君上,颤抖了一张老脸皮。
一直端着看戏品茶的悠闲姿态坐在本上仙身侧的苍容公主一口茶水喷出丈远,她朝那跪在地上的猥琐世子打望了一番,又朝主位上的某帝君打望了一番,一张面容瞬时颇有几分扭曲之态。
直到时隔多年之后,本上仙思及那时我心头生出的念想,便只隐约记得一向在外人跟前甚识大体甚懂礼数甚为端庄的本上仙,在心头骂了句娘。
而那时毕竟不是多年之后,那时是在鬼州冥府,是在人鬼侯的府
上,是在审“世子戏王后”这桩事。
于是,本上仙便听见了苍容公主爆发出的一阵猛烈咳嗽,还夹杂了几丝强忍的笑意——
“咳咳咳……哈哈……咳咳咳……哈……咳咳……”
“……”本上仙颇为从容地抚了抚苍容公主的背,替她顺了顺发,抚着她的鬓角满面慈母光辉,怜惜道,“你这孩子,这般大了怎地还跟个小娃娃一样。”
“咳咳……”苍容公主见我这般形状,甚为惊恐地朝我望了一眼,又朝主位方向望了一眼,最后又望向我,讷讷道,“荆和嫂嫂,王兄正望着你呢……”
“唔,我晓得。”我淡定颔首。
“咳咳……”苍容又咳了声,一张艳丽面容涨得通红,“荆和嫂嫂,王兄正阴着脸望着你呢……”
“唔,我晓得。”我仍是淡定颔首。
“……嫂嫂……”苍容猛然执了我的手,正色道,“嫂嫂,王兄的神色甚是可怖啊……”
“……”我颇淡然地又颔了首,脑中却忆起了一事,蓦然便对今日之事以及今日之前今日之后的种种事寻得了个甚为合乎情理的缘由——
听空桓老管家说,本上仙的母神怀着本上仙的时候因是二胎,故而身子忒虚,甚是畏寒,父君为了给母神暖身子,便差了个小仙倌儿砍了一株树烧火烘屋。然而甚为不幸,父君所托非人,那小仙倌儿显是个没见识的仙倌儿,砍的那树正是前些时日梵天弥勒佛赠与司命仙君作他十四万岁生辰贺礼的一株菩提……
由此观之,司命叔伯对本上仙蓄意报复,实是情有可原。
“不知者无罪,不过负愚世子到底是冒犯了王后……囚从长老在忘川边上守了数万年,孤家寡人很是孤苦,世子便到忘川去给囚从长老做个伴吧。”
我闻见苍玄帝君沉声道,那声果真是沉得很了,直沉得本上仙甚没出息地抖了双肩。
“谢君上大恩——”
我复又闻见鬼侯桐朔颤着声哆嗦应道,心头却又有了些许平复——从前只道是本上仙忒没出息经不起吓,如今看来,这苍玄帝君沉下嗓子道句话,应是个人都是要抖上一抖的吧。
“唔,”那龙崽子君淡淡应了声,又道,“荆和上仙,孤今日瞧见那园子里的鸢尾开得甚好,不知上仙可愿赏脸陪孤看赏看赏?”
“唔,好呀好呀。”
我闻见自个儿干笑着嘿嘿应道。
望着苍玄君唇畔颇耐看的浅笑,我亦竭力温谦地笑着,极力配合那厮渲染出一片“夫唱妇随模范小夫妻”的和谐氛围。
可天晓得,本上仙
心头早已拔凉拔凉——
我真真是作了什么孽,作了什么孽哟!
作者有话要说:求评求花花花花花花~~~~~~~~~~~~~~
下一章,解答各位姑娘从看文以来的一些问题~~
君上大人番外一枚,献给各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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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缘
这世间有句常言,约莫是这么说的:
万般皆是命。
这天底下没有哪一界的子民逃得开那起子唤作命数的玩意儿,凡人总觉得神仙的日子甚好,当个神仙便是天上地下最好的差事,却不过是因为他们的命数皆由神仙来定罢了。
凡人的命数由神族的司命定,而神仙的命数却也是司命来定的,只不过,二者最大的不同,便是凡人的命数尽皆是司命的一场千秋大梦,梦中所见,梦中如何,便是凡间的一场恩怨纠葛。
神仙的命数,司命仙君由的却是天命。只需用那玄武龟的壳占上那么一卦,便算是请了天命,天机玄奥,却总不过是缘劫两档事。
是劫是缘,终究凭的是神仙自己的造化。
南荒之国近来飞升了许多地仙,究其缘由,许多当事人是这么说的:
“哎哟,你怎地连这都不晓得哟?一条苍龙在南荒